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一戈想的是,只要那個精神病能讓艾一戈靠近他,艾一戈至少有八成的把握,在他將手指離開那根立刻引爆的藍線附近的時候,徹底讓他再也無法立刻引爆炸彈……未必能在第一時間制服他,但是想要使的他無法引爆炸彈,還是有比較大的把握的。
可是那個精神病似乎並不肯上艾一戈的當,聽完艾一戈的話,依舊在歇斯底里的大叫:「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我就要跟你一起死?你給我滾開,我得不到曼殊的愛,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得到她的愛!!!
曼殊,我們既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那就同年同月同日死吧!」
說著話,這傢伙就往前走了兩步。臉上居然掛著許許神情,似乎要找吳要殊同歸手盡一般。
艾一戈也總算是發現跟這種貨色講道理是沒什麼可能了,唯獨只有找個機會把他制服,否則拖延的時間越長,這件事就越為難辦。那顆炸彈,雖然艾一戈並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折騰出定時裝置的,也不確定這個定時裝置到底是不是有效,但是那上邊逐漸減少的數目字,還是讓艾一戈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原來你才是那個膽小鬼,口口聲聲深愛著曼殊,可是卻連為她去死都做不到!你算個什麼狗屁男人!像是你這樣的貨色,根本就不配曼殊看上你」。為今之計,艾一戈也只能先利用這個瘋子的這種心理,就像是網才他叫囂著艾一戈不是男人一樣,將這句話回敬給他。
沒想到這句話徹底觸怒了這個傢伙,只見他脖子以上的部位都漲的通紅,整個腦袋也彷彿立時大了半圈一般,更顯得憤怒異常,看的就連艾一戈都有點兒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在這樣的情形下,觸怒他或許將會給所有人帶來滅頂之災。
「你放屁!老子不是男人?老子當年在部隊的時候,哪次軍事比武老子不拿個獎回來?想當年,老子在邊境上跟那些武裝分子真刀真槍的干的時候,你小子還不知道在哪兒喝米湯呢!你居然敢說老子不是男人?你有種跟我單挑試試」。
聽到他這句話,艾一戈先是心裡一動,隨即反到覺得好辦了。只見艾一戈微微一笑,跨前一步:「既然你那麼男人,而且還曾經是一名軍人,就該知道,軍人的職責是保護老百姓你現在拿著個炸彈來威肋這麼多老百姓的安全,你算個毯的軍人啊?你不是要單挑麼?好哇,你把身上的炸彈取下來丟到一邊,我跟你單挑,我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真的男人!」
瘋子一聽艾一戈這話,頓時激動地就想要把身上的炸彈摘下來,圍觀的許多人臉上都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紛紛看向艾一戈,也都覺得艾一戈這幾句話說的太好了,幾乎就要讓這個瘋子自己繳械了。
可是艾一戈卻依舊很是緊張的盯著那個瘋子,他心裡在祈禱,那些在大門處隨時準備閃人但是卻又很想看看這裡結果的那幫人,千萬不要發出什麼聲響,要是讓瘋子發覺艾一戈是在採取激將法,那就麻煩了。
雖然跟這個瘋子接觸的時間很短,但是艾一戈卻已經發現,他雖然精神上是有不小的問題,但是涉及到心理鬥爭,他往往可以迅速的冷靜下來。至少是依靠本能的做出正確的選擇。從他的話裡,艾一戈也聽出來了。這傢伙十有**說的都是真的。當年他可能真的在邊境跟國外軍事武裝作過戰,鬧不好就是個跟炸彈相關的兵種,更有可能是個特種兵。
所以他才能自己造出這樣的定時裝置,並且很是自信自己是個「男人」!!
艾一戈的擔心很快就出現了,就當那個瘋子嘴裡叫囂著:「好,老子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男人」。手裡也在準備解下那些雷管的時候,門口處的人群裡卻發出了幾聲很不和諧的鬆了一口氣的聲音,還伴有小聲的引論,大概是在說艾一戈真棒,那個瘋子要上當了之類的話!
這一下,瘋子頓時醒悟了過來,迅速的把雷管在身上復了位,並且手指又勾在了那條藍線上,嘴裡也大聲的叫著:「***,你小子居然想訛我!你們這麼多人,老子要是把炸彈取下來,你們一擁而上,老子現在就炸死你,信不信?」
艾一戈心裡一沉,目光很是凌厲的看向門口那邊,不少人一接觸到艾一戈的目光,頓時心虛了起來,網才,就是他們發出的聲音,使得這個瘋子突然之間醒悟了。
心裡不斷的轉著各種念頭,艾一戈臉上還要做出狂妄的笑容,哈哈大笑之餘,艾一戈開口說道:「就憑你,還需要其他人幫忙?老子隨隨便便就把你的胳膊都給卸了!你除了用炸彈威脅別人,也沒什麼本事了。看起來,你當年被部隊趕出去,也是咎由自取」。
艾一戈這時候,已經做了一個極為大膽的假設,這個傢伙的精神顯然有很大的問題,而且,他說他當過兵。並且在邊境作過戰,川「如果他是正常退伍,國家是不可能不給他安排一個比較舊」性詐崗位的。就連到南京都要存挺長時間的錢,足以證明這傢伙平時的收入不高。按照一個上過戰場的士兵退伍。這幾乎是不太可能發生的事情。
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犯過錯,是被部隊開除回去的,而且犯的錯恐怕還不小,但是他在戰場上也立過功。所以部隊並沒有治他的罪,只是將其趕出軍隊。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那麼這傢伙心裡一定會有一種對於部隊的眷戀,以及對於自己犯的錯的追悔情緒。艾一戈如果沒賭對,不過是讓他覺得很奇怪,聽不懂艾一戈的話。
但是如果艾一戈賭對了,恐怕就會找到另一個突破口。
說完這句話之後,艾一戈死死的盯住那個瘋子,想要看看他會做出什備反應。
事實證明,艾一戈絕對賭中了,這傢伙身上果然有他不願意提起的過往。聽完艾一戈的話,臉上就浮現出很是複雜的刺情,眼角的肌肉在抽援,眼睛裡也出現出一絲迷惘的神情。
臉色數變之後,那個瘋子終於瘋狂的開口問到:「老子不是咎由自取!害死了他,我已經很內疚了。可是我在戰場上立了那麼多的功,而且他家人也不想追究這件事,你是誰?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你是誰?。
聲嘶力竭,目眶欲裂,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傢伙已經狂暴了,那些保衛又開始不斷的讓門口的記者和觀眾們趕緊立場。而看到這傢伙那裝若瘋癲的樣子,那幫人也有些害怕了,其中不少還是有點兒心虛的人。網才艾一戈差一點點就成功了。如果不是他們,這會兒艾一戈就要省事兒的多了。所以。放映大廳裡所剩不多的人,也都逐漸的離開了放映大廳,只有個別極為膽大想的是豁出去搶一個大頭條的記者,還留在放映廳裡。在跟他們知會商量過後。那些從上海警備區調來臨時充當保衛的軍人,將放映大廳的門關了起來。
對於那個瘋子的問話,艾一戈自然是知道自己完全賭中了,而且獲的了一個相對比較確定的信息,那就是這傢伙在部隊的時候,曾經因為某件事情處理不當,又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x害死了自己的一斤小戰友。
由於他曾經立下的軍功,並且死者家屬的通情達理並不要部隊追究他的責任,他才會被部隊趕了出來,轉業到了地方。由於是犯了大錯離開的部隊,所以部隊給他安排的工作也很一般,收入屬於那種餓不死他但是也絕對不會太高的情況。
想明白這些之後,艾一戈當然不會去回答他的問題,那多傻啊?這種時刻,艾一戈最好的選擇就是裝糊塗,盡可能把自己跟那個死在他手裡的戰友扯上關係,才能讓那個瘋子心裡產生疑寰,然後給出艾一戈機會,讓艾一戈可以制服他。
放映大廳的門被關上之後,那些保衛都是久經考驗的戰士,其中還有些是當年在趙心男和熊百兆手下當過兵的,他們自然知道艾一戈的身份和重要性,於是在徹底疏散了人群之後,也紛紛的圍到了前邊的舞台附近,只是在艾一戈悄悄的做了一個讓他們稍安勿躁的手勢之後,才齊齊圍在台下,耐心的等待著台上的局面出現有機可趁的場面。
「我怎麼知道的,你不用管,總而言之我知道。你知道他當年死的時候有多麼的不甘心麼?他的家人又有多麼的痛苦麼?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他們沒有選擇去追究你的責任。是因為在經歷了喪子之痛之後。不想看到你的父母也沒有兒子送終。可是,他們心裡的哀痛卻是一點兒都沒有減少。這些,都是因為你!你居然還不知道醒悟,居然還要帶著炸彈威脅老百姓,早知道這樣,當年就該把你送上軍事法庭,讓你一輩子都呆在監獄之中。」艾一戈已經估摸出來了,這傢伙當年出的事兒,十有**跟炸彈有關,他在部隊裡,很可能擔任的就是跟炸彈相關的職務,所以才會這樣去說。
這番話,顯然對那個瘋子有很大的震動,他目光呆滯的看著艾一戈。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手指指向了艾一戈,好半晌才說出一句由於聲音也在顫抖,而顯得並不清晰的話:「你是鉤子?你是鉤子?你是來找我償命的麼?我當年就說了,你什麼時候想要我償命。隨時來取,我這條命早就是你的了。
為什麼?為什麼?曼殊愛上的居然是你!!!你不是人啊!你已經死了。你怎麼居然會來跟我搶曼殊!我該怎麼辦?我」,我看到他的情緒越發的激動,艾一戈反倒感覺到平靜了許多,這裡也顯然安全了一些,至少,他不會想要把他的戰友殺死兩次。只要他還對艾一戈有一點點的錯覺,他就不可能拉動手裡那根藍色的線。
「不對,你不是鉤子,你到底是誰?你是怎麼知道我和鉤子之間的事情的?你到底是誰???。瘋子的聲音突然清晰起來,但艾一戈直視著他:「我是誰。你難道看不出幕麼?我告訴你,我今天之所以會來,就是要阻止你再次犯錯。那次的事情,我不怪你,換作是我,也可能犯那樣的錯誤。但是。如果你今天拉下了那根線,這裡任何一個人因你而死,你就真的再也洗不清了!放下炸彈,我還可以選擇原諒你,但是如果你一意孤行,你就永遠都別想得到我的原諒。
曼殊不是你的,她從來都沒有愛過你,這一切,都是你自己一個人幻想出來的東西!」
艾一戈的話,彷彿一柄重錘一般。重重的敲打在那個瘋子的心上。
一下一下,讓他的表情越來越茫然,似乎越來越看不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誰。
「你,,你真的是鉤子?不可能!鉤子早就死了,是我」是我親手炸死了他」可是,我當時根本就不知道你會從那個轉角走出來,如果我知道是你的話,我絕對不會按下手裡的引爆器!鉤子,對不起,我錯了,你是來找我秋後算賬的麼?我早就跟你的父母說過了,我的命就是你的,他們隨時要取都可以來取」說著說著,瘋子的臉上居然流下了淚水,足以見得,當年他誤殺自己的戰友,才讓他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並且,他最初稱呼那個叫做鉤子的戰友的時候,說的是「他。」而現在,他說的卻是「你」顯然,在他眼中,艾一戈已經和那個叫做鉤子的人合為一體了,他在精神極度的崩潰之下,把艾一戈徹底當成了自己的戰友。
「那你還不放下你手裡的炸彈?你還想多害死幾個人麼?當年你也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現在,居然因為自己一斤小人在家裡的意淫,就要強迫曼殊跟你在一起!我為你感覺到羞恥!你也配叫做男人?」艾一戈大聲的喝到。
那個瘋子的眼珠子在眼眶之中轉動了幾下,猛然間大吼道:「不,曼殊是愛我的,她不可能不愛我。在這個世界上,我是最愛她的男人。她只能選擇愛我。她怎麼可能不愛我呢?鉤子,雖然我對你一直都有愧疚的感情,但是,如果你要拆散我和曼殊,我不在乎再殺死你一次!你來啊!我們倆同歸於盡。我把這條命還給你!!!」
突然間再次大叫,那個瘋子的手也再度勾緊了那根藍色的線,艾一戈的臉色變了,網才好容易才完全鎮靜下來的他,現在又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這個傢伙是真瘋了,居然為了自己心裡的那點兒幻想,連曾經被自己誤殺的戰友都不惜再殺一次。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艾一戈也下定了如果有機會,艾一戈不惜用殺招來對付這個傢伙。之前,艾一戈還對他產生了些許的同情,覺得他背負著當年的壓力,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說起來也殊為不易了。
可是,他居然可以瘋到這種程度。艾一戈的心,也不禁慢慢的冷了下來。
「如果曼殊親口告訴你,她從未愛過你,你會不會選擇放下炸彈?」艾一戈還想給這個傢伙最後一個機會,畢竟,他也曾經為了祖國的邊疆,做出自己的貢獻。無論是穿越前的世界,還是穿越之後的世界。艾一戈都跟軍人之間有不可磨滅的關係,特別是現在的這個世界,他父親差點兒就在越南的戰場上丟了性命,他自然更知道軍人代表著什麼。可是,如果這個傢伙一意孤行。連對被自己害死的戰友都沒有了情分,艾一戈就準備痛下殺手了。
「不可能!曼殊怎麼可能不愛我!曼殊,你告訴他,你告訴我,你是愛我的!你願意跟我在一起!!!」他瘋狂的大叫著,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扭曲,艾一戈看的幾乎都想直接衝上去,扭斷他的脖子了!
不過,這會兒顯然不是合適的時機。艾一戈扭頭看了吳曼殊一眼,吳曼殊居然並沒有什麼懼色的站了出來,輕輕的搖著頭:「不,我一點兒都不喜歡你,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你也不配被我喜歡,在我眼裡,你根本就不配做個男人!」
番話,讓那個瘋子傻在了當場。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他癲狂的心目之中,吳曼殊早就是那個深情款款的人了,只是在一直等待著他,希望可以跟他雙宿雙飛的那個人。可是今天,吳曼殊卻親口打破了他的幻想。
「你說的是真的?」他猶自不敢相信,聲音越發的顫抖,但是臉上那幾乎猙獰的表情,卻顯示著。這個傢伙真的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或者說,在某種程度上,他已經不配被稱之為一個人了。
就憑他網才那句「不在乎再殺死你一次」就足夠讓現場幾乎所有人。都恨不得直接殺了他,連那兩名留下想要搶頭條的記者,也是咬牙切齒,恨不得自己是個超人,立玄就可以上去一拳打碎他的心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