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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七章巷戰六 文 / 老虎是我

    大陸歷3237年12月3日,陰。

    馬克又像往常一樣背起了狙擊步槍準備出任務。剛走出地下室的門口,他就感覺到有些頭暈,他知道這是由於最近缺乏足夠的營養而導致的低血糖的反映。他扶住旁邊的牆壁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穩定了一下心神。自從11月份以來,他們的糧食供應就少的可憐,每人每天只有不到二兩糧食可吃,至於肉類則早已經絕跡,而這二兩糧食還是專門的供應像他這種出野外作戰任務的士兵的,普通的士兵甚至還吃不到這種份額。

    天空中傳來了飛機發動機的轟鳴聲,震耳欲聾,看來這次的轟炸機飛的非常的低。馬克退回了地下室內,找了一個拐角處坐了下來,用手摀住了耳朵,靜靜的等待著轟炸過去。

    飛機聲慢慢的遠去,外面一片寂靜,沒有傳來平時的那種令人生厭的爆炸聲。馬克鬆開雙手站了起來,好奇的的走出了地下室的門向外面看去。整個蘇瓦防區內飛舞著無數的紅紅綠綠的傳單,像一個個快樂的小精靈一般的在寒風中飄蕩。不少蘇瓦士兵默默的揀起傳單來仔細的看著。馬克也揀了一份,想看看這上面會說些什麼。

    傳單上寫著:告克羅亞城守軍書,天龍帝國皇帝天龍四世陛下發佈御令,凡在明日上午九點整以前放下武器,並向我軍投誠之蘇瓦士兵,均不在追究其任何責任。

    凡繼續抵抗,不知悔改者,格殺勿論!!

    天龍四世陛下希望你們認清當前形勢,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並奉勸克羅亞城守軍最高指揮官,你們已經做到了一個軍人所能做到的一切努力,對你們的英勇和堅持,陛下也表示了讚賞。因此,陛下才破例的下令給你們最後一次體面的走出來的機會,所有士兵將不會按照戰俘進行對待,我們將給你們足夠的尊重。希望你們不要再執迷不悟繼續頑抗,否則到時玉石俱焚,悔之晚已。

    天龍帝國皇帝陛下天龍四世親喻

    傳單在蘇瓦士兵中激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大家都在低聲的議論著。有些富有經驗的老兵已經隱隱的覺察出了對方傳單裡所包含的另一層含義,在明天上午九點之後,天龍帝國的軍隊將會對克羅亞城發動最後的攻擊了!!

    克倫斯和內克也在看著傳單,良久無語。門外的參謀們都在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這兩位最高長官的決定。是繼續戰鬥還是體面的投降?克倫斯面頰消瘦,雙眼通紅,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聲音嘶啞的問道:「內克,你怎麼看?」

    內克輕輕的搖了搖頭,「既然已經這樣了,我看那些傷員可以由他們自行決定是離去還是留下了。」

    「我們還有多少部隊?現在有多少傷員了?」克倫斯問道。

    「具體的人數已經無法統計了,現在大概還有七千餘人吧,其中傷員就佔了接近三千,他們沒有藥品可用,沒有食品可吃,也沒有乾淨的飲水可以飲用。也許天龍四世說的對,他們已經盡到了他們的責任,現在是時候了,我們應該盡責任來為他們的將來做點什麼了。」

    克倫斯沉默不語,面孔開始扭曲。

    內克站了起來,拍了拍克倫斯的肩膀,勉強的笑著說:「你放心吧,我和馬克都會留下來陪著你的,你看,我還有一把手槍,還有九顆子彈,至少還能打死八個敵人。」

    克倫斯抬起頭來,咧了咧嘴角算是回了內克一個笑容,「我也有一把手槍和九顆子彈,不過我要打死九個敵人。」

    內克聽了哈哈大笑起來,「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是那麼的爭強好勝啊,好,就聽你的,我們都打死九個敵人。」

    克倫斯一把拉住了內克的手,聲音顫抖著說,「內克,我很高興你會留下來陪我,但是馬克必須走。你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了,我不能眼看著他也陪著我們這倆老骨頭死在這裡。」

    內克不說話了,他想起了已經戰死的大兒子瓦倫,忍不住老淚縱橫。克倫斯站了起來,「老朋友,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為瓦倫的離去而傷心不已,所以,我絕對不能再允許馬克也離你而去。我馬上就下令狙擊手們停止一切出擊任務,尤其是禁止馬克再次出擊。」

    內克輕輕的搖著頭,「克倫斯,你不瞭解馬克,他是個做事很認真的孩子,從來都不會虎頭蛇尾的。如果在這份傳單出現以前你下命令停止行動的話,他還有可能會聽從,但是,現在嘛,我怕他不會聽從你的命令的。」

    「他敢?我是蘇瓦共和國的元帥,他敢不聽從我的命令。」克倫斯威嚴的大喝一聲,又恢復了往日的氣勢。

    「元帥閣下,我還是他父親呢,可是不也一樣嘛,我早就跟他說過在他身體不適的時候絕對不要勉強出擊,可是馬克哪一次聽了?」

    「哦,這到是個問題,我看不如這樣,咱們把他叫到這裡來,就說有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他去做,然後……呵呵,不由得他不聽。」克倫斯說到得意之處,臉上已經笑開了花。

    內克點了點頭,「也只好如此了。」

    楊重和田勇一路小跑著來到了天龍帝國軍隊的前沿陣地上,他們也聽說了天龍四世下達的總攻擊令。倆人很遺憾,因為直到現在他們也沒有能夠親手擊斃那個幽靈,甚至連碰一次的機會都沒有。現在他倆眼巴巴的看著對面卻無可奈何。天龍帝國最高指揮部已經下令,到明天早上九點以前,不准任何人做任何刺激對面情緒的事情,連一塊石子也不准扔過去。

    田勇拿著望遠鏡看了半天,鬱悶的坐到了戰壕裡。「我靠,上面這是什麼意思啊,仗都打到這個份上了還弄什麼勸降呀,要我說直接一頓排炮給他轟平了就完事了。」

    楊重也坐了下來,「就是啊,早知道上面還要勸降的話,當初咱倆就不費勁去搞什麼訓練了,等著別人開完炮之後咱們直接上去收屍不就行了。」

    田勇唉聲歎氣,「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咱們再上去拚命了。我看克羅亞城明天就會拿下了,那咱們是不是也可以回家了?」

    楊重也歎著氣說道:「恐怕咱倆不會有這麼好的命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來個緊急任務,咱倆不還得麻利兒的去拚命?你他媽的也去找找你老丈人,問問他到底什麼時候給咱倆再放次假啊?」

    田勇撇了撇嘴,「靠,還說我那老丈人呢,自打上次咱們和他見過面之後,他就不敢見我了,連電話也不接。哪次找他都是那個張鎮出來回話,說他不是開會去了就是不在指揮部。媽的,你說一個堂堂的副元帥,整天不待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卻到處亂跑,說出來誰他媽的會相信啊?」

    楊重點著頭,忽然又搖起了頭,「靠,我信。」

    田勇一愣,抬起頭來就看見楊重的眼睛直溝溝的在看著他的身後面。他好奇的回頭看去,在戰壕的不遠處,李愛國正帶著一群參謀向這邊走來。「媽的,見鬼了。」田勇小聲的嘟囔著。

    大陸歷3237年12月3日下午三點左右,天龍帝國的前沿陣地。

    幾名悠閒的哨兵通過望遠鏡看到了幾個手持白旗的蘇瓦軍官正向這邊走來。他們立刻緊張了起來,慌忙的撥通了電話向上級匯報。不一會,幾輛軍車疾駛而來。領頭的車上跳下了一名中將,他疾步走到了臨時接待這幾名蘇瓦軍官的掩體內。

    經過一個多小時之後,那幾名蘇瓦軍官又急匆匆的向自己的陣地那邊走去,而那位中將則喜形於色的跑回了車上。一上車他就大聲的催促司機快點開車,馬上趕到司令部去。

    下午四點,每一個防守克羅亞城的蘇瓦士兵都接到了一份奇怪的通知,「由於戰事的發展,司令部決定接受天龍帝國的通告,凡是自願離去的士兵將武器彈藥留下之後即可自行離去,不會受到任何形式的阻攔和約束,不願意離去的士兵請馬上到中心指揮部附近集合。」這一份通告在士兵中引起了極大的騷動。很多士兵都感到茫然不知所措,他們不理解,自己在克羅亞城忍受了幾個月的磨難,雖然每天都要面對著死亡的威脅,每天都看到身邊的戰友一個一個的痛苦的離去,但是他們已經不再感到悲傷。因為在他們的心中充滿了自豪,因為自己是在為祖國而獻身。可是現在卻突然的要向敵人去投降了,那麼自己以前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又是否值得?

    不過,還有一部分士兵再看到這一份通告之後,立刻就選擇了離開,他們是那麼的迫不及待,連一絲的留戀都沒有。他們扔掉了武器彈藥,換上了早就準備好的平民的衣服,頭也不回的向天龍帝國的陣地那邊走去,並不理會背後面傳來的一片詛咒之聲。

    到晚上六點左右,許多誓死不肯離開的輕傷員被規勸著離開了,他們抬著擔架,帶著那些已經懨懨一息的重傷員。他們的眼中都流著痛苦的淚水,一步一回頭的走向了敵人的陣地。

    在中心指揮部門外那長長的走廊內,站滿了士兵,他們緊握著手裡的武器,注視著站在門口的克倫斯元帥。

    內克輕聲的對克倫斯說:「留下的士兵有七百多人,你看……」

    克倫斯激動的點了點頭,大聲的說道:「孩子們,我很感謝你們能留下來和我一起並肩戰鬥,但是,我再一次規勸大家,你們還都年輕,還有美好的未來,我還是希望你們……」

    「不,元帥閣下,我們誓死為蘇瓦共和國獻身!!」

    「對,元帥閣下,我們決不離開我們的陣地!!」

    克倫斯流下了激動的淚水,聲音哽咽,「好,好,你們不愧是我蘇瓦共和國的優秀軍人,我代表總統給你們敬禮了!」說完話,他舉起右手,向所有的戰士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士兵們也都莊嚴的舉起了右手,坑道內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吶喊聲:「為祖國,誓死殺敵,決不投降!!」

    大陸歷3237年12月4,上午八點整。

    天空依舊是那麼的陰沉,北風呼嘯著刮過殘破的城區。天龍帝國的陣地上還在反覆的播放著勸降書,敦促那些還在堅守的蘇瓦軍人們要認清形勢,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了。廣播中不時的有剛剛投降的蘇瓦軍人出來現身說法,稱讚天龍帝國對自己是多麼的照顧和關心,並呼籲自己的同伴趕緊的棄暗投明,不要再為無能的克倫斯賣命了。

    趴在陣地上的蘇瓦士兵輕蔑的嘲笑著那些貪生怕死的傢伙,要不是因為彈藥不足,他們早就打幾梭子子彈作為回答了。

    地下指揮部裡,內克父子正在跟克倫斯大吵大鬧。馬克堅決不同意克倫斯對他的安排,要他護送他的父親離開這裡。內克也堅決要求留下來同克倫斯一起堅持到最後一刻。

    克倫斯勃然大怒,揮舞著手槍叫喊著說你們要是再不服從命令的話,他就就地槍決他倆,他也不在乎這兩顆子彈了,更不在乎是否會因此而少殺兩個敵人了。

    內克和他又爭吵了一會,見實在是說服不了他,只好先假裝的答應了他,叫上還在生氣的馬克躲了出去。

    克倫斯望著他們的背影歎了一口氣,他坐下來寫好了一份電報,拿著走到了報務員的身邊。「小伙子,等一會敵人一開始進攻你就把它發出去吧,然後把電報機砸碎了,拿起槍和我一起出去殺敵。」

    報務員點著頭,「放心吧元帥,我這裡有一把突擊步槍,待會先打死他幾個敵人再說。」

    克倫斯笑了起來,回頭看了看空空蕩蕩的指揮部,「這裡就剩下咱們倆了,你看平時吧我看這裡面有那麼多的人來來往往的還覺得心煩,現在沒人了反而卻覺得有些不習慣了。呵呵,人啊,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啊!」

    大陸歷3237年12月4,上午八點三十分整。

    天龍帝國陣地上的廣播依然在繼續著,只不過這會兒卻換成了懸賞。凡是能活捉克倫斯的,封少將。凡是能活捉內克的,封准將。天龍帝國的士兵們都在到處的打聽著這兩個人的相貌,心想萬一自己走運了抓到了他倆其中的一個呢?

    而蘇瓦陣地上依舊是一片沉寂。

    九點整時,廣播停止了。剎那間,整個克羅亞城內安靜了下來,只有風還在呼嘯著吹過。蘇瓦士兵們緊張的握緊了手裡的武器,焦急的等待著敵人的進攻。

    廣播忽然又響了起來,「天龍帝國陛下天龍四世以仁義之心寬恕你們,決定再寬限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希望你們不要再次放棄這難得的機會,何去何從,速做決定。」

    一名蘇瓦士兵從一堵斷牆後面站了起來,大聲的叫罵著:「滾你們天龍人的狗屎蛋吧,有本事就上來跟老子見個真章吧!!」

    一名天龍狙擊手瞄準了他,「砰」的一聲槍響過後,那名蘇瓦士兵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團血花,仰面倒在了冰冷的土地上。狙擊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微笑,他側臉對著自己的觀察員豎起了大拇指,得意的呲了呲牙。就在這時,他聽見了又一聲槍響,隨即,他覺得眼前一黑,一陣巨痛之後就失去了知覺。旁邊的觀察手驚訝的張大了嘴,看著剛才還在得意微笑的同伴,現在他的脖子上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正在不停的向外面噴濺著鮮血。

    頓時,雙方的陣地上槍聲大做,兩邊開始了激烈的對射。

    天龍帝國方面的前線指揮官聽見槍聲之後吃了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詢問了一番之後只知道對方的火力很猛,還以為是對方開始突圍了,於是就下令炮兵提前開始轟擊。隨著一陣刺耳的呼嘯聲劃過天空,成群的炮彈落了下來,狠狠的砸在了蘇瓦守軍的陣地上。這次,張少華調集了接近五千門重炮排在了蘇瓦陣地的四周,他決心要在這最後一戰中實現一個零傷亡的戰爭奇跡,那就是不傷亡一名士兵的來奪戰克羅亞城。

    炮彈如雨點般的落下,猛烈的爆炸讓大地都為之顫抖。蘇瓦守軍的陣地上火光沖天,黑色的煙柱直衝雲霄,煙霧瀰漫中人體的殘肢,磚石四處橫飛,唯一的幾處還算比較完整的樓房也倒塌了下來。

    天空中嗡嗡的飛來了一隊隊的轟炸機,又把成噸的炸彈傾瀉到了本以飽受炮火蹂躪的蘇瓦陣地上。

    猛烈的轟炸和炮擊持續了一個小時之久才慢慢的停歇了下來,被爆炸聲震的發暈的天龍士兵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向對面看去。

    濃濃的硝煙在北風的吹拂下漸漸的散去,飛舞的塵埃也已經慢慢的落下,整個蘇瓦陣地上死氣沉沉,看不到一絲有生命存在的跡象,只有還在燃燒的火焰,一股一股的黑煙,還有遍地的廢墟。

    天龍帝國的前線指揮官放下了望遠鏡,長長的噓了一口氣,說實話,他也被這瘋狂的的轟炸和炮擊的結果給震驚了。穩了穩心神,他下令步兵部隊開始搜索前進。天龍士兵們排成了散兵線,跟在轟鳴的龍4型坦克後面向蘇瓦陣地走去。八百米,六百米,四百米,對方的陣地上沒有反映。二百米,對方還是沒有反映,一百米,五十米,天龍士兵們開始高興了起來,他們也認為,沒有人可以在剛才的轟炸中倖存下來,除非他是神仙。

    第一撥天龍士兵已經進入了廢墟裡,龍4型坦克也停了下來,轉動著炮塔尋找著想像中的對手。後面的士兵們在長官的催促下加快了前進的腳步,一窩蜂似的湧向了廢墟。

    「噠噠噠噠。」一陣清脆的槍聲突然響了起來,從廢墟裡射來了不屈的子彈,它撕碎了敵人的生命,帶給他們死亡。天龍士兵們沒想到在這麼猛烈的炮火打擊之下不但有人類能存活下來,而且還在反擊。他們驚慌失措了,像沒頭的蒼蠅一樣的四處亂跑,拚命的呼喊著自己的坦克來支援他們。

    龍4型坦克的排氣管猛然的吐出了一股股濃煙,轟鳴著開進了廢墟裡,炮口處火光一閃,炮彈準確的擊中了那些蘇瓦士兵的藏身之處,火光中蘇瓦士兵的殘肢斷臂飛上了天空。隨著一聲又一聲的爆炸,廢墟裡面漸漸的平靜了下來,趴在地上的天龍士兵們這才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端著槍四處的搜索著。

    慢慢的,四個方向的天龍士兵們互相的看見了對方的身影,他們立刻歡呼起來。一個手持黑色的天龍戰旗的少尉爬上了一面兩米多高的斷牆,興奮的揮舞著戰旗,並牢牢的插在了上面。周圍的天龍士兵們忘情的歡呼著,一起朝天鳴槍,慶祝他們終於佔領了克羅亞城。得意忘形的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一個角落的一個地下室的天窗裡,此時慢慢的伸出了一支狙擊步槍。

    正在歡呼的少尉忽然搖晃了一下身體,在他的胸口處冒出了一股股的鮮血,他慢慢的向後倒去,也帶倒了黑色的天龍戰旗。歡呼聲一下子靜止了下來,所有的天龍士兵都在愕然的看著他,過了一會之後才有人大叫起來,「不好,狙擊手!!」立刻,人群騷動起來,士兵們都爬到了地上,四處張望著想找到敵人的位置。剛才槍聲大作,誰也沒有聽到這一聲槍響,更不知道它到底來自何處?

    馬克收回了槍,回頭看了一眼在他身後的內克,「父親,我們可以走了。」

    內克點了點頭,「好的,先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教訓,讓他們知道,他們還沒有徹底的佔領克羅亞城。」說著話,父子二人很快的消失在黑漆漆的地下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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