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會,那「龍騰」的藍紅的光散去,再看去九尾狐已經是皮開肉綻,整的不成形了。
蕭寒玉邁步過去,手裡「地劍」隨意的對那九尾狐身上紮了幾下,果然已經死透了。方才長出一口氣來,回頭對岑小倩說道:「死透了!」
岑小倩聽聞已死,心裡總算輕鬆了下來,腳一軟癱倒在地。
蕭寒玉也才感覺背後被抓傷的地方疼的厲害,勉強坐了下來,「目噬」之法使出,白色的水汽漸漸散去,蕭寒玉站了起來,撿起一個通明錚亮的小方石來,色澤通透,顯然不是凡品。
蕭寒玉把獸石塞在懷裡,走到棚子裡歇了下來。岑小倩也走了過來,看了看蕭寒玉背後的傷口,驚呼一聲,顫抖著語氣道:「不得了,背後肩膀上和後腰上兩大塊肉都沒了,見道骨頭了。」
蕭寒玉苦笑一聲:「穴道你會點吧,先給我止下血。」
岑小倩急忙點頭:「爹爹有教過的。」說著出指在幾處大穴上連點了數指。
蕭寒玉從包裹裡取出件乾淨衣服,撕成幾個長布條,遞給岑小倩,岑小倩順手接過布條,給蕭寒玉把傷口包紮了下。蕭寒玉又站起身來,岑小倩急忙問道:「幹什麼啊,這麼重的傷還不躺下?」
蕭寒玉道:「找些草藥啊,不想死就要多吃點苦咯。」
岑小倩皺眉道:「什麼草藥,我給你尋去。」
蕭寒玉想了想:「你陪我一起去吧,這九尾狐狸還有些徒子徒孫,你落了單也是應付不來的。」
岑小倩聽這殺父仇人居然到現在還是為自己著想,不由呆了一呆,十分自然的伸手扶住了蕭寒玉,一起朝棚子外面走去。
蕭寒玉所受的只是皮外傷,雖然嚴重,可是精神卻還行,岑小倩扶著蕭寒玉在山谷裡尋了一會。找了幾味草藥,又來道小河邊把傷口洗乾淨了,蕭寒玉把草藥撕咀碎了,岑小倩又幫忙給蕭寒玉敷了藥,包紮了起來。
上了藥,痛楚微微減輕了些,蕭寒玉回到棚子裡趴了下來。
岑小倩直接坐在了一塊大木頭上,扭捏了半天,終於出聲問道:「你剛才為何那般拚命救我?」
蕭寒玉微微一楞。說實話,當時卻也沒想那麼多,救就救了,只好咳嗽了聲:「不為什麼。」
岑小倩憋了半天問的話居然是這麼個回答,自然氣極,待要發作,看了看蕭寒玉受傷的背。到底是忍了下去。
又過了片刻,岑小倩忽然柔聲道:「跟我講講我爹爹的事情吧。」
蕭寒玉第一次聽得這個小姑娘如此柔聲說話。心下卻是一陣慌亂,急忙搖頭道:「沒什麼好說的。反正你知道你父親是我殺的便好了。」
岑小倩聽見他又是這句,無奈道:「我那日在那縣也聽了你的許多事情,可見你也不是個萬惡之人,如果你不是壞人。那麼我父親就是……」
蕭寒玉聽到這裡,忽然開口道:「不言身後是非。」
岑小倩卻不管他,自己繼續說道:「從我出生起,父親就很少回家。每年能有一個月在家那我可就高興地緊了,我娘親也是經常歎息,父親一沉迷武學,成就斐然,江湖上提起成都岑家,怕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是……」
蕭寒玉偏頭看向岑小倩,月光鋪灑在她潔白的衣裳上,清秀的臉也看的一清二楚,兩隻星星一般的眼睛閃著點點亮光,顯然已是哭了。
蕭寒玉歎了口氣,雙手撐著自己的腦袋,好讓自己舒服點,開口對岑小倩說道:「你父親還是很受江湖上的朋友尊敬的。」
岑小倩搖頭道:「他們大多是怕我父親的功夫。尊敬地能有幾個?」
蕭寒玉無奈搖頭,這女子看著大大咧咧,其實心裡怕是比誰都清楚。當下試探著說道:「你父親對你如何?」
岑小倩抬頭看了看蕭寒玉,苦笑了下,什麼話都在這一笑裡看的明白了。
蕭寒玉在心中暗暗思量了下,開口道:「你父親叛師弒師,被我斬殺
岑小倩身子微微一震,不知為何對蕭寒玉所說的話居然完全相信,這個連她自己也是覺的十分奇怪。
蕭寒玉見岑小倩慢慢站起身來,慢慢挪了出去,心裡擔心的很,剛準備撐了起來,隔壁傳來一陣抽泣之聲,蕭寒玉微微一楞,又趴回了木床上。
蕭寒玉受傷後的第七日,朱雀回來了。
蕭寒玉跟朱雀說了情況,朱雀看著岑小倩道:「小姑娘?信物來看看?」
岑小倩看了看朱雀,從脖子上取下一枚黑色的扳指,丟給朱雀,那扳指在空中滴溜溜地轉悠著停住了,朱雀眉心忽然飛出一道淡金色的光來,正擊在那扳指上,扳指發出「**」地聲音。
朱雀點了點頭:「不錯,你果然是神農後人,你有什麼願望且說來,我力所能及的自然能幫你辦到。」
岑小倩接過那旋轉而回地黑扳指,戴回脖子上,眼睛看了看蕭寒玉,猶豫不決。
蕭寒玉知道她心裡想些什麼,大方道:「朱雀,她要你殺了我,為她抱殺父之仇。」
朱雀一楞:「怎麼會弄成這樣?」
蕭寒玉面色漸漸冷峻了下來:「岑小倩之父,岑思遠於縣城外為我所殺。」
岑小倩目光灼灼的盯著蕭寒玉,蕭寒玉從容道:「朱雀,你今天不動手,我怕過個幾年,你卻也殺我不死了。何況現在看來,你殺我也未必有那麼容易吧,我御劍飛行的速度我看你也不一定能追的上。」
朱雀聞言一楞,隨後哈哈大笑:「才兩月不見,你就變地如此豪氣?不錯,你跑且是能跑的掉一時,不過我們四神獸的實力擺在這裡,想要動手殺你,我看你是跑的機會也沒有地
蕭寒玉聞言笑道:「殺人償命,我跑的了一時,也跑不了一世啊。」
岑小倩聽道這裡,忽然擺手道:「不錯,朱雀,我要你殺了這人,不過,要等這人完全傷好之後再行動手,算是還他救命之情!我知道你朱雀和他早就相識,你是要守信還是要護友,你自己看著辦吧。」
朱雀聞言,沉默了一會,最後抬頭對蕭寒玉道:「蕭寒玉,你快些養傷吧!但願你能跑的掉!」
蕭寒玉哈哈大笑:「想要我命其實可沒那麼容易呢,朱雀大人也要小心了。」說著,逕直回到小棚子裡歇息去了。
如此,又自過了半月。蕭寒玉傷勢完全康復。
這日午時,陽光強烈,蕭寒玉立在小河邊,對面的空中,朱雀懸浮不動,一副闌珊的樣子。
琪樹也冒了出來,遠遠看著。岑小倩坐在琪樹之下,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