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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01章新年快樂中 文 / 失落的無賴

    秦峰沒有殺那個女人。

    以古定及宋陳兩大家族的周密佈署,自然不會給趙家任何翻身的希望。心是與趙家有關的人,無論是明處的還是暗處的,無論是國內的勢力還是國外的勢力,所有的資料全都被查得清清楚楚。

    那個為了給自己那因觸犯法律,而被秦峰的父親及王榮聯手用正當的手段送進了監獄的弟弟報仇,那個嫁給了趙龍林得寵後利用趙家的力量逼走了王榮,害死了秦峰的父母和爺爺,侵吞了秦家的家產,後來又失寵於趙龍林,與趙龍林分居兩年,婚姻已名存實亡的女人,她的住址早已不是秘密。

    而且和趙龍林不同,她只是個普通的女人,沒有任何自保的能力。

    秦峰要殺她再簡單不過。

    但是當秦峰在女人居住的幾乎算得上家徒四壁的簡陋公寓裡,看到那個骨瘦如材,面目呆滯,手臂和大腿上遍佈密密麻麻的針孔的女人之後,秦峰只是搖了搖頭,說了一句:「用不著我來罰她了。」說完便和菲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秦峰一眼就看出,女人的精神已經崩潰,四十多歲的女人看上去卻像六七十歲的老嫗,女人的身體已經被毒素侵蝕到了極點。就算以後能享受最好的生活和治療,她絕對活不過一年。

    這樣一個女人,即使是害得秦峰孤苦多年的罪魁之一,也實在令壽秦峰提不起出手的興致。

    ……

    ……

    開車行駛在由上海回北京的公路上,秦峰接到了王榮的電話。

    王榮地消息自然是好消息。

    趙家的潛勢力被蓄謀已久地宋家和陳家一網打盡,涉及黑道地生意在被政府狂掃之後,出現的真空地帶也被宋家和陳家趁虛而入。盡情瓜分。

    對黑道上的生意,古定和古偉沒有興趣。王榮更不會感興趣。至於秦峰。對黑道的態度是不排斥,不支持,不參予。就像世界有白天和黑夜一樣,社會也有光暗兩面。人總有貪慾。總有惡念。總有一些修正望不勞而獲,一夜暴富,操縱控制其他人地人游離於法律之外,以違法的手段獲得暴利。

    再美好的社會秩序中,也不可能完全消滅掉黑暗秩序。再發達地精神文明。都不可能完全磨滅人類與生俱來地**。如果想讓陰暗面完全消失。除非徹底滅掉人欲,讓要類泯滅一切自然**。

    但那樣一來,人類社會也就滅亡了。

    所以秦峰對宋陳兩家代替趙家的黑暗勢力雖不支持,但也並不反感。因為這些事情總會有人來做的,既然秦峰他們這些人都不願意參予,與其讓一些閒散的小幫派為爭奪地盤而大肆火拚。造成社會動盪不安,還不如讓強勢勢力介入,直接獲得控制權。

    除了趙家的暗勢力之處,明面上屬於趙家的四大集團公司:飛揚集團,升龍集團,雲峰集團,海洋集團中,飛揚集團被宋家購得絕對控股權,雲峰集團被陳家購得絕對控股權,升龍集團被古定和古偉地基金控制了絕對股份,海洋集團則被王榮和張潔的聯合基金購得絕對控股權。

    以趙氏四大集團公司的實力,想要購得絕對控股權,在平時是絕對沒有可能的。但是今天趙家高層在一天之內全部被政府控制,還爆出幾起趙氏高層拒捕殺警的重量級新聞,導致趙氏四大集團公司股價一落千丈。

    而古定和宋陳兩家在收購戰中也不會老老實實按常理出牌,採取了一些必要的手段,令某些手頭上握有大量趙氏股份的股東吐出了他們手中的股票。

    當然,那都是些什麼樣的手段,就不是秦峰需要關心的了。

    商場如戰場,瞬間萬變,在任何時候,商戰都是需要正奇相輔的。

    樹倒糊猻散在任何時代都是有著絕對的真理性的。在趙家高層集體被控制的同時,許多原本與趙家關係密切的政軍各界的人士紛紛與趙家劃清界限,有的甚至還落井下石,能在社會上混到有資格與趙家關係密切的,自然都是些有實力有角色,有實力當然也就夠聰明,夠勢利,看出國家這回是打算將趙家一網打盡之後,沒有任何人站出來替趙家說話。

    「趙家的人還真不簡單啊!」聽完了王榮的電話,秦峰對菲菲感慨道:「北京軍區那個趙家的將軍。拒捕的時候指揮警衛連架著重機槍守在院門前,最後還是軍區調來了大炮才把他家院子打下來,還有那個林業部長,也是趙家的,赤手空拳殺了十三個武裝特警,秘局的兩個高手受了重傷才把他拿下……呵,不愧是從前朝傳承到現在的世家大族,家傳武學一點沒拉下啊!」

    「你說,蔣宋孔陣四大家族會不會也有家傳的古武學呢?」菲菲問道。

    秦峰搖了搖頭,「這我倒不清楚,應該沒有吧,雖然前朝是華廈歷史上古武學最燦爛的朝代,可是自從科技大發展這賓,火器代替了冷兵器,武學也就漸漸沒落了。再說,也並不是所有的武學都能跟槍對抗的。就說今天被趙龍林殺了的那個秘局的高手吧,聽說是秘局上海分局的強攻隊小隊長,功夫在上海分局排得進前三名,可我進去的時候剛好看到他被趙龍林一槍爆頭,連趙龍林的衣角都沒摸到,雖說趙龍林是佔了既會功夫,手上又有槍的便宜,可是在槍面前,很多時候功夫還真的派不上用場,當然,你我這一級數的不算。可世上又有幾個能達到你我這一級數的功夫高手呢?所以啊,功夫已經沒落了,武學的傳承,已經被火器的輝煌埋葬了。」

    「呵呵,科幻電影裡邊兒還有人類坐在機器人裡機打仗呢!那些機甲。飛天遁地無所不能,隨便一鐵拳下去就打塌一棟樓。要真到了那個時候,功夫也就只剩下強有力身健體的功用了。」菲菲笑看了秦峰一眼,「不過你也別歎氣。像你功夫這麼厲害,穿上龍吟甲,我看能力就不比那些科幻電影裡邊兒地機器戰士差。」

    「菲菲你的虎嘯也不差嘛!」秦峰笑道:「不過說到底,龍吟和虎嘯也是世上僅有地兩件天兵了。天外殞玉那種能儲存大量真氣地寶庫也是獨一無二的。自你我之後,世上不可能再出現像我們這種武學高手了。」

    說到這裡,他心中忽然升起一個莫名的想法:「古定和古偉兩位老爺子的功夫這麼厲害,難道他們真是自己練出來地?可要練到他們這境界得要多長時間啊!還有古庸大師。他既不是獨孤求敗。那麼他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他的功夫怎麼可能那麼厲害?我吸盡十餘先人儲於天外殞玉中地真氣,又得了龍吟,可現在仔細回想起來,為什麼仍感覺自己比起古大師地境界差了不止一籌?甚至連偉哥和定爺的境界都趕不上……」

    想到這裡,他感到自己的心緊張地砰砰亂跳起來:「為什麼古大師對我的事情這麼上心?為什麼古大師在幾年前就著手對付趙家?王伯伯說在爺爺逝後,我身邊出現了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雖暗中保護著我。以致趙家想要斬草除根對我下手都沒有機會……那暗中保護我的力量究竟是誰派來地?龍吟說我先祖秦仁還沒有死,莫非……」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種種猜測像一團亂麻般糾纏在他心頭,千頭萬緒理不明白。

    「菲菲,過年我們去香港如何?」秦峰停止了猜測,對菲菲說道:「我想去給古大師拜年。「」給古大師拜年?拜年不是要在正月去嗎?」

    「我怕到了正月,就找不到古大師了。」秦峰苦笑道:「古大師神龍見首不見尾,成名數十年,以香港狗仔隊的功力,都沒能拍到他一張照片。現在趁偉哥和定爺還在這裡,我想和他們一起去香港,讓他們帶我去見古大師。有很多問題,需要找他問個明白。」

    「嗯,也好,我還沒去過香港這東南亞購物天堂呢!正好趁過年去見識一下香港的繁華。呵呵,讓爸爸媽媽也一起去香港,趙家的事情一結束,爺爺也可以輕鬆下來了。」

    「菲菲,你不生你爸爸的氣了?」

    菲菲瀟灑地一甩額關的留海,笑呵呵地道:「不生氣了!雖然現在一想起他居然想拿我做棋子對付趙家心裡就不舒服,可是他也是為了替你父母和爺爺報仇呢!說實話,以前不理解的他的時候,好恨他重利輕義的奸商作風。現在知道他原來一直在忍辱負重,還真有點為有這樣一個爸爸自豪呢!」

    ……

    ……

    回到北京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

    皇城趙家一天之內在華夏除名,這件事情除了對一些事人造成了或好壞的影響之外,沒有引發任何社會動盪。

    秘局佈署對付趙家不是一天兩天了。宋陳兩大家族也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加上古大師在幾年前就開始的周密佈署,令這次行動開始得迅速,結束漂亮。除了過程中有一些秘局特工和特警因趙家少數高手拒捕造成了一定的傷亡外,幾乎沒有任何損失。

    趙氏白道上的四大集團沒有多大問題,因些在被古定等有心人收購之後,加上宋陳兩家的大力運作,政府沒有對原趙氏的四大集團作出太大的動作,默認了收購四大集團的古定等入主四大集團。

    而古定等各方勢力入主四大集團這賓,注入大量資金,召開新聞發佈會,召集各小股東開碰頭會,宣佈人員制度一切照舊等措施以安定集團內部……等等一系列手段都需要時間來完成。

    秦峰到底不懂商業,不知道接管一個大型的集團公司需要相當長的時間。年前張潔接管仁昌集團一切順利,那是因為張潔本來就是張知仁的養女,身份上無懈可擊。且她時常在公司幫忙,對公司的運作心中有數。加上仁昌集團雖然是被秦峰以不合法地手段掠得,但是遺囑和轉讓協議全都是張知仁親筆簽名,還蓋有公章私章,印上了手印。即使政府也找不出任何證據。不能無故對集團加以任何干涉,所以張潔才那麼順當便入主仁昌。

    但現在這四大集團卻是全新的公司,全新地領域,把人家地房子接過來。總得花時間翻修得適合自己的品味。

    而且四大集團公司因動盪才被古定等各方勢力順利收購,同樣地也因為這動盪,需要入主四大集團的各方勢力花費相當的時間和精力,資金來穩定局勢。

    這其中還需要政府地配合。需要與政府溝通等等手段。

    所以。古定和古偉自然是沒有時間陪秦峰去香港了。張潔,王榮也在忙這些事,忙得幾乎無法分身。南晨星,歐陽靜,宋慧智,周雅琪甚至蕭瑤聯合控股的海洋集團需要地擔任形象代言人,趕緊地去拍一組廣告,以挽回海洋集團因原有高層動盪而造成的損失和有所毀壞地形象。

    宋慧智本是a市某公司地文員。處理文案這些工作頗有經驗。

    可歐陽靜這個專業不對口的外科大夫,以及周雅琪這個小魔女去幫忙就純粹沒有任何道理可講了。張潔的理由是,為安定企業員工的人心,公司打算進行一次免費體檢,所以歐陽靜必須去幫忙。同時公司還準備開個新年晚會,以增近新任領導和公司員工之間的新密度,周雅琪就地去籌辦晚會的,到時候她還將親自地場表演魔術——烈焰紅唇。

    所以到頭來還能閒著地,就剩下菲菲和段嫣然。而且要不是秦峰強烈抗議的話,王榮說不定已經以「需要盡早接觸公司的事,以後好繼承產業」為由,把菲菲都拉去幫他了。連菲菲的媽媽都親自出馬,卻幫自家老公處理公務去了。

    所以現在雖然是晚飯時間,可菲菲的寓所裡,卻只有秦峰,菲菲,段嫣然三個人。

    「沒辦法了。」坐在菲菲寓所的客廳中,秦峰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無奈地對菲菲和段嫣然說道:「我只能親自下廚了。」

    菲菲笑瞇瞇地道:「說起來,你還真是十佳好男人呢!入得廳堂,下得廚房。」

    「哈,還得加一句,床技夠棒!」笑嘻嘻地說完了這一句,秦峰躲開了菲菲飛踢來的腳,一溜煙地進了廚房。

    「阿峰,別教壞小朋友!」菲菲衝著秦峰的背影憤憤地喊道。

    段嫣然睜著一雙純潔無辜的大眼睛,完全不明所以……

    ……

    ……

    北方與南國就像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坐在盡機上望向窗外的地面,從銀妝素裹的北地看到綠妝未*的南國,那層次分明的感覺,讓人直有一種瞬時跨越了四季的恍惚感。

    秦峰,菲菲,段嫣然一行三人乘坐的是前往大嶼山機場的飛機,香港的大嶼山機場建在海邊上。在降落的時候感覺飛機像是滑過海面一般停了下來。

    在大嶼山機場一下飛機,秦峰,菲菲,段嫣然三人便覺一股暖流撲面而來,雖然飛機上本就裝有空調,但是那種人造的溫暖,與這帶著點海水鹹腥味道的自然溫暖感覺截然不同。

    秦峰提著三人簡單的行李,與菲菲,段嫣然三人出了機場,召來一輛出租車,將古定寫給秦峰的,古大師的住址條遞給了司機。

    司機發動汽車,駛離了機場大道,向著秦峰給出的地址方向駛去。來之前,古定曾經說過:「你要想清楚了。有些問題不問出來。你和大師以後可能還會有再見面的機會。但如果你事事都刨根問底的話,這次可能會是你最後一次見到大師了。」

    當時秦峰的回答是:「我這個人好奇心太重,為求心安,非得到答案不可,再說了,為什麼我得到想知道的答案之後,便再也不能與古大師會面?」

    古定沒有回答秦峰的問題,只微微地搖了搖頭。儘管古定指出了秦峰皮和地可能後果,但仍不能動搖秦峰見古大師,弄清心中迷團的決心。

    被蒙蔽有時候可能全是一種幸福,但在更多的時候,只會讓被蒙蔽的人感到自己是個傻蛋。秦峰無論如何都不想當傻蛋,雖然他在許多問題上都不求甚解,懶得思考。便是至關重要的問題不弄清楚的話,他這一世都休想過得瀟灑。

    現在他已經到了香港,已經坐在出租車上往古大師的住處駛去。一想到即將再次見到古大師,即將解開自己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推測,他心中便生出一股莫名的緊張。

    到底,古大師的身份,是不是如自己之前猜測的一樣?

    ……

    102章新年快樂

    出租車駛離了大道,拐入了一條私車道。駛入山間約一……在一座莊園前停下。

    這莊園座落於山水之間,依山傍水,風景如畫,清風徐徐,陣陣清香迎面而來,熏人欲醉。

    一條小河自莊園前蜿蜒流過,不知是天然的還是人工開鑿的,兩畔都是細碎的黃沙,還修有幾個苗圃,植著各色花草。

    「哇,好漂亮啊!」菲菲看著這座充滿了田園風格的莊鴨園,兩眼放光地讚道:「想不到這地方會有這麼美的莊園……阿峰,要是我們也有一座這樣的莊園就好了。」

    秦峰點了點頭,笑嘻嘻地道:「好啊,將來我們買一個小島,建成莊園。嗯,把東方古城和西方古堡的建築風格糅合在一起,哈,想起來就帶勁。」

    「先生,別顧著yy啦,付清車費讓我趕快離開啦,這系的家莊園,規矩多多,出租車不能停太久的啦!」出租車懷順看著鄉音很重的官話不合時宜地說出了大煞風景的話。

    打發走了出租車司機,秦峰和菲菲,段嫣然往莊園大門處是去。

    柵欄型的圍牆中央處大門打開了,兩鬃雪白,滿面需雅的古大師含笑站在了莊園門前。

    王菲菲眼睛一亮,掩口驚呼:「阿峰,那個人好像你!」

    段嫣然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了看秦峰,又看了古大師,說道:「乍一看還真以為見至了另一個秦大哥,可仔細一看,卻又覺得兩人長相根本不一樣,好奇怪哦!」

    段嫣然現在已改變了對秦峰等人的稱呼,冒充神棍一事被菲菲知道後,招來了她的痛斥,嚴辭指責秦峰誤導少年兒童,幾壞神會風氣。不得已。秦峰只能讓段嫣然以後不要再稱呼他為「秦上仙」、「秦仙師」之類的逆天稱號。

    菲菲和嫣然都是一次見到古大師,這種反應早在秦峰的意料之中。想當初,他初見古大師的時候,一眼也是覺得好像在鏡子中看著看已。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把古大師認成了在a市時陪張潔等女逛商場時碰到的那個「皇帝」。

    「大師。」走到古大師面前,秦峰先向古大師微微鞠了一躬,然後向菲菲和嫣然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常向你們提起的古大師。」

    待菲菲和嫣然向古大師問好後,秦峰又指著菲菲和嫣然介紹道:「她叫王菲菲。是我的未婚妻。她是段嫣然,」說著,朝古大師眨了眨眼睛,促狹地笑道:「是段譽地孫女,南帝一燈大師的堂妹哦!」

    古大師對秦峰促狹的笑意視若無睹,看著二女,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長輩姿態,讚道:「果然冰肌玉骨。麗質天濺,我見猶憐。阿峰好福氣啊……快請進!」

    說罷,將三人引進了莊園。

    莊園內的主屋是一座西歐古堡風格的三層別墅,別墅前鋪著一條碎石子路,左邊是一片苗圃,右邊有一個露天泳池。

    現在這偌大的莊園靜悄悄地,除了正走在碎石子路上地四人外,竟看不到半個人影。

    「大師,這莊園……怎麼見不著人影?莫非這偌大的莊園,就是大師一個人住麼?」秦峰問道。

    古大師笑道:「呵呵,這麼大的莊園,我一個人怎有時間和精力打理?只不過因為你要來,所以莊園裡的人現在都走了。」

    秦峰聞言錯愕道:「為什麼?難道我很可怕麼?」

    古大師笑而不答,將三人引進了別墅二樓的小客廳中,親自替三人斟茶倒水。

    「阿峰。這次來香港,打算玩幾於?」古大師笑問秦峰。

    「那就要看大師歡不歡迎我們在這裡多住幾天了。」秦峰呵呵笑道。

    「當然是想信多久就住多久,」古大師意味深長地看著秦峰:「就算住一輩子都沒關係。」

    秦峰沒料到古大師會這麼說,再次愕然,對古大師這句話的意思摸不著頭腦。

    古大師微微一笑。望向菲菲和嫣然,「菲菲,嫣然,你們初次登門,我身為長輩,給你們準備了幾樣見面禮。算是,給你閃的新年禮物吧!」說著,他起身走到小客廳中的一個櫃子前,打開櫃門,從中拖也了一口古色古香地木箱。

    他將木箱擺到秦峰三人面前的茶几上,打開箱蓋,從中取出了三樣東西。

    一樣,是一柄古意盎然的折扇。二樣,是一件半透明,看似絲綢質地的小背心。三樣,是一條紅色的緞帶。

    古大師拿起折扇,刷一聲展開。

    折扇剛一展開,秦峰等人便覺黝黑無光的扇骨上傳來一陣徹骨地寒意。雖然秦身,菲菲,段嫣然三人都是寒暑不侵的內功高手,可在毫無準備之下,仍被扇內上傳來的寒意激得渾身一個激靈。

    僅這寒意,便讓秦峰三人覺得這折扇不同尋常,當下三人凝神細看。

    只見雪白的扇面上,繪著一個別千嬌百媚的宮裝美女,上面還有一行飄逸如風的毛筆題詞:「千古紅顏三生寒,絕代佳人半世殘。身似浮雲心如萍,明月滯風訴斯盼。」這是很多年前天下一風流人物,大書法家,畫家柳隨風用過的折扇,如今柳隨風的『隨風柳體』書法和仁女圖風靡書畫界,世上僅存三副柳隨風的書法,兩張仁女圖,都是非曲直無價之寶。而此扇乃柳隨風隨身折扇,有他地親筆給畫,題詞和簽名,還有印章。就算只作古董,也是價值連城,更保況加上這仁女圖和題詞簽名了!阿峰,你也是一次到我裡來,我沒有什麼好禮物給你的,就把這扇子給你吧。你沒有趁手的武器,而這扇子的扇面是用天蠶和冰蠶絲混和織成的,刀槍不壞,水火不侵;扇骨是北海龍淵千年寒鐵所鑄,削鐵如泥,用作防身兵器還算不錯。當然。如果你真地窮到揭不開鍋了,也可以把這扇子賣掉。這種寶物,本就只在識貨之人眼中是件寶。「

    言下之意,就是秦峰沒眼光,不識貨了。」天蠶?冰蠶?哇咧……真有這種生物啊……「秦峰瞪大眼睛,表懷呆滯地從古大師手中接過了這無價之寶。

    古大師又拿起那件透明的小背心,道:」這一件也是古墓級的珍寶。名為『不壞金絲甲』。質地柔軟。冬暖夏涼,刀槍不壞,水火不侵,可作貼身內衣,此寶甲本已破損,但我修復後,功能比之前更加強大。穿上它,可抵擋現在世界一切普通刀具,還可抵擋住12.7毫米的大口徑反器材狙擊槍在同一著彈點地兩次射擊。嫣然。你功夫好,將來可以幫到秦峰很多。但你年紀小,對世道人心的險惡不甚瞭解,這件東西就給你做防身保命之用。「

    段嫣然誠惶城恐地站起身來,道:」大師,如此貴重的禮發報,嫣然怎受得起?望大師收回……「」我聽聞,『長都賜不敢辭』,難道嫣然你認為我不是長者嗎?又或者,你覺得這件東西還不夠好?」古大師故作不悅地道。

    嫣然小臉兒漲得通紅,道:「不敢,不敢!」

    段嫣然無奈,瞥了秦峰一眼,只見秦峰正拚命給她打眼色,示意她收下。也只得收下禮發報,誠心誠意地向古大師道謝。她是練武之人,自己知道這樣一件寶甲意味著什麼。穿上這件護身寶甲,便等於多了條命,先自立於不敗之地了。

    「菲菲。」古大師拿起那條紅色的緞帶,笑看著菲菲:「這件古董級的寶物,本是一條腰帶,稱作混天綾,材料麼現在世界上已經找不到了,論強度,刀砍不壞,火燒不傷,論彈性,這一米八的混天綾可拉伸到二十米長。我觀你身蘊劍氣,修的是劍道。呵,現代社會,要是挎把劍上街也太惹眼了,而你地那件兵器……呵,也實在不方便拿出來,你內力深厚,以作混天綾作劍,削鐵如泥不在話下,比起真正地寶劍也毫不遜色。」

    菲菲也不推辭,大大方方地道了聲謝,接過凌天綾在手。入手只覺柔軟綿滑,溫潤如玉。她伸手扯了扯混天綾,初始扯之不動,後來又運上真力,卻也只將混天綾如拉皮筋一般拉開。

    她握住混天綾一頭,潛運真力灌注於混於綾之上,刷一聲,這一米八的紅綾頓時陡得筆直,一掌寬的紅綾上透射出微弱紅光,看紅綾邊緣,其薄如紙,卻又閃爍著懾人的金屬光芒,令人毫不懷猶其鋒利程度。

    「大師,你怎麼知道菲菲有件不方便拿出來的兵器?」秦峰敏銳地捕捉到了古大師言語中的破綻,滿懷期待,卻又滿臉緊張地看著古大師問道。

    古大師微微一笑,並不急著回答秦峰,對菲菲和嫣然道:「菲菲,嫣然,你們兩個先在這裡喝喝茶,把玩把玩這兩件小玩意我和阿峰有話要說。」

    菲菲和嫣然知道古大師有些話不方便當著她們的面說,乖巧地應了。

    古大師笑著點了點頭,對秦峰道:「隨我來吧。」

    秦峰跟著古大師出了小客廳,隨他來到別墅三樓的一間更上地客廳裡。

    古大師關上房門,走到陽台上,手扶廓桿遠眺著停駐*邊的夕陽。忽然輕歎了口氣,若有所思般吟道:「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後商周,英雄五霸鬧春秋,頃刻興亡過手,青史幾行名姓,北邙無數芒丘,前人田地後人收,說甚龍爭虎鬥……」

    輕輕搖了搖頭,他又似自言自語一般,低頭說道:「歷史向來公正。多少英雄豪傑,元兇巨惡,為著各自己的理想或者**爭鬥不休。其實在歷史眼中,根本無所謂對錯,無所謂正邪。活著的永遠正確,死灰復燃去的永遠壯烈。誰都有窮盡一生也要追求的理想,誰都有獻出生命也要捍衛地正義。而當所有的一切煙銷雲散,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青史上那薄江的幾行名姓……成也罷,敗也罷,英雄小人,盡化塵土之後。又有多大區別呢?」

    「大師……」秦峰看著古大師的背影,欲言又止。

    古大師轉過頭來,深深地看了秦峰一眼,緩緩說道:「你是否覺得,我們很像?」

    秦峰點了點頭,「所有人都覺得我們很像,甚至在看到你地一眼時,所有人都以為看到了另一個我。」

    古大師點了點頭:「你是否在懷疑我的身份?」

    「大師絕不會是獨孤救敗。」秦峰微笑道:「而且大師對我似有一份莫名特別的關懷。」

    古大師又問:「龍吟是否對你說了一些事?」

    秦峰瞳孔猛地收縮,拳頭緊握,心砰砰亂跳,身子激動地微微顫抖起來。他強抑著激動,用力地點了點頭。

    古大師呼出一口氣,微微一笑,「你猜得沒錯,我就是秦仁,活了一千八百多年的老怪物。古大師是我。你遇上地那個年輕的『皇帝』也是我。那天伴在我身邊的女子中,我地皇后,就是你這一脈地母系先祖。古偉和古定是我地老朋友,老兄弟,他們的真名是『歲月不饒人』喬偉喬齊天,『幻魔真君』黎叔黎古定。說起來。你身邊倒有兩個人和他們有關,有個叫南晨星的女孩兒,是偉哥三百年前遊歷天下時行逆天改命之法救下的。那個叫張潔的女孩兒,是黎叔閒時教的徒兒。」

    儘管已經有所準備,儘管秦峰來之前就已經猜了個**不離十,可是親耳聽到古大師——不對,現在應該叫他秦文帝秦仁——親口承認自己的身份,這份震驚,不亞於一個巨雷直接在他靈魂深處炸響!

    「你……那在我爺爺逝世後,突然出現在我身邊保護我地力量是你安排的?」秦峰抑下激動的心潮。用有些跑調的聲線問道。

    「不錯,由喬偉和黎古定輪流保護你,每人半年。」

    「你,多年前就準備對付趙家,正是因為我父母和爺爺被害?」

    「是的,本來我當年避世之時,就已決心不再管世間之事。但……你畢竟是我和清兒這一脈最後的一個人,我和清兒都不能不理你地死活。」

    「那你就能眼睜睜看著我父母和爺爺被害?」秦峰有些憤怒了。

    「對不起,」秦仁搖了搖頭,「我不能管那麼多事,等你和我一樣,有了逆天改命的能力,你就知道我的苦衷和無奈了。」

    所了秦仁的話,秦峰想起了龍吟曾對他說過的,歲月不饒人神功折磨人境處。

    要求一千八百多年前的古人,事事照顧一千八百多年後的後裔,的確是不大可能的。

    秦峰很難想像,如果自己有了這種停滯時間地境界,到了一千八百年後,還會不會認得自己的後人,也許,還不用一千八百年之久,只需過個十代八代,他連自己後人的名字都不可能知道了吧!

    想到這裡,秦峰對這先祖對了幾分諒解,畢竟這先祖還念著自己,保護著自己,已經很了不起了。

    「你的後代……還余多少?」秦峰突然很想知道,世上有多少人與自己一樣,有著共同的祖先。

    「知道這個有意義麼?」秦仁笑了笑了,道:「你知道,我是皇帝,我地後人中,除了皇帝便是王爺,至尊無愛,至霸無情,當大秦強盛時,女兒們還可能過得幸福,男兒們卻要爭霸,爭權奪利,爭當皇帝……」說到這裡,他已有些唏噓,「我兒女那一代在我的彈壓下,還未曾出現手足相殘的事。可到了我的孫輩,會孫輩……那種皇室中必有的皇權爭奪便開始出現了。暗是毒手,骨肉相殘,動轍滅人滿門……大秦帝國綿延八百年,有些後代子孫淹滅在歷史的長河中,有些則死在自己的兄弟親人手裡,到了大秦帝國滅亡的那一代,皇室更為凋零……呵,說實話,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我究竟還剩下多少後裔。也許很多,也許少得可憐。若不是那天外殞玉埋藏在你家祖屋中,我想我也不會知道,還有你這一脈後裔。」

    也許是感到這個話題太沉重了,秦仁忽然呵呵一笑。道:「其實天外殞玉中也有不少記載是騙人的。比哪說,秦家十數位高手臨終前將畢生的功力注入殞玉之中……呵呵,其實也不過就是我這一代的一些高手,以及我的父親和叔父,往裡面注入了大約各自五成左右的功力罷了。對了,還記得你那本手抄本中的泡妞心經嗎?」

    秦峰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提到這個:「當然記得……不過我明明記得。找到玉石之後,抄錄玉石中的武學秘籍時,根本沒曾抄過那泡妞心經……」

    「呵呵,那是我無聊時,溜到你家中寫下地。」秦仁忽然面露促狹笑意,「要不你怎麼能在a市碰到我?其實我本不該和你見面的,但我見你練武過於急進。功力進境雖快,但心境卻有些跟不上功力的境界,雖然不至於走火入魔。但日後想要大成,比如到我這一境界,卻是絕無可能。所以,我不得不在你面前現身,以古大師之名借比武切磋提點一下你。」

    「無聊的老怪物……」秦峰現在心情已經平靜下來了,他內功大成。修心功夫也甚是到位,雖然聽了這些驚世駭俗的秘聞,卻也只震驚了一小會兒,說話也恢復了秦峰本色,沒大沒小起來。忽然想起了來之前古定對他說過的話,秦峰有些緊張地問道:「我來之前,定爺曾說,如果我得到了答案,便將是最後一次見你……」

    「阿峰。」秦仁拍了拍秦峰的肩膀,打斷了他地話:「鷹隼若躲在父母地羽翼下,永遠成不了天空的霸方。乳虎若倚仗父母的爪牙,永遠成不了森林的王者,這一次對付趙家,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你已經成長了。不再需要受任何人庇護。而我,也已經了卻了這一樁心願……你看,自從黎叔告訴我你要來找我後,我便已讓清兒她們離開了香港。這莊園中沒有傭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自己在打理,我最愛做的是園藝,莊園裡所有的苗圃都是我栽種剪的。現在,我便把這座莊園交給你,以後,你便是這莊園地主人。這,是我送給你的另一份新年禮物——也是最後一份禮物。」

    「你,你不打算住這裡了?」秦峰聽得瞠目結舌。

    「你來了,我怎能還住在這裡?」秦仁搖頭笑道:「我說過,我不欲理世間俗世。辦完了你的事情,我便又該避世隱居,或是攜美雲遊,總之,你以後再也找不到我,看不到我。」

    「那偉哥和黎叔他們……他們不還在整理趙家的升龍集團嗎?他們難道也會……」

    「那家集團公司,偉哥和黎叔打算把它交給予你,算是他們送你的禮發報,呵,等你回到北京的時候,公司應該已經轉讓到了你地名下,而你,也便見不到他們了。」

    「這麼重的禮……」秦峰搖了搖頭,滿臉為難地道:「你們都送我這麼大的禮,可我要這麼多錢有什麼用?比如這莊園,我又不喜歡住在香港,我打算將來買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小島的。還有那升龍集團,我根本就不懂做生意……」

    「集團公司你可以交給別人去做。我看你身邊那個叫張潔的丫頭,就很懂管理公司。還有你那未來岳丈,也是大商人。把公司讓他替你打理不就行了?他總不會貪墨你的資產吧?要是你嫌錢多,那便捐出去。這和諧社全,不和諧之處卻比比皆是。建慈善基金,建平民醫院,建學校,建孤兒院……做些讓這個社會更和諧的事。華夏國是我的祖國。我也曾躍馬提槍華夏國打下開疆拓土。那東瀛四島,當年便是我跟公子羽聯手打下來地。我實在不忍心,看著我們這些先人們一代代傳承下來的國家中,貧富差距那般巨大。實在不忍心看到諸多無德無能之人尸位素餐,漁內百姓,但我卻又不能過多地參與到這世俗來。所以,我想你替我多做一些於國於民都有利的事情,不求名利,只問心安。「

    秦峰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不是獨善其身的人。我自己的錢夠用就行,自己地房子夠住就行。你送我的這莊園,我想用它做孤兒院和鰥寡老人療養院。我在大陸有祖層,那祖層不算大。住下數十人卻行。更重要的是,那是我從小生長的地方,那裡有我童年的回憶,我不想離開那裡。」

    「這莊園我已送給了你,處置權在你,無需過問我。」秦仁點了點頭:「我看你心甚善,但要記得,我秦家男兒當橫行天下,雖不能濫殺無辜,但若有人欺你,卻也不能墮了我秦家的威名。隻手遮天的遮天手,君臨天下的霸皇令。這兩種絕學,若無橫行無忌的氣勢,即便學成,也到不了頂峰。」

    秦峰點頭應了聲是。事實上不用秦仁叮囑,秦峰也夠橫行無忌的了。當年秦仁的處世哲學:「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饒人。」以及那殺氣騰騰的宣言:「殺氣騰騰,旁若無人。放眼天下,只我一人。」都被秦峰學了個十足十。

    「好了,該說的已經說過完。」秦仁轉過身,望著遠處的山光水色,「我這人最不喜停留。當年我還是少年郎的時候,曾相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便是絕色美女,極品佳人,也難讓我留連忘返。或惜,後來卻還是栽在美人上面任我如何至尊至霸,卻也做不到無情無愛。到最後那些我原來打算始亂終棄的女子,卻還是聚到了我的身邊……人吧,還是有情比無情地好……言盡於此,後會無期。秦仁不會再於世間行走,世上也再無古庸此人,珍重了,我的後人……」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秦仁的身影已慢慢消失,但他的人已經完全消失後,「後人」這兩個字才人遙遠的虛空或飄飄渺渺地傳來,聲猶在,人已去。

    秦峰右手前伸,似想來留住這照顧自己良多的先祖,可最終卻什麼都沒拉住。

    「嘿,你走得倒是瀟灑……」秦峰面貌一新露微笑,喃喃自語。

    ……

    「新年快樂!」農曆新年在披紅掛綵的繁華和聲聲鞭炮聲中悄然降臨,香港滿面春風沙咀街頭龍燈獅子舞得不亦樂乎,秦峰和菲菲,嫣然穿行在熱鬧繁華的街頭,看著節日中人們喜氣洋洋的臉,彼此對視了一眼,笑意盎然地祝福:「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一個金髮碧眼的年輕老外在與秦峰三人擦肩而過時,雙手抱拳,用流利的中文笑吟吟地向秦峰人祝福。秦峰等人笑著向老外抱拳回禮,在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卻沒發現老外嘴角浮出一抹詭異的笑意。

    「新年快樂!」老外過去不久,秦峰等人又遇上一個坐在輪椅上,膝蓋以下的褲管空蕩蕩的,有著一頭花白蒼的長髮,面容看上去卻很年輕,眼神很溫暖的人。他笑看著秦峰三人,目光更多地落在秦峰身上。他抱著拳,向秦峰等人滿懷真誠地祝福。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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