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不是人?」他忍不住問道。
「我很興奮!」殭屍殺手慢慢地說著。
他興奮的時候,就是他要殺人的時候。
宮本泰又舉起東洋刀,這次他沒有砍,而是用刺,直直刺了過去。
殭屍殺手竟然沒有躲避,刀行如風,刀尖離他的胸口不到三寸距離。這時殭屍殺手做出了一個連宮本泰都想不到的動作。
他竟然用手去抓東洋刀,鋒利的刀刃割破了他的手掌,血流出,刀尖刺進了他的胸口,但僅刺進了半寸便已停住。
血從胸口流出,流到刀上,與從手掌流出的血融合在一起,然後沿著刀刃往下滴。
宮本泰想把刀拔出,刀竟似已生根,拔不動。
殭屍殺手嘿嘿冷笑,彎刀迅速揚起,橫砍!
宮本泰驚駭萬分,撒手棄刀,向後倒翻出去。
黑寡婦看得心驚肉跳,驚疑地問:「殭屍殺手怎麼比上次我們見到的要厲害很多?難道不是同一個?」
「是同一個。」
「那為什麼變得如此可怕?」黑寡婦感到十分不解。
寂寞自己也無法解釋,只有說:「我不知道。」
殭屍殺手拔出東洋刀,甩了出去,刀在空中翻了幾圈,然後落下,插在地上。
宮本泰的刀已丟,暗器又對付不了殭屍殺手,他還拿什麼跟殭屍殺手鬥?他是否準備接受失敗的命運?
失敗的命運,當然就是死亡!
風在呼呼地吹著,東洋刀在風中顫抖,似乎在為他的主人感到悲哀。
宮本泰反而不動了,他變得更冷靜,越是危險的時候,他變得越冷靜,這是他多年來磨練出來的一種本領。
宮本泰不動,殭屍殺手卻在動,他正慢慢地向宮本泰靠近。
宮本泰突然一揚手,甩出七八件暗器,他看都不看,立刻向他的東洋刀狂奔過去。他發出暗器並不希望能對殭屍殺手造成多大的傷害,只想減緩一下他的行動。
跑到一半的時候,他又發出了另一波暗器,在殭屍殺手擋掉了所有的暗器後,宮本泰也拔出也他的東洋刀。
他一拔出東洋刀立刻轉身後撤。殭屍殺手豈容他逃脫,手一甩,手中彎刀便離開了手,旋轉著飛了出去。
風聲呼呼,掩蓋了彎刀的破空聲。宮本泰卻還是感覺到了,他轉身,同時東洋刀已經舉到眼前。
彎刀碰到東洋刀,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然後就彈了出去。
宮本泰急速後退,退進建築裡,然後閃進一間大廳。
殭屍殺手緊跟著走進房屋,已看不到宮本泰。
這大廳大概是一個資料室,中間豎著幾高高的書架,滿地都是破碎的木板和靡爛的書藉。
殭屍殺手慢慢地走著,很認真地聆聽每個聲音。他知道宮本泰就隱藏在這屋子裡,伺機伏擊他。
房間裡很靜,除了他踩在地上的碎木板上的沙沙聲,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突然他猛然轉身,砍刀用力砍下,一塊朝他飛來的大木板被彎刀砍成兩半,向兩邊飛去。
宮本泰竟然就在木板後面,當木板向兩邊分開飛去的時候,他就顯現出來。同時刀光一閃,東洋刀已揮出。
殭屍殺手迅速後退,但已經遲了,東洋刀已經劃破了他的衣服,冰冷的刀尖在他胸口上劃過。
殭屍殺手低頭看著被割破的衣服,然後才看見有血慢慢滲出,染紅了衣服。
他用手摸了摸流出來的血,又看了看,然後抬頭看著宮本泰,幽幽地說:「你真的很令我興奮。」
他興奮的時候,就是他要殺人的時候。
宮本泰心沉了下去,剛才一擊未能將殭屍殺手斬殺,已經再也沒有機會了。
殭屍殺手發起了凌厲攻勢,刀光像一張網籠罩住宮本泰。
宮本泰已經變成網中的魚,不停地招架、後退。
他退到了牆角,背後是堅硬的牆壁。已經沒有退路。
沒有退路就是死路。
他不停地喘氣,這一戰已經消耗了他太多的休力。急速的呼吸使臉上的黑布一張一合,他看起來就像條已經離開水正垂死掙扎的魚。
殭屍殺手看起來依然很放鬆,呼吸依然很平穩,他似乎根本不會累。宮本泰越來越懷疑殭屍殺手是不是人類。
殭屍殺手靜靜地看著宮本泰,就像看著一條死魚。他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你很快就會跟我一樣,變成沒有生命的殭屍。」
說著,他快速向宮本泰殺去。
宮本泰用腳勾起地上的碎木,一片,兩片,三片……
彎刀狂砍,手起刀落,刀鋒過處,碎木被分成碎片,四處飛散。
宮本泰腳蹬向牆壁,連蹬兩次,身體凌空飛起,飛向對面的一根木柱子。
彎刀砍空,砍在牆壁上,碎石飛濺。
殭屍殺手一個後空翻,人在空中,彎刀已離手向宮本泰飛去。
宮本泰手抓在柱子上,懸掛著,見彎刀飛來,雙腳蹬向柱子,身體在空中翻了幾圈,然後才落地。
彎刀砍中柱子,留在了柱子上面,這正是宮本泰希望的結果。
殭屍殺手飛身而起,去取彎刀。他剛把彎刀拔出,這時,宮本泰朝地上丟出一顆霹靂彈,頓時煙霧瀰漫,看不見人影。等煙霧散去,宮本泰已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