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龍皮家的大堂上,一個個的僕人都在慌忙的走著。因為今天,皮家的大小姐皮千雪在離家三個月後要回家了。
皮世珍不停地走著,對冷方道:「一路上派好人盯著小姐的安全了嗎?」
冷方連忙道:「老爺你放心,有獨步千里洪期洪老爺子暗中跟著,出不了事的。小姐應該馬上就到了?」
一片僕人的歡呼聲中,皮世珍夫婦聽的大喜地往外走去。只見皮千雪微笑著走了進來。雖然她臉上笑著,卻顯的有些牽強。皮千雪對皮世珍夫婦道:
「爹、娘,孩兒讓你們擔心了…」
「回來就好哇,回來就好。」皮夫人見到女兒,整個人樂的都合不攏嘴了。
皮世珍拉著皮千雪道:「看,你都瘦了。還長黑了點。吃了苦吧?快,進來,給你專門做了你最愛吃的桂圓燕窩粥,快點趁熱吃了。」
這就是家,不論是什麼地方,都取代不了家的溫暖。正所謂金窩銀窩比不上自己的狗窩。有家才有愛,還是有愛才有家?無所謂了。
皮千雪心中也激盪著,雙眼開始朦朧了。點點頭,順著皮世珍走了進去。僕人們看到她都是笑著喊著她,她也微笑著向大家點點頭。
皮世珍讓皮千雪坐下,他也靠著皮千雪坐了下來,道:「千雪你出去這麼久,回來了就應該好好慶祝一番。明天,老夫就把黃龍所有的達官貴人都請來好好慶祝一番。」皮世珍心裡真是高興的有些激動了。
皮千雪忙阻止道:「爹,還是不要了吧,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現在她心情並不是很好,人多太吵她不喜歡。
皮世珍一揮手,不高興地道:「我女兒的事,就是大事!千雪你嘗嘗這燕窩粥,看燙不燙?」
「謝謝爹,不燙。」喝著美味的燕窩粥,皮千雪卻覺得這以前最喜歡喝的粥,怎麼也不上在恨天谷裡的普通的稀飯好喝。
皮夫人問道:「乖女兒,聽說你這次去找一個叫吳什麼?」
「吳天!」冷方小聲提醒著。
「對,就是叫吳天的,對嗎?」
「哼,就是這小子上次搞壞了比武招親,不然,就算不和峨嵋結上親,也可以和幾個大世家結上親。」對吳天上次破壞了皮千雪比武招親的事,皮世珍一直耿耿於懷。
皮千雪分辯道:「爹,那也怪不上吳大哥,他也是給奸人所害的——」
皮世珍打斷皮千雪的話問道:「聽說吳天他師傅很厲害?」
「一揮手就讓我們動不了!」說的是很少開口的左手劍曹飛。
皮世珍一點頭,一揮手就能讓冷方和曹飛這樣的高手不能動彈是什麼概念他心頭明白。他向皮千雪道:
「千雪,你跟他們在一起,知道他師傅是什麼來歷嗎?」
「不知道,這個他們一直沒說。」皮千雪不想把恨天的身份透露出來。
皮世珍點點頭,盯著皮千雪說道:「吳天上次能打敗崆峒的青萍劍趙水萍,用的是我們皮家的名號,也算他懂事。你們的來往我這個當爹的也比想阻擋。讓你嫁到峨嵋這些大門派,是想你有個安全的歸宿。既然吳天他師傅這麼厲害,你們竟來在一起老夫也不反對。可是在這之前,你們沒有做過什麼吧?」說了半天,這才是皮世珍最關心的。
皮世珍前面的話讓皮千雪聽的大喜,有了她爹的同意,以後就少了重麻煩。皮世珍後面的話就讓他臉紅起來了。她拉著皮世珍的手撒嬌道:「哪有爹你這樣說話的!女兒和吳大哥都是清清白白的…」
「這就好,這就好。吃飽了你去沐浴更衣。皮家的大小姐,怎麼能穿這等衣服!」
※※※
「應該去黃龍找的千雪呢,還是去湘南找碧青呢?」
吳天在林中扳著指頭算著,有想到:
「天下第一莊也該去的。天心、老杜、小王都是熟人嘛。」
「唉,還是去找南宮傲老先生得了。他就住在伏牛山,哥哥我當初也答應了去他那裡的。」
吳天說著,又一拳打倒了一棵大樹,然後對天狂吼道:
「他奶奶的,哥哥我怎麼迷路了!」
這伏牛山這麼大,吳天也只到過一小部分地方。由於他一時定不下決心來,亂走一氣之下,結果就這樣迷路了。這已經是五天前的事情了,好在有吃不完的動物,倒也沒餓著他。只是在鬱悶之下,他就打這些樹來出氣了。
「咦,有狗叫聲——有人?哈哈,救命啊——」
吳天一跑起來,連點影都沒有。果然,在北方七里多遠的地方,給他看到一大群來打獵的人。其中一個臉色蒼白,一身黑衣的老者正是他要找的南宮傲。南宮傲身邊是那個千年不變的馬車伕。
「南宮前輩,哈哈,你可救了哥哥我的命。」
吳天大笑著跑過去,卻給十幾桿寒光閃閃的槍頂著了。他忙叫道:「小心點,你們別怕,一怕手就會發抖,抖起來可是要哥哥我小命的。哥哥我還沒娶媳婦呢。」
「原來是吳兄弟啊,你們退下!」
南宮傲看見吳天,也是一喜,臉上微現點紅暈。
吳天走到南宮傲身邊,嘿嘿笑道:「哥哥我說過來找你老人家的,這不就來了嗎?哈哈,哥哥我可是最守信用的人。」
「你是什麼人?這麼無禮!」一個背著弓箭,長的花一樣的大姑娘非常不文雅的朝吳天喝道。
「小月不地無禮。」南宮傲對吳天介紹道:「這是老夫的孫女,南宮小月。這是吳天吳兄弟,老夫的朋友。小月,你可不能沒有禮貌。」
「吳找打吳天?長的像個修辭似的,還能打嗎?」南宮小月打量著吳天,臉上很是有些不屑,大大的看不起吳天。
南宮傲看著吳天,突然心裡一震。馬上他又笑道:「吳兄弟武功大進了,老夫恐怕也不是對手了。」
南宮小月嗤笑道:「爺爺,他打架老是輸了就跑,也厲害?哼——還是爺爺你最厲害。」
給南宮小月不停的奚落,吳天已經不信號她了。好在她爺爺很受吳天的尊敬。不然,她這下就有麻煩了。
吳天不去理南宮小月,對南宮傲道:「我們這些莊稼把式,怎麼比得上你們名門世家呢——」
「知道就好!」南宮小月不待吳天說完,就插嘴說道。
同是千金大小姐,皮千雪和南宮小月怎麼區別就這麼大?吳天心頭也來了火,想著得給她點教訓才好。
南宮傲也對南宮小月不滿意,對他的車伕道:「老陳,你帶小月他們先回去,老夫和吳兄弟走一走。」
「是,老爺。」老陳恭敬地答應道。
「爺爺,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來啊。」南宮小月看也不看吳天,對南宮傲說了一句,就帶著人走了。
南宮傲對吳天苦笑道:「吳兄弟你別介意。這孩子,唉,老夫生個兒子不爭氣,盼來了一個孫女,也不懂事。南宮世家,真是後繼無人了!」
「你老也別這麼說,哥哥我怎麼會介意呢。」這是場面說的好聽的。吳天把南宮小月記在心裡,看著南宮傲蒼白的面容,他心裡想,南宮傲這樣子大概就是為這事憂心造成的吧?
南宮傲繼續說道:「你看這些樹,它們從小長大,然後枝繁葉茂,參天而立。經歷過歲月的洗禮,它們又開始枯老,倒下。這人生,也便是如此。人和樹都是這世上的生命,彼此彼此啊。」
「是啊,是啊。就像先前哥哥我很餓,去酒樓吃喝飽了,肚子又大了。再去拉完了屎,就又要等著再吃飯。」吳天只能說出這些道理來。
南宮傲聽的一笑,也不在乎吳天的話,背負著雙手,緩慢地走著,說道:「人長大後,就想著要娶妻子,要了妻子又想著孩子。有了孩子,又希望他喲撲出息。然後就等著抱孫子,一代又一代,希望著香火不斷。秦始皇就說過,願吾江山傳之萬世,可惜不過二世就亡,成了個天大的笑話。」
吳天閒著無聊,踢著路邊無辜的小樹,回道:「那就沒必須啊。哥哥我那老頭子師傅他就沒有孩子,就哥哥我這麼一個不聽話的徒弟。」
「哦,那你師傅就很看的開嘛。可惜,能有幾個人看的開這一些。」南宮傲說著,歎息了一聲。
吳天大聲道:「哥哥我不懂這些,兒子離哥哥我還遠著呢。哥哥我現在只想要個老婆,跟她過上一輩子。大家都高興的過日子,非到江湖上去稱王稱霸幹什麼?厲蒼雄不也驕橫一時嗎?現在就只剩下個兒子了,其他的人都死個光光了嗎?」
南宮傲也微笑道:「你說的也有理吧。好了,讓吳兄弟聽了老夫這麼多煩心話,一定很煩吧?我們還是回去,準備吃晚飯吧。」
「好啊好啊,哥哥我也想去看看幾百年歷史的南宮世家是怎麼樣的呢。」吳天大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