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泰朝阿寂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一閃即逝。
阿寂裝作什麼事都不知道,頭也不抬一下,好像宮本泰不存在一樣。
酒吧裡幾乎每個人都在怔怔地看著宮本泰,他們從沒見過這樣子的人。
宮本泰慢慢走進來,走到一個角落裡,找了張沒人坐的椅子,慢慢坐下。他揮一揮手,招呼夥計過來。
阿吉連忙跑過去,問:「先生,需要點什麼?」
宮本泰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將一張紙條放在桌上,意思是按紙條上寫的辦。
坐在阿寂右邊一桌有三個穿牛仔服的青年。三個人盯著宮本泰看了好久,然後一個說:「大熱天的,卻把自己包得像個棕子一樣,這人莫非有病?」
另一個人說:「若不是有病就是醜八怪,見不得人。」
第三個人說:「我倒很想看看他是有病還是醜八怪。」
說著,他竟站起來,竟朝宮本泰走去。走到宮本泰面前站定,說:「可否能把你的蒙面拿開,讓大伙看看,滿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
宮本泰看都沒有看一眼這個人。他低著著頭,眼睛只盯著自己的手指,整個人動都不動一下。
年輕人說:「你若不自己動手,我就要動手了。」
這時,宮本泰說話了,他的聲音嘶啞低沉。
他一說話,幾乎每個人都嚇了一跳。那不是人類的聲音,那是深山裡怪獸發出的哀嚎,是地獄裡厲鬼發出的幽怨,從沒有人會想到一個人會有這麼可怕的聲音。
「他媽的在說什麼?」宮本泰的日本話,年輕人一個字都聽不懂。
阿寂和黑寡婦卻都聽懂了,宮本泰說的是——誰想看我的臉,誰就得死!
「說話那麼難聽,想必是個醜八怪。我倒要看看你會丑到什麼程度。」說著他的手閃電般朝宮本泰的臉上抓去。
他的手指在離宮本泰的臉還有三寸的時候,突然僵住,動也不動,好像有種神秘的力量將他的手凍結了一樣。
他的臉上顯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眼睛睜得很大,瞳孔開始放大,迅速放大……然後他的身體就直直地向前倒了下去,再也沒有站起來過。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沒有人看到宮本泰做什麼動作。他依然低著著頭,眼睛依然盯著自己的手指,整個人依然動都不動一下。
但是,那個想看他臉的年輕人已在他身邊倒了下去,這是怎麼樣的魔法?
每個人都已屏住呼吸,緊張地注視著……空氣似已凝結!
寂靜!寂靜!
酒吧裡寂靜得哪怕是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一清二楚。
阿吉害怕極了,他的腿在顫抖,手在顫抖,全身都在顫抖,他顫抖著把宮本泰要的食物放在他面前。
宮本泰卻似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付了錢拿走了他的食物,起身離去。在他準備跨出酒吧的時候,又似有意無意地看了阿寂一眼。
直到宮本泰完全走出酒吧,其他人才敢大口喘氣,才敢大聲說話,死寂的酒吧才開始有了點活力。
跟年輕人同一桌的一人雙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頭髮,表情痛苦地說:「天啊!這真不敢相信!」
人們把躺在地下的年輕人翻過來,發現他早已沒有半點氣息。可是奇怪的是,他身上卻一處傷口都沒有,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看見。
一個人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怎麼會死呢?而且還死得如此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