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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六章物相似 文 / 月無盈

    出了谷,梅用一路興奮狂奔,只覺得此刻在無高山懸崖阻隔,毫無牽絆地任意飛奔,就好似出籠的小鳥!

    路上偶遇三兩行人,見他穿著獸皮,披頭散髮的模樣卻也只當其是山中獵戶,均不以為意。

    梅用也不想做片刻停留,憑著記憶兜兜轉轉,尋到昔日與丹兒時常來摸魚嬉戲的溪邊,而再向前不足百步就是醫廬。頓時往日的景象好像潮水一般湧入其腦海,鹿丹兒撅著小嘴嚷嚷以及那甜甜地呼喚著的:「用哥,不要休息,我還要玩,陪我玩!」的聲音。

    梅用此時多想大聲衝口喊出:「好!我陪你從日出玩到日落,我生生世世陪著你,一直玩到你盡興!」梅用腳下不由得又快走了幾步。

    忽然梅用腦中一閃念間,又急急剎住腳步,心中暗道:算起來自己在梅谷一困六年有餘,丹兒如今也已經差不多快要年滿二十,應早過了婚嫁之期,也許早已經與蒙杯然成親?也許我這般回去看到的便是一幅男耕女織,夫妻恩愛的景象?再說,卻也不知道丹兒是否仍誤會是自己殺了鹿大夫?

    梅用越想心越怯,原地徘徊轉了幾圈,最後終於還是打定注意等入夜後在偷偷潛回瞧瞧丹兒。

    既然打定主意,梅用唯恐此時便看到鹿丹兒,忙遠遠踱向別處,靜候暮色降臨。

    今日的天黑的似乎格外慢也格外晚,梅用拼盡全力撐到初更,卻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煎熬,終於辨別方向,施展輕功悄無聲息向著醫廬而去。

    這就是自己生活十年的那個醫廬?梅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

    但見醫廬房屋破敗,窗紙殘破,院內雜草叢生,在月光下更顯得詭異如荒塚,顯然是個已許久無人居住荒宅!

    到底出了什麼事?

    梅用腦中靈光一閃,急忙奔入醫廬,只見其內灰塵肆意,大堂診室內藥匣內仍然仍如往日般盛著藥物,只是其中大多早已發霉、變質,看來已在此存放許久。踱到內室,只見鹿鼎大夫、鹿丹兒及自己當年的房間,除了滿目厚厚的灰塵,以及野獸出沒過的痕跡外,幾乎與記憶中當年醫廬一模一樣!梅用忽地想起自己十五歲的生辰禮物,,想當年自己埋時卻費了好大的工夫,更累的滿頭大汗的木盒子!梅用急忙來到自己房間的牆根處,卻不曾想到那盒子竟然埋的如此淺,三兩下就挖到那個盒子,其內珠鏈完整無缺!

    但是他最關心的鹿丹兒卻不知所蹤!

    還有當年莫名其妙死去的鹿鼎大夫此刻又深埋何處?只要有先人墳塚與此,丹兒定然還會回來!

    想到此梅用急忙房前屋後,仗著自己內力深厚四下尋找。卻不想其快步尋了方圓一二百里卻找不到鹿大夫的墳塋,鹿大夫竟然並未深埋與此!

    梅用不由得心頭一涼,看來丹兒這麼多年都不曾回來,否則又怎會讓醫廬落得如此殘破不堪?

    那麼丹兒呢?丹兒到底去了哪裡?

    此時早已過了子時,梅用仍在一旁苦苦思索許久才終於感到疲累不堪,信步進了左手邊自己當年的房間,雖然灰塵滿目,梅用卻突然好似找到回家的感覺,躺在炕上邊,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這一覺梅用睡的甚是香甜,彷彿又回到往日的時光,直到日上三竿才又爬起。

    梅用心中惦念鹿丹兒的下落,不敢怠慢,急忙解開珠鏈,扯下一粒龍眼大的珍珠,其餘的放在屋中,轉身離開醫廬,奔山下集市打聽消息而去。

    一路上景色少年時不知走過幾次,如今走來頗有舊夢重溫之感。

    到了山下不遠處的集市,梅用佯裝要販賣珍珠,藉以打探消息。

    卻不想其身上的那粒珍珠很快就找到買家,是個看起來走南闖北的客商模樣的人,那人見到此等價值連城珍珠,又見到梅用古怪的毛皮衣著,只當其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山中獵戶,自然一副恨不得吞下的表情,卻又強壓心事的模樣,直讓梅用覺得好笑,卻也不點破,任由其將自己帶進路旁的酒館。

    那客商擺出一副真誠的模樣問道:「獵人兄弟,真不是兄弟看中這珍珠,是我堂上老母,趕巧今年大壽,在下原就想打個珠釵為老母祝壽,兄弟跑遍大江南北,就是兄弟你這個還算入眼,看兄弟你也是實在人,做哥哥的定不會讓兄弟吃虧……」

    瞧著客商唾沫橫飛卻廢話連篇的樣子,梅用只覺得有些心煩,正想打斷,忽然瞥到在的一旁伺候酒保仔細辨認下竟是童年一位相識,而且此人少年時就是個熱心之人,心上一動,故意窩窩囊囊地傻傻道:「我住在幾百里外的另座山上,我娘病啦,我爹叫我拿這寶貝來找這兒的鹿神醫救命的。」

    那商人見梅用傻傻呆呆的更加驗證先前自己認定他只是個懵懂無知獵戶的想法,心下頓生輕視之心,臉上卻仍擺出一副真誠的模樣正要開口,一旁的酒保卻已過來插口道:「哎,打獵的!你們這些山裡人得消息就是慢。鹿大夫幾年前就死啦,是暴斃的,慘哪!」

    對於鹿大夫的死訊,梅用雖然早已知曉,但是此刻由別人口中聽來,卻仍覺得傷懷不已,只是此刻畢竟打聽鹿丹兒的下落才是要緊之事,因此忙壓住心事,裝做著急的樣子問道:「那山上可還有大夫麼?我娘等著救命呢!鹿大夫有沒有徒弟、傳人?」

    酒保搖頭道:「沒有,不過倒是有個女兒,不過他爹死後,那女孩整日以淚洗面,又不敢再住在醫廬,剛剛守足頭七孝期,就和個少年匆匆離開此地,這麼多年也沒見回來。」忽地又神秘地道:「我聽說因為像鹿大夫這樣橫死的,冤魂不散又不能投胎,只能住醫廬裡,前幾年去過醫廬的十有**都被嚇死了,如今這方圓百里的人是再也無人敢去。打獵的,千萬不要去那裡,被冤魂索了命去不值當,還是另去他方尋個大夫才是。」

    梅用暗道:卻原來丹兒早已不在此處,那同行的少年定是蒙杯然,看來二人當年乃是結伴而行,心下不由得黯然,也不想再過多打聽,匆匆將珠子便宜賣於客商,便就要返回醫廬。

    就在這時,路上的一個走得很慢的身影,緩緩與梅用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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