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有點不信,你這種能力哪裡還像個人,分明就是個人形雷達。」沉默了一會,王豹道。
「我能理解,一開始我自己也被嚇了一跳,但是這卻是事實。你不信是吧,那我問你,你肚臍邊上是不是有顆痣,你自己摸一摸,上面是不是長了兩根長毛,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把嘴閉上吧,你的嘴張成o形一點也不可愛。」文銘甚至都沒轉頭向王豹那邊看,便一句句說了出來。
「五哥抄在兜裡的拳頭已經攥緊了,李憶苦你也別試了,以你的力氣是不可能扭斷那鋼筋的,至於剩下的兩個,你們雖然只是認真聽著一動沒動,但是心跳卻早已加速。你們把手按在心臟上,我可以用完全正確的節奏數你們的心跳。你們也別質疑我這能力有什麼夜視功能了,我都跟你們說了,連物體的內部構造我都能看清楚,那些地方有哪來什麼光了。」為了讓剩下的人信服,文銘不得不施展出那種能力,徹底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地牢裡一片黑暗,除了文銘之外,一個個目不能視,他們完全無法用眼睛去求證文銘說的是真是假,但是從其他人的沉默中,他們還是知道,文銘確實是有這種神奇的能力。
一種波嗎?綠色能量與人的大腦相結合後才形成的波動?簡直要超出了人類的理解啊……
但是無論如何,他們都十分確定,假若他們上一次逃亡時也有人具備這種能力,那麼他們一定早就成功逃走了!
這是因為,他們雖然身手超過了一般的特種兵,但是他們也不是超人,他們也怕吃槍子。臨時軍事基地裡啥都缺,就是不缺人和槍!那些士兵隨隨便便就能圍堵住他們,幾排槍一舉,他們就只有投降的份。但是有了文銘的這種能力就不一樣了,他們可以預知對方的行動路線而提前進行規避,甚至有可能以較快的速度一次次躲過明崗暗哨,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出去!
被關了這麼久,幾乎每個人都要瘋了,沒有人能理解他們對自由的渴望。
不過,文銘來的似乎遲了些,因為眼前就有一個難題誰都解決不了。
李憶苦是被這個難題折騰的最慘的,也正是他第一個問了出來,只聽他道:「但是,我們怎麼從這籠子裡出去?」
那些囚籠全是用兒臂粗的鋼筋焊接而成,正是關他們這些非正常人的絕佳工具,從這裡就可以看出,軍方在他們身上做的種種測試倒也沒白做,至少知道了他們的力量上限……籠子上倒是有門,但是鎖頭實在大得有些嚇人,只可能比那些鋼筋更結實;找東西開鎖同樣毫無希望,因為六個籠子裡根本找不出一丁點能用的鐵絲來。
「我有個很冒險的辦法,應該勉強行得通。」然後文銘就將他所謂的辦法說了出來,直把另外五個人聽得一愣一愣的,眉頭越皺越深。
最後說完,王豹終究是沒忍住,罵道:「你這是什麼狗屁辦法,一點都不保險。」
「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嗎?我覺得這是我們逃出去的唯一辦法。」文銘道。
「這種方法,恐怕最開始咱們就會死人吧?」五哥沉吟了一會,抬起頭道。
「我也無法做出保證,大家只能盡量小心,自求多福。你們可以再考慮考慮,不用非得用我這個辦法。」文銘很坦然地道。
在起初的震驚過後,留給他五人的就是深藏於心的刺激和戰慄。拼還是不拼,決定權完全在他們手中,但是每個人卻都已經以前者來推測著其後可能發生的事。
連半個小時都沒到,一號裡的李憶苦率先在黑暗中表了態:「我覺得可以拚一拚。哪怕馬上死了,也比一直關在這裡強。」
「我同意。」五哥緊接著道。
「那就都拼一把吧。」王豹直接道,這句話明顯是對著所有人說的。
「行。」
「好。」
二號和四號裡也先後傳來了低沉的應答聲,他們的逃獄計劃也就此敲定。
「那行,就等機會吧,也不用非得等一個月,萬一還沒到一個月就來場地震咱們就全完了。」
就從這天開始,地牢裡六人的生活已是發生了質的變化,他們的身體依然輪番受著折磨,但是精神卻越來越為充實。有時候文銘甚至覺得那有點像創業,看似沒有盡頭的低迷和隱忍,其實都是為了最終的爆發。
很快二十多天過去,這中間真的沒有發生一場地震,而今天,如果不出什麼意外,應該是輪到文銘被帶出去了。哪怕明知文銘的體質只和常人一樣,臨時軍事基地裡的人仍然沒有放棄從文銘身上獲取信息。
也不知是上午幾點鐘,地牢的閘門處傳來一聲轟響,然後被緩緩拉了起來。
六名士兵出現在門口,兩個留守在那裡,另外四人穿過十餘米長的過道,大步朝著地牢最裡頭走來。
「文銘,準備跟我們走。」
當先的一名士兵向著陰影中的文銘喊了一聲,然後便摘下腰上的一圈鑰匙去開囚籠的門,另外三名士兵則微微散開戒備著,卻並未將挎在肩上的槍取下來。
文銘在這六人中本就是最弱的,押送他相對是最為輕鬆的事,那四名士兵顯然也已養成了習慣,一點也不認為文銘能翻出風浪來。
但是今天的文銘卻顯得有些畏縮,一聽到聲音就向陰影裡躲去。
那四名士兵立刻知道,文銘已經快受不了這種折磨了,說來也是,他一個普通體質的人哪能和另外五個人比,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讓人佩服了。
這時拿鑰匙的士兵已經開了鎖,將門打開後向文銘不耐煩地喊道:「快出來!」
文銘似也知道無論如何都躲不過一場折磨,便哆哆嗦嗦向外走去。
才剛到門口,那開門的士兵已是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猛一發力將他給拽了出來,並喝道:「快走!別磨磨蹭蹭的!」
文銘恐懼更甚,喃喃道:「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開門的士兵嗤笑一聲,直接推向文銘的後背,直把文銘推了一個踉蹌。
也就是這麼一下,卻終於徹底摧毀了文銘的平靜,他一下子像是崩潰了一樣喊叫起來:「我受不了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這麼喊叫著,他的人已經急速地衝向了左側的囚籠,就停在了二號和三號之間,牢牢抓住了那裡的鋼筋,再也不肯走了。
「求求你們!你們去跟那些人說,我真的沒有什麼秘密了啊,讓他們放過我吧……」
「快跟我們走!!」開門的士兵完全不講情面,向著文銘怒喝道。
另外三名士兵終於稍稍警惕起來,看向別的人,見那些人並無什麼特殊反應,這才又將注意力轉到文銘身上。
「我不走!就算是死我也不去了,你們放過我吧……」文銘已接近哭喊,顯然是要崩潰了。
「操!」
開門的士兵再不跟文銘廢話,摘下肩上的步槍就指向了文銘,大吼道:「快跟我們走!」
「你沒權力殺我!我不跟你們走!死也不走!」這在種情況下,文銘愣是還保持著一定的清醒,知道那士兵不敢殺他……
見沒嚇唬住文銘,那士兵惱羞成怒,兩步到了文銘身前,反轉過步槍,直接用槍托朝文銘砸去!
一下,兩下,文銘用後背硬挨了兩下,卻就是不鬆手,而且他用身子把手擋住了,那士兵就算想砸他的手也做不到。
終於,另外三名士兵也不耐煩起來,其中一人大聲向其他人警告了一聲「都別亂動」,然後急步走向文銘,與之前的那名士兵一起去掰文銘的手。
便在三人在那裡糾纏眼看文銘就要被強行從囚籠邊拽出去的時候,三人身後忽然就傳來了另外兩個士兵的聲音!
「你們幹什麼,別亂動!!」
但是一直縮在二號和三號囚籠角落裡的兩人卻是停也不停,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兩個囚籠相接處,正是文銘三人糾纏的地方!
抓住文銘的那兩名士兵在聽到喊聲時便知道事情有變,但是想起身時卻反被文銘給死死抱住,登時魂飛魄散。
然後,他們一個被掐住了脖子,一個被拽住了肩膀,大力湧來,整個身子便直接向囚籠的鋼筋上撞去!
直到這時走道上的另外兩名士兵才取下了槍,分別對準了二號和三號囚籠裡的兩個犯人,與此同時,閘門口的兩名士兵也解下槍迅速向這邊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