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心神恍惚的葉重被班納在自己肩頭的一拍驚醒「怎麼了?」班納問。
看著班納奇怪詢問的目光葉重笑笑「我在想該怎麼最大化利用你這個免費勞力!」
「嘿你這傢伙!」班納哭喪著臉哼道不過眼底全是笑意「認識你我還真是不幸啊。」
班納與葉重相對大笑最後還是班納先冷靜下來「鷹說吧我需要做什麼?」
葉重思索了片刻他並非不相信班納但整個事情非但詭異的匪夷所思而且關係也太過於重大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事、有些東西能讓人瘋狂到喪失本性所以最後葉重還是決定不把全部的真相告知班納。
「蠍子我這次來北非就是為了尋找一座有可能存在的神秘寶藏。」葉重聳了聳肩道「你知道我的工作是什麼。」心裡暗想自己這也不算是欺騙班納的確有傳說希特勒將侵略戰爭中搜刮到的許多巨額財富都秘密地藏在撒哈拉沙漠中如果是真的話葉重認為埋藏的地點也只有那個神秘的神廟了而且那位記錄日記的納粹科學家在日記中也說出過這個傳聞而且做出了與葉重相同的猜測「我需要你因為我對撒哈拉沙漠的可怕深有體會而且知道現在還記憶猶新。」
「嚮導?」班納遲疑了一下問道:「多大的寶藏?能值得國際刑警動用兩億美金的天價來監視你?何況如果只是簡單的寶藏國際刑警為什麼要監視你呢?我記得當年老藍寶打撈那座據說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大的價值二十億美金的寶藏也沒有驚動國際刑警把?」
兄弟歸兄弟信任歸信任可班納並不是傻子葉重的話的確不能讓他信服。
葉重雖然沒指望自己簡單的一句話就能把班納打掉但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五百噸黃金可能會更多。」看到班納只是簡單地哦了一聲但眼裡的懷疑還是沒有散去葉重接著說道:「最重要的是寶藏所在的地點涉及到一個秘密的傳說。」
這次班納連哦都沒有一眨也不眨的眼睛很清楚地告訴葉重他在等著葉重繼續說下去。
「說實話吧這筆寶藏可能是二戰時期希特勒秘密埋藏的而那個地點傳說是他的大祭司特意建造的一座神廟據說在那裡可以使用黑巫法召喚人的靈魂即便是身體已經死亡也可以在另一個身體上復活他的靈魂。」葉重表情肅穆沉聲說道「而且鐵凌這個人的身份很特殊他監視我所代表的並非國際刑警的意願事實上他是在以權謀私。」這句話葉重到是十分肯定。
班納鄭重地點了點頭事實上在世界上很多古老的民族中都流傳著關於靈魂復活或者召喚的傳說尤其是在許多科學落後民智愚蒙的地區更是如此。
從接近原始社會的狀態接觸現代科技不過百年的庫伊族更是有著許多類似的說法甚至在許多成就斐然的科學家心中也相信存在靈魂轉世。
庫伊族世代都信奉的圖騰便是一種被稱為巴滿的蛇身人的怪物當然在庫伊族人眼中這個怪物是神能呼風喚雨、生殺予奪的神。
在庫伊族人的傳說中巴滿可以賜予大地賴以生存的雨水還掌管著荒漠上的所有生命若是有人對它不敬或者惹得它生氣暴怒的巴滿將會用狂風流沙或者虛景幻境——海市蜃樓來奪取人的生命。
所以當葉重表情嚴肅口吻認真無比地說出這段充斥了太多的「傳說」、「據說」等許多不確定字樣的「秘密」時班納非但沒有覺得荒謬甚至雙手合十地頂在額頭而後右手撫摸著心臟所在的位置滿臉敬慕地低聲喃喃了幾句。
這時庫伊族人拜鐵力加南的特有儀式和庫伊族打過交道的葉重立刻也照著班納的動作做了一遍。
尊重別人的信仰是表達尊重這個人非常有效的方式。
等葉重做完了所有的動作後現班納炯炯的目光裡滿是瞭解和鄭重「鷹我明白了鐵凌花大錢監視你就是為了找到這個可以讓人永生的神廟那的確是充滿了誘惑。」
「永生?」葉重笑了笑班納的話不錯可以復活靈魂可不就等於永生麼。
讚許地點了點頭葉重以玩笑的語氣問班納:「那麼蠍子你是不是也覺得這個神廟很有誘惑力呢?」
班納大笑著毫不猶豫地說道:「我的確想看一看這個神奇的地方但是我庫伊一族信仰的是鐵力加南大神而黑巫法據說是生活在埃及的德爾安人信奉擅長的東西就像你們中國人很多信仰的是佛教的菩薩如來你認為這些人會覺得基督教裡的上帝可以讓他們得到永生嗎?」
葉重愕然班納這個比喻實在恰當以及最重要的是班納相信了他的話。
「鷹說說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班納問道。
沒有任何遲疑葉重沉聲說道:「去達利亞拉還有幾個同行的人。」
達利亞拉位於阿爾及利亞東南距離阿爾及利亞府阿爾及爾十個小時左右的車程。
班納粗而有力的手指敲打著玻璃小几出叮叮的聲音「隊友?」
「應該說是戰友。」葉重展顏笑道「至少暫時是。」後半句他沒有說。
班納也舒了口氣他自然明白戰友的含義那就是值得信任的夥伴。
一瓶上好的紅酒片刻便已經點滴不存兩人都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葉重和班納都是海量之人紅酒雖然意蘊綿長這時候卻不及普通的燒酒來的過癮葉重遺憾地想兩人第一次喝酒便是那種最低劣的燒酒喝下一口就像一條燃燒著的的火團從嘴一直燒到胃。
「好久沒有品嚐到這裡的茶和手抓飯了在拉巴特我有一家很熟悉的飯館味道非常不錯我們去嘗嘗。」葉重看了看西落的太陽笑著對班納說道。
班納歎了口氣故作羨慕地道:「鷹我真羨慕你的日子自由自在逍遙快樂哪像我每天睡覺都可能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吃的最多的是沙子和狂風。」
葉重不置可否地笑笑他自然知道班納說的話是玩笑如果班納願意他也可以像自己一樣生活但班納選擇了一條截然相反的路而且一直堅定不移地向前走可誰能說按照自己的意願活著、為了自己的理想努力著是不快樂的呢?
葉重率先起身向樓下走去望著他的背影與葉重重逢後表現出少有輕鬆愜意的班納眼睛裡瞬間閃過一絲猶豫和愧疚不過頃刻間便又恢復到平日裡的堅毅將袍子把頭罩上跟在葉重的身後走去。
等到兩人下樓時太陽的一半都已經沒入大海夕陽不光染紅了天空也把大海映照得如同著火了一般配上湧動的海水這景象就像一團火焰在大海中燃燒翻滾。
度假屋的主人——拉爾汗老人並不居住在這裡所以沒有看到他眼裡那個古怪的租客與新到的租住客熟絡的模樣否則拉爾汗必定會明白為什麼以免受打擾為理由包下整個度假屋的租客會同意後來者免費入住。
當被敲門聲叫醒的艾兒睡眼惺忪地打開房門看到含笑而立的葉重和他身邊這個把整個身體都嚴密地罩在袍子下的中年漢子時疑惑了片刻後艾兒便恍然醒悟看葉重與這個因為那條讓人驚心動魄的刀疤而顯得有幾分猙獰的滿面風霜的黑人男子熟捻的模樣怎麼樣都不像初識。
「該去吃飯了。」葉重微笑著柔聲對艾兒說道看著艾兒通紅的眼睛和疲憊的神態葉重在心疼之餘還有幾許內疚若不是因為自己艾兒此刻應該正在以她冷艷的姿態和精緻的著裝坐在高高的崑崙大廈的頂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號施令而不是跟著他萬里奔波倉惶得幾天都沒睡個安穩的好覺。
然而這一切比起之後要面對的危險和困難這幾天簡直算不上什麼。葉重想著卻沒有說出口既然於事無補便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