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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章終章 淨土 文 / 笑顏

    葉重的腳傷勢頗重再加上摔下來時又扭了一下更是雪上加霜葉重清楚自己的狀態他平時身體的靈活現下最多剩下了一半不到想要躲避這雪豹實在是難上加難葉重冷冷地注視將與自己之間的距離拉近到不足五米的雪豹身體微踞著一條腿在後擺出了正面承受雪豹攻擊的架勢聖槍被他貼身綁在了小腿上是他身上現在唯一可以作為武器的東西了。

    那些高效定向炸彈和那柄組裝火箭炮和他的背包一起留在了並穿上。

    雪豹依舊緩緩地向前移動葉重的手不著痕跡地將防寒服褲腿處的拉鏈拉開他在等待著雪豹隨時可能向自己出的雷霆一擊。

    葉重與雪豹之間的距離在緩慢地拉近他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雪豹嘴旁細長的黑鬚那雙具有了人一樣情緒的眼睛裡是不盡的惡毒與怨恨這讓葉重震驚的同時感到奇怪自己與它有仇?

    雪豹在距離葉重三米的地方站定猩紅的帶著肉刺的舌頭舔舐著嘴角就像面對著一頓豐美的大餐喉嚨裡出了一串深沉的類似於冷笑的聲音這絕非一隻動物所能出的。

    葉重手心、背心滲出了冷汗看著眼前的一隻雪豹露出人一樣的目光出人一樣的冷笑聲如果不是經歷過寧基南加葉重現在只怕真的會崩潰。

    雪豹終於動了身體在空中弓起隨即彈開便到了葉重的面前前爪與牙齒一起襲向他的咽喉和前胸心臟!

    葉重擺出的正面對抗雪豹的姿態本不過是個誘敵的計策雪豹撲到身前葉重縮身向一側翻滾開來間不容地躲過了雪豹的撲擊右手將聖槍從褲管中抽了出來向著雪豹的背後又快又狠地刺了過去!

    葉重的這一次反擊勢大力沉聖槍的槍尖閃爍著寒光帶出了一串影子刺向了雪豹的脊背讓葉重沒有想到的是他勢在必得、甚至他以為下一秒就要得手的一擊仍舊失敗了

    雪豹那條尾巴掃在了聖槍上帶著一股極大的力量將聖槍掃的偏離了方向貼著雪豹的身體滑了出去這條尾巴上蘊含的力量大大過了葉重的想像聖槍再也拿捏不住斜斜地飛了出去落在了入口處翻動了幾下後靜靜地躺在距離葉重不到三米的地方。

    這怪異的能量層的確對聖槍不起作用只可惜對於此刻的葉重而言這已經算不上個好消息了聖槍離手的葉重不再去看雪豹從地上猛地撲向了滾落在入口處地面的聖槍沒有武器他根本無法用自己在雪豹眼中笨拙的動作佔得上風他沒有辦法用血肉和雪豹的利爪、利齒抗衡。

    「鷹!小心他的爪子有毒!」卓瑪顫聲叫道。

    葉重現在哪裡還顧得上這些郎先生和卓瑪甚至格列老和尚的驚叫聲傳到了他耳中腦後呼呼的勁風襲來他知道雪豹再一次撲向了他而聖槍就在他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葉重一咬牙身體向前撲倒抓住了聖槍的同時轉身咬牙將槍尖狠狠地刺向了空中。

    葉重耳畔傳來了咆哮聲卻不是他平時熟悉的帶著些撒嬌或是埋怨意味的低哮而是嘹亮的充滿熊熊燃燒的怒火和滔天戰意的號角。

    葉重只覺得眼前白影一閃沒有他想像中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空中傳來了一聲重物撞擊在一起的沉悶響和緊隨著響起的卓瑪等人的驚呼。

    雪豹並沒有撲到他的身上葉重強忍腳上傳來的陣陣劇痛單手撐地跳了起來。

    雪豹與白狼一起落在了離他幾米遠外雪豹的喉嚨鮮血模糊身體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側身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白狼的腹部卻已經被撕裂血肉模糊腸子甚至也流了出來身體劇烈地起伏顫抖著嘴巴吸動著卻只有急促的喘息聲傳了出來。

    葉重的心也隨著白狼劇烈起伏的身體顫抖著一瘸一拐地撲到了白狼的身邊他全部的精神都集中用黯淡、悲哀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白狼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雪豹的身下地面上有一團淡淡的幾乎透明的陰影詭異地扭曲著向旁邊的白骨堆滑了過去。

    白狼的突然出現不僅讓葉重沒有想到就連郎先生和卓瑪三人亦大感意外看著雪豹從身後撲向葉重三個人幾乎以為葉重已經無可逃脫了幾乎就在雪豹的前爪掃到葉重的背心瞬間從入口飛進來的一條白影硬生生將雪豹撞飛出去雪豹與白狼在空中撞到了一起其間電光火石的交鋒沒有人看清但結果白狼雖然還沒有死去可顯然已經活不成了。沒有廣告的

    葉重跪在白狼的身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他用雙手摀住了白狼腹部的傷口可那傷口實在是太長太深他的兩隻手根本無法阻止鮮血與生命一起從那裡流逝

    郎先生三人也奔了過來卻在三米外停留下來默默地望著葉重聳動的肩膀誰也不想去打擾這一對奇特的人與狼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獨處。

    卓瑪死死地咬著下唇淚珠像斷了串的珍珠簌簌地墜落不忍再看白狼那雙漸漸黯淡的眼睛將腦袋轉過去躲在郎先生的身後低低抽泣。

    格列活佛肅容滿面雙手合什默默地誦念著佛經。

    郎先生的眼睛通紅長長地歎了口氣他是絕不願意看到這一幕的雖然在平日裡他開玩笑似的罵白狼是個「地主」、「白眼狼」可是在短短的幾天相處中眾人對白狼竟產生了一種很奇特的情感它陪著這一行人走過了最艱難的路程就像第五位成員。

    白狼的腦袋費力地動了動可惜這個簡單的動作在此時已經變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葉重把手輕輕地放在了白狼的嘴邊白狼伸出了舌頭舔了舔他的手指嘴裡出了一聲低低的嗚咽濡濕的感覺一如這一人一狼從冰崖上跌落劫後餘生的相遇時的那種感覺只是相逢的喜悅變成了分別的哀傷。

    白狼最終不再動身體不再顫抖也不再起伏生命的逝去並沒有帶走它眼中的慢慢不捨和憂傷葉重顫抖著手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白狼的眼睛合上。

    身後的三人沒有聽到葉重的哭聲卻看到他背對著眾人的肩膀猛烈地抽*動起來。

    光球中的天地間沒有黑暗的變化時間彷彿停止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葉重抓住了地上的聖槍緩緩站了起來轉過身臉上已經沒有了淚痕平靜的表情下是讓人心悸的悲哀。

    「鷹它你沒事他就會很高興。」郎先生嗓音暗啞地艱難說道。

    葉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緩步蹣跚地走近眾人。

    「我們還有正事要做。」葉重的聲音彷彿變了一個人沙啞得讓人感到心顫。

    葉重說完率先向著正中央的高台走去三人之中只有郎先生知道葉重所說的正事是什麼卓瑪不清楚也沒有問但是她知道葉重手中的東西就是那個讓自己背後的勢力為之瘋狂的聖槍。

    「你不是珊瑚星那群該死的怪物?」聲音是葉重幾人熟悉的格列老和尚的聲音可聲音中那股陰惻惻讓人遍體生寒的語調卻絕非老和尚所能出的。

    葉重霍然轉身死死地盯住了格列老和尚後者陰毒無比的目光正射在他的身上兩個人的目光相遇葉重便知道這人絕對不是格列老和尚。

    「上師!你在說什麼?」卓瑪一臉迷惑地看著格列活佛只覺得這位仁慈長者這一刻突然變成了了另外一個人。

    「掠奪者?」葉重的聲音平靜而從容就像兩個在街頭偶遇的相識的人在打招呼可他的心卻狂跳起來他不明白格列老和尚無聲無息間怎麼就會變成了掠奪者?

    這與寧基南加的情況不同葉重能夠肯定的是掠奪者的本型必定也不是雪豹他只是把他的精神意識寄居在雪豹的體內而現在掠奪者的精神轉移到了格列老和尚的體內。

    為什麼是格列老和尚而不是其他人?葉重的眼睛微微瞇起目光有如實質地射在了格列老和尚的身上。

    老和尚突地吐出了一串又快又怪的話看到葉重茫然的表情格列老和尚的臉上浮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你看你並不是珊瑚星生物可是你卻有他們的氣息是因為你手裡的那個東西吧?我見過那個叫音的珊瑚星生物拿著它」

    「掠奪者?」葉重仍舊執著地堅持著確定對方的身份。

    格列老和尚戲虐地眨著眼睛把玩著手中的轉經桶「你知道的很多是的掠奪者可不是我的名字那是珊瑚星的那些怪物給我起的但是我喜歡這個名字是的掠奪是我的天性是我的樂趣是我生存在的目的有什麼不好呢?掠奪這是宇宙的根本法則強者生存。」

    郎先生指著承認了自己身份的掠奪者寒聲問道:「你把老佛爺怎麼樣了?」

    「怎麼樣?哈哈當然是掠奪了!」掠奪者得意大笑「我需要一個身體可是」他指著葉重和郎先生「你們的我更喜歡可惜我沒辦法接觸到你們的精神波段至於這個身體」掠奪者望向了卓瑪後者被他看的打了個冷戰下意識地躲到了葉重與郎先生的身後「這個身體無法承受我的能量體所以我只能選擇這個了可是他的生理機能在開素的消退該怎麼辦呢?唔沒關係我只要能夠走出這個該死的地方就好!」

    說完掠奪者哈哈大笑起來。

    「妖魔!不要癡心妄想了!」正在狂笑的格列老和尚的笑聲戛然而止突然變成了一臉冷肅厲聲高喝道這是葉重他們熟悉的那個格列活佛。

    「上師?」葉重不可思議地叫道。

    格列老和尚望向葉重三人目光中閃過一絲痛苦「我知道它在進入我的身體我必須讓它進入我感受到了它是如此的邪惡若是被他逃出去世人將受荼毒。」

    葉重心神猛震剛要說話格列老和尚的表情突變滿臉的怨恨和惡毒「該死的愚蠢低級的生物可憐的小蟲子你的精神能量雖然比起普通的人類強上那麼一點可你憑什麼和我鬥?我要碾碎你!」

    毫無徵兆的掠奪者再次佔據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掠奪者叫囂詛咒的聲音再一次停了下來那個慈祥而淡定的老和尚重又回到了葉重三人的眼前用一種平靜中帶著淡淡留戀的眼神緩緩地掃過三人「我堅持不了太長時間礙我心間十數年的心魔已除我生圓滿。」

    說著格列老和尚盤膝跌坐在地上雙眼微盍雙手捏著印訣嘴裡無聲地張合著。

    「該死的!你想要幹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出去!你在做什麼?」掠奪者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語氣中滿是驚慌「你瘋了嗎?」

    掠奪者尖聲怪叫著咒罵、祈求著格列活佛的身體在無聲無息中生了變化身體周圍泛起了淡淡的紅色光芒葉重駭然失色他是見過這種情形的那次師傅在閉關一月之後和自己說了最後一番話便是這樣在越來越強烈的紅光中化作了灰燼。

    長大了一些的葉重才知道這便是佛家所說的「坐化」得道的高僧可以引體內的三昧真火將自己焚化。

    難怪格列老和尚剛才會說此生已圓滿原來已經生出了與掠奪者同歸於盡的決心葉重看著格列老和尚週身的紅光越來越耀眼有些不忍心看接下來的場面。

    掠奪者的聲音越來越低葉重看到在紅光中一道黑色的影子極力地想從格列活佛的身體中正脫出來卻又好像被死死地拽住無法脫離。

    葉重慢慢地跪倒對著格列活佛拜下這時候的格列活佛已經罩在了一團紅色耀眼的光芒之中就算在如此之近的距離裡也無法看清楚他的容貌。

    郎先生和卓瑪也隨著葉重一同跪拜了格列活佛光球裡靜寂無聲可葉重的心裡卻迴盪著響亮的平靜而悠揚的誦經聲那是葉重很熟悉的聽過師傅誦念了無數遍的金剛經文葉重閉目隨著心裡的聲音一起默誦著經文。

    經文最後一個字符落下散去葉重再睜眼時眼前的紅光消失了格列活佛也消失了地面上只留下了十幾顆小指尖大小晶瑩剔透的珍珠似的圓粒。

    葉重默默地將格列活佛留下的舍利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珍而重之地貼身放好。

    三個人心情複雜說不出是沉重還是解脫葉重靜靜地看了一眼郎先生和卓瑪向光球正中的高台走去。

    這光球裡面積雖大可除了四周凌亂的白骨便只有這一座高台看起來有可能與轉媒器有關葉重不知道轉媒器究竟是件什麼東西應該如何啟動但是他的心裡很平靜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這些問題。

    那座三米多高的高台一側有幾級台階葉重自然而然地拾階而上高台頂端面積不大堪堪容兩人對立葉重一個人倒也還算寬鬆。

    郎先生和卓瑪默默地站在高台下看著台上的葉重只覺得面容沉靜的葉重站在台上看起來是那麼高大。

    高台正中有一個小孔小孔外罩著一枚乒乓球大小的透明光球光球上有絲絲的電光流動、撞擊出一瞬間小小的耀亮猛地黯淡下去然後再撞擊循環往復地重複著。

    葉重將手中的聖槍槍尖朝下緩緩地向小孔中插了進去聖槍的槍尖甫一接觸到那團光球便暴出了一道耀眼的光亮這亮光沒有像之前那些亮點一樣一閃即滅而是沿著聖槍快地蔓延升起將整支聖槍罩在了一團散著明亮已及的光線之中。

    在台下的郎先生和卓瑪的眼中葉重整個人都被一團刺眼的光芒籠罩著讓人不敢直視卓瑪咬著嘴唇顫抖地望著眼前這一幕她這一天來所見到的事情的詭異離奇過了她一生遇到的任何一件怪事甚至出了她的想像。

    身處光團之中的葉重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聖槍沿著小孔落下槍的尺寸與這小孔嚴絲合縫契合得沒有一絲多餘的縫隙。

    當聖槍整支沒入那小孔之中從聖槍中陡然射出一道耀眼已及的光線刺破了淡藍光罩直刺蒼穹看不出究竟射出了多遠。

    葉重的心顫抖起來連帶著他的身體也如風中殘葉般搖搖欲墜他知道自己成功了可是他也知道弗利嘉也將隨著這一條光線離開了。

    一道聲音在葉重的心底響起柔和而神情「我的愛人你做到了你的勇氣讓你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目標。」

    葉重閉上眼睛微笑著的弗利嘉出現在了腦海中衣袂飄飄飄然若仙就那樣靜靜地停留在虛空中望著自己目光中飽含著愛意和不捨「鷹你讓我這幾千年沒有了遺憾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子我會告訴你按照你喜歡的生活方式去度過你的人生可是我不是我親眼目睹了太多的苦難和痛苦我聽過了無數的哭聲和哀號鷹我的愛人去幫助那些需要你的人吧我們並沒有分別我也不會遠離你我永遠陪在你的心中。」

    看著弗利嘉越來越模糊的身影葉重癡癡地說不出任何話他只能緊緊地閉著嘴害怕自己一旦出聲音便會祈求弗利嘉留下可是他不能這麼做所以他只能拚命對著弗利嘉點頭貪婪地不敢眨眼地望著弗利嘉直到無盡的虛空中只剩下了他自己弗利嘉的聲音彷彿仍在他耳邊迴盪。

    雙頰微涼的感覺將葉重拉回到了現實伸手摸了摸臉訝然地現在自己竟然已經淚流滿面。

    「我答應你我的愛人」葉重在心裡喃喃地說道。

    耀亮了天際的光柱消失了據說那一夜曾經有無數人遠遠地望見了喀喇崑崙山群山環繞的從未有人踏足的雪山中射出的那道耀眼奪目的光柱光柱持續了許久才消失世人眾說紛紜有人說是喀喇崑崙大神顯靈也有人說是軍方在做高科技試驗

    這一事件作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在火熱了一陣後便漸漸被人們遺忘卻有著無數版本的傳說流傳著漸漸失去了它本來的模樣。

    葉重三人將白狼的屍體火花後留在了這裡失去了能量的聖槍表面上隱隱流動的螢光消失了葉重把它交給了卓瑪至少這東西還可以用來糊弄一些貪婪的人。

    沿著這條冰川中的峽谷葉重等人用了五天的時間走出了雪山當眼前再次出現了青山綠樹感受著清涼的夜風拂面而過的時候三個人都有種再世為人的感慨。

    前方竟然是那個葉重一直不太喜歡的覺得不夠清亮的和田。

    從喀喇崑崙山下山時葉重三人遇到了一個很奇怪的游僧又是老和尚這位老和尚中了白龍毒昏迷中嘴裡兀自不停地叨念著一個詞:「香巴拉。」

    葉重用天火的根救了這位僧人的性命那人醒來後邀請葉重三人跟他一起去尋找那個傳說中的淨土傳說中的香巴拉他說很多年前他到過那裡後來他思戀俗世中的萬丈紅塵離開了卻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葉重謝絕了他的邀請那位僧人找不到回去淨土的路他卻知道自己的淨土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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