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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六章傷心逝 文 / 月無盈

    梅念此刻不慌不忙道:「姑娘對此物看來是似曾相識?」頓了頓又拿起那第三張字條道:「這便怪了,這張賣身契乃是并州城最大的青樓滿堂嬌的頭牌花魁牡丹姑娘在三年多以前賣身之時親手所寫下的賣身契,上面尚有其指印為憑,卻不知姑娘觀之為何這般失常?」

    鹿丹兒卻急忙掩飾道:「你莫要胡說,我怎會失常?這賣身契我平生從未見過,什麼牡丹、芍葯我統統不知道!」

    梅念只是笑笑繼續道:「說起來,小生當真十分佩服鹿姑娘這般狗膽包天,睜眼說謊的本事!」頓了頓又道:「試問這世間又有哪個女子敢於在相公仍然健在,且對自己千依百順、寵愛到令人髮指的境況下,卻仍能如此狠心地見異思遷,見到美貌男色便突然間莫名其妙地便成了寡婦,名正言順地便可以投入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

    鹿丹兒此刻臉色煞白,厲聲高喝道:「你莫要信口開河!再這般胡說詆毀我名譽,我便讓用哥將你逐出遼東!」

    梅念看到鹿丹兒仍然意欲兀自詭辯,不禁正色道:「小生既然敢自稱百曉書生,自然多少還算有些本事。再說這世上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鹿姑娘當真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做到天衣無縫不成?哦,不對,或許小生該稱呼您牡丹姑娘或是金碧輝煌宮少夫人?」

    鹿丹兒此刻面色不禁一變,卻也不再狡辯,反而平靜了許多,沉聲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梅念繼續道:「小生知道的當真不多。也不過只是知道了三年多前姑娘與你夫君也就是那位假楊用先後來到并州落腳。二位那次一來為了報復祆教多年前楊家滅門一案,二來為了奪回所謂楊家的傳家寶,所以你二人,一個自願賣身到了并州滿堂嬌成了花魁,一個卻成了花魁有情有意卻身受重傷需要醫治的兄長,你二人便就這樣一唱一和,將祆教一時心善替人找藥治病的大小姐騙的團團轉,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便與那楊用私定終身,攜帶著祆教至寶與其判教私奔。」頓了頓又道:「靠著那本由祆教水仙處所得的《凝香集》,姑娘當時在滿堂嬌當真如魚得水,享盡人間男女之樂,姑娘那時可說是樂不思蜀,在謝琴音叛逃後,又足足在并州逗留近一年的時光,最後若非因二弟與傻丫頭誤打誤撞地突然造訪,而姑娘又動了想要劫持傻丫頭的心思,結果事敗後這才不得不火燒滿堂嬌匆匆逃走,想來也許時至今日姑娘仍然在那裡**逍遙哩。」頓了頓又道:「卻不知姑娘到底在何時開始心儀二弟?你們夫妻間因為那假楊用察覺姑娘心儀二弟而引發的爭吵,在金碧輝煌宮我可是屢見不鮮,險些耳朵便要磨出繭子來。姑娘最後不是還與夫君大吵一架後便負氣而去,又在洛陽等地弄出不少風流債麼?」

    鹿丹兒此刻聽完竟然很是平靜,眼神直直地看著梅念道:「本來我念在你與用哥結拜,用哥又很是敬重你,雖然你三番四次羞辱於我,我卻始終未動殺你之心。不過現在看來,是你將自己逼上絕路,我也只好得罪了。」不知何時鹿丹兒手中竟然多了一個銅質小管,閃電般湊到嘴邊,轉眼間一股紅色粉末便向著梅念飄來!

    第二日。清晨的陽光又慷慨地射入梅用的房間。

    許是睡覺前喝的湯藥起了作用,整整發燒燒了一夜的梅用此刻終於略微退了燒,除了仍有些頭重腳輕外,基本上已經沒什麼大礙。

    就在梅用剛剛醒過來不久,突然聽到一陣杯盤跌落之聲從西廂房處傳來,接著便知聽得梅道清失聲驚呼:「爹!爹!你怎麼啦!」聲音急促,早已不似平常。

    梅用聽聞急忙呼喚鹿丹兒,喊了半晌也不見回應,這才撐著身子,急忙出了堂屋,來到西廂。

    只見酸齋生正斜斜躺在桌邊,此刻面色異常蒼白,雙手手腕處均有深深一道傷疤,傷口處早已結了偌大的血痂,雖然地上已然有一灘血跡,傷口處卻已經不見有流血。而梅道清此刻正不停地搖晃著梅念,看到梅用急忙道:「准師父,你快看看我爹,你救救他啊!」

    梅用一見之下也是大驚失色,急忙伸手查看酸齋生脈象,卻只覺得指下的脈象異常緩慢,隨時便有停滯之憂!梅用頓時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急忙對梅道清道:「快!道清,到我房中取天香續命丸來!」

    梅念此刻竟然擠出一絲笑容,搖搖頭道:「沒用的,你應該知道這是何毒?」

    梅用含淚道:「知道,這是奔馬毒,一旦毒發無藥可解!」忽地又奇怪道:「只是這奔馬毒發起來,很是兇猛,眨眼間便可令毒性隨血液走遍全身,令人毒發身亡,但是大哥你這毒顯然中了有一兩個時辰,怎的會……會……?」

    「怎的會沒死,是不是?」梅念欣慰道:「我到今日方知道原來水仙對我師父當真是真心的,水仙果然沒有騙我師父,這個方法當真便是能夠讓那向來發作起來兇猛且無藥可解的奔馬毒延後發作的唯一方法。」

    梅用轉眼間卻也想通了其中奧妙,卻原來奔馬毒的毒性隨血液轉眼流遍全身之時,也就是全身血液凝固之刻,而只有在血液尚未凝固的一剎那,割開血管,引出血液,一來毒素能夠隨著血液流出,保證血液暫時不凝固,二來傷口處的疼痛同樣能夠使人保持清醒,這才可以支撐這麼許久。而若被下毒之人知道此等方法便可以割開自己血管,保住一時性命與下毒人拚死一搏,最後同歸於盡。因此上水仙當年肯將此方法告訴陳慕新便也等於將自己的一條性命交到其手中。

    但是儘管如此,梅念現在卻也不過只是彌留而已。想到此,梅用的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哭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梅念想伸手為梅用拭淚,卻抬幾次手臂都不成功,只好做罷,安慰道:「好弟弟,別哭!是大哥沒本事,鬥不過那鹿丹兒,沒想到鹿丹兒武功高深,竟然是個深藏不露之輩。」

    梅用驚訝道:「丹兒?怎麼會是丹兒?她沒有理由這麼做啊?」

    梅念微微搖頭道:「傻弟弟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鹿丹兒便是牡丹!其實兩年前我便已經打聽出牡丹底細,只是由於她所學竟然是我師父的最心愛之人水仙的本事,師父生前又叮囑我不可為難水仙的門人。我因始終不敢確定鹿丹兒的出身門派,這才一直不肯與你說起。我這次北上長白山便是要提醒你注意這個女人,更加小心莫要被這女人蛇蠍女人所害!只是我卻想不到她的武功及下毒技巧已然這般純熟,即使昨夜我處處小心,卻仍然著了她的道!弟弟日後見到她一定要小心,她是個用毒的頂尖高手。」

    梅用哭泣道:「你就是為揭發她的真面目,才會被他所害?但是你為何不等等我,倘若我二人聯手或許便不會……」

    梅念卻只是搖搖頭,有氣無力道:「是我自己一時托大,與人無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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