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是一聲慘叫我回過神來這才覺還有一名同學也被抓住了!可是現在他已經被那個瘋子壓到了地上!不過多久他就會像其他人一樣被食人魔咬斷頸骨而死!
我要去救他!可就在我剛要向他踏出一步的時候我的肩膀也被抓住了!
這一刻我連腳趾頭都感到了如寒冬中的那般冰涼死亡的恐懼終於切切實實的來到了我的身邊!我要死了嗎?!就要被咬死了嗎?我會……死……嗎……?
「咿呀……!」我大叫一聲雙手用力的向後推去可出人意外的著手處竟然感覺冰冰涼涼的好像是一根什麼鐵棒!這時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小姑娘!快走!」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大胖子!而我手中抓的就是他的那根鐵棒!這下正好!如果用這根鐵棒打的話一定可以把那名同學就出來!
「喂胖……那個老師!快!快!救救他!用這根鐵棒把他打走!這樣就可以救他了!」
那個胖子看了那名同學一眼他肩上的傷口不停的流出血來但這並不是致命傷如果去救的話絕對能救的回來。可令我驚訝的是那個胖子竟然做了一件讓我實在想不到的事——拉著我轉身就走!
這個胖子竟然就這麼的沒有人性!現在那些病患已經被四散而去的人群吸引也散了開來只要不呆在這裡太久絕對可以把他救下來可他竟然貪生怕死到見死不救!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你如果不去救他的話那我去!不要拉著我!聽到沒有!死胖子!」
可是我的手被他牢牢的掐住甩都甩不開。我拚命的捶打著那只死抓著我不放的又肥又漲的胳膊希望能夠掙脫出來可是還是沒用。
就在這時一聲低沉的碎裂聲傳入了我的耳中原本在我身後的那個微弱的呼救聲也永遠的沉靜了下來。聽到這個聲音一直壓抑在我心頭的痛苦終於爆了絕望和痛苦就像不受阻滯的洪水般吞噬著我……
「你這個混蛋……你做什麼……他死了!他真的死了!……這下你滿意了嗎……你為什麼要救我……如果我也就這樣死了的話那豈不是很好……我受夠了……受夠這一切……」
眼淚不斷的從眼眶裡流了出來我大聲哭叫著這十幾分鐘裡面我已經面對了太多的死亡和分離原本支撐著我的那些東西現在也漸漸的被人抽走。我的身體已經空了再也沒什麼可以支持著我了我只感到自己已經站在了奈何橋的前邊……
那個胖子沒有理會我的哭聲還是一個勁的拉著我在混亂的人群中前進。操場上的聲音也漸漸的靜了下來相反的躺在地上的人卻是越來越多。那些病患一旦抓住人以後就開始大口大口的撕咬著人們身上的肌肉。他們爭奪著拉扯著有些人甚至還沒有斷氣就被瘋狂的人們硬生生拉斷了四肢……他們用鋒利的牙齒咬開肚子就把整個頭埋進去啃了起來。一幕幕血腥的畫面不斷地在我面前上演殘破的肢體和內臟為這個原本神聖的學堂抹上了歷史上最為濃重的色彩……
大概是那些病患們大都有了食物他們也安靜了下來大肆啃食著這頓地獄的「午餐」這卻為我們提供了一條絕好的逃脫機會。那個胖子用鐵棒刮倒了最後一個攔在他面前的病患之後拉著我全力衝過a、b大樓中間的走廊向宿舍大樓跑去。
胖子拉著我跑進了宿舍大樓等著另外七八個有幸沒淪為食物的同學進來後就掏出一個掛滿了不下百把鑰匙的鑰匙環從中熟練的揀出一把鎖上了大門。
我終於能夠靜下來喘口氣了剛才連續的奔跑差點讓我以為自己就會這樣疲勞死。雖然那些恐怖的畫面還殘留在我的腦海中但我還是很慶幸自己還活著。
「小夜!你沒事呀!害得我擔心死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遵守約定的!」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一個人就從後面抱住了我。不用回頭光從這份擔憂的聲音我也能猜得出是誰。
「啊我沒事。靜怡你也沒事呀。剛才一陣混亂我能夠活著到這裡也是靠了不少運氣呢。」
我輕輕的拉開了靜怡的手雖然我也很想好好的和靜怡安慰一番但現在可不是時候。因為我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得到解答而我的直覺告訴我眼前的這個胖子一定可以告訴我。
可還沒等我開口邊上的一個男生早我一步了話:「張老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那些人會突然的襲擊我們?」
這位大概是姓「張」的胖老師一言不徑直走向正對大門的管理室打開了鎖走了進去。我們也接著魚貫而入。
這間管理室並不算很大大概也就十五六平米左右。在面向窗戶的一頭放了一張床就差不多把這塊小空間佔去了一半。床邊有一張寫字檯邊上還有一個書架。靠窗一角的天花板好像是破了上面不斷的有水滴滴下來弄得床鋪都濕了不過張老師好像沒有現。那麼小的空間內突然塞入那麼多的人感覺就更擠了在外面的兩三個同學看裡面沒什麼空間也就沒進來站在了門外。
張老師一進門就把手中的鑰匙往門邊的一個架子上一掛。這時我才能好好的打量這把鑰匙。仔細一看還真的是挺嚇人的小小的鑰匙圈上竟然真的密密麻麻掛了上百把鑰匙!真不知道這位張老師是怎麼區分它們的。大概是看這些貼在鑰匙上的綵帶吧作為一種暗號。想當初要把這些綵帶一條一條貼在鑰匙上這可絕對是一項精細活。
他拿起一個熱水瓶給自己泡了一杯茶好像是想要讓自己極力冷靜下來一般。過了好久這位張老師才緩緩開了口:「我……我不知道……原本我沒想到會這樣的……原本也沒有這種事情生呀?難道說真的出了事故?沒可能呀?他不可能出去的……」
剛才問的男生顯然被張老師這段前言不對後語的回答攪得摸不著頭腦。看來這位張老師的精神大概還沒有從剛才的恐懼中脫離出來如果一下子問他核心的問題肯定會像剛才那位同學一樣吃個閉門羹吧還是由淺入深的來吧。
「那個……這位張老師……是吧?我想問一下你怎麼會有宿舍樓的鑰匙?」我從入學的第一天開始就是在外面租房子所以這棟宿舍樓我可以說是第一次來。但就算如此我還是能夠猜出他的身份不過我還是想確定一下。
聽到我的問話張老師好像終於回過了神來。他望著我沉吟了一下說:「你……大概不住在學校吧我是這裡的宿舍管理員。我姓張叫張鐵若。」
「那麼張老師你是教什麼的呢?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耶……為什麼那個同學叫你『老師』呢?」
「啊其實我不是代課老師啦。我只是負責在雙休日時安排一下住在學校裡的同學的生活他們客氣才叫我老師的。」
「沒錯沒錯!張老師雖然不是代課老師但絕對要比其他的老師好!他待人可親切了!」
「哦?那麼說張老師住在學校裡咯?真是抱歉我上了三年學卻一次也沒來過宿舍樓。張老師在學校裡多久啦?」
「哈哈……我從創校開始就在這裡工作了算算……也快有九年了吧。」
「嗯那張老師一定很喜歡自己的學生了……」
「馬馬虎虎啦我沒有孩子所以看著他們就像是我自己的小孩一樣。」
「是嗎?那麼我想要問一下為什麼一個視學生為自己孩子的人卻會在那個最危險的時刻其他們而不顧?一個人獨自逃走?!」
房間內的氣氛剎那間凝固了起來我似乎再也無法忍受繼續和這個人這樣拉家常似的對話了。剛才他棄學生於不顧的神情一直在我的腦中徘徊使我對他的厭惡感越來越強烈真恨不得立刻摑他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