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圍了二十幾個人,指著兩個坐在地上放聲大哭的女人指指點點,間或議論點什麼,有些人還忍不住歎息幾聲。
吳天當然是直闖進去,放眼看去。這兩個女子在左邊那個長的十分秀美,這時白玉般的臉龐上掛滿了淚滴,楚楚可憐的模樣,倒是個讓人憐愛的小家碧玉。另一個吳天看了一眼就趕緊轉好眼去,只覺得心裡有些反胃,看文碧青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也和他感受差不多。
那女子長的倒不是醜,只能說是很醜了,見過肥豬樣子的人就可以把兩者聯繫在一起。只見她右眼還正常,左眼卻是斜著的,明顯是想與眾不同。眼下那鼻子也似乎不甘寂寞,也長的老大像個小桃子一樣,紅紅的做為一個桃子那還真是很誘人。她那張嘴則還性格,打破了傳統女人的櫻桃小口傳說,不過你也別認為很大,只比文碧青的嘴大上一倍的一半的一小部分而已。牙齒倒是長的潔白可愛,只是怎麼看怎麼像野豬露在外的那兩顆獠牙。她那焦黃的頭髮讓人產生一種他缺少營養心思,只是她那接近兩百斤的重量又會打消掉這種觀念。她此時倒不像在哭,反而像是在嚎叫般。
這麼兩個女人坐那裡不停的哭著,一美一丑,一瘦一肥的巨大反差,給人一種特別滑稽好笑的情緒,沖點了她們臉上淚水所帶來的悲傷感。
那邊余天心好奇地抓著一個人問道:「她們兩個怎麼坐在這哭啊?出了什麼事嗎?」
那人歎息道:「真是造孽啊。本來小玉這孩子和她爺爺相依為命就夠哭了,只靠著每天打點魚賣過日子。可誰知道他們會碰上這種事…唉!」他說的小玉是那美麗的女子,他特地給余天心指了下。不過不用他指,吳天他們也知道那另一個不會叫小玉這麼個名字。
「發生了什麼事?」余天心趕緊問。
那人又歎了口氣,才說道:「這還不是小玉長的漂亮惹的禍。前幾天不知道仁虎堂的人怎麼知道了小玉,說他們什麼香主要娶小玉去做小妾。本來就也是個出路,可是仁虎堂的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進去了那不是自找苦吃嗎?小玉和他爺爺不答應,那些人昨天便來抓他們去。小玉碰巧去鄰村送魚去了,那些人就捉了她爺爺,揚言要她去換她爺爺,不然就殺了她爺爺。可憐這孩子聰明伶俐,平日裡乖巧討人愛,卻要壞在那幫人手裡——」他話中不勝感慨。
余天心聽的心裡一怒,恨恨地道:「又是這仁虎堂在幹壞事。原先我還不同意吳哥哥對他們下手那麼狠的。看來他們還真是該死,不用手軟。」
吳天忍不住指著那醜女問道:「那她——不會也有人要搶她做老婆吧?你看他哭的這麼大聲,我放開嗓子也沒這麼大的聲音,那多傷心是吧——」
那人「哦」了一聲,說道:「那倒沒有人搶她做老婆。恰恰相反,牡丹是看有人搶著娶小玉做老婆,沒人搶她去。所以也傷心的在哭呢。」
「牡丹——」吳天看著那醜女的樣子就想吐,沒想人家倒有個這麼好的名字。他真想大笑,可是文碧青在他身邊瞪了他一眼,他只能把笑意痛憋在心裡。
不過文碧青也覺得這反差實在是大了點,本來還瞪了吳天一眼的,誰知道自己「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了,余天心他們三個馬上也跟著大笑起來。吳天笑的就太誇張了,腰彎著似乎要躺到地上去了。
吳天好不容易笑的心裡舒服了一點,看著那些村民都責怪的看著他們。忙對地上那小玉道:「小玉姑娘你別哭了,我們就是專門來對付仁虎堂這群王八們的。你帶我們去仁虎堂去救你爺爺。有我們在你儘管放心好了。保證還你個完完全全的爺爺。」
小玉聽他的話,止住了哭。她看吳天他們一個個長像不凡,有三個人都帶著劍,心下就有些相信吳天的話了。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的說道:「可是他們好厲害的,而且還有好多的人。他們好凶好凶的,會殺人的。」
吳天「嗆」的一聲把他的劍拔出來,擺了個他認為最性格的姿勢,大義凜然地說道:「其實仁虎堂的人全都不是人——他們全是王八變的。而我們也不是人…」
「那我們是什麼?」余天心對吳天擠了下眼問道。
「我們是上天派來降妖的人!」吳天還用了內力吼了聲,堪比狼叫。
「你們是神仙嗎?」小玉顯然很吃驚,耳朵也給吳天的嚎叫震疼了。那些農夫也沒見過什麼世面,見吳天他們衣著不凡,而且吳天那劍寶貴的緊,給吳天的聲音一嚇,全都驚疑地看著吳天他們。
「你盡愛胡說八道。」文碧青拿手在吳天頭上輕輕敲了下,把吳天打回了原形。文碧青忙對其他人道:「他是亂說的。不過小玉妹妹,這事我們真能幫你,你要相信我們就帶我們去救你爺爺。」
小玉不知道是真信了他們,還是文碧青的笑容感染了她。她點頭道:「那小玉先謝謝你們了。那些壞蛋都住在朱家鎮。我現在就帶你們去。」她心裡有了希望,動作也快了幾分。
吳天對葉華山說道:「等下又有架打了。你等下儘管放手去宰就是了,哥哥我今天算讓給你了。」他是想對方沒什麼高手,打也沒意思,他人懶,捨不得浪費力氣。
葉華山把劍拔出來,一臉殺氣騰騰的樣子,說道:「好的,等下你們看我的!」
余天心沒好氣地朝葉華山喊道:「你把劍拔出來幹什麼?別把小玉姐姐嚇著了。」
她的話白說了,小玉現在只覺得這群人殺人還的分配,好像比仁虎堂的人還來的恐怖。
吳天看的葉華山那樣子,卻是十分欣慰,誇讚道:「華山倒是把我越學越像了,很好很好,一定要繼續保持下去。」
「像你有什麼好的?那以後可得後悔。葉兄弟你還是早點離開他,不然以後就沒辦法改過來了。」文碧青笑著說。她這麼說話倒成固定了一樣,只當是說過就算了。
吳天一聳肩,似乎很無奈的道:「碧青你就欺負我吧,看我老實——」
余天心跑到吳天身邊,抱著吳天的手臂道:「吳哥哥我對你最好是不是?」
「是的,是的。」想到余天心給他帶來的麻煩,吳天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
「哼,你笑是什麼意思?」余天心了純真可愛的臉一下便的凶巴巴的盯著吳天,還掐了吳天手臂一下。
吳天哈哈笑道:「我不笑你總不能叫我哭吧?那我哭兩聲給你聽了,像牡丹那樣,看你高興不?」
其他人也笑了起來。小玉見他們都很隨和有趣,心中的緊張和擔心倒是淡了幾分。
朱家鎮不遠,他們沒走多久便到了。小玉帶著他們走了半條街到了一個大宅外,有些緊張地說道:
「他們就把我爺爺抓到裡面去了的。這是他們住的地方。」
吳天他們四個站在那裡,商量的怎麼進去救人。可是他們意見不統一,一下倒沒想出怎麼辦。不過他們就站在人家門口商量這事已經沒必要了,只要不是死人都能看到他們在這裡。
他們四個還爭論著這個問題,只聽裡面傳出一連竄的慘叫聲,聲傳數里,整個小鎮都聽的到。另外還夾著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
「爺爺我不發威,你們當我是病虎啊?看掌,啊,看手好像重了一點——還真是全死了…」
吳天他們聽的面面相覷。吳天當先大喝一聲,走上前去,一腳把大門踢開,帶著文碧青他們衝了進去。
他們一進去就只見大院裡已經是一地的屍體,血一灘灘的,像剛下過雨而堆積的雨水。然後就是兩個老頭子站在屍體當中,一個滿面怒氣,一個目瞪口呆。
吳天呀然道:「我們也就愛打點架,沒想到還有人是愛殺人的。佩服!」吳天還嘖嘖有聲的誇了句。
「什麼愛殺人?是他們自己抗不住打的。我的真武——哦,是貧道的真武掌法還沒出幾下,他們自己就躺在地上裝死的。怎麼能怪我——貧道呢?」那個一臉怒去,頭上挽著一個道髻,身穿一件破爛道袍,面如嬰兒的老者朝吳天分辨道。
「真武掌法?你是武當的?」武當曾幫過當朝皇帝,所以皇帝親自下令大修過武當山。武當派自此以後更是名聲大增,弄的天下不管武林人物還是朝廷大臣,或是鄉間百姓都知曉。所以只有少林寺能和武當派相比。
「爺爺——」
小玉哭著朝另一個老者飛撲過去,兩個人相擁而泣。
那老道和吳天聊上了,朝吳天點點頭道:「不錯,小子你也知道武當派。我就是——那個貧道就是武當派的。」
「就你——」吳天懷疑的看著他,臉上明顯的寫著「我不相信」這四個字。
那老道似乎受了什麼很大的侮辱一樣,氣的大叫起來:「小子你是什麼意思?告訴你小子,連青典那小子也要叫我聲師叔。」說著他得意地向吳天揚揚頭。
青典現在是武當的掌門,他接任掌門也才兩年時間,但是他能在武當這高手如雲的地方坐上掌門之位,就沒人敢小視他。吳天他們自然是知道青典的大名的。
余天撇撇嘴道:「那你是什麼人?我們可不知道你,誰知道你是不是胡說的,往自己臉上貼金。」
那老道也不生氣了,自豪地道:「我——貧道——還是我說起來方便些。就是武當的長老枚星!」
「沒心?」吳天聽他道號竟然是這樣,心中一樂,好突發奇想地問道:「不會還有個沒肺吧?」
枚星沒聽清楚吳天的意思,很奇怪的看著吳天,嘀咕道:「你們怎麼知道我枚飛師弟的。」他心下十分鬱悶,沒想到他師弟比他更有名。
吳天他們聽的俱是大笑起來,連一邊的小玉爺倆也笑了起來。余天心更是笑的連淚水都快出來了,喘著氣說道:
「你們武當派還真是怪著呢。竟然有兩個沒心沒肺的長老?會不會有個什麼狼心狗肺長老什麼的?咯咯!」
她說的又讓其他人笑的更大聲了幾分。
這下枚星算是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對余天心一瞪眼,大喊大叫道:「小丫頭別亂說話。枚是枚星的『枚』,不是沒心的『沒』。你們知道了嗎?我可警告你們,你們要是再笑——再笑我就揍你們。」
大家看他孩童般的脾氣,現在一副鬥雞般的模樣,笑的更加大聲了。
枚星對他們揚了揚拳頭,卻不能動手,只好安慰自己的說道:「我怎麼能和一個小丫頭計較呢?一個小丫頭而已,我不理你就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