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破現在還在看守所也許是精神病院……反正是我們不能到達也不能詢問的地方。好在何日出還在……他比何雲破小兩歲今年二十九。供職於天海生物製品研究所。他父親何耀以前也在這個研究所工作一年前才剛剛退休。
對於我們的到來何耀和何日出都抱著冷眼旁觀的態度。我慶幸蘇茜是個警察雖然不是天海市的但是證件都差不多……這樣省卻了不少麻煩為我們尋找線索提供了很多方便。
「我不知道!那混小子的事別來問我!」何耀今年六十一歲氣質出眾談吐不俗看的出來是個老知識分子也許因為這樣對何雲破的事他特別的敏感聽都不聽我們說就想結束這次對話。
「何叔叔據我所知何雲破生病已經十年了為什麼你現在聽到他還是這麼生氣的?」蘇茜沉著的說。
「我不是因為他生病生氣!」何耀拍著桌子大聲的說「說到底都是他自己不爭氣!如果只是生病也就算了可是這混小子生病都不老實!你知道為什麼警方連審問都沒有就直接定了他的罪?因為他有案底!」
我跟蘇茜對視了一眼……何雲破的資料上寫過兩年前他因為猥褻侮辱婦女罪被公安機關拘留過。但是事後考慮到他的精神狀況很快就被轉到了精神病院強制治療。治療了大概半年就被放出來了。
「這麼說你也相信是何雲破殺的人?」蘇茜接著問。
「不是他還有誰?」何耀瞪著眼睛轉過身「沒什麼事你們就先走吧!我現在想休息。」
何耀坐在沙上大口的喘著氣何日出走過來扶著他回臥室了
我和蘇茜等了一會。何日出才出來。
「你們還沒走?」他問道。
我和蘇茜都沒有說話。他想了想坐在我們對面「有什麼事你們問吧。」
「你父親不知道前兩天那起殺人案?」蘇茜說。
他點點頭「你們警察是去單位裡找的我。老爺子還不知道。」
「你怎麼看?」
他笑了「我能怎麼看?如果不是看守所裡出了問題。就是警察局內部又出問題了……」
警局內部?我和蘇茜都現了問題可是誰也不敢開口追問怕洩露了身份。
「要我說啊十有**就是你們警察內部出了奸細……」
「何先生你能不能說一下你哥哥被抓時的情況。聽說當時你也在現場?」蘇茜問。
他點點頭「沒錯。其實那天也挺怪地……差不多是三個月以前那會還是冬天呢。有一天報紙上刊登了一則新聞就是講述我哥的案子當然了我當時並不知道兇手是他。可是我一看到這個作案手法就覺得有問題……」他沉默了。
「什麼問題?」我連忙追問。
「你們都不知道我哥為什麼瘋了吧?」他點燃一根香煙抽了一口才慢慢的說。
我和蘇茜都搖頭……資料上沒有寫這點。
「差不多十年前我那時候剛考上大學。我哥比我成績好再加上以前跳級上地中學所以別看他才比我大兩歲。那會兒他都該畢業了。他從小就喜歡畫畫但是我們家老爺子不同意。為了這件事。他們倆沒少吵架。後來還是我媽在中間協調了好長時間一人退一步。我哥就去學了建築。」
「我爸其實挺疼我哥的但是他脾氣急人又古板……我哥那時候給我說老爺子從來沒誇過他。其實他不知道我爸怕他驕傲在外人面前沒少誇他總是說他多能幹多聰明……反正就這點事其實也沒什麼值得一說地是吧?」他苦笑著吐出一口煙圈。
「哪裡哪裡你接著說……」我連忙說……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
「那我就接著說吧……」他又吸了一口煙「那是十年前的十二月。我那時候住校。有一天晚上我爸給我打電話我聽出他的語氣有點問題可是也沒多想就趕快回家了。其實那會已經晚了……那天下午家裡就我媽和我哥兩個人我哥在他房間裡畫畫。然後到晚上六點我爸回家就現……我媽已經死了。」
我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是自殺……」他沉默了一下「上吊死的。留了封遺書誰也沒看懂。反正大概意思就是不想活了覺得很累。我和我哥也成年了她也沒什麼遺憾了所以就死了。」
他說的好像很輕鬆……確切地說輕鬆的過分。似乎在說一件和自己沒關係的事……但是傳到我的耳朵裡依舊覺得沉重沉重的要死……我哥那些天在忙著他的畢業設計……他這個人做事就喜歡離經叛道為了向他不喜歡的專業示威畢業設計的圖紙上他用螢光筆畫了一副畫。他說你看我的理想只有在晚上才能實現才能為世人所看見……我爸現我媽屍體地時候我哥就在忙著完成他的理想聽到我爸的喊聲從房間裡出來手上還沾著螢光筆地塗料……我記得我們從醫院回家他的手就在黑暗中一閃一閃地……很漂亮。」
「誰也沒有怪他。我媽是一心想死在那之前她已經自殺過幾次了割脈跳樓開煤氣……她都試過。被救回來開導她幾天她就好了。可是過不了兩天又重新開始。所以我媽死了其實我都替她開心……她活地太累了。你明白嗎?」他突然看著我。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不是生活地累是她心裡她心裡太累。我根本根本幫不了她……」他閉上眼睛沉默了好一會。
我和蘇茜安靜的看著他。房間裡的鐘錶滴滴答答的走著時間就這樣慢慢的走過。
「我哥從小就只聽我媽的話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很大。但是我和我爸都沒想過會有這麼大。我媽死後他有一個星期都把自己縮在房間裡跟誰也不說話。後來他自己出來了雖然眼神跟以前不一樣了看著呆呆的但是我也沒多想勸了他幾句就算了。我爸比我緊張因為我媽就是學跳舞的所以我爸老說這些學藝術的人都太脆弱怕我哥跟我媽一樣。就讓我沒事多看著他……我看了幾天他都是從早坐到晚就坐在我媽死的房間一句話也不說。我爸帶他去看了醫生也說不清是什麼問題就先去精神病院住著。住了大概半年醫生說好了就讓我們帶他回來……沒幾天有不行了就又送到醫院……斷斷續續的住了幾年的醫院……誰知道最後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