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陣腳步聲慢慢由遠至近喬烈心臟的跳動也隨著越來越快!整個身子也不由得哆嗦起來!如果不是被強烈的恐懼支撐住就算是立刻虛脫也不足為奇。
近了近了!越來越近!而在腳步聲來到便利店門口之時卻突然消失了!
腳步聲的消失絕不意味著它的主人也一起消失而這正是喬烈最為擔心的一刻!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恐怖東西正站在門外!而且極有可能已經現了大家!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店門外的腳步聲還是沒有再次響起。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從捲簾門那邊壓了過來!就算那東西還沒現身它所散的這種死亡般的氣息還是充滿了整個便利店!把眾人的心臟壓迫的都不敢跳動血液也像凝固一樣再也不敢流淌。身上的肌肉和骨骼就好似要被碾碎一般不敢有絲毫的動彈。
忽然喬烈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細微的摩擦聲他轉頭一看只見喬夢音正緊緊的抓住那隻手槍一步一步的往大門這邊靠近!從那雙眼睛裡面可以看出她已經受不了這種折磨想要衝出去和那東西較量!
緊握著手槍的雙手漸漸抖她的臉色也變得慘白一雙原本紅潤的朱唇也沒有了血色。喬烈知道現在的喬夢音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面對任何挑戰都無所畏懼的喬夢音而是變回了一個女孩子一個由於恐懼而無法做出正確判斷的小妹妹。
等到喬夢音走到自己身邊時喬烈悄悄繞到她身後一隻胳膊無聲無息的繞在她的脖子上。本來憑喬夢音的反應喬烈再怎麼偷襲也不可能這麼輕鬆的就繞住她的脖子但現在的她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判斷所以一下子就被喬烈輕輕摟住。
喬烈一手摟住喬夢音的脖子另一隻手迅按在她的嘴上以防止她受不住這種壓力而叫出來。但就在他按住喬夢音嘴時一股劇痛從手指上傳來!原來在恐懼感的壓迫下已經近乎崩潰的喬夢音一口咬住了她的手指把所有的痛苦和絕望統統宣洩到喬烈的手指上。
十秒……二十秒……一分鐘……十分鐘……時間就這樣慢慢的流逝在這片靜止的空間內時間的流逝彷彿也變得特別的慢。也許度日如年這個詞最能形容他們此刻的處境吧……
「登……登……登……登……」
十五分鐘後在眾人幾乎已經絕望之時那陣催命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它帶著那股無盡的壓迫感漸行漸遠慢慢的從眾人耳中消失……
「哈……………………」
壓力消失眾人立刻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紛紛癱倒在地。每個人都大聲的喘著氣把胸口中的那股壓抑宣洩出來。全身虛脫的喬夢音再也無法抓住那把手槍「咯啦」一聲掉落在地。雙腿也不聽使喚的抖腳步一軟整個身子就向後倒去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
當她再次恢復精神的時候睜眼就望見喬蕙心那張擔憂的面容出現在面前。此刻的喬夢音再也無法壓制住內心的情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好了好了我的寶貝女兒好好不哭不哭。媽媽在這兒呢不要再哭了啊。」喬蕙心一邊拍打著女兒的背一邊輕聲安慰。
等到喬夢音的哭聲漸漸小一點以後她才開口:「小喬就剛才的事你可要好好謝謝你哥。他的手指都快被你咬斷但卻從頭到尾一聲不吭連一點拔出手指的意思都沒有就是為了防止你咬到舌頭。如果不是大喬撐住你的話說不定你現在會怎麼樣了呢。」
聽了喬蕙心的話喬夢音這才隱隱想起自己當時好像的確是咬著什麼東西。但她沒想到這根讓她盡情宣洩壓力的東西竟會是喬烈的手指!他急忙向喬烈望去此時的他正在陳民生的身邊說著什麼右手的中指上很明顯的纏著一條布條從裡面隱隱透出一絲血跡來。而他的背脊汗水早已經把他的衣服濕透了。
喬夢音走到喬烈背後開口想說句什麼感謝的話。但平時她和喬烈打鬧慣了什麼時候試過給他道歉或說聲謝謝?喬夢音漲紅了臉一句話卡在喉嚨裡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倒是喬烈注意到妹妹已經醒轉率先開了口:「喲!白日夢做完了嗎?睡美人?」
喬夢音的臉都快紅到脖子根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她實在是不好意思開這個口。過了好久才吞吞吐吐的說:「那個……你……那個……手指……沒事吧……?」
喬烈看了看喬夢音那張臉知道此刻她心裡的矛盾到底有多大。想想自己出生二十年來還從沒有被自己的妹妹謝過一次不由得想要趁此大大作弄她一番:「你說手指嗎?沒事沒事剛才讓媽媽看過了只是斷了幾根神經以後再也無法緊握任何東西而已。也許我這輩子就要和鍋鏟說再見了吧……但我的骨頭並沒有斷抓取個杯子什麼的還是可以的。對我來說只要你和媽媽沒事受這麼點傷又算得了什麼呢?」這番話說的實在是充滿了英雄氣概像極了一個悲劇英雄的角色。再加上對著喬夢音的語氣十分溫柔就連知道真相的其餘眾人也是一愣開始懷疑他的傷是不是真的那麼嚴重。
聽到喬烈這樣一說喬夢音內心的內疚就更大了。眼淚再次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對不起……嗚……對不起……哥……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個……那個是你的手指……對不起……嗚嗚嗚……對不起……我……我竟然把你的手指咬成殘廢……嗚嗚……對不起……哥哥……」說到一半喬夢音再次大聲痛哭起來。
這下子反倒是把喬烈嚇了一跳他本想和喬夢音開個小玩笑。其實他的手指由於經過了那麼多年的廚師生涯抓鍋鏟的手指已經練得無比堅硬。就算被喬夢音狠狠的咬了一口不過還沒到會妨礙今後的活動的程度。但喬夢音這個一直不把自己當妹妹的女孩突然間做出這種與她的妹妹身份完全相符的事著實讓喬烈感到有點手足無措。要讓他應付一個脾氣暴躁、愛打架、愛闖禍的妹妹他的人生經驗可有二十年之多。但要應付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妹妹他的經驗卻完全等於零!
喬烈轉頭向他人求助。他看看陳民生但陳民生反而別過了臉迴避他的期待!再看看喬蕙心但媽媽的目光裡只有責怪之意顯然對自己的這個玩笑表示不滿。他再望向甜兒甜兒倒是不錯抱著他遞過去的手提一直對他笑。但這份笑容明顯和以前不一樣那是一種彷彿看到了特別好笑的事情卻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的表情。
「大喬你也真是的。好端端幹嘛和你妹妹開這麼大的玩笑?欺負小喬對你來說很有趣嗎?真是……好了好了我的乖女兒不要在意你那哥哥開的惡劣玩笑。他的手指完全沒事說不定還能用來頂碎核桃呢!」
喬夢音一聽立刻止住了哭聲望向喬烈。喬烈也不敢再隱瞞連忙點了點頭。
「你竟敢騙我!你這個白癡竟然敢騙我!!!」再次被喬烈耍了的喬夢音立刻從剛才的內疚轉為怒火她狠狠的瞪了喬烈一眼。但令喬烈意外的是這次她並沒有舉起拳頭揮過來而是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生一樣靜靜走開!這點令喬烈感到有點不安生怕接下來會有什麼後續的報復。
但喬烈的這份擔心完全多餘知道了他的手指沒事之後在喬夢音的內心深處實際上是喜悅多餘生氣。而且他情願冒著手指被咬斷的危險還是不動聲色的照顧著自己這份關懷之情也在她的心裡對喬烈這個哥哥增添了一份認可。
看到喬夢音就此走開喬烈雖然感到有點忐忑不安但他還是轉過身繼續和陳民生對話:「陳大叔你是說那東西是由一頭喪屍變過來的?」
「是的當初我第一次見它的時候它還和外面那些行動遲緩的喪屍沒什麼分別。但是那東西好像會慢慢變化它的身體漸漸變得強大四肢開始長出尖銳的爪子。嘴唇開始脫落露出裡面那些變長變利的犬牙。再來就是那一身皮膚逐漸變了色就好像在皮膚裡面的毛細血管全都炸裂了一樣全身上下都成了鮮艷的紅色。」
「哈哈不過陳大叔你也挺厲害呢。竟然可以和這麼一個怪物對峙一天一夜!就憑剛才的那種感覺不要說一天就算是一個小時我都撐不下去!不愧是武警隊長啊。」
「不你過獎了。剛開始它追著我的時候還沒有剛才那麼大的壓力。充其量也不過就兩隻手臂稍微長一點罷了。但越到後來越是難纏有好幾次我都差點死在它的手上。都是靠了運氣才躲過一劫。這頭怪物盯了我足足一天一夜往往在你放鬆的時候突然從你想不到的地方冒出來。想想還真是可怕……」
又討論了一些時間最終決定去外面找一輛車。相對於喬烈剛從家裡出來時此刻的陳民生恰好是一位反扒竊出身的民警。對於如何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動汽車自由一套辦法。
最後檢查了一遍槍支後喬烈小心的打開捲簾門。陳民生舉著那只警用衝鋒鎗快的在店門口掃了一遍確認店門口並沒有喪屍之時才小心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