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越來越晚,黑暗蘢罩了整片森林,黑暗中的森林顯得更陰森可怕,到處都隱藏著看不見的危險,每一種危險都足以致命。
路越來越難走了,甚至連路都快要看不清了。
黑寡婦說:「先在這裡過夜吧,明天早上再走。」
他們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
阿寂身體還很虛弱,拿起水瓶喝了幾口。
阿寂不說話,黑寡婦卻閒不住,說:「你為什麼不問我以前是做什麼的?」
阿寂說:「我為什麼要問?」
黑寡婦怔了一下,找不到話反駁,只好自嘲了一下,才說:「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曾經是特種部隊成員,精英中的精英。我們在各種艱苦的環鏡中訓練,你絕對想像不到那些環鏡有多麼苛刻,那只能用殘酷來形容。有一次我們被要求在一片原始森林呆兩個月,身上只有一把匕首,和一個緊急救信號發射器,沒有其它裝備,沒有食物,沒有水。」
他看了看阿寂,發現他在聽,才繼續說說:「我們一共三十個人,結果有一個人摔斷了腿,兩個人誤食野果中毒,三個人被野獸咬傷,一個人被毒蛇咬死,十六個人中途退出,只有七個人順利通過,我就是其中一個。」
他接著說:「沒有通過的人就會被淘汰,這就像是黑寡婦,只有強者才能生存。」
他偷偷地瞄了阿寂一眼,以為阿寂會對他露出驚訝讚賞的表情,但是令他失望得很,阿寂一點表情都沒有,他只是在慢慢的嚼著手中的餅乾。
黑寡婦故意做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說:「你竟然吃個?」
阿寂抬頭看著他,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黑寡婦說:「別吃這種拉圾了,走,我帶你去吃野味。」
阿寂只好跟他走。
天上明月升起,月光透進森林,林中也明亮了一些,依稀看得到幾米遠的地方。
黑寡婦說:「在外面,你也許很強,可是在這裡,你只是個白癡。」
「而我,」他得意地說,「我是森林之王!」
好狂妄的傢伙!
他又接著說:「你知道在原始森林裡,什麼最重要?是經驗。沒有經驗,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阿寂只有承認,他對森林確實瞭解得很少,要他分辨出哪種哪種果有毒哪種沒毒,他根本做不到。
黑寡婦停了下來,說:「狩獵時刻到了。」
他像狼一樣嚎叫起來,聲音悲慟,如同一匹孤獨的狼在呼喚自己的同類。
遠處也傳來了一聲同樣悲慟的嚎叫,是狼的回應。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聽來,令人有些不寒而慄。
黑寡婦又叫了一聲。
十分鐘後,他們的前面出現了一匹狼。
藍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灼灼發光,直勾勾地盯著黑寡婦,它一定是餓了好幾天了。可是它也不敢過來,它對黑寡婦充滿警惕。
它一動不動,跟黑寡婦保持著距離——它在等待機會。
黑寡婦用匕首在手臂上劃了一刀,鮮紅的血立刻流了出來,沿著手指一滴一滴的落下去,他興奮地叫著:「來吧,來吧,小寶貝!」
聞到血腥味,狼變得狂躁起來,血的誘惑力對它實在太大。
它凌空躍起,張開嘴朝黑寡婦的喉嚨咬下去,尖尖的狼牙閃著森冷的寒芒!
刀光一閃,一聲慘叫,狼被彈了出去,跌在地上,抽動了一下,再也沒有動靜。
它的喉嚨已被割破,血正不斷地流出。
阿寂在後面看著這驚心動魄的場面,忍不住說:「真是個瘋子!」
黑寡婦哈哈大笑:「已經好幾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