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抬眼一看,是座紅色的小樓,雖然說小,但是讓他一個人住,那可就顯的大多了,南宮家真是有錢人家。吳天看這樓外面都裝飾的如此豪華,裡面一定也不會差了。他當先走了進去,只聽一個聲音道:
「歡迎吳公子。」
吳天一看,在門邊站著一個小丫鬟。小娟忙給吳天解釋道:
「吳公子,她叫春躍,是和奴婢一起來伺候公子你的。」
「春躍?怎麼取了這麼一個名字?」吳天張嘴就說,一看春躍臉上一悲,神情沮喪,委屈的似乎要掉下淚水來。他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不應該這麼口不擇言。
吳天正待補救一下,小娟猶豫了幾下,終於鼓起勇氣說道:「本來春躍是春花秋月的月的。但是大小姐說她的名字出了忌諱,就讓春躍妹妹改成了現在的名字了。」她看吳天和南宮小月的關係非常不好,平日裡她們也多受南宮小月的欺負,一直忍在心中。這時,她忍不住對吳天訴苦起來。
吳天聽的大怒,這南宮小月不僅是大小姐脾氣,還是個心胸狹隘之人,不由大罵道:「難怪南宮前輩一直歎氣了,這婆娘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哥哥我一定得給他點教訓看看。他奶奶的,太欺負人了!」
「吳公子千萬別說是奴婢多嘴說的。不然,我們可在這裡過不下去了。」小娟哀求似的對吳天說道。做下人便是這麼模樣,那句話說的,寄人籬下。
吳天安慰她道:「放心好了,你們自個兒休息去,哥哥我先去睡一覺,然後再想辦法給那婆娘點教訓。」
「吳公子,你的房間在上樓上,請跟奴婢來。」小娟在前面給吳天帶路,一邊走一邊說道:「吳公子,奴婢和春躍妹妹會一直呆在樓下的。你要是有什麼吩咐,喊我們一聲我們就會上來的。」
「你們不睡覺嗎?」吳天詫異地問道。
小娟微笑道:「當班的丫鬟和其他用人是並不能睡覺的。雖然現在沒什麼客人來,我們平日裡此時主子時,很多時候也快天亮才睡的,都習慣了。」
吳天搖搖頭,一聳肩道:「所以哥哥我還是喜歡一個人自在點,等下你們儘管睡就是,哥哥我倒在床上,睡的就跟豬一樣了,不會有什麼事的。」
小捐聽的一聲輕笑,心中還是感激吳天的好心,無奈地道:「這個是不能偷懶的。要是給抓住了,我們就別想在這裡呆下去了。色在這裡很受氣,可是畢竟拿的銀子也多,家裡人都等著要這些錢過日子,我們又幹不了其他什麼的。」
吳天點點頭,雖然這有些受苦,但是她們仍要努力賺錢養家,這就是平常人過的日子。像吳天和恨天兩個,就仗著自己的本事,出去搶錢和東西,他們的錢反倒是多的花不完。強盜,很多也不是自願走上這條不光彩的路的,只是當人沒有辦法活下去時,才不得不做的一個選擇。某些人除外。
吳天睡的地方也是一應齊全的。床上是潔白的床單,粉紅的棉被,還發出一陣陣香味。桌上水果糕點,花生瓜子都裝了三個盤子。吳天打發了小娟,倒在床上睡下去,卻把床睡凹了下去,把吳天嚇了一跳。
「哥哥我還當這床是壞的,沒想到這床這麼軟,還真是舒服。有錢就是不一樣——怪了,哥哥我也很有錢啊,怎麼就沒想過買形成——糟了,哥哥我腦袋恐怕不對勁…」
他胡思亂想著睡了過去,直到被小娟叫醒。他一睜開眼,就見小娟拿了塊白色的帕子給他。而春躍端著早膳走了進來。
小娟把濕的熱帕子遞給吳天,道:「老爺吩咐過,讓吳公子你吃過早飯,就去練武場。吳公子你先洗梳一下,熱水在鏡子那邊…」
吳天「恩」了一聲,跑過去毛毛的洗了幾把,就跑到桌子前坐下來,大大的喝了口豆漿。他見小娟和春躍站在那看著他吃,不由問道:「你們吃過早飯沒有?」
「沒有。」小娟回答道。
「那你們也坐下來吃啊,真是的,這裡的人怎麼都這樣?」
小娟忙搖頭道:「下人是不能陪客人吃飯的,吳公子你自己吃就行了,用不著管我們。等下我們也會去吃的。」
「哥哥我這人不講究這些,你們不吃,哥哥我就不高興!」吳天的原則一向是有福同享,有贓齊分。要是有難,自然是別人來抗的好。
「這…」
「這什麼這?吃就是了,哥哥我讓你們吃的,他們還敢把你們怎麼樣嗎?」
吳天一手一個,把小娟和春躍拉下來坐著。
「吳公子,你真是個好人,謝謝你!」
看吳天這麼盛情,小娟和春躍也就半推半就了。再說,在這裡也不容易給人發現。
吃了早飯,小娟便帶上神彩奕奕的吳天去練武場。有了昨天晚上走長路的經驗,吳天一路走來,就到處瞧瞧摸摸,這樣路上就不那麼單調,有意思多了。
「這狗好可愛哦——他奶奶的,想咬哥哥我,去死!」吳天本來是沒什麼愛心的人,本來想誇那狗幾句,然後大家交個朋友。那知道那狗不甩他,看見吳天伸手來抱,張口就咬,好在吳天動作快,避開了。吳天氣的對著那毛絨絨的狗就是一腳,那狗輕叫一聲,已經隕命。
小娟看的臉色一變,忙喊道:「吳公子那是大小姐最喜歡的狗…」她說的晚了,那狗躺在地上,已經沒氣了。
「哦,是嗎?他奶奶的,誰這麼沒道德,連小狗都殺?小娟,我們走。要是讓哥哥我見到那殺狗的小子,一巴掌劈死他!」吳天若無其事的往前走著,直看的小娟一陣目瞪口呆。吳天本來不知道這是南宮小月的狗,既然知道是那婆娘的,他現在心安理得的多了。
「這個竹子好奇怪,一直在流水。哥哥我那也種了竹子。」吳天看著那竹子裡不停的把水流出來,流到一個不大的小池裡。他拿眼睛湊過去要瞧個清楚。
「這是專門從山裡接來的山泉養魚的,聽說花了大半年才弄好——」
小娟還沒說完,就看吳天興沖沖的用手去摸。然後那竹管突然整個散架脫了開來,全掉到了水池裡。吳天趕緊一拉小娟快步走著,道:
「做錯事不要緊,重要的是不要給人發現。我們快閃!」
就這樣,他們來到了南宮世家位置靠後的練武場。在這地方已經站了好幾百人,一身黑衣面色蒼白的南宮傲坐在一把太師椅上,看到吳天,朝吳天點了點頭。
吳天也向南宮傲揮揮手,在眾人的注目下來到了南宮傲的身邊,笑道:「南宮前輩,你起來的可真早。」
南宮傲也笑道:「人老了,睡的就少了,自然醒的早一些。」
「爺爺你才不老呢,爺爺你一定回長命百歲的,那叫壽比南山,福如東海。」一身綠色勁裝的南宮小月甜甜地對南宮傲說道。
吳天想了下腦袋裡的成語,最後總算找出一個恭維道:「南宮前輩你是老當益壯嘛…」
「哈哈哈…」南宮傲快慰的大笑著,對身邊不遠處的一個長相忠厚的中年人道:「阿忠,比武開始吧。老夫也想看看這兩年來,這些孩子有多少進步。今天有外人觀看,叫他們千萬別丟南宮家的臉。」
「是,家主!」
站著的幾排上百個年青人同時點頭應道。
吳天看這些人也打不出什麼名堂來,就走到老陳身邊,有意沒意地說道:「老陳,你們南宮世家真大真希奇。剛才哥哥我路過一個水池子旁邊時,看見裡面飄了好幾節竹子,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哥哥我可真是見識淺露了。」
老陳聽的一怔,道:「那些是竹管,用來引山上泉水來養魚的,難道是壞了?」
吳天點點頭道:「哥哥我還當是幹什麼呢?原來是壞了——」他把事情推了個一乾二淨,一副自己毫不知情的樣子。
南宮傲連看了幾場比武,實在是提不起興致來。這些弟子生活優沃,養成了好吃懶做的性子,誰肯下苦力去練武功,他們使的儘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於是,南宮傲對吳天和老陳的對話來了興趣,道:
「那竹管修好已經兩三年了吧?沒想到就這麼又壞了。好在已經是把各處都打通了的,只要再去放好竹管就行了。吳兄弟,你看我南宮家的弟子武藝怎麼樣?」
「啊,哦,這個,不錯啊。練武的本來目的就是強身健體的,不是拿來殺人的。所以出拳的時候少點力量,也是心存善意的必須…」
南宮傲聽的吳天說的,不由和吳天一起笑了起來。
老陳見南宮傲笑了,也開心地道:「吳兄弟你真是風趣。自從老爺見到吳兄弟後,笑容就多了起來。」
「是嗎?」吳天得意洋洋地道:「那也是哥哥我純善良,大方可愛,所以才會人見人愛嘛。看,你們又笑了。」
南宮傲看著吳天道:「著不知道你這麼一個人竟然會和萬劍堂成為死對頭…」說著,他搖了搖頭,想不明白吳天這麼一個不套通世事,做事又大膽胡為的人,怎麼會和萬劍堂打的你死我活。
說起這事,吳天心頭就來火,恨聲道:「他奶奶的,那萬千幻欺人太甚!哥哥我想找他切磋下武功,便先去找了他兒子。哪知道他兒子在青樓嫖了不給錢,哥哥我就正好收拾他一頓。結果他自己不中用叫哥哥我砍掉了一隻手,萬千幻那老王八就和哥哥我沒完了。」
老陳聽的沒好氣地道:「你砍了他獨生子一隻手,他能和你完了嗎?你又殺了萬劍堂不少人,聽說連遊魂黑風也死在你手上了?」
這可就是吳天得意的事了。他嘿嘿笑道:「當初那老傢伙趁哥哥我受了傷,從背後陰了哥哥我一掌。不過,他那人太笨,第二次碰上,哥哥我就一劍把他殺了。」吳天說黑風笨,那是因為在吳天和皮千雪聯手下黑風也沒逃走。不過吳天話也沒說全,他們兩個雖然殺了黑風,但是皮千雪也受了些傷。
南宮傲乾脆就不去看比武的人,轉過身和吳天聊道:「你也殺了萬劍四傑中的萬花劍。花香劍易雲也受了重傷,現在都只能躺在床上,你的戰績也很不錯了。」
「可惜給拳頭胡行揍了一頓好的。哥哥我現在又不好去找他報仇。不然,一定要揍回來!」吳天歎了口氣,當是他看在游仁光這好朋友的份上,當然了游仁光只要萬劍堂不主動找上他,他就不去找萬劍堂的人麻煩。所以他這次出山才沒直奔許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