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一個警察謝警官和聞祁墨永遠都覺得證據才是最重要的;做為一個偵探小說迷張沿永遠都覺得作案手法才是最值得他關心的;那麼我呢?一般來說我比較喜歡從動機入手……
師範小學的操場上一群小不點正在踢足球似模似樣的又吵又鬧的……我坐在花園檯子邊看的忍俊不住。這時候正是中午太陽暖洋洋的照在我身上……唉又想睡覺了。
忽然眼前的光被擋住了。「是你找我嗎?」
「你好我叫葉如茵請問你是鍾羽嗎?」我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
「是的。」她狐疑的看一看我「有什麼事嗎?」
鍾羽比我想像中的年輕她穿著一條式樣簡單的白色連衣裙映襯著蒼白的臉色透著一股疲憊之氣大概是吳斌的去世讓她一直沒辦法釋懷吧。我在照片裡見過吳斌是個很普通的男子眉眼身材和個頭都普通到不能再普通……這對夫妻如果只看外表鍾羽更加有外遇的資本一些。
「是這樣的我是碧草偵信社的。」江湖慣例我又遞給她一張名片「你婆婆李秀芬女士委託我們調查你丈夫的死因。」
她苦笑了一下「她總覺得是我害死了吳斌。」
我沒有說話。
「我下午沒有課你等下我去請個假我們出去談。」鍾羽非常合作的說。
喜利咖啡屋。
鍾羽說這是她朋友開的以前她和吳斌經常來這裡喝咖啡。
鍾羽推開門徑直走到右手邊的一個包間……流線型的桌椅很有宜家的風格原木色澤的門廊上掛著暗紅色的紗質門簾半遮半掩遮去一室的燈火流熒我挑亮桌上沙漏形狀的紗紋燈光影氤氳中有種朦朧祥和的美感。
「喜利在嗎?」鍾羽放下手裡的單間手提包轉身問服務員。
「在的我這就去叫她。」看來鍾羽真是這裡的常客。
「等等」她喊住服務生「葉小姐你喝點什麼?」
「冰奶茶好了。」
「兩杯咖啡一杯冰奶茶。」服務員應聲出去了。
鍾羽坐在我對面歎口氣「我婆婆現在住在哪?」
「酒店。」
她又歎口氣從包裡拿出錢包「酒店的錢是你幫她出的吧她出門一向不喜歡帶錢包。」說著遞給我一張銀行卡「這裡面有兩萬塊錢密碼是她的生日你幫我給她吧。」
「她要是知道是你給的還會要嗎?」我問她。
「會」她苦笑一下「你告訴她如果沒有錢就沒辦法確認我就是兇手她一定會要的。」
用自己的錢來證明自己是兇手……鍾羽的立場真是讓人無奈。
我接過她手裡的卡「你婆婆為什麼不喜歡你?」
「我不知道。」她抬頭擠出個笑容給我「一開始我很委曲追問她哪有婆婆第一次見到未來的兒媳婦就叫狐狸精的?可是她不說只是說我自己做的事自己心裡清楚……這麼多年我也習慣了。」
「這中間是不是有誤會?」
「我問過吳斌他說他媽一個人把他拉扯大可能是兒子要結婚捨不得。」
「你們結婚五年了她一直這樣嗎?」
「那倒沒有剛開始她很討厭我不過後來好多了偶爾也會叫我一起回老家她沒事的時候來天海看吳斌也會讓我陪她一起去菜市。」
「那天的事你能不能再說一遍?」我想了想說。
鍾羽的回憶和李秀芬的描述沒有出入……
「你是怎麼想的?」
「我?」她有點吃驚的看著我大概是沒有人問過她的想法吧。
我點點頭。
「我能怎麼想?」她攏了攏垂下來的劉海「吳斌跟我是高中同學我們結婚五年……」她剛說到這包間的門被推開了。
一個留著齊耳短穿著大紅印花裹胸裙的女人出現在我眼前……這個就是咖啡屋的老闆娘霍喜利。她身上的裙子我在商場裡見過價格不菲不過真的好看。據說是什麼波希米亞風的……她雖然刻意留短穿的也很時尚還是掩飾不住她滿身的風塵氣息這個女人看起來就是很聰明很通透的人。
「喜利這位是葉小姐。」鍾羽為我們做了簡單的介紹她沒有說我的身份大概是避免大家都尷尬吧。
「你沒事吧?」霍喜利深沉的看一眼鍾羽。
「沒事」鍾羽招呼她「你過來坐。」
霍喜利坐在鍾羽旁邊輕輕咳嗽一聲才慢慢開口說道「你節哀。」
「我沒事的你說什麼啊。」鍾羽淡淡的笑笑。
服務員推開門送上鍾羽先前點好的飲料。一時間我們都沒有說話。
「我記得你和吳斌一樣都喜歡吃甜。」鍾羽說著從桌上的一個小籃裡隨手拿出一個糖包倒在其中一杯咖啡裡。
「一包夠嗎?」她問霍喜利。
霍喜利沒有說話。她又撕開一盒奶精倒進去用小勺攪拌了幾下遞給霍喜利。
霍喜利接過咖啡剛要放到嘴邊突然笑一下「你看看我這記性我的體檢報告出來了醫生說我血糖有點高現在要控制飲食。」
鍾羽笑了笑「那你喝我這杯吧。」
鍾羽的咖啡裡只什麼都沒加她喜歡喝苦咖啡。
「最近生意怎麼樣?」鍾羽喝了一口咖啡皺著眉頭對霍喜利說「太甜了。」
霍喜利笑了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接著自己也喝一口手裡的咖啡「太苦了。」
兩人對視一笑。
霍喜利又喝了兩口苦咖啡「我出去一下你們倆先聊。」
鍾羽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