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重和田勇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烈火帝國傘兵的集體衝鋒簡直就像是在自殺,他們在狹窄的小路上,四個人排成一排,手裡的突擊步槍一起怒射,嚎叫著向這邊衝來,前面的人倒下,後面立刻就有人補充到他的位置,這看起來雖然瘋狂,但是效果卻是那麼的有效,只是短短的十幾秒內,這些亡命的傘兵們居然就衝到了第一道狙擊線附近,眼看就要衝到隱藏在岩石後面的那兩名突擊隊員的身邊。他倆恐懼的對視了一眼,立刻操起了狙擊步槍,隨手把射擊模式撥到自動上,根本就不用瞄準,直接就朝對方的人群之中掃射過去。
在狙擊步槍槍身輕輕的跳動下,十八發穿甲彈殼歡快的跳出了槍膛,彈頭猶如死神的鐮刀一般劃過烈火帝國傘兵的身體,一簇簇血花在人群中綻放,每一簇血花都代表著一個生命的泯滅。楊重和田勇打完了一個彈夾之後,立刻又更換了一個新的彈夾,絲毫沒有考慮的就又打了出去。
烈火帝國的傘兵被山頂上突然出現的兇猛火力給打蒙了,敵人到底有幾個火力點啊?在這兇猛火力的打擊下,衝鋒的集團裡出現了幾個缺口,而後備的替補人員也已經用盡,烈火帝國傘兵的衝鋒一下子被打的散亂起來。躲在後面的松尾一見傘兵傷亡太大,急忙喊叫著讓他們立刻撤回來,接到命令的傘兵們一邊胡亂射擊著一邊如退潮一般的退了下去。等退到山坡下面之後,松尾清點了一下人數,就這一個衝鋒,傘兵們已經至少損失了二十個人。惱怒之下,松尾命令幾個負責火力掩護的傘兵用榴彈狠狠的給我向山頂轟,不必節省彈藥,他自己則爬到一處岩石後面,小心的觀察著對面山頂的情況。剛才打了這一會兒,松尾聽出對方的火力並不強大,根據槍聲來判斷,對方最多只有五到六人,剛才還打死了一個。不過讓松尾感到迷惑的是,剛才他聽見對面有兩種速射武器的發射聲,一種是天龍帝國的突擊步槍特有的噠噠聲,另一種則聽不出來,松尾對天龍帝國的武器裝備也略有研究,可是卻不能判斷出這種聲音是出自何種武器。
山頂上,楊重和田勇狼狽的躲在一處岩石的夾縫裡,不停打來得槍榴彈爆炸之後彈片四處亂飛,讓他倆根本不敢露頭,對方似乎有用不完的榴彈,打起來沒完沒了,所以彈著點也是覆蓋性的,楊重和田勇在盡量躲避的同時,也在擔心底下的兩名隊員情況如何,處境是否也跟自己一樣。
田勇縮著身子,大聲的楊重喊道,「我靠,你別再擠了,再擠老子就給你擠出去了,我可是個傷員啊,你他媽的還有點救死扶傷的精神沒有?」
楊重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一塊彈片帶著嘯聲,擦著他的脖子飛了過去,楊重嚇了一大跳,拚命的又擠了幾下,「我靠,你的手應該沒事吧?我可一直看著你小子呢,吃飯的時候你那支傷手還能抓肉,這會兒就不行了?我靠,你他媽的趕緊靠裡面點,你難道想我死啊?」田勇嘿嘿的乾笑了幾下,身子又向裡縮了縮,「你小子,吃的不比我少,眼睛卻老盯著我,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變態啊。」
楊重哈哈一笑,剛想說話,一顆榴彈就在他們躲藏的岩石上空爆炸,震耳的爆炸聲和呼嘯四散的彈片讓楊重也閉上了嘴。
松尾拿著望遠鏡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對方的人影,按道理說在這麼密集的火力轟擊之下,對方應該抱頭鼠竄,可現在沒看到這一幕情景出現,松尾於是自認為對方肯定已經全軍覆沒,他命令手下停止轟擊,全體衝上去。傘兵們伸頭看了看,沒見對方有什麼反映,也就大著膽子站了起來,亂喊著向山頂衝去。
楊重和田勇被震的腦袋發暈,雙耳嗡嗡直響,好不容易才盼到對方不在發射榴彈,倆人拚命的用手扇著嗆鼻的煙霧,咳嗽著爬出了岩石夾縫。楊重瞇著眼睛看了看下面,兩個隊員都躺在地上,身邊流淌著鮮血,楊重歎了口氣,看來他倆是犧牲了。田勇爬過來,伸頭看了看,也歎了口氣,「唉,又是只剩下咱倆了,你說我怎麼這麼倒霉,每一次跟你一起執行任務總是就剩下倆人,偏偏你的官銜還比我大,我想指揮個把人的機會都沒有,唉……」
楊重吃吃的笑了幾聲,伸手拍了他一巴掌,「你小子少廢話了,趕緊準備,那些小子們又準備來送死了。」
田勇伸頭一看,不由得也笑了起來,「這烈火帝國的人,是不是腦子都有毛病啊?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打仗的部隊,就這麼直挺挺的衝上來,知道的是他們在衝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集體自殺。你說這些兵也真傻,怎麼就這麼聽話呢?」
楊重搖了搖頭,「你別以為他們這是在自殺,咱們只是沾了地勢有利的光,要是放在平原上,像他們這麼大規模的集團衝鋒,心理素質稍差點的部隊非給嚇慌了手腳不可。你想想,面前到處都是敵人,你到底該打哪一個?只要封鎖的火力稍有不足,陣地就有可能被他們給突破,這叫人海戰術,精神攻擊,你知道不?」
田勇撇了撇嘴,「靠,人多了不起啊,嚇唬誰啊。」說著話,他一扣扳機,砰的一聲槍響,兩名傘兵被穿甲彈貫穿了身體,在四濺的血花中翻身倒地。楊重也打了一槍,幹掉了一個看上去像是指揮官的傘兵。
松尾剛站起身來準備出發,兩聲槍響就傳進了他的耳朵,三名手下魂斷沙場,其餘的傘兵立刻又趴倒了地上。松尾也連忙躲倒了岩石後面,心裡覺得剛才的槍聲似乎挺耳熟,心裡琢磨了半天,忽然想了起來。「八嘎,這是天龍帝國狙擊步槍的聲音,對方部隊裡有狙擊手的幹活,大家小心!」
傘兵們回頭看了看他,心裡暗暗鄙視,松尾整天自稱是烈火帝國裡對槍械最有研究的軍官,可是到現在為止,自己這邊至少已經死了有二十多個人了他才分辨出對方部隊裡有狙擊手,簡直就是個飯桶。松尾判斷出對方的武器之後,心裡反而鬆了口氣,他指著四個傘兵說,「你們四個上,記住要不停的互相掩護著穿插跑動,不要停在一個位置上,狙擊手靠瞄準鏡,很難對付不停移動的目標。」
楊重和田勇換了一個狙擊位置,剛準備好就看見山坡下,四個傘兵貓著腰,不停的移動著,藉著岩石的掩護向山頂衝來,楊重吃了一驚,立刻感到對方的指揮官很有水準,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對付自己的辦法。不過,靠這樣就想衝上來,也有點太自不量力。他順手拆下瞄準鏡,嘴裡哼哼著,「靠,讓你們看看什麼是天龍帝國最佳射擊運動員得水平。」他上好膛,等傘兵運動到離他倆還有五十米距離得時候,輕輕得一扣扳機,槍聲中,一個傘兵猛得橫飛了出去。剩下得三個傘兵嚇得連忙滾到岩石後面,盲目得向山頂掃射。
田勇咋巴了一下嘴,「我靠,離這麼近,瞎子也能打得上,你還最佳射擊運動員呢,吹牛吧?」
楊重哼了一聲,又一槍將一個剛抬頭想觀察情況得傘兵擊斃,回頭對田勇說,「你不服氣是吧,要不你也來一槍?」
田勇晃了晃腦袋,翻身爬到一處岩石下面,慢慢得伸出了槍,下面,兩個傘兵已經被嚇破了膽,正在連滾帶爬得向回跑,田勇瞄了一下,一扣扳機,子彈呼嘯著,擦著傘兵得身體打在了地上,田勇一見大怒,又打了一槍,這次偏得更加離譜,彈著點離傘兵得身體至少有兩米遠,田勇氣得把槍一抽,「媽的,這小子左搖右晃得,根本沒法瞄準,呸,算他命大。」
楊重吃吃得笑了起來,「你以為狙擊手就見誰滅誰啊?實話告訴你吧,我當年最擅長得就是打移動靶,一百米之內,只要讓我瞄上就沒跑,何況還是這麼大得活人。」
田勇笑著問他,「那你說,這移動得目標該怎麼辦?」
楊重比了比手裡得槍,「你看,我把瞄準鏡拆了,單靠眼力來瞄準,帶著瞄準鏡你根本抓不住他們,所以,咱們狙擊手得規矩是打遠不打近,打靜不打動,這打動得工夫,難練著呢。」
田勇撇了撇嘴,「靠,我就不信這個邪,等哪天老子專門給你打幾個動得看看。」
山下,松尾得眼睛都氣紅了,他拔出槍來,狂叫著要槍斃那兩個臨陣脫逃得傘兵,兩個傘兵不服氣,說你剛才不是說了,狙擊手沒辦法對付不停移動得目標麼?那他們兩個是怎麼死得?松尾張了張嘴,什麼話也沒說出來。他到現在也搞不清楚山上面到底有多少敵人,不過可以肯定得是,至少有一個是狙擊手。
楊重和田勇等了一會,見山下得敵人沒有什麼動靜,楊重覺得差不多是時候該撤退了,他們已經在這裡阻擊了敵人得追兵一個上午,為了保證威爾他們能夠撤離得更遠,他們必須要向更北面得方向走,以便引誘追兵偏離正確得追捕方向。田勇也表示同意,臨走得時候,田勇用一顆手雷做了個詭雷,笑著說給他們留點紀**。倆人收拾好迅速得撤離,剛走到這邊得山腳下,就聽見山頂上又炸成了一片,看來敵人又在拿山上得石頭出氣。倆人對著哈哈大笑,故意得在沿途留下一些痕跡,然後順著山溝,向北面的群山裡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