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持續了兩個月,文銘身體強度的超效提高終於速度放緩,幾盡於無。
但是即便如此,文銘也已經到了做夢都會笑的程度,原因無它,他的絕對視野半徑已經到了一百五十米,而身體強度也絕對超過了呂耀陽!!
時至今日,若是不加遮掩,他的一拳一腳皆有巨力,而且是在保證速度的前提下!
如果再碰上呂耀陽那樣的人物,文銘有絕對的信心只靠拳腳將之擊敗!
黃飛鴻、李小龍附體?興許有點像!
此時此刻,只從身體素質上講,他的確可以與那些有名的高手媲美!
如此身手換來的是暢快的心情,還有越來越強大的信心!
在他看來,一個超強的身體當真比絕對視野來得重要,而如今他終於如願以償。
至於外形上的轉變,葉小帆似乎更有發言權,她當真是眼看著文銘一點點完成這不小的轉變。
讓文銘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兩人結伴而行時葉小帆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葉小帆對他說:你好像長高了點。
文銘的第一反應是開什麼玩笑,哥已經25歲了好不好,還長個屁……
但是接下來扳正了葉小帆的身體倆人一比,他就發現他好像真的長高了一厘米左右。話說人的身高在早晨和晚上是不一樣的,但是換個時間再比,那多出來的一厘米卻並沒有縮下去。於是,文銘就此確認,他真的長高了一厘米。
除了那一厘米的高度之外,他還長了膘……
上學時的他,別管誰見了都會第一時間和文弱書生聯繫在一起,而災難後哪怕他已經有意識地多幹活鍛煉身體,一年下來卻並沒有根本性的改變。
但是經歷了這兩個月的變化後,只怕再沒人會覺得他瘦弱。他身上的肉結實了很多,雖然遠沒達到到處都是肌肉塊的程度,卻也稱得上強健。
對文銘本人來說,最為重要的是,他所需要的爆發力已經有了。他看似普通健壯,肌肉也不多,但是那都是實打實的,比那些肌肉男在健身房裡泡出來的肌肉強勁太多!同樣一拳,雙方的力量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在完成了這樣的轉變之後,文銘的生活依然沒什麼波瀾,他甚至覺得這樣的生活興許會一直持續下去很久。
倒很有些大隱於市的感覺,雖說他並沒把自己當成什麼大人物,也沒有任何成為大人物的興趣。
不過,兩個月過去,他也終於知道,他的另一個朋友,那個叫付飛的,似乎正在向成為大人物努力。
文銘總算明白,提到付飛時葉小帆和她老爸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反應,原因很簡單,付飛已經變了。
災難發生後生活就變得異常艱難,付飛的所有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都死在了這場災難中,只剩下一個姐夫。然而付飛的姐夫王錦強並不是什麼老實人,災難發生前打架鬥毆賭博就是常事,災難之後就更是變本加厲,乾脆加入了一個黑幫,還混了個頭目當當。興許是感念付飛的姐姐,王錦強一直相當照顧付飛。對遭逢大難幾乎斷絕了一切希望的付飛來說,來自王錦強的照顧便是他唯一的溫暖。後來,付飛乾脆直接跟著王錦強進了黑幫,起初只是跟在王錦強屁股後面無所事事,後來也不知碰上了什麼事,讓付飛徹底沒了顧忌,正式開始幹壞事。
不過,往日的情誼他到底還沒忘,見了葉小帆時還和原來一樣親切,平日裡對葉小帆父女多有照顧。葉小帆也不是普通女子,並不怕和付飛來往,兩人相處時還像原來一樣。但是,她和她老爸依然很擔心付飛的前途,要知道,災難後營地中依然會死人,而其中的相當一部分都是黑幫成員,這父女倆並不想看到付飛這個原本單純、上進的年輕人毀在這條路上。
能成為葉小帆和文銘的朋友,付飛必有值得顧惜之處。
但是,文銘朋友少也是有原因的,那便是他眼睛裡容不得沙子。
小肚雞腸、背後嚼舌根、貪、勢利、自以為是等等等等,只要沾了一點,就不可能成為文銘的朋友,他似乎有精神潔癖,乃至當別人的朋友都在增多的時候,他的朋友卻越來越少……
文銘也不會主動去說什麼,他只不是不聲不響地盡量避免與那樣的人出現在同一個場合。
直到最後還和文銘保持著深厚友誼的人,大都清楚了文銘的性子,也適應了文銘的性子。說到底,文銘並不是一個難相處的人,他只是比他們更反感更受不了那些負面的東西。
付飛早就知道文銘來了長春,這兩個月間也沒少去葉小帆的家,但是他一直避開與文銘碰面,也從不去文銘的住處找文銘,便是因為太瞭解文銘,知道文銘八成已不屑於與他打交道。
他卻不知,他已經變了,文銘又何嘗是原來的文銘?
文銘殺了不少**人物,甚至包括二垛那樣的一方大佬,但是**裡也有讓文銘心存感激和欣賞的人物,比如大炮。
文銘自認為,只要付飛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他就依然能把付飛當朋友,即使混**,也是為生活所迫不是?
他之所以不主動和付飛見面,一是因為一直專注於提高身體素質,二是他也不確定付飛到底幹過什麼,不見面的時候還可以做朋友,見了面反而可能做不了了。
此時提升身體素質一事告一段落,文銘卻是依然不那麼急於見付飛,大概是已經習慣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這天下午,文銘驚喜地發現絕對視野的半徑又擴大了兩米,直逼160米大關,於是接下來整個下午都有些欣欣然。
傍晚下工,一算也有兩天沒去葉小帆家了,便先回自家帳蓬裡將餘糧全都帶上,然後直奔葉小帆家而去。
到了院門口,文銘也不敲門,直接喊道:「小帆?」
「來了!」
院門「吱呀」一聲打開,文銘正要說話,卻一眼看出,今天的葉小帆笑容竟有些不自然。
「怎麼了?」文銘問道。
「下工時碰到個**。」葉小帆皺眉道。
「他對你動手動腳了?」文銘寒聲問道。
葉小帆被嚇了一跳,因為文銘在這一瞬間簡直跟換了個人一樣,一身的殺氣。見葉小帆變了臉色,文銘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表情放鬆下來。
「沒有,但是我覺得他可能不會善罷甘休,我這幾天還是不要去上工了。這些小混混可真煩人!文銘,你這一年來是不是在外面幹過什麼事沒告訴我,剛才你的表情有多嚇人你知道嗎?」說了一半葉小帆便先將自己的事放在了一邊,轉而問文銘問題。
「有嗎?嘿,可能是因為太關心你了。」文銘解釋道。
文銘直說關心她,葉小帆卻一點也不覺得文銘矯情,他們已經太熟了,既像兄妹又像姐弟。不過正因為太熟,有些事文銘是根本瞞不住葉小帆的,接著便聽葉小帆又問道:「你回山東一段時間後地震才開始的,在地震之前,你是不是又去打點你們家的那場官司了?我都問了你幾次了,你也沒跟我說清楚。」
文銘一聽腸子都後悔青了,他家打土地官司的事總共就三個朋友知道,葉小帆便是其中一個,不過卻是在一次聚會上喝醉了之後被套出來的……
「我勢單力薄,明顯打不贏,還打他幹什麼。」搪塞了兩句,文銘連忙轉移話題,「我看行,這兩天你就別去上工了,我帳蓬裡還有些口糧,回頭就全給你拿來。」
「嗯,只能這樣了。快去劈柴,我這就做飯。」
「好,葉大廚!」
葉小帆臉上終於露出笑容,暫時將被混混糾纏的事放在一邊,也不管文銘了,自去忙她的。
那邊文銘一邊劈柴,一邊想的卻是回頭到哪裡偷點糧食,很快就有了主意,然後就又盤算到底怎麼處置那個混混,是打殘廢,還是直接殺了?
他如今理念幾乎是這樣的:人不犯我,我絕不犯人,人若犯我,哪怕是罵我一句,我也可能殺人……
更別提,那個混混冒犯了葉小帆,比冒犯他本人更嚴重!
以文銘的力量和技巧,就算是心不在焉,也跟玩雜耍一般將那些柴火劈成了小塊,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不過葉小帆已經習以為常了。
不片刻,小院裡便升起青煙來,那些煙氣裊裊升騰,最終在空中與營地裡別家的炊煙匯合一處,形成一大片灰暗的雲氣壓在營地上方,卻給營地平添了許多生機。
「啪!啪!小帆!」便在文銘專心燒火時,院門處忽然傳來聲音。
「來了!」
「付飛?」文銘其實聽出來了,不過還是問了一句。
葉小帆輕輕「嗯」了一聲,又拋下句「別板著個臉」,然後便跑去開門。
由於廚房太過矮小,葉小帆嫌在裡面做飯太悶得慌,所以晴天的時候他們全在外面做飯,今天也是一樣。是以那邊院門才一開,文銘便看到了門外那人。昔日的偏分變成了平頭,白白淨淨的臉黑了一些,一雙眉毛又濃又黑,便如劍鋒一般,不是付飛是誰。
付飛剛要和葉小帆說話,卻一眼瞥見小院裡還有人,正好和文銘四目相對。
文銘很真誠地向付飛笑了笑,然後道:「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來見我呢。」
「靠,憑什麼就得我先找你,不能你先找我?」見文銘並不見外,付飛也是一下恢復本色,便像上學那會一樣罵道,聲音甚是爽利。
「在長春你是主我是客,肯定得你主動來招呼我啊。」文銘理所當然地道。
葉小帆見倆人竟不生分,也是鬆了一口氣,便把付飛讓進院中,同時道:「我去做飯,今晚你就在這吃吧。對了,你來找我有事?」付飛幾乎從不傍晚來,是以葉小帆才會有此一問。
付飛不由微皺眉頭,又看了文銘一眼,才問道:「今天下午你是不是被幾個混混攔住了?」
「你怎麼知道的?」葉小帆驚道。
「那就是確實有這事了?你這幾天都不要去上工了,家裡的口糧我給你想辦法就行。」付飛認真地道。
「我本來就不打算去了。怎麼……」
「那幾個小混混領頭的叫三仔,是東北虎的一個小頭目,等你走了後也不掩飾,直接就當街說什麼『要不是有巡警經過,當場就將她綁了』,之後還說了一大堆,雖然危言聳聽的成分多一些,也肯定是惦記著你了。」付飛解釋道。
葉小帆面色不禁白了些,自然是為之前的經歷後怕,如果不是她機靈跟著路過的巡警離開,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你也別太擔心,這幾天別去上工,在家裡也警惕些就是。我再盯著點三仔,要是他還準備糾纏,我就跟姐夫說說,看看他能不能擺平。」
「我記得你姐夫不是在東北虎啊,還是先不要麻煩他了。」葉小帆並不願欠人情,尤其是不熟悉的人。
便在這時,文銘開口道:「這幾天白天時我留在這邊好了,也好有個照應。」
付飛不由看向文銘,在他印象裡,文銘打籃球是個好投手,打架卻根本不夠看,但是很快付飛就神色一變,因為他終於看出來,文銘此時的體格竟比以前強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