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不是香香,黑寡婦失望極了。
「想幹什麼?」女孩警惕地問。
「對不起,認錯人了。」黑寡婦尷尬地笑笑。
回到車上,黑寡婦說:「這輩子,我唯一對不起的一個人就是香香,是我害了她。」他眼中充滿了憂傷。
阿寂長長歎息:「很多事情,你一旦做過了,就沒有辦法挽回。」他眼中的憂傷比黑寡婦更深,不但憂傷,還有悲哀,回首往事的悲哀。
長路漫漫,輕快的音樂,憂傷的心情。
這一路走了好久,在半路車子又拋錨,現在太陽已經落山,他們卻只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
鬍子說:「看來要找個地方住一晚才行了,夜間行車不太安全。你們趕不趕時間?趕的話我幫你們叫車。」
黑寡婦說:「還是算了,我們也不急著走。先找個地方吃飯吧,我現在餓得能吞下一頭牛。」
鬍子哈哈地笑著,說:「一下讓你吃個夠。」
汽車駛進一個小鎮,在一家旅館前停了下來。
這小鎮雖然不大,但旅館飯店娛樂城等一應俱全。
旅館一樓的櫃檯小姐怔怔地看著他們走進來,眼神很奇怪。她不能不奇怪,因為她從來沒有見過穿得這麼髒這麼爛的人走進這裡來。這幾個人中,除了司機鬍子,其他的人都是污泥滿身,破爛不堪,就好像是街邊討飯的乞丐。
黑寡婦走到櫃檯前,兩手放在桌面上,說:「美女,看得這麼入迷,沒見過帥哥麼?」
他已經好多天沒有洗過澡,身上散發著濃濃的汗臭。櫃檯小姐掩著鼻,噁心地說:「要飯到別處去。」
黑寡婦微笑著,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疊錢,瀟灑地在小姐眼前晃了晃,說:「我想請美女吃飯,不知肯不肯賞臉?」
小姐氣色變得好多了,也不覺得那麼噁心了,嗔道:「好好的幹嗎要穿得那麼爛?」
黑寡婦身體前傾,壓低聲音說:「穿得太漂亮,怕被人強姦。」
小姐瞪大了眼睛,問:「有人要強姦你?」
「嗯。」黑寡婦一本正經地點點頭。
小姐脫口而出:「那你不會反強姦她?」
黑寡婦暴汗!心中不禁有感概:這年頭的女孩子是越來越厲害了。
他們要了三間房,鬍子一間,黑寡婦和阿昌一間,阿寂和雨蝶一間。
房間裡乾淨整潔,散發著淡淡地清香,他們的形象跟這裡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他們住進旅館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洗個涼,黑寡婦是個例外,他先跑去飯店,他實在是太餓了。
他走進一家小餐館,在裡面吃飯的人立刻走了一大半。餐館裡本來飄著飯菜的清香,但現在卻已被他身上的汗臭蓋住。
「臭要飯的,看我不打死你!」餐館老闆抄起一根木棒就朝黑寡婦頭上打來。他一副教書先生模樣,看起來文文弱弱,凶起來卻狠勁十足。
黑寡婦伸手一抓,木棒已牢牢抓在他手中,任對方怎麼用力都拉不動。黑寡婦稍一用力,木棒就飛了出去。餐館老闆腳下不穩,身體上前,差點撲倒。
「我不是臭要飯的,我是來吃飯的!」黑寡婦將一張大鈔票拍在飯桌上。
餐館老闆連連道歉:「剛才有眼不識泰山,希望大人不記小人過,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黑寡婦心想:人靠衣妝,佛靠金裝,這名言確有幾分道理。幸好他的錢一直是放在身上,而且在沙漠基地的時候也沒有被摸去。有錢就是爺,他心裡歎了一口氣,也不多計較,點了幾樣菜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