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肖石早早跑到在海邊打拳,臨行前最後一次享受三亞的陽光,海風和沙灘。幾趟拳罷,肖石望著大海,迎風揮汗,無限感慨的將這片風景記在了心間。
回酒店後,肖石沖了個涼水澡,凌月如還沒起床,他到隔壁敲響了姐姐的房門。良久,門開了露出凌月如蓬亂的頭髮和惺忪的睡眼。「幹什麼?」
「今天不是要走嗎?都幾點了,你還不起床?」
「誰讓你不陪我玩遊戲了!我可是早上四點才睡的,換了你起來得了嗎?」凌月如一把將門大敞,湊到他面前,揚脖看著他。
肖石沒說話,只是向她胸前一指,她這一開門,睡衣的左臂吊帶斜落,露出半隻渾圓的**。凌月如低頭看了一眼,臉色微紅了一下,滿不在乎的道:「這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地方都被你看光了,我還在乎這個。」
「不在乎也不至於這麼給我看吧!」肖石哭笑不得,伸出兩隻手指幫她把吊帶提上。
凌月如很平靜的望著他,忽然摟上他的脖子。肖石一愣,凌月如湊到他嘴邊,吹著氣道:「前晚上你都措了半宿了,現在裝什麼好人?」
肖石一陣尷尬,凌月如一把推開他,「光」的把門關上了。「回房等我吧!」
半小時後,凌月如收拾已畢,二人吃過早餐,離開酒店,去機場前,凌月如拉著他到解放路的萬福隆超市,兩人買了一些特產品,什麼椰子糖,椰子糕,黃辣醬,胡椒,茶葉等等。肖石拎在手裡隨便說了一句「海南的東西真挺好,都是小東西。還不沉。」凌月如斜了他一眼,立刻買了十隻椰子,裝了圓滾滾一大網袋。肖石差點沒暈倒!
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不看還不行了!
飛機衝上藍天,漸行漸遠,終於飛離。肖石從機窗中回望,心頭一片感慨。海南之行,雖然只有兩天,但輕鬆,貼心和快樂的感覺,卻不輸以往的二十年。海鳥的那片綠,那片藍,在他腦中蕩漾不止,就像他一直以來對生活的希望。簡單而清淨。
肖石收回心神,坐正了身體。凌月如歪頭望著他,忽然道:「肖石,昨晚我玩到楊州了。」
「揚州怎麼了,有什麼不順利?」肖石問。
凌月如轉過身,睜大眼睛對著他。「在揚州客棧裡,李逍遙扒在桌上睡著了,林月如給他披了件衣服,還說了一句話,你還記得嗎?」
肖石想了一下,道:「記得,就是女飛賊出現之前吧,怎麼了?」
「那你還記得那句話嗎?」凌月如的眼光驟亮,異常熱切。
「什麼話?」肖石奇怪的望著她。
凌月如望著他的眼睛,輕輕道:「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呢?」
肖石一怔,一股細膩的情緒,在他內心深處不安的流淌起來。這句話與其說是遊戲中的台詞,莫不如說是凌月如此刻的心情。尤其是望著他的那雙眼睛,彷彿直透心底最軟處。他忙收攏心神,反問道:「這句話怎麼了?」
「沒什麼。」凌月如淡淡一笑,把目光轉向窗外的雲朵,幽幽道:「少了平時的不在乎和霸道,少了對敵時的爽朗與率性,那一刻,我覺得她好可憐。」凌月如說完又把頭望向他。
凌月如眉頭微蹙,一雙深深的眸子含著幾許無助,肖石看在眼晨,心中泛起一股似曾相識的楚憐感。他微微一笑,柔聲道:「所以我說她和你很像嗎。」
凌月如忽然一笑,坐正了身體。「算了,不說這些了,我這人就這樣,容易在別人的故事裡多愁善感。」頓了一下,凌月如瞥了瞥他,又道:「說點別的吧,說說你女朋友,她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
肖石*在椅背上,想了一下道:「沒什麼感覺。」
「沒感覺?!」凌月如又轉過身,吃驚的望著他。「老大,不會吧!她是你女朋友,第一個女朋友,你居然說沒感覺?」
肖石搖搖頭,微笑道:「不是說沒感覺,是說沒什麼特殊的感覺,就是很正常的意思。」
「什麼叫很正常?」
「很正常就是很正常嗎!」
凌月如打量了他一番,輕歎了一聲,坐回身道:「算了,不問你了,」言罷闔上了雙眼,彷彿很疲憊。
肖石也沒再說話。他沒說謊,他對常妹就是很正常的感覺,從喜歡到習慣喜歡,再到愛,再到現在下決心要呵護,認認真真的當成事業來愛,一直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至於象凌月如所說的那種兩情相悅,自然而然的感覺,他的確體會不深。
傍晚五點一刻,飛機抵達s市。肖石拎著大包小裹和十隻椰子狼狽不堪的從機場走出,凌月如打了一輛出租車,笑嘻嘻的等著他。
「怎麼沒讓人來接你?」上車後,肖石問。
「我還沒告訴老爹我們回來了。」凌月如隨便答了一句,又道:「先送我吧,你幫我把東西抬上樓,再順便認認姐姐家門。」
肖石看了她一眼,笑問道:「是不是你當年那個新房啊?」凌月如用胳膊肘兒拱了他一下,嗔道:「怎麼,你還想在現場找點什麼痕跡出來?」
肖石笑笑道:「隨便問問嘛。」凌月如白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車子歡快行駛,風從窗外掠過,面對路兩側熟悉的景物,兩人逐漸回復了熟悉的心情
夕陽正濃,常妹懷著忐忑的心情,跟媽媽在廚房裡忙活。她不會做菜。只能給媽媽當下手,不過她很用心的在學了。「是進修了,再不學學,以後就不是一個好妻子了。」看著媽媽熟練的煎,炒,烹,炸,她心裡這樣想著。
「他回來了!」房間內傳來一陣手機鈴聲,常妹小鹿般的蹦進屋內。
「這丫頭。」葉桂琴望著女兒背景,無奈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從今晚開始,就可以和愛人同居了!常妹激動不已,看也沒看就接通了手機,裡面傳來常振邦的聲音。「丫頭,爸爸今晚臨時有個應酬,很重要,不能回家吃飯了。」
「什麼?!那那我的事兒怎麼辦哪?」常妹一聽,心裡當時涼了大半截,忙回身把房門關上。「爸,咱不都說好了嗎?你怎麼又變卦了?你不去不行嗎?」
常振邦無奈道:「哎呀,丫頭,你也不想想,爸爸這麼支持你,要是有一分可以不去的可能,我能不回家嗎?」普通吃吃喝喝當然可去可不去,但今晚的應酬是非去不可的,常振邦只能歎息女兒情路多舛。
「爸,我想一個計劃容易嗎,你就不能想想辦法不去了?」常妹急得直跺腳,都快哭了。
常振邦忙道:「你先別急,爸爸不回去,不行於計劃不執行啊!」時代不同了,常振邦又一向不拘小節,他不反對女兒和喜歡的人同居。
「怎麼招待啊!我媽她」
「噓———!小點聲!讓你媽聽見就糟了!」儘管在電話裡,常振邦還是提醒了愛女一句。
常妹忙摀住小嘴,應了一聲,常振邦耐心道:「你聽著,等小肖來了,你們該吃飯吃飯,該說話說話,就當沒這回事。吃完飯你收拾好東西,大大方方跟你媽說,就直接說要到小肖家住去,旁的不用說,有小肖在場,你媽說不出什麼的。其他的,我回家自然會做工作。」
常妹急道:「可我不是要住一晚,是要」
「哎呀,你媽又不傻,你拎著一堆東西,她自然明白,就算她不明白,不是還有爸爸嗎,爸會替你解釋的。」常振邦喘了一口氣,又道,「丫頭,你這個計劃的關鍵之處是小肖在場,爸在不在沒大關係只要你拎著東西,跟他一起出門,就已經是既定事實了。」
「真的行嗎,媽不會不讓吧?」常妹安心了大半,但還是將信將疑。媽媽一直以來的古板形象實在根深蒂固。
「放心吧,照我說的做,絕對錯不了。」
「哦,那好吧。」
掛了電話,常妹平靜了一下情緒,又對著鏡子笑了笑,才回到廚房。葉桂琴看了女兒一眼,問道:「怎麼一個電話打了這麼半天,小肖什麼時候能到?」
「呵,一會就到。」常妹對媽媽笑了一下,很不自然。都說女人是天生的撒謊專家,但用在常妹這個簡單直接的女孩兒身上,顯然不太合適。
葉桂琴打量了女兒一下,這孩子,怎麼接了個電話變得怪怪的!女孩子呀,真是一戀愛就變傻。她暗歎搖頭,重新專注於烹飪,一條大魚正在油鍋裡閃著誘人的光彩。
計劃有變,失去了爸爸這個最大支柱,常妹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好在菜已經做了七七八八,常妹不過是把做好的菜一道道的端上餐桌,沒露出什麼馬腳。
門鈴響了!常妹心頭一陣亂跳,打開了房門。肖石拎著一堆從海南帶回的特產,還有凌月如分的五個大椰子,喜滋滋的道:「常妹,我來了。」
望著三天不見的愛人,常妹又是歡喜,又是心虛,不自覺的向廚房望了一眼,傻笑了一下道:「呵,來就來唄,還買什麼東西!」
肖石奇怪的望著眼前的小女人,心道我又不是第一次來,怎麼三天不見,突然變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