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炬明鬼者後,曉月和阿新帶著小玲等四個麻煩小鬼回儒裡縣。
曉月準備隨方龍去拜訪三閭教掌教方健雄,商討如何追究陽陽教驚魂鈴和黑衣人的事。
這些教與教之間的事最複雜也最麻煩,我當場就要求不參與。
分道揚鑣後,我就近到明寧市一中看望我的小表妹阿瑩。
在此之前。阿瑩已經多次叮囑我要去看望她。說實在的,我已經有兩年沒去明寧市一中關心一下她了。因此,這次她生日,我無論如何,也要她過第一個成年人的生日。因為她今年剛拿到身份證,不知不覺地她已經18歲了,高二學生,真真正正的成年人了。
阿瑩並不是我的親表妹,她是我姑媽養女,從小寄居我家,與我親梅竹馬,對我非常依賴,以前給我帶來了許多麻煩,但同時也給我帶來了無數的歡樂。
夏夜星光點綴著美麗的天空,微風襲來,無比的清涼。我提著一個蛋糕,站在校園門外,等阿瑩上完最後一堂課。
好不容易地等到自習課完畢,我伴著阿瑩在一中大門外的沙溪河漫步走著。她的小手緊緊地挽著我的臂彎,雖然有點不適,但小從我都牽著她的手過來的,現在這點親熱並不算什麼,而且在明寧沒熟人看見。
波光在晚霞中無比絢爛地映照著,如彩鱗如緞帶,夾著河裡水草味的清風,像一雙美妙的手,輕揉著她俏麗的及肩秀髮,吹出陣陣馨香令人陶醉。和以前相比,現在的她顯得更成熟溫婉了些,也更加豐滿了嫵媚了。
「阿瑩,累不累?」我問。
「我不累,真希望這樣一直走下去。」她微微輕歎說,「我昨天看了一部電影,裡面有一首詩,如美: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
「哦。」我嘀咕著,其實是我累了,提著大蛋糕,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叫我陪她沿著河邊的堤壩上散步,好在和那些惡鬼斗了半天,現在看到河水、綠坡、草叢、小船和垂釣的人,心裡平靜和溫馨了許多,美好的景象驅逐了殘留在腦海裡鬼怪的惡模惡樣。
「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我笑說,「我肚子餓得咕咕叫了,你快帶我到你選好的餐廳啊,,今天表哥請客,可以多叫一些同學來。」
「嗯,還好……」
「什麼呀,你一臉白癡一樣的傻笑,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阿瑩側過頭來,嬌媚的笑了:「哥,你每一句話我都聽得清清楚楚的,但不知道你在講什麼。我好幸福啊,有六年了,像今天這樣,哥帶著我散步,以前的日子真美好啊,有時我真不希望長大啊,長大了,人煩惱反而更多了。」
「真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我聳聳肩,我知道小表妹對我有「非份」之想,但我已經和曉月定婚了,她應該擺正位置了,老實當我的妹子。
這時,堤壩的盡頭,已經到了一座小橋,小橋邊上有一棟木製的閣樓,飛簷翹角,精緻典雅。
裡面早候著幾個穿學生制服的男女學生,一看阿瑩和我走進來,立即迎了圍在身邊嘰嘰喳喳地說話,女生手上是精美的禮品盒,而僅有的兩名男生則端著鮮花,其實一位長得比我稍高的英俊學生手中,拿著是紅玫瑰,看來是阿瑩的追求者。
阿瑩淺笑著接過他們的鮮花,看起來挺開心的。
幾位女生將她從我的身邊扯走,在一旁笑嘻嘻地嘀咕著,邊朝我指手揮腳,好像在詢問我的身份底細,或者對我的外表評頭論足。
我和兩名男生握手,互相介紹:「我叫羅劍心,是阿瑩的表哥,謝謝你們參加阿瑩的生日宴會,希望今晚的盛會每一個人都開心。」
他們都有些靦腆地介紹各自的名字,其中那位拿玫瑰花的男生更是興奮得滿臉通紅,雙眼發光,說話發抖。
我叫了滿滿一桌明寧市的佳餚,八個人包了一個廂房,閉門聚在一起為阿瑩吹蠟燭過生日。並依這群學生所謂成年人的要求,叫了幾瓶了長城干紅來。
阿瑩先喝了一杯酒,隨後喝了第二杯,話又多起來。她再要喝第三杯時,我笑著拍著她頭說:「你今天晚上興致這麼好!別喝了。」
阿瑩清澈的目光在我臉上一掃,懶洋洋地說:「我很好哇。」她喝完第三杯。她酒量不壞,不過她鬧鬧嚷嚷,已經有點兒醉,嘴裡隨便說話,說傻話。
為了增興,我建議說:「大家一起說個繞口令兒可以嗎?」大家答應了。於是我說:
山前有個崔粗腿,
山後有個粗腿崔。
二人山前來比腿。
也不知崔粗腿的腿比粗腿崔的腿粗,
還是粗腿崔的腿比崔粗腿的腿粗。
每人說了一遍,結果越認真出錯越大,出錯就出醜了,惹得大家哈哈大家,注意力就不再放在酒上了,我暗自竊喜自己的詭計得呈,說實話,如果真的讓這群學生喝醉酒,我非倒大霉不可。
出人意料的是,真正把繞口令說得最好的,是那個送玫瑰的男生。
※※※
吃完飯,阿瑩半醉半癡地把大家趕回家,包括那個依依不捨的男生。
她說要我給她買衣服,當今晚的生日。
「你不是很多衣服嗎?」我無奈地說著。
但她聽都不聽,只是扯著我來到附近的一個衣服商店。
今天她穿著一件有著很好的花圖案的吊帶長背心,配同樣細吊帶做腰帶的短牛仔短褲和中吊帶背心加中吊帶的吊帶牛仔裙,顯得非常可愛而且全身散發著青春氣息,如一朵盛開的芙蓉花。
在商店裡,她選了一條耐克的少女運動系列單摺的白色牛仔短褲。一隻非常優雅的古紙牌小牛皮的白色皮包,雖然不是什麼名貴的包,但採用了內裝扣用磁鐵,而且還有一個化妝袋和內鑲鏡子,非常好看,那式樣很對我的心思。
她手緊挽住我,就像情人一樣,令我非常尷尬。
而最讓我心疼的,是我的錢包縮水了一半,只剩下住宿和回家的錢了。
※※※
回到家,是7月中旬的事了,回學校銷假後,就如常上班授課育人。
這段時間,曉月還沒回來,但電腦有她的留言,說事情變得更複雜了,要一個星期後來能回來。
沒有曉月的家,我覺得好像少了靈魂一般,每次我從她房前經過,總像看到她仍坐在屋裡,然後消失,我知道,她的身體還在屋裡,只是轉到另一個空間罷了,在這個空間,我還能聞到她身上那獨特的鬱金香的芬芳。
7月15日,我從報紙上看到,與閩西毗鄰的jx省松茲市數縣的村落陸續發生的雞鴨死亡,被診斷為疑似高致病性禽流感病例,其中以虎山縣禽頂鄉最為嚴重。
一時間,連我們所在的縣裡,雞價大跌,沒人再敢買雞了。
17日,松茲市有關部門緊急部署免疫接種工作,要求與禽頂鄉相鄰的水口鎮、花橋鎮、三久鄉等七個鄉鎮在7日清晨6點之前,對轄區內的十萬多隻家禽全部進行疫苗注射,並對45萬平方米的內外環境消毒。
18月,疫情得到控制。
然而,20日,疫情卻進入縣城城區進一步擴散,並開始出現人傳人的病例。
此後報紙上的相關疫情的報道就此停止,而大批的武警和軍隊開從閩西開往鄰省進行支援。我猜測,一定出了什麼問題。
25日,阿新授命前往調查——因為他在處理「疑難雜症」的能力,經過幾家媒體的傳播,而在警界上傳開來,經常被呼來喝去用於救急,而這傢伙卻樂此不疲,儼然一副高級神探、救世主的面貌頻頻出現在人群中,明裡調查暗裡用靈能,結果再繁雜的案子都讓他揭起來,來龍去脈一清二楚,令同行們五體投地。
※※※
但是,這次,阿新陷入了迷團和怪異之中,怎麼也量不出頭緒來。
28日,阿新打來電話找我,要我前往協助調查。
「老大,行行好,幫幫小弟一把吧,這次關係到我的榮譽和前途,關係到我的家庭你的嫂子和未來的孩子!」阿新在電話的另一邊苦苦哀求,同時發生抽泣聲音,言情並茂,生動感人。
但是,我正在玩天驕練級,這時,除非是曉月有事,否則誰也動不了我的屁股,而且曉月從不會這麼大煞風景。
「暈,怪又成片地冒上來了,喂,你等等。」我放下電話,轉動鼠標,在電腦遊戲天驕秦殤裡控制我的刺客角色,隱身埋下毒氣陷阱,將安陽怪成片成片的毒死。大喝一聲「全倒」,半晌才接過話筒,笑道:「你說什麼嫂子孩子的,聽得我糊里糊塗的,能不能再說一遍好嗎?」
「我靠,弄了半天,你根本沒聽啊!白浪費我的表情了。」阿新氣急敗壞,但只好吐著粗氣再重複一遍。
「喔,這種俗世之事,該由政府來管,不然納稅人養你們幹什麼用啊。至於你的榮譽你的老婆關我屁事,休想叫我在大熱天跑去那麼遠的地方,萬一被感染怎麼辦?我是獨生子,還得傳宗接代呢!」
「劍心,求求你有點責任心好不好,現在疫情出現了新情況,並不是禽流感那麼簡單,我覺得是有疫鬼在做怪,但半點靈能都察不出來,非得你出手不可,否則天下老百姓就遭殃了。和靈怪有關的事,如果你不來,我就求曉月,她不會袖手旁觀的。」
他在電話講起此行,原來,此次雞疫不僅使數十萬隻雞感染,還傳染到了人身上,先是農村,後來漫延到了城市,共計有數千人出現了症狀,全部封鎖了,仍然找不到病源體,使得城市居民疫情人數在一天天增加。
因為軍隊將整座城市包圍了,醫院住滿了人,任何市民都發了口罩和手套以及各種中草藥,但收效甚微。現在人心惶惶,又都不得出來避難,長期以往,所有市民只有困在城裡等死一途。難怪阿新會這麼著急。
「看來真的出大事了。她媽的,老子剛剛被方龍這傢伙折騰了半個多月,好不容易抽空玩玩遊戲,現在你又將麻煩找上來。命苦啊!」
我一邊悲歎,而此時,曉月已經離開儒裡前往武夷山拜望三閭教方健雄,不在家裡。曉月又一向不喜歡帶手機,也無法聯繫她。
思索半天,最後留下書信,一個人起程前往松茲市找阿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