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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破滅八標的 文 / 盤古混沌

    會說話?那就代表不是喪屍。

    帶頭的士兵朝著幾名戰友點了點頭眾人舉著槍將這個人包圍了起來。

    目睹著眼前的一切目睹著不知為何自己再次成為別人瞄準的對象這個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晦澀。

    「為什麼……圍住我。」

    帶頭的士兵跨上一步拉了一下槍膛。在他看來這個人臉上、身上的血跡實在是太多。會沾染上如此之多的血液其中就一定會有這個人自己的血。而既然有他自己的血那就不能保證他沒有因為受到喪屍攻擊而受傷。

    「通報你的國籍姓名年齡。此前的避難場所。」

    短短的一句話那名士兵用五國語言重複了一遍。

    那個人緩緩低下頭表情顯得極其猶豫。他在想什麼呢?這些簡單之極的詢問為什麼會造成他如此大的困惑?

    「我……不知道……我……只想進去……」這個人用中文回答著。

    幾名士兵互相看了看點點頭。確認了一件事——

    失憶。

    受到全球性生化危機的影像幾乎有無數人在這場災難中失去親人。無助和絕望會將人類的精神逼得崩潰為了保護自身大腦會自動的將那些殘酷的記憶封鎖起來。在這座基地之內也有好幾名患了失憶症的人對士兵們來說這並不是什麼新鮮事。

    「想進來可以。但前提是你必須驗血。」通過語言士兵已經大體知道了這個人的國籍。一旁的醫生立刻走上取出針管。

    那個人望著針管表情木然淡淡的問了一句:「想……幹什麼……?」也許是聽出這些士兵大多數都是在用英語交流人影也放下了家鄉的口吻換上英語。

    「驗血。」醫生目無表情的帶上口罩拉起那個人的胳膊動作熟練的將針管扎進他的臂彎「只有確認沒被感染病毒的人才能夠允許進來。小子如果不幸你被感染了的話恐怕下一秒鐘你就要吃子彈了………………咦?奇怪。」

    醫生說笑著可沒過多久他的表情就變得有些詫異。他抱著那個人的手臂反覆查看著針管似乎看到什麼異常詭異的東西。

    「怎麼了?」一旁的士兵問道。

    那名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皺著眉頭:「奇怪了……這真是太奇怪了!怎麼抽血會那麼困難的?」他試著拔了拔針管的活塞原本應該可以吸出一管血液的針管此刻卻只能從那根靜脈中吸出一點點的血沫!這簡直就像……

    「血液……凝固了?」

    醫生抬起頭那眼神變得越來越恐懼。他很清楚現在這個世界只有怎樣的生命血液才會凝固。

    只有喪屍。

    只有那些沒有生命沒有思想滿腦子只有食物**的「東西」「活死人」!它們的血才會凝固!也只有它們的身體才會在血液凝固的狀態下四處走動!

    他抬起頭眼前這個人距離自己是如此的近!而他的血……抽不出來……

    「喂!生什麼事了!」一旁的士兵看出什麼地方不對勁那名醫生的嘴唇在顫抖。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士兵略一思考揮了揮手十幾把衝鋒鎗立刻瞄準了那個人影的心臟和頭部!只等一聲令下就能將這個「東西」打成馬蜂窩!

    「死……死……」醫生的語調顫抖著「死……死人……死人!活著的……死人——!!!」

    不管到底生了什麼醫生的這句話士兵可是聽的清清楚楚。那不斷上膛的聲音響成一片緊張的氛圍瀰漫開來。

    「我……不是……」

    人影開口了。他眼中的光芒變得黯淡。似乎醫生的那句「死人」觸動了他的心事。就連這極其簡單的辯駁他說起來竟然也是如此的吃力。

    醫生的表情依舊恐懼並沒有因為這個人會說話而安定下來。他見的多了見過許許多多的人慢慢的變成那種存在。看著許多人一點一點的失去人類的尊嚴帶著那還彌留的意識步入另一種死亡的道路。不過這種意識通常不會存在多久。少則幾分鐘多則一兩個小時一個「人」就會徹徹底底的變成一個「東西」!

    「活死人!你的血……你的血都凝固了!活死人——!!!」

    「請你……再抽一下……」

    醫生哪還敢動手?他連忙鬆開針筒連滾帶爬的跑向士兵中間。在他終於「安全」之後士兵們的槍已經呈半圓形完美的包圍了他。手指全都扣上了扳機。

    「抱歉啊兄弟。難得你這麼辛苦的到這裡現在我們就讓你解脫。全體預備!」

    槍口已經上了膛。手指也全抵住那炙熱的扳機。那麼這個生死垂於一線的年輕人又是一副怎樣的表情呢?是恐懼?還是害怕?或者說他會面露祈求祈求眾人再給他一次「生」的機會?

    他默默的閉上雙眼。抓住那只仍舊留在靜脈裡的針管輕輕一拉。剛才那不管怎麼吸也無法吸到一點血的針筒此時卻充滿了暗紅色的血液……

    血液在流動……沒有絲毫的凝固……

    這個人拔出針管將其好好的放在地上向後退去。他一連退出十五米遠甚至比針管距離士兵們的距離還要遠。他在那裡站定靜靜的等待著。

    士兵們一時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沒有開槍。此情此景那名醫生卻是知道了其中的含義。身為醫者他快步衝上前撿起那管血液再快衝回來。他反覆的顛倒試管想從中看出一點名堂。隨後他又將血液放入分析機分析。經過了遠比普通人多出一倍的分析時間之後他滿臉狐疑的抬起頭望著遠處的那個人。

    正常。一切正常。

    在他們眼前的確確實實的是一個……「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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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了難道我沒扎進血管?但是這不可能啊?」一邊收拾著藥箱這名醫生還時不時的瞥著那個正在辦進入手續的人。他始終無法理解為什麼第一次感覺到的明明是已經凝固的血液反而在幾秒鐘後變得如此鮮活?說的更準確一點恐怕就連一些普通人的血也沒有這麼鮮活過。

    一名士兵將人員編號和住宿地址告訴了那個人順便向他警告了一些在基地內生活的常識轉過頭來嘲笑著那名醫生:「我看你是乾的次數太多有些自以為是了吧?」

    「怎麼可能?這……這種情況可是出我的醫學範圍!」

    「那只能說明你的知識還不夠豐富哈哈哈!好了小子你的手續已經辦完了住宿地點也安排好了。進去大門後向右拐那裡有個接待處。你將自己的號碼牌給他們看自然會有人領你去住宿地。只是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

    士兵拿著筆敲打著自己手中的一份表格。這份人員登記表格他已經幾乎填滿只有在姓名這一欄還是空著。

    「既然你失憶了我們也不強迫你回憶。你自己想一個名字吧為了以後稱呼方便。你也不喜歡別人總是用代號稱呼你吧?」士兵憨憨的笑笑。

    這個人沉默了一會兒緩緩抬起頭——

    「楊……楓樺。」

    「嗯……中國的文字我不會。給你自己寫。」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這份用英文填滿的表格。握著筆的手點在姓名欄上卻遲遲沒有寫下去。

    「怎麼了?不會寫字嗎?」

    「……………………不。」

    簡短的一個字伴隨著三個大大的漢字用鋼筆和墨跡留在了那張表格上。

    士兵接過表格滿意的笑了笑。他衝著這個自稱楊楓樺的人一擺手——

    「現在楊楓樺。歡迎你成為『即將絕種的哺乳動物』中的一員。」

    大門在楊楓樺的面前打開。一個充滿著喧鬧和「生活」氣息的城鎮緩緩在他的世界中開啟。

    小鎮中的人們臉上充滿笑容那是從死亡邊緣劫後餘生後的笑容。大人們在農田和一些簡單的商家之間來回穿梭婦女們清掃著合宿地的垃圾以及做著晚飯。被無數帳篷堆積的慢慢噹噹的過道之中有著不同膚色穿著不同衣著的孩子們正在互相嬉戲。這裡沒有什麼高樓大廈。這裡甚至只有一間間低矮的平房連一些高科技的生活設備都短缺!

    但……

    那些正在追逐打鬧的孩子們臉上散出無憂無慮的笑容……

    這種場面楊楓樺見過……不更正確的說應該是記憶過。在記憶裡他能夠深刻的感受著這種生活的氣息。但用眼睛來看用耳朵來聽用全身的感覺器官來感知……這卻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

    「快點進去吧不然等不到晚飯。而且從明天起你也要開始工作。」士兵從後推了他一把隨後按下了大門的按鈕。

    楊楓樺向內邁了一步在他面前展現出的是一個人類才有的社會。而他只要再邁上一步就能夠徹徹底底的融入其中……

    「!」

    猛地正要邁步的他停下了。那雙原本被稍稍軟化的眼睛此時卻洋溢出一絲漆黑的火焰。

    熟悉的味道……從一輛停在偏僻角落的吉普車上傳來。

    楊楓樺走過去越是走這股味道就越是濃烈。越是濃烈他瞳孔中的火焰也越是炙烈。他站在吉普車旁伸出手抹下留在車門上的一條血痕。

    「真是的菲利斯唐德**亞那三個傢伙。」此時剛才那名醫生走了過來手中還端著一桶水十分利落的往車門上一澆。

    「就算c病毒會在紫外線下死亡也不能那麼大意啊。連處理都不處理。咳下次見到要好好的說說不然我這個醫生還真是白當了。」

    醫生拎著鐵桶走開了。楊楓樺只是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等到那名醫生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之後他低下頭凝望著手指上的那抹血絲。

    「只是……錯覺……嗎……?」

    思考良久之後血絲被他靜靜的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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