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才關於未婚夫的話題是嚇了亞特蘭帝斯一小跳的話那麼關於那番「看上你」的話則直接讓亞特蘭帝斯感到了後怕。
小說整理現在的亞特蘭帝斯才想起剛才黛瑪瑞絲陛下在說話之前「側了側頭、然後眼珠子上下滾動了兩下」這兩個動作似乎正是自然而然的睜眼之前的小動作。只是如果被黛瑪瑞絲陛下看上了一眼會怎麼樣呢?這時亞特蘭帝斯想起了前世看的那些網絡玄幻小說裡描寫的一些喜歡閉眼裝模做樣的物種。貌似睜開眼之後的下場多數是別石化啦被魅惑啦被催眠什麼的
正在胡思亂想之中黛瑪瑞絲陛下冷冷淡淡的語調再次響起「問完這個問題之後你是不是準備問我關於布盧斯威爾利當年在這茶几之旁做了些什麼事?」
亞特蘭帝斯下意識的準備點頭突然之間上身一個哆嗦打了個冷戰然後剛才那種思緒不受控制的感覺突然消失的一乾二淨神志恢復一片的清明。
此時的亞特蘭帝斯從略顯驚愕的妮克姬蔓的手中接過了茶壺微笑著分別給黛瑪瑞絲陛下和妮克姬蔓添茶加水然後靜靜的回望著妮克姬蔓清澈如溪流的雙眼說到「總是麻煩妮克姬蔓多不好意思呀。這裡沒有侍從不如就讓我來做這些粗活兒、累活兒吧。」
妮克姬蔓緩緩的閉了閉雙眼輕吁了一口氣過了好一會兒然後才睜開眼來。不過妮克姬蔓之後並沒有再刻意的去添茶加水反而是安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做了一個聽眾直到這次的以茶會友的結束。
看到妮克姬蔓輕吁了一口氣亞特蘭帝斯不由自主的在心裡也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相信以王室的尊崇地位會下作的使用一些招數但是從在矮茶几邊上坐下之後亞特蘭帝斯卻一直暗暗的留意著身邊的情況。茶具、茶葉、開水等等的東西都沒有問題至少亞特蘭帝斯不相信面前的兩個人可以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玩什麼花樣而可以逃得過自己通過了圓心攻擊那魔鬼般訓練之後的一雙犀利的眼睛和感知力。
但是亞特蘭帝斯卻從一開始就忽略了一樣東西:妮克姬蔓公主是一位魔法大師。像很多人的慣性思維方式一樣亞特蘭帝斯印象當中的魔法大師都是在戰場上呼風喚雨的高強殺戮機器從而往往將魔法體系當中相當的冷僻的一個分支:精神系給忘記了。想當初第一次見到鮑威爾這個「略懂一些氣系和精神系魔法」的老頭幾乎第一眼就將對方那種模擬出來的氣勢當作了聖階武士的威壓。
而且妮克姬蔓公主是一位魔法大師是這兩母女擺明卒馬告訴亞特蘭帝斯的。不過彷彿也是印證了一句老話「燈下黑」。越是這樣越容易讓人著了道兒反一無所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妮克姬蔓公主這個魔法大師的身份之前得捎帶的加上三個字:精神系。精神系魔法大師
而剛才亞特蘭帝斯之所以會突然打了個冷戰則是因為某位老同志在意識海深處輕輕的冷哼了一記才給嚇出來的。恢復了清醒的神志之後亞特蘭帝斯略為思索之後便現了這間書房裡可能導致自己剛才那種狀態的一套工具:茶具。本來亞特蘭帝斯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對於茶道的就算不上大師級最多算是知其一二。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說覲見女王的這一次才是亞特蘭帝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茶道。起初雖然覺得妮克姬蔓公主的動作似乎有點怪異或者說有點做作。但是當時的亞特蘭帝斯只是以為這個就是潘多拉大6上茶道的風格特色也就沒去過多在意。於是就這樣差點被茶壺征服
黛瑪瑞絲陛下「無視」眼前的情況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你比當初的布盧斯威爾利要表現得好一點。雖然我當時只是高級魔法師但是他卻是喝到第一壺開水快見底的時候才回過神來。就算是這樣他還是順利的通過了考核。」
面對黛瑪瑞絲陛下的讚賞亞特蘭帝斯惟有擠出一絲笑容作為應答。在亞特蘭帝斯的心底相當的清楚如果不是老趙同志及時的介入予以當頭棒喝般的警醒自己究竟會是一個怎麼樣的表現還說不准呢。至於黛瑪瑞絲陛下一番話最後的那個「考核」說的是這個「茶壺考核」還是最終的古文明遺址內的考核則無需細究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當初布盧斯威爾利在這個關口上小小的受了一下挫那麼他為什麼不事先給自己的學生提個醒呢?或許合理的解釋便是:不能事先提醒必須要依靠本人去參加這種古怪的考核。但是如果、萬一某人未能通過這樣的考核的話呢?
面對亞特蘭帝斯這樣的問題黛瑪瑞絲陛下輕輕的搖了搖頭帶著一絲調侃的語氣說到「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惟有恭喜你創了武神歷史上的記錄第一個未能通過這個簡單考核的准武神」
稍微頓了頓黛瑪瑞絲陛下繼續說到「關於歷任的武神必須嘗試進入古文明遺址內試煉這一點你是知道的吧?根據無數年下來搜集而得的信息匯總我們只能判斷出遺址內有幻想類的考核來針對試煉者。不過」
黛瑪瑞絲陛下神情複雜的輕輕的搖了搖頭又繼續說到「剛才那個其實已經是根據信息歸總之後由魔法大師模擬出遺址內的幻境來進行只是事前怕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想像得到你可以如此輕鬆的舊破解了。居然在還未完全施展開幻境就被你破解了」
「好奇的問一句通過考核的標準是什麼?」見到黛瑪瑞絲陛下顯露出來的一絲失落感亞特蘭帝斯試圖先將話題轉移一下。
「標準很簡單:如果能夠從我們的這個考核測試當中恢復到現實當中就可以算通過了。」
「恢復到現實當中??如果萬一回不來了呢?」雖然知道了之前幾任的武神都順利地通過了這種所謂的「簡單」考核但是亞特蘭帝斯忍不住還是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回不來的話那麼就只剩下一副軀殼。僅僅是一副軀殼留在了這個世界」
聽到這裡亞特蘭帝斯心裡泛起了一絲寒意。黛瑪瑞絲陛下那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彷彿理所當然如此。可是要得出這樣的結論這種催眠術需要多少人來試驗。這其中多少人成功而又有多少人失敗了?看來原來以為斯克特爺爺為了研究狂化技而無端的判定了很多人的生死是一件很不正確的事情可是和伊麗莎白王室相比起來就完全是小巫見大巫了畢竟人家王室可是有著數百年的積累的
嗤笑了一聲黛瑪瑞絲陛下微微的搖了搖頭又補充了一句「可是很讓人迷惑不解的是這些迷失在了幻境當中的人絕大部分臉上都是一副開心的神情竟然似乎比在現實當中要快樂許多」
一時之間連亞特蘭帝斯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接下去。其實在亞特蘭帝斯的前世很多在世人眼中瘋瘋癲癲的精神病患者都是活在自己的空間、自己的國度裡。反而是這些人每天都能見到他們在臉上掛著雖然不讓人欣賞但是卻是最真切的開心笑容。這個到底又該如何去理解呢
這時亞特蘭帝斯很自然的聯想到了那四句很是經典的話語:「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我非子固不知之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請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魚之樂』雲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我知之濠上也」
這時黛瑪瑞絲陛下舉起自己的小茶杯輕輕的在茶几邊緣敲了三下然後靜靜的對著亞特蘭帝斯的方向不再說話了。
此時的亞特蘭帝斯顯出詫異的神色看了看後半段時間一直都在茶几旁邊默默不語的妮克姬蔓見到後者輕輕點頭示意之後便起身行了個武士禮向著兩位伊麗莎白告辭了。
原來在潘多拉大6之上關於茶道有一個不成文的約定:主人家用茶杯敲擊茶几三下代表著送客。至於這個有著數百年歷史的、古怪的送客儀式究竟是從何年何月又是從那個地方流傳出來的卻已經是無從考證了。
就在亞特蘭帝斯馬上要走出書房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把清淡的聲音「這只是其中的一個慣例望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