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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章入圍七 文 / 蕭良

    大堂裡,呼家上下卻是一夜無眠。呼延通,呼延嬌,王老虎,花英,劉宗備,張羨飛一干人正圍在沙盤之前計議。良久,呼延通歎口氣道:「今日已是第三日了,韓元帥救兵再不到,刑州城怕是不能保全!我呼家世受皇恩,城破之日,但有死而已。只是眾位英雄不必在此捨命,目今尚有南門可走,請眾位英雄早做打算。」

    「大人,你可是把我等看輕了。」王老虎嗓音顯得有些瘖啞,卻仍不失氣魄,「我等雖草莽武夫,也是大宋子民,有道是『國難當頭,匹夫有責』,若果真城破之日,我等保著大人與他拚個魚死網破。」

    花英手搖紙扇,面上也是大義凜然之色:「王兄說得極是,若果城真破了,有我等保著大人,也未必不能衝出去。只要出去,請了朝廷救兵,這刑州城還不是指日之事。」

    呼延通望了花英一眼,欲要說些什麼,忽見程天任走了過來,面上一喜,向程天任大聲道:「這位小兄弟,你的傷可好些了麼?」

    程天任不想信步來到大廳,想退出去已來不及,索性大步進來道:「我的傷沒什麼,只要不把我當做奸細就好。」

    呼延嬌聽了面上一紅,卻不肯認錯,道:「誰叫你自己不小心,現在反在這裡說風涼話。」呼延通氣得一瞪眼,呼延嬌這才不敢再說話,卻仍嘟了嘴氣咻咻的望著程天任。

    王老虎拍手大笑,過來挽著程天任的手臂道:「我一見兄弟就十分投緣,快告訴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程天任也覺與這位老兄很對脾氣,聽他兄弟相稱,也是高興的很,便把受的委屈都拋到了腦後,笑道:「大哥,我姓程,名叫程天任。」

    王老虎略一沉吟,便點頭道:「好,好。程天任,承天之大任,好名字。呼大人,我看程兄弟身手不凡,又膽氣過人,有這位小兄弟在,大人真是如虎添翼。」

    呼延通聽了也自高興,面上一喜,忽然面色轉陰,緩緩道:「程少俠若是生在太平盛世,定能武場取勝,封妻蔭子,只是可惜生在這亂世。」

    程天任笑道:「大丈夫生在亂世,正可建功立業。倒是生在太平盛世反而可惜了。」

    王老虎聽了撫掌笑道:「不錯,不錯,深得我心。」呼延嬌望著程天任眼中一亮。

    眾人正說著,忽聽門外傳來一聲宏亮佛號,那佛號初聞甚遠,第二聲已然近在咫尺。呼延通眉頭一皺,心想: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有僧人化緣,這幫家人也好不省事,好歹打發了不就是了,怎地還化到大廳裡來了。正要差人去看,一個家人已跌跌倒倒的奔進屋裡,氣喘吁吁的向呼延通道:「老爺,門外一個化緣的和尚非要見老爺,還動手打傷了下人,小的們擋不住,要……」

    話還未說完,一聲佛號忽自門口響起,隨著那聲佛號,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門口。那個家人望了一眼,駭然道:「老爺,就是,就是他。」

    眾人向那人望去,見是一個喇嘛打扮的人,這個喇嘛塊頭甚大,擋在門口就如遮了一面牆壁,廳內立時暗淡下來。劉宗備向張羨飛使個眼色,二人跳出來擋在眾人面前,劉宗備大聲向喇嘛道:「你是什麼人,膽敢擅闖總兵大人府地第,不要命了麼?」

    那喇嘛瞇著眼睛瞅了瞅兩人,面上是不屑之色,冷冷道:「我乃大藏法師八米巴門下,西路先行官軍師靈智大喇嘛。」

    程天任聽他名號如此囉嗦,忍不住呵呵笑了出來。靈智喇嘛聽了兩眼曝睜,如銅鈴般大小,射出兩道精光逼視著程天任道:「你這南蠻,只管笑些什麼?」

    程天任強忍住笑道:「我實在不得不佩服大和尚的記性,若換了我,只怕記不住這許多名號。」

    靈智只當程天任當真在誇獎他,面上不由帶出喜色,見眾人聽了這話面上都露出笑來,才知這不是好話,登時怒容滿面,踏上一步。眾人早在暗中戒備,只待他出手便擒了他。靈智忽然把伸出的腳收了回去,收起面上怒容,沉聲道:「你這南蠻狡猾,我也不與你計較,我今日是來見你們最大的官的。」

    呼延通跨前一步,沉聲道:「在下是刑州總兵呼延通,不知大師此來有何賜教?」

    靈智聽了面上一喜,他漢話說的夾生,一邊思索,一邊緩緩道:「不是我,是我家先行官要我來賜教你。先行官說了,要你這老兒早早投降,免得城破之日,這個生靈吐痰,嗯,還說了,只要你肯投降,少不了你的嗯,這個高官後肚。」

    雖是兩國敵手,眾人聽靈智把漢話說得如此夾生還是忍不住大笑起來。呼延通極力忍住笑,問他道:「我來問你,你們把擒住的我軍大將如何處置了?」

    程天任心想:是了,關追羽還在他們手中,這人功夫雖一般,卻也是條好漢,不能不救。眾人聽了都止住了笑,靜待靈智回答。靈智搔了搔頭皮,搖了搖頭道:「先行官沒有讓回答你的問題,無可奉告。」

    劉宗備自背後掣出雙股劍,劍尖直指靈智,怒道:「那麼今日你就留在這裡。」張羨飛扯出一把腰刀,怒吼一聲,如一頭猛虎般撲向靈智。靈智見張羨飛刀尖直指咽喉竟不躲不閃,直待那刀尖近在咫尺,右手閃電般穿出,雙指併攏,一下夾住刀尖,手腕一轉,那刀尖便「啵」的一聲落在地下。張羨飛望著手中的殘刀呆了一呆,忽然怒吼一聲,又猱身躥上,一刀斜劈,由靈智肩頭砍去,左手卻伸出二指向「期門」、「腹哀」兩處點去,劉宗備同時擺雙劍向靈智下盤削去。

    靈智見二人來勢兇猛,面上竟無一絲懼色,口中大喝道:「好狡詐的南蠻,你們以多欺少!」雙腿上收,脖子下縮,全身竟似懸在空中。他身軀本十分高大,此刻縮在一起,猶如一個大肉球懸在半空,雖難看之極,卻是極其奏效,堪堪避開二人合擊。劉宗備見一擊不中,雙劍一併,合成一隻巨剪向那肉球中間剪去,口中道:「我兄弟三人打一個是一起,便是千軍萬馬也只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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