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哼了一聲,道:「別拿來了,要是吃多了拉屎怎麼辦?哥哥我可動不了。」吳天的肚子並不餓,只是想著許久沒吃東西,按著習慣才吃了一碗粥的。
恨天胸有成竹的道:「吃這點進去是沒什麼反應的。不吃的話,那你以後就別想再和老子吵架了。」
現在吳天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事都不能自理,只能聽從恨天的。他歎口氣道:「隨便你了。你想怎麼折騰都隨便你。有你這種師傅,哥哥我還能有日子過嗎?」
恨天很不服氣地道:「臭小子,你在外面罵老子老。你當老子不知道嗎?你說,老子那點老了?」
「你滿口都是『老』字,能怪哥哥我說你嗎?」吳天一臉嘲諷的神情,抓住了恨天的軟點。
恨天聽的一愣,他的自稱確實有那麼點問題,這倒不好反駁。不過,恨天好歹也活了百多歲,辦法還是有的。他走過去把吳天的嘴巴一捏,一碗粥就這麼往吳天肚子裡灌了下去,只嗆的吳天連眼淚都流了出來。只可惜此時吳天動彈不得,不然就要和恨天拼老命。
接下來的日子吳天是天天受到恨天身心兩方面的折磨。比如上次恨天不高興,便在藥水裡放了好幾條魚來養。那魚先蹦彈一頓,然後看希奇的圍著吳天的臉,用嘴巴對準吳天一頓好親。可叫吳天恨的,罵了近一個晚上。結果恨天跑進來把煮熟的魚當著吳天面吃了。
這還是好的。那一天恨天一時心血來潮,說是要重溫以前的書畫功,這恨天谷裡沒有紙,他就在吳天臉上畫了起來。吳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恨天這麼蹂躪自己。他在心裡發誓,以後再也不讓恨天拿他試新方法了。可他大約忘了,這誓從小到大他都發過上百次了。
看著恨天在一邊唱山歌,吳天問道:「還有幾天哥哥我能好了?」
「三天。」恨天的歌聲稍微停了下,回答了吳天一句,又沉醉到他的山歌中。
三天過去了,吳天卻還是老樣子,他責問唱著秦腔的恨天:
「你不是說三天就能好嗎?怎麼哥哥我還是動不了!」
「哦,老子說的是三天後再加十天。」說完,恨天就不再理睬吳天。
吳天只好再忍了十天,不負他所望,他還是動不了一跟小指頭。吳天認命的問著黃梅戲的恨天:
「你就直說哥哥我能不能好吧?」
這次恨天放棄了他對吳天在聲音上的折磨,走到吳天眼前,拿出右手豎起一個中指問道:「這是幾?」
「不是三!」吳天也不是傻的,認的出那代表的是多少。這個問題恨天已經同樣的問他第三次了。第一次吳天回答是一,挨了巴掌。第二次挨了一腳,事不過三,吳天這次聰明的沒直接說,對自己的答案很滿意,心裡嘲笑著恨天。
不過,吳天的頭上還是挨了一記。恨天一副恨其不爭的模樣罵道:「他奶奶的。一你也認不出來?等著,明天就好!」
恨天的話可信度不高,吳天更是把他的話當放屁,也沒抱什麼希望,閉上眼睛,想著自己好了後,怎麼報復恨天。
這一回錯的卻是吳天。吳天一大早醒來,照例張開血盆大口打了個老大的哈欠。一站起身來,他就這麼走出了水桶,一個勁的找衣服,卻怎麼也沒找到,不由罵了一句:
「該死的老頭子!把哥哥我的衣服弄到那裡去了?咦——」
他這才發現自己能走動了。他抬雙手動了下,手上的動作隨著他心意變動著,不由狂喜的大叫起來:
「哈哈後,哥哥我又活過來了!哈哈哈,全都能動了,哈哈哈…」
他在狂喜之下,整個人都激動的失去了控制,像一個瘋子一樣在那手舞足蹈的。
「怪叫什麼?還讓人睡覺嗎?」
恨天打著哈欠走了進來,一看吳天光著個身子在亂蹦,不由搖頭道:「你穿好衣服再跳好嗎?你那樣子好看嗎?」
「哥哥我能動了!你看,哈哈,超級無敵神掌!哈哈哈!」吳天對著恨天做了好幾個姿勢,一派瘋狂的樣子。
恨天一副沒辦法的樣子,說道:「看見啦,看見啦。你跳的跟猴子一樣高,叫的比野豬還大聲,能看不見嗎?」
吳天此時心情亢奮,也不和恨天理論,又興高彩烈的一陣好蹦,才突然發現個問題:「咦,你不是說哥哥我好了後隨便一拳都是以前的十成功力,怎麼哥哥我感覺不到?」他揮拳去打一隻嗡嗡叫的蒼蠅,蒼蠅沒打著,自己卻差點給摔了。那蒼蠅一樂,結果自己也掉進了吳天泡過的藥水裡,算是自己投水自殺。
恨天倒是認為那是一件極正常的事,道:「傷剛好都這樣嘛。沒關係,過兩天你就能打死蒼蠅了。」
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吳天心裡很是不放心,他非常詫異地代:「你不是說功力也會增加嗎?現在怎麼連一點功力都沒了?」
恨天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大概是你把內力全打到那蒼蠅身上去了。啊哈,你看那蒼蠅不是死了嗎?」他指指飄在藥水上的蒼蠅屍體。
這答案自然使吳天不太信服。不過他也說不上是怎麼回事,只好憋在心裡,看過兩天能不能好了。他肚子「呱」的一叫,忙嚷道:「有吃的沒有?餓的不行了——」
「有,自己煮去。」
一看沒事了,恨天往外走著,準備睡個回籠覺。
吳天聽的一愣,搖了搖頭,自己找齊東西開始做飯。
等飯做好後,恨天又自己跑來了,興高彩烈地拿了碗自己打飯吃了起來。吳天本來還要說他兩句的,但是轉念一想,這些日子都是他喂自己稀飯吃的,便又把話忍在口中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