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靜靜地看著黑寡婦,覺得這個人很不可思議。他突然問道:「這面真的這麼好吃?」
「當然,你要不要來一碗?」
太子伸出手,將黑寡婦面前的麵碗拉過去,看了看,說:「看起來是不錯,不過少放了一樣東西。」
黑寡婦看著他,等著他說下去。
太子突然朝碗裡吐了一口痰,大笑:「這樣才有味道。」。
黑寡婦臉上不帶任何表情,看起來依然很平靜。「我吃飽了,剩下的就送給你了。」說完,起身離去。
太子沒想到黑寡婦居然這麼能忍,原以為要大鬧一場的,他就是想要這種結果,但現在他卻只能目送著黑寡婦離去。
看著黑寡婦的背影,他又笑了,誰也不知道他笑什麼。
黑寡婦走進小巷,燈光變得更昏暗了。四週一片寂靜,除了他自己的腳步聲,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前方屋簷的陰影下站著一個人,看不清楚他的模樣,只到一個黑乎乎的人影。人影一動也不動,像是一匹潛伏在黑暗中靜靜等待著獵物的餓狼。
一陣晚風吹來,黑寡婦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他不緩不慢地走著,沉悶而單調的腳步聲在黑暗寂靜的小巷裡迴響,令他感覺到有些壓抑。他距離那人影越來越近了……
「你就是黑寡婦?」黑暗中傳來一句沉悶的日本話。
黑寡婦停下腳下,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日本人:樣子很清秀,頭髮很長,腦後還留著一條小辮子。他認出了他——被稱為「殺人機器」的小野秀吉。
「有何貴幹?」黑寡婦用日本話問他。
「我們的比賽提前開始了。」小野秀吉冷冷地答道。
聽到這句話,黑寡婦心裡反而輕鬆了許多,對方在比賽之前找他私下決鬥,無論出於什麼目的,都是一種不自信的表現。當然這也許只是太子的意思,並非小野秀吉的本意,但不管怎麼樣,黑寡婦在心理上已經佔了上風。
黑寡婦正想著,小野秀吉已經衝了過來。黑寡婦一腳狂捲而出,眼見就要踢中小野秀吉,這一乍那,小野秀吉騰空而起,避開了黑寡婦的飛腿,同時一腳自空中狠力砸下。
黑寡婦用雙手托住了對方勢大力沉的一腳,但小野秀吉另一隻腳踩踏在黑寡婦肩上,黑寡婦立刻感覺到肩上如挑了千斤擔子,便承受不住,單膝跪下。
小野秀吉借這一踏之力,飛身越過了黑寡婦頭頂,人尤在空中,然後迴旋一腳,踢在黑寡婦臉上。黑寡婦仰面翻倒,在地面上滑了出去。
黑寡婦從地上爬起來,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嘴角已經沁出鮮血。
「中國功夫原來也不過如此。」小野秀吉用鄙夷眼神地看著他。
這句話把黑寡婦激怒了,他將嘴角的鮮血拭去,傲慢地說:「打小日本何需用中國功夫。」
「那用什麼?」小野秀吉不解。
「三角貓功夫。」黑寡婦回答。
小野秀吉冷哼一聲,一拳向黑寡婦揮去,黑寡婦迅速避開。第二拳來得更快更急,黑寡婦又避開了。在避開了第三拳之後,黑寡婦終於還擊,一個直拳直搗小野秀吉臉面。小野秀吉反應極快,雙手抓住了黑寡婦的手腕,同時飛起一腳踢在黑寡婦胸口,黑寡婦再次倒地。
未等黑寡婦爬起來,小野秀吉就衝過去,用膝蓋頂住他的背部,用一隻手夾住他脖子,另一隻手抓著他頭髮。
黑寡婦單膝支地,呼吸困難,臉漲得通紅。他雙手奮力地扯著小野秀吉的手,卻扯不開。幸好他還有一隻腿可以活動,他的腿向後一掃,小野秀吉便重心不穩,跌倒在地。
小野秀吉剛想站在起來,下巴又中了一腳,再次倒了下去。
「精彩!」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
黑寡婦一驚,知道太子就在他後面。他對付小野秀吉尚且吃力,再加上太子帶來的人,只怕要吃虧。
他顯然已經分心,以致小野秀吉那凌厲無比的一腿飛來的時候,他竟沒有提防。他胸口重重地中了一腳,整個身體如斷線的風箏飛出去,撞斷了旁邊一根木樁。
木樁支撐著的棚子嘩啦啦地倒了下去,各種碎木板和棚面將他整個人掩埋,就像是一個墳墓將他掩埋了。
「早聽我的話還有錢拿,也不至於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太子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