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調息完真氣,朱司其又恢復了精力,在路邊隨便買了點早點後就開著車去上班了。
今天的西溪校區很是熱鬧,到處都是人來人往,在上課之前匆匆地往教室走去。等來到科技樓,萬昂揚也正想來上班,一看到朱司其,把手中的一疊紙拿了一張給他,道:
「朱司其,這是這個星期你那邊的機房上機時間安排,你看一下也好提前做些準備。」
朱司其接過來一看,這個星期的上機時間不緊張,這個星期前面二天基本沒事,後面幾天才開始有上機的,而且也基本上是安排在下面,上午一般一、二節課是沒有上機安排的。
這樣看來這個星期還是很舒服的,朱司其心裡想。
跟萬昂揚別過後,朱司其打開自己的辦公室後,把那張紙貼在牆壁的醒目位置上,把內容記下來後確定今天確實沒有什麼事,這才想去給自己辦點「私事。」
到萬昂揚辦公室跟他請個假後,朱司其也隨即離開學校,直奔銀行。把兩萬塊錢匯到長坪鄉的帳號裡。打了電話通知那邊後,朱司其才走出銀行。
俗話說:有事則長,無事則短。轉眼到了星期天,早上朱司其就接到建築設計院鄭作時的電話,通知他希望小學的設計圖出來了,要他過去看看。
沒想到他星期天都不休息,朱司其在路上這樣想。
他卻不知道作為一名設計師在希望做設計時,有時可以通宵達旦的工作,也可以幾天不在單位出現,當然該做的事還得做完才行。不像學校一切都得規規矩矩。
今天建築設計院也很冷清,看樣子鄭作時是專門為朱司其這個設計加班。到了他辦公室後看見他正在電腦前給設計做著最後的修改。
「怎麼樣?」朱司其也沒和他講客氣,直接推開門進去問道。
鄭作時回頭看到是朱司其,「你看看效果圖吧,這是建築圖你應該也看不懂。」鄭作時把當前畫面關掉,再調出希望小學的效果圖。
這次是一目瞭然了,鄭作時給希望小學做了三套設計方案,朱司其看了鄭作時分別給三套方案的命名:典雅、時尚、傳統。
看上去都很好,而且有山有水,特別是後面教室宿舍更是精巧絕綸。教學樓除了傳統的一宇型外,還用了環型和半球型兩種,被教學樓包起來的地方還建了個小型活動室。
「這三套設計方案我覺得都很好,只是先不管當地的地形合不合適,我要建學校那裡連紅磚和水泥都沒有,你這裡需要這麼多的建材,我到時到哪裡去買呢,而且成本就會很高了。到時就算建材買齊了,那裡的施工水平也不知道怎麼樣?我看還是採用傳統的那套方案吧,那樣比較簡單也符合當地的建築水平。」朱司其仔細考慮了一會才道。
對於朱司其最缽選擇傳統的方案,鄭作時是有些不甘的,前面二套方案他花的心思很多,最後那套傳統的他基本上是照搬其它人的設計,稍微改動了一下就可以了。
沒想到最後還是做的無用功。
朱司其當然看出了他的不甘,雖然不是因為設計上的缺陷,但一名設計師因為自己的心思之作得不到別人的認同,也是很無奈的。朱司其又微微一笑道:
「雖然這次可能用不上,但以後我還會捐建希望小學的,到時你的其它設計方案就可以用得上了。」
鄭作時這才舒展眉梢,「要不我下次跟你去實地考察一下吧,綜合當地的實際情況再做一些修改,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那當然好了,只是你有這麼多時間嗎?設計院會批准你去嗚?」朱司其道。
「沒事,我自由得很。如果沒事不來上班也可以的。出去一趟就當是找靈感吧,說不定到時院裡還給我報差旅費呢。」鄭作時笑道。
鄭作時對他的設計一向很執著,要不然也不會在國際上獲獎,這次自己精心設計的建築方案沒有得到實施,心裡總是有根刺一樣,不去當地看看他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那好吧,這次不但要在當在看看,而且也要到周邊鄉鎮去瞭解當地情況,我那個地方叫長坪長,他們是一點建築材料也不能自產,除了做地基的石材,除它材料都得到別的地方去買,你可以根據實際情況再進行修改。」
朱司其道。
「好的,什麼時候去?我這次要把設計在當在完成。
只是還得帶台電腦去才行。」鄭作時道。
「筆記本可以嗎?」朱司其這次把自己的筆記本帶過來了,本來是想要把他的設計稿都拷到自己電腦裡的。
「筆記本電腦當然會差一些了,做起事來沒有這麼順手。筆記本本你帶來了吧?」鄭作時看到朱司其提著個包來的,問道。
「帶來了,你看看。」朱司其筆記本拿出來,他其實心裡知道這台筆記本應該是供他設計是足夠了的,畢竟這是剛了廠才幾個月的最新款。
鄭作時把他需要用到
的軟件都裝進筆記本,把設計方案也都拷過來,這樣以後在這台電腦上就可以設計了。
「那好,這台電腦我就先帶走,到時我把它帶過去就行了。你有電話沒有?我準備好了就打電話給你,你反正隨時都可以走的吧。」朱司其道。
「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我都可以隨時出去。」鄭作時道。
朱司其把他的電話存到自己的手機裡,看到時間已經中午。
「咱們認識也這麼長時間了,還沒一起吃過飯,今天我請你吃飯,走吧。」朱司其提著包,起身對鄭作時道。
「好吧,反正我也沒什麼事了。今天就吃頓大戶。」鄭作時笑道。
來到樓下,朱司其的車就停在那裡,「這車是你的吧?」鄭作時雖然不會開車,但男人好像對車有種天生的愛好,站在車前問道。
「沒錯,上車吧。」朱司其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
中午是在食之味吃的午飯,鄭作時是一次來,對於吃他好像無所謂,只要能下肚就行了。
「鄭大哥,你是哪裡人啊?」朱司其看到鄭作時對菜一點也不挑剔,問道。
「我們本地人,但我母親是湖南的,所以我們家裡時不時就會有辣椒吃。」鄭作時道。
「那咱們可算是半個老鄉了,我也是湖南的呢。」
朱司其笑道。
「是嘛,怪不得你點的菜都偏辣,我還以為你調查過我,知道我喜歡吃些什麼菜呢。」鄭作時道。
「那倒是碰巧了,你江西那邊的伙食應該也會習慣,他們也吃辣的。來,敬你一杯,但先申明我只能喝一杯噢。」朱司其拿起酒杯跟鄭作時碰了一下。
鄭作時是煙、酒都很厲害,在吃飯時都吞雲駕霧的。
朱司其雖然在他辦公室就看到他桌上的煙灰缸裡滿是煙蒂,但沒想到他連吃飯時都要抽煙。
「鄭大哥,抽煙可不是個好習慣,你怎麼這麼大的癮?」朱司其問道。
「沒辦法,一個人坐在電腦前搞創作時,不來根煙根本就沒有靈感。」鄭作時笑道,但還是把手裡夾著的煙馬上熄了。
「你在家裡你老婆難道不說你?」朱司其道。
「我連女朋友都沒有呢,哪來的老婆,而且我跟我父母現在分開住了,誰還會來管我!」說話時鄭作時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朱司其準確得捕捉到了,知道他的內心肯定也有傷痛,也就沒有再接著問下去。但鄭作時好像被朱司其的那句話引起了某些回憶,喝酒的頻率明顯加大,一瓶白酒很快就見底了,還催著服務再來一瓶,朱司其知道他喝高了,馬上制止了服務員再上酒。
走出食之味時,鄭作時已經有點走路分不清方向了,朱司其只好扶著他鑽進車子。
「鄭大哥,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朱司其發動車子,對鄭作時道。
鄭作時告訴了朱司其一個地址就開始閉著眼睛睡過去等車子開到目的地後,朱司其把鄭作時叫醒,這是鄭作時的酒勁全部上來了,朱司其本來想用真氣給他化酒讓他清醒,但知道這是他故意麻醉自己,讓他清醒過來反而會讓他更加痛苦,不如就讓他保持這個樣子。
從鄭作時口袋裡摸出他家的鑰匙,朱司其打開他的房門,把他背了進去,此時鄭作時除了在口中喃喃自語外,一點自主意識也沒有。
他家的房子看來也是剛住進來不久,家俱和牆壁都很新,朱司其把鄭作時送到他臥室的床上後這才有心情打涼他的房子。
這棟房子也不少,有一百多個平方,三房二廳的格局,除了一間主臥室和一間客臥室外剩下的那間房是鄭作時的創利工作室,裡面除了台電腦外還擺著各種畫布,牆上亂七八糟地貼著各種圖紙,地上撒落著各種建築設計雜誌。
朱司其倒不是刻意要去看他的房子,只是他的感知剛一伸出馬上就把所有情況都傳到他腦海裡了,在鄭作時的床邊擺著一張女孩子的相片,很甜、很靜的樣子,相當漂亮,看來應該是他心儀的女子,當然也可能是他以前的女朋友。
「怡靜,你不讓走,我會努力掙錢養人的,你跟個那個人是沒有好結果的。怡靜,你別走啊!」鄭作時在那裡胡言亂語,朱司其聽著,看看那張相片,裡面的女孩子應該就是叫怡靜了。
他們之間好像還有著一段故事,但結局卻已經擺在眼前了。是個悲局!對於感情朱司其也不在行,要不然他也不會對著唐夢美無計可施了,但現在鄭作時的樣子已經不需要別人再給他出謀劃策了,只要一個忠實的傾聽者就行了,朱司其想在這裡等著他醒過來,做個忠實的聽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