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了一間完全隔音的房間,黑寡婦才透露了蝴蝶計劃的細節。
聽他說完,炮王面露憂色,「這個難度很大,谷先生的弟弟控制了整個城市的警察,只怕我們進得去,出不來。」
「難度不大也不會請你們來了,如果不想參加的現在還可以退出。」黑寡婦說。
「你是不是怕了?」眼鏡蛇鄙夷地看著炮王。
「難度越大越爽,我就喜歡爽。」炮王傲然說道。
「我會把五百萬存入你們的戶頭,事成之後再存入剩下的五百萬。」黑寡婦又說。
阿昌搖搖頭,「我的命是你救的,所以我的命也是屬於你的,我這次來純粹是幫你,我不要你的錢。」
「我知道。」黑寡婦會心地笑了笑,「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感情歸感情,錢歸錢,這是兩碼事。」
「如果你不想要你那份,不如送給我吧。」眼鏡蛇說。
阿昌白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可以開工了。」黑寡婦走到狂人身旁說。
狂人把自己帶來的手提電腦放到桌面上,一接觸到電腦鍵盤,他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兩眼發光,全身細胞都處於亢奮狀態。他兩眼緊盯屏幕,鍵指如飛,弄得整個鍵盤霹靂哇啦響,他已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狂人,電腦狂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分鐘……一個小時……狂入終於入侵了帝王大廈的電腦系統,並取得了控制權。
整座大廈的立體構造圖已經歷歷在目,甚至每條通道、每個房間的攝像頭的畫面都清清楚楚地呈現在他們眼前。
「真是個天才。」黑寡婦發自內心的讚賞。
「軍事網絡系統我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這種小兒科。」狂人不以為然地說。
接下來,他們看到第十八層的守衛最多,而且十八層的結構跟其他層完全不一樣,顯得更加複雜。顯然第十八層就是帝王大廈的核心,實驗室的所在。
狂人又敲了幾下鍵盤,實驗室的影像就顯示出來,雨蝶果然就在實驗室裡,正泡在透明的液體裡。她靜靜地躺著,一動也不動,像是睡著了。
黑寡婦突然覺得很心痛,雨蝶本來可以很幸福地生活的,他卻毀了她,將她推進地獄。他無法原諒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救出來。
「把大廈內的保安人數、活動範圍、值班時間、交班時間等情況記錄下來,後天晚上開始行動。」黑寡婦囑咐道。
……
第三天,黑寡婦走進另一家酒吧,在喧嘩的音樂中,他找到了阿耀。阿耀已經喝得爛醉如泥,正扒在桌面上。
自從阿榮死後,他就意志消沉,整日以酒度日。小時候阿榮就很疼她,他們姐弟倆的感情一直很好。他還記得小時候他偷了家裡的錢去玩遊戲,父親追問的時候,阿榮卻替他承擔了責任,結果她被罰跪在地板上一天一夜,一口飯也不能吃。他很愧疚,心裡一直默默地祝福姐姐,希望她能夠過得好。
阿榮病的時候,他就咒罵老天不公平,為什麼那麼善良的人要遭受那麼大的痛苦?現在阿榮死了,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他發覺自己失去了生活的支撐點。
他只想麻醉自己,醉了什麼都不用想……
黑寡婦碰了碰他,想把他叫起來。
「別碰我!」他吼著,頭也不抬,用力的推開黑寡婦的手。
「酒,我要喝酒。」他雙手顫抖著在桌面上摸索,一個空酒瓶被他的手碰到,掉下來摔碎了。
黑寡婦看著他,就像看著自己,心中的痛苦像海浪一樣,一浪接一浪,永無休止。
「要喝酒去我哪裡喝,想喝多少有多少!」他揪著阿耀的衣襟,把他拉了起來。
「不要管我,別管我!」阿耀奮力地掙扎著,想掙脫掉他的手。黑寡婦抓得更緊,在睽睽眾目中把他拉了出去。
回到家裡,黑寡婦把阿耀的頭摁到水龍頭下面,用冷水沖洗。阿耀扶著牆壁,不停地嘔吐。
「他怎麼了?」香香在一旁怔怔地看著。
「沒什麼,亂吃東西的下場。」黑寡婦回過頭,對她笑了笑。
「哦。」香香點了點頭,對黑寡婦的話深信不疑。
阿耀頭腦漸漸清醒過來,低著頭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他頭髮還是濕漉漉的,水珠正順著他的髮梢往下滴,滴答,滴答,就像是傷心的眼淚……
「擦一擦吧。」香香從房間裡拿出一塊乾毛巾,遞給他。
多乖的女孩啊,黑寡婦看著她,心中又是一陣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