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的受傷和你有關係嗎?你幹嘛這樣大吼大叫的!」
「算了啦……小夜你和張老師也不要吵了。現在我們必須同心協力想辦法才對我們不能吵架。我受的傷也不是什麼大事和老師說說也沒什麼……」
「快說!再不說……再不說我就……」
不對他的語氣明顯不對勁!他為什麼那麼執著在靜怡的傷勢上呢?而且現在張鐵若給我的感覺已不是剛才那個和藹的人了。現在站在我面前的完全就是一個因為恐懼連話都說不清楚的男人。靜怡的傷有嚴重到令他感到恐懼的地步嗎?恐懼到整個身體都開始打顫?
「那個……這個傷口是被我的一個朋友咬的……那時她拚命的想往食堂裡面擠我去拉她就被她咬了一下……不過傷口真的已經好了不信你看!」
聽完了這句話張鐵若的身子劇烈的晃動了一下我注意到他好像從抽屜裡面抓住了一個什麼東西……
「是嗎……那麼你的那位朋友有沒有得病呢?就是那種會感到很餓的病?」
「對她也得了……她就是因為感到餓才去食堂的……可我想不到……那次竟然會是我們最後一次的見面……」
「原來……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
說完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張鐵若慢慢的轉過身來。那張臉上已經全然沒有了絲毫令人感到安心的表情雖然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但那雙眼睛中出現的竟然是無比的恐懼和厭惡!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在聽到靜怡說完自己的傷勢之後他會出現這麼大的反應?
他慢慢的向我們走過來我心裡的不安感也漸漸的強烈起來。而最讓我在意的那只不知道是抓了什麼東西的手卻隱藏在他的身後。
「這樣啊……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就去死吧!」
我吃了一驚雖然我也猜到了這胖子不會對我們有多友好但沒想到他竟然會想要殺人!這時張鐵若伸出那只一直隱藏在身後的右手從那只右手上我只看到了一陣寒光閃過!他就拿著這道寒光向坐在椅子上的田靜怡刺去!
事出突然我急忙撲向靜怡擋在她和那道寒光之間順勢一倒。我和靜怡重重的摔在地上而張鐵若手中的那道寒光則刺進了剛才靜怡坐的那張椅子原來那是一把剪刀!剪刀已經被深深的扎進了椅面!這股力量讓我相信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是在開玩笑。接著我只覺得左肩一麻運動服上的肩頭出現了一道切口而肩膀上也多了一條口子鮮血從傷口裡流了出來……
「你瘋了嗎?!張鐵若你這是幹什麼?!」
「小丫頭快閃開!我這是在消滅惡魔!如果不快點殺了她那惡魔就會殺了你和我!」
「我管你什麼惡魔惡霸的你想要傷害我的朋友我就決不允許!」
「嘖……不懂事的小丫頭!你快給我讓開!」
張鐵若向我跨了一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推到了床上。而他則持著那把還滴著血珠的剪刀向田靜怡走去。
「靜怡!快逃啊!」
看著靜怡沒有反應而張鐵若這時已經把拿著剪刀的手高高的舉了起來!只要他的肩膀一落下那把鋒利的死神之鐮就會插入靜怡的天靈蓋!事態緊急!我急忙從床上躍起撲向張鐵若。我死命的抱住他右手用力的拉住那只右手左手抱住他的腰。現在我只希望能夠盡力拖延一下時間。
「田靜怡!現在不是呆的時候!快點逃啊!」
「放手!臭娘們!我沒功夫和你在這裡摟摟抱抱!快點放手!」
「……為什麼……張老師……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醒了嗎?靜怡快逃呀!」
「不你沒錯!錯就錯在你已經成為了一頭惡魔!如果我不殺了你你就會殺我!然後喝我的血!吃我的肉!……婊子!你還不放手!」
「你罵夠了沒有!可從來沒有人這樣罵過我!你這個死胖子!我就是不放!田靜怡!現在不是和他拉家常的時候快點逃啊!」
「好!既然你不放手那我就先拿你開刀!」
張鐵若回轉身來手腕一轉那把剪刀的尖刃就朝向了我。下一秒鐘剪刀就飛快的向我刺來……
我害怕的閉上了眼睛同時鬆開了手試圖擋住那把剪刀。
「不要!」
伴隨著一陣喊叫聲那把剪刀沒有刺下來相反的有一陣哀嚎聲傳了出來。我緩緩的睜開眼睛原來並不是張鐵若良心現而是他握剪刀的那隻手已經被牢牢的固定住!看到這一幕我很開心同時又放下了心頭的大石。靜怡終於回過神來現在她緊緊的纏住張鐵若的手臂她的牙齒也深深的印入了張鐵若的手臂……
張鐵若看著自己的手臂眼中一瞬間流露出一種絕望的眼神。又是一陣大叫不過這次的叫聲中似乎並沒有因為傷口而露出的疼痛感卻有一種恐懼絕望、無助的東西在裡面……
「你——這——個——婊——子——!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靜怡!快鬆口!這傢伙瘋了!」
可我的喊聲還是晚了一步張鐵若已經用左手接過剪刀一把刺入了田靜怡的背部!
這一刻我幾乎窒息!我做夢都想不到就在我的眼前竟然會生這樣的血腥畫面!那些在路上到處走動的「喪屍」可以說已經失去理智了但現在在我面前這個拿著剪刀的魔鬼卻是一個有理智有思想的人啊!
又是一下!似乎覺得還不夠過癮惡魔拔出靜怡背上的剪刀再一次的刺進了靜怡的背部!這一次他是瞄準了心臟!
血花隨著剪刀的每一次拔出也跟隨著飄散在空氣中那不斷噴射到他臉上的血液絲毫沒有減弱他對殺戮的感覺。一次又一次隨著死神之鐮不斷地飛舞管理室內逐漸成為了一個血腥的殺戮地獄……
「你這個混蛋!」
為了救人我使勁的向張鐵若衝去「碰」的一下我重重的撞在他的腰上。他手上的剪刀落了下來而靜怡也由於失血過多變得虛弱鬆了口坐在地上。
我急忙拉著靜怡跑出管理室一個勁的向那扇沒有鎖上鐵門的女生宿舍樓跑去。雖然我很想背起靜怡但我的力氣卻沒有那麼大。再加上手臂上的傷就算是拖著她走也已經很勉強了。她的血沿著樓梯不斷流淌就好像給這不詳的階梯鋪上了一層紅地毯一樣。但是這卻是一條用她那不斷流逝的生命所鋪出來的血之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