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寂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關在監牢裡,黑寡婦和他關在一起。他們手上和腳上都戴著沉重的鐵鏈,動一下就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好痛啊。」黑寡婦手摸著著脖子嚷著。
阿寂也感覺到胸口隱隱作痛也起來,將衣服扯開,發現被子彈打中的地方並沒有傷口——中慰拿的是麻醉槍。
「我想不到你會為了我扔下你的槍,甚至為我下跪。」黑寡婦看著阿寂,目中充滿感激。
「你不要以為我是為了救你。」阿寂語氣還是一如以往的冷漠,「在那種情況,就算不那樣做,我也沒辦法逃出去。其實我們一走進這裡,就注定會有這樣的結局,我們無論如何都逃不出去的,被抓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不管怎麼樣,我知道你絕不是一個無情的人。」黑寡婦臉上帶著微笑。
「有情又如何?無情又如何?如今我們都成了別人掌上的玩物。」阿寂抬頭望著天花板,眼神空洞迷茫。
牢房很小,空氣很沉悶,這是他第二次被關在這種地方。
他又想起了自己以前的那個小房間,同樣是這麼小,同樣是這麼沉悶。
難道這種地方才是我的歸宿?他突然感到悲哀、無奈、絕望。
黑寡婦情緒也變得低落,過了很久才問:「你說他們會對我們怎麼樣?」
「聽天由命吧。」阿寂依然望著天花板,似乎對任何事情都已不在關心。
「會不會拿我們做**實驗?」黑寡婦問。
一想到在手術架上受盡折磨而死去的那個男子,恐懼就像海水般慢慢湧上來,將他整個人包圍,然後將他拖入冰冷的海底深淵。
世上還有什麼事比拿活人來做實驗更殘忍呢?
牢房的鐵門打開了,進來的竟是皮衣,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名手持衝鋒鎗、面無表情的士兵。
「想不到又見面了,我們還真是有緣啊。」皮衣故作熱情。
「想不到你還沒死,真可惜。」黑寡婦冷語相譏。
「你們希望我死,但我卻活得好好的,比以前不知要好多少倍。」皮衣大笑,「世界並不會因你們的意願而改變的。」
「我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黑寡婦咬牙說。
「報你媽!」皮衣一腳踹在黑寡婦的肚皮上,黑寡婦踉蹌倒退,痛得彎下來腰。
黑寡婦忍著劇痛,問:「香香呢?她在哪?」
「香香?」皮衣先是怔了一下,問:「你說的是陸大爺的孫女?」
「就是她。」
「她死了。」皮衣淡淡地說。
如一道睛天霹靂,震得黑寡婦一陣眩暈,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這對他是一種可怕的打擊。
「不過她在死之前很快樂呢。」皮衣舔了一下嘴唇,洋洋得意地說道,「她細皮嫩肉的,老實說我還沒玩過這麼嫩的。」
「我他媽的殺了你!」黑寡婦兩眼要噴出火來,發了瘋似朝皮衣撲過去。
皮衣身後的幾名士兵立刻上前攔住了他,用槍托朝他身上猛砸。
見黑寡婦衝不過來,皮衣開心極了,扮小丑地對他伸了伸舌頭。「你知道她臨前說什麼嗎?她說哥哥,哥哥,你在哪裡?我的好哥哥。」他嗲聲嗲氣地學著女人說話,實在是噁心至極。
黑寡婦被士兵狂毆,可全然不覺痛,臉漲得通紅,發瘋地喊著:「我殺你!」
「來啊,來咬我啊。」皮衣幸災樂禍地看著他,繼續挑釁。
黑寡婦用頭猛撞那幾個士兵,掙開了他們,又向皮衣撲過來。皮衣看到他那可怕的樣子,不禁害怕地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