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又看了看周圍,問:「這裡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是誰?我是誰……」
她情緒突然失控起來,伸手去扯頭上的紗布。」香香,不要亂動!」黑寡婦忙摁住她的手。
香香掙扎起來,兩隻腿狂踢,把手術台上的東西全都踢到地上。一個醫生在她手臂上紮了一針,她才安靜了下來,漸漸合上眼睛,睡了過去。
「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黑寡婦驚問。
「大腦組織受損,器械性失憶。」醫生說。
黑寡婦只覺大腦轟地一下炸開,血液上湧,狂吼:「不是說可以恢復得跟以前一樣嗎?!」
「這只是存在理論性的可能,結果怎麼樣手術之前誰也不知道答案。」醫生淡淡地回答。
「那還有可能恢復記憶嗎?」黑寡婦問。
「沒有可能,這是永久性失憶。」醫生的聲音冷漠得像一台機器。
話一說完,他臉上就中了一記冰冷堅硬的拳頭……
手機響了,阿寂拿起一聽,然後放到上慰耳邊,「找你的。」
「我是上慰,情況如何?」上慰只聽了一下,臉色突然變了。
阿寂問他是什麼回事,他帶著歉意,說:「不好意思,手術出了點問題。」
「不是說不會有問題嗎?」阿寂厲聲喝問。
「我騙你們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會不會有問題。」上慰笑了笑,「如果我不這麼做,我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他歎息著,又說:「本來我也希望手術能夠順利的,只可惜天不如人願。」
阿寂一把揪住上慰的衣襟,厲聲問:「現在他們怎麼樣了?」
「不用那麼緊張,他們很好。」上慰表情十分輕鬆。
阿寂透過擋風玻璃看見黑寡婦正抱著香香從醫院門口走出來,他剛想鬆一口氣,臉色又變了,因為在黑寡婦的身後是一群手持武器的傭兵。
「我還不想死,所以,用他們兩個人的命來換我的命。」上慰的語句似在談一宗生意。
「你真是卑鄙!」阿寂咬牙切齒。
「卑鄙總比死了好,你說是不是?」上慰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現在用我一個人的命換他們兩個人,應該是你們賺了。」
此時此刻,阿寂也無可奈何,無論如何這宗生意他都得接下了。
上慰下了車,看了看雨蝶,又看了看阿寂,故作傷感地說:「就要跟你們分別了,我心裡真是有點難過。」
「快滾!」阿寂用槍指著他,冷喝。
上慰邁步向對面走了過去,黑寡婦也抱著香香從對面走過來,他們步伐幾乎一致,走得都很慢。
阿寂的槍指著上慰背後,傭兵們的槍也指著黑寡婦的背後。
兩邊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場內的一舉一動,誰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氣氛緊張得令人難以呼吸!
時間並不是很漫長,但每一秒都是危險……
黑寡婦終於上了車,對面上慰也已解開繩索。
「偉大的殺手,希望我們還會再見。」上慰得意地揚聲說。
「永遠也不會了。」阿寂面無表情,「看看你的左手上有什麼?」
上慰挽起左手上的軍裝袖子,見手腕上多了一隻漂亮的電子手錶,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戴上去的。
「這是什麼意思?」上慰又驚又奇。
阿寂什麼也沒說,拿出一個遙控器朝他晃了晃,上慰立刻明白了——他手上戴的是一個微型炸彈!
恐懼感立刻迅速充滿了他,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水裡被一條蛇追著,想跑卻怎麼也跑不掉。現在,他手上的電子錶卻比蛇還要可怕得多!他瘋狂地、用力地去扯,卻怎麼也扯不掉……他急得滿頭大汗!
「給我刀!給我刀!」他瘋了似的嘶叫著。
他身後的那些傭兵早已散開,遠遠地躲起來,驚恐地看著他。
「永別了,上慰。」阿寂按下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