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一驚,小聲道:「沒回去,我被化羽鬥士現抓了回去,後來大月皇陛下現送去的公主是假的,就下旨將所有的女奴押到京城審查,找不到公主就將我們分賞給了皇族重臣。」
石頭點點頭,當年他和琴心也是遇上化羽鬥士勉強逃走的,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問道:「五品官算不上重臣,你怎會在這個官家。」
婉兒遲疑了一下,細聲道:「我初始分賞給了鹿妃娘娘,後來鹿妃娘娘病重又將我給了寧鹿公主,一年前寧鹿公主將我給了女主。」
石頭一怔,淡笑道:「女主是寧鹿公主的配嫁世女吧。」婉兒一怔,詫異的點點頭。
石頭搖搖頭,婉兒遲疑一下,小聲問道:「大人,你來大月京都辦什麼事呀?」
石頭知道這是外面那位指使問的,他淡笑道:「我是奉了帝后旨意來查看寧德公主,主要是瞭解寧德公主的品行,以及是否真心願意去炎黃帝國和婚。」
婉兒訝道:「這和婚是帝旨認定的,真心與否也不能選擇的。」
石頭淡笑道:「公主沒權選擇,可是炎黃帝君陛下有選擇權,如果寧德公主品行不好,或是不願遠嫁異國,炎黃帝君陛下也不願娶個彆扭的后妃,自然會根據我的回稟做為最終決定。」
婉兒訝道:「根據你的回稟做最終決定。」
石頭點頭道:「是呀,我是帝宮近衛兵帥,奉命調查事情是常務職責。」
婉兒明白的點點頭,石頭笑道:「婉兒,現在的女主和以前的女主都對你好嗎?」
婉兒點頭道:「寧鹿公主殿下和女主對奴婢很好的。」
石頭淡笑道:「以前的那個鹿妃對你不好嗎?」
婉兒遲疑了一下,小聲道:「鹿妃娘娘是嚴厲了些,但都是過去的事了。」
石頭點點頭,明白婉兒這麼低眉恭順,完全沒有了當初的活力不屈,必定是受過慘無人道的奴訓,那個鹿妃肯定是不當人的肆虐過她。
他和聲道:「這些年苦了你了,以後不會再苦了。」婉兒聽了沉默不語了。
石頭一看知道婉兒顧忌什麼,在沒有正式易主之前,她是不敢亂表示的。石頭微笑道:「婉兒,你在大月帝宮住過,你認為寧德公主的品行怎樣,希望你告訴我實情,否則我回稟有誤會獲罪的。」
婉兒遲疑一下,小聲道:「這事你不用問我,你去外面隨意找個人一問即知,寧德公主殿下是位脾氣很大的公主,經常女扮男裝的在帝都內馳馬,而且我聽說寧德公主不願外嫁去炎黃帝國。」
石頭知道這話不是外面那位指示的,他皺眉道:「若真是如此,炎黃帝皇帝後兩位陛下必會要求大月更換和婚公主。」
婉兒小聲道:「寧德公主找大月帝后陛下己鬧了好幾次了,聽說惹怒了帝皇陛下,斥令寧德公主殿下不嫁也得嫁,斥令之後寧德公主陛下再也不敢鬧了。」
石頭沉思起來,他知道大月婚使陳述過寧德公主是大月帝后嫡出,用寧德公主和婚是表明大月帝國的修好誠意,如果真如婉兒所說,這種潑婦公主是萬萬不能娶到炎黃帝宮去的。
他抬眼笑道:「婉兒,大月公主中有品行好的嗎?」
婉兒一怔,直言道:「除了寧德公主因是帝后陛下所出性情驕橫,其他的公主品行都很好,成年的象寧月、寧鹿和寧青三位公主溫文知禮,不過這三位公主都己有婚約了。」
石頭淡笑道:「今日初步瞭解一下,等我細緻瞭解後才好回國上稟。」
婉兒小聲道:「大人,依奴婢看,沒有那位公主願意遠嫁炎黃帝國的。」
石頭笑道:「為什麼?」
婉兒小聲道:「奴婢聽說炎黃帝國的軍政宮務全是帝后說了算的,炎黃帝君非常懼怕帝后,是位什麼事都聽帝后決策的擺設,所以寧德公主鬧著不願嫁,怕嫁去炎黃帝國會受到帝后的壓欺。」
石頭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自己怎會落個這種名聲,但是不悅很快就散了,事實上雲妍一向深愛尊重自己,涉及宮內外的大事都是請自己定奪,自己也確實不願費心那些政事,別人胡說又關乎自己什麼事。
他情緒一暢,笑道:「炎黃帝君陛下是很少理政,不過雲妍帝后陛下處事公正,後宮上下人人敬服,而且帝后陛下非常尊重和婚的公主,對和婚的公主以親王賜封相待,允許和婚公主在自己的一府封地內長居,和婚公主在炎黃帝國都是皇后冊封,相當於一方自治的皇尊,這些你們不知道嗎?」
婉兒吃驚道:「大人,你說和婚的公主都被冊封為了皇后,還賜封地允許離帝宮在外長居。」
石頭笑道:「是呀,現在昆吾上國的瓊靈皇后,大宇上國的芷葉皇后,桑海上國的雲螺皇后都在自己的封地長居,雲妍帝后陛下從不干涉皇后們的封地事務,除了祭禮大事皇后可以長年不歸帝宮。」
婉兒失聲道:「這麼好呀。」
石頭微笑道:「當然好了,那三位上國和婚公主移宮時各帶了兩三萬人到了炎黃帝國,雲妍帝后陛下立刻劃賜了封地,這些事竟然沒傳到大月帝都。」
石頭說完斜了廳門一眼,他說這些都是給外面女人聽呢,憑感覺那個華貴美女帶他來肯定是有目地的。
他伸了下腰淡然道:「女主怎麼這麼久沒回來?」
他話音一落,華貴美女己出現在了廳門,一雙美目平淡的看著石頭,石頭微笑道:「女主若是再不來,我可就帶人走了。」
華貴美女淡笑道:「大人若是帶走了婉兒,不怕影響此次的辦事嗎?」
石頭淡笑道:「女主言重了,婉兒若是失蹤,大月上國應該不會翻天動地吧。」
華貴美女點頭道:「大人不憑實力欺奪,小女也會言而有信,這是婉兒的奴契,大人留下二百錠金帶她走吧。」說完玉手一抬,一張紙飛向了石頭。
石頭聽的一怔,伸手接過奴契看了一眼,淡笑道:「二百錠金太少了吧,我可不願欠人情債的。」
華貴美女正色道:「小女不是見利是圖的商人,婉兒的身價也就二百錠金,大人不必多心。」
石頭隨手收了奴契,左手一伸廳幾上金光一閃己堆了五百錠金,他目注華貴美女淡笑道:「這人情我怎麼都是欠了,以後有事可去炎黃帝國,我不能幫你卻能收留你,你不去這個人情我也不會主動還你的。」
華貴美女淡然笑了笑,轉目和聲道:「婉兒,你的福貴來了我不攔著,以後多保重了,我祝你幸福。」
婉兒身一矮跪下含淚道:「婉兒謝謝女主的善待。」
華貴美女和聲道:「跟大人走吧。」
婉兒點點頭起了身,柔聲道:「請女主代話給公主殿下,奴婢恩謝公主的照顧。」
華貴美女點頭道:「我會的。」
石頭深看了華貴美女一眼,手一伸拉著婉兒憑空消失了,華貴美女神情驚變,急扭頭看向廳門,看了好久才輕歎了一聲愁上了眉頭,她是捨不得婉兒離開,但她是個明智的人,知道硬攔不放也是留不下婉兒的。
轉瞬間易地大田宮集市內,婉兒驚駭的左右看看,最後看向石頭,她驚疑石頭是不是人。石頭拉著她手笑道:「不用奇怪的,我是修神上仙,瞬間走千里之路是很平常的事,你在大月帝宮沒見過上仙嗎?」
聽了石頭的解釋婉兒心安了,柔聲道:「奴婢那有資格見到上仙。」
石頭和聲道:「婉兒,你現在自由了,不要自稱奴婢了。」
話音一落,婉兒玉頸上的奴隸項圈斷裂掉到了地上,婉兒一驚摸上了玉頸,一時惶怔了十數秒才回神,腿一曲欲跪謝卻被石頭扶托住了,那雙溫和的眼睛看著她,並且搖了搖頭。
「謝謝大人。」婉兒有些嗚咽的小聲說著。
「別說謝了,以後自稱婉兒我才歡喜的。」婉兒惶喜的點點頭,這幸福來的太突然,讓她有些不適應。
石頭不願在大月帝都多加逗留,他帶婉兒去了一家酒樓用飯,另一個自已陪著竹雯去了別處,在酒樓石頭通過婉兒詳細的瞭解了大月帝宮的情況。
知道了寧德公主是位二十五歲的年長公主,脾氣驕橫暴躁,根本沒有屬國的皇族敢要,寧德公主本人也不願嫁離大月帝都,因此二十五歲了還沒有訂婚出嫁。
而寧鹿公主是四年前許給了巴彥國的巴彥皇,巴彥皇不但年過五旬而且荒淫,寧鹿公主的母親鹿貴妃因密謀刺害帝后,事敗後自殺,由此寧鹿公主的地位一落千丈,大月帝后報復性的鼓動巴彥皇求婚,允婚後隨意點了兩個五品官的女兒做了配嫁世女。
寧鹿公主今年十九歲,性情溫和知禮,她不願嫁給巴彥皇,就聽從世女步煙兒的辦法閉門食素為母守靈五年,意在拖延移宮等待時機求大月帝皇改婚。與寧鹿公主境況一樣的還有寧青公主,寧青公主的生母青皇妃也是刺害帝后的人員之一。
婉兒說大月帝后生性陰毒,經常壓迫奴役后妃,動不動就召去皇妃貴妃辱罵,稍有怠慢就剝光衣物用刑肆虐,所以才激起了群妃公憤的密謀刺害,那一次宮中大變死了十四個妃主,不過從那次之後大月帝皇對大月帝后也有了不滿,大月帝后也收斂了許多惡習,只敢暗中使手段害公主,不敢過分逼公主移宮惹大月帝皇生氣。
知道了大月帝宮的情形,石頭又問大月朝事,這方面婉兒知道的很少,不過婉兒說了一個奇怪事情引起了石頭的注意,說寧德公主本來要死要活的不肯嫁,可在大月帝皇斥令後突然同意了出嫁,大月帝后還精選了許多的修神衛士做為公主陪嫁,據說人數己經過了兩萬,這麼龐大的移宮陪嫁前所未有過。
石頭聽了隱隱嗅出了這其中的殺氣,他耽心的事很可能正在生,如果大月上國在炎黃帝國內部**了強大軍力,很有可能是借和婚內外奇襲炎黃。
石頭找了個地方住了一宿,住宿中婉兒非常乖巧的服侍他,為他洗足捏腿,甚至嬌媚的奉上玉體艷舞色誘了他。
石頭知道婉兒在討好他,也看的出婉兒是想真心的永隨她,為了當年的提醒和那祝福的幸運一吻,石頭本想封她為公主嫁個封王富貴一生,但經過一夜纏綿他改主意了,他會讓婉兒在十年內成為皇后,成為權貴一身的一方皇尊,這也是他承諾過的平妻名份。
第二天石頭的一個分身在大月帝都游尋了一番,隨手抓了幾個官員迷心誘問,得知了大月帝皇根本沒有西兵北移的議案,而且鳳梧世子王昨日來京告狀後大月帝皇一直沒有回應,這一切說明了大月帝皇的和婚根本沒有誠意,看來消除戰亂的最好辦法,是自己親去見見大月帝皇陳明利害了。
入夜,石頭進入了大月帝宮,大月帝宮森嚴的守護對他而言有如虛設,他很快找到了大月帝皇的所在,一座上百修神人守衛的議政宮。
大月帝皇真的是勤政之人,夜裡不尋歡作樂,正與兩個一品朝臣議事,石頭潛隱在暗處看著大月帝皇。大月帝皇長的很威武,剛毅的方臉上沒有一點養尊處優的惰性,看的石頭也不得不讚一句,不愧是崛起為上國的開國帝皇,論稱職比他是強多了。
君臣們議的正是鳳梧郡的事,一個朝臣主張不可姑息縱容,一個朝臣說不能與真羅皇生出怨隙,大月帝皇沉著臉也是左右為難。
石頭一看來的正是時候,他輕咳了一聲現身立在了大月帝皇的朝案旁,大月帝皇一驚,但很快鎮定的起身和顏微拱道:「大月有禮了,請問上仙高名。」
石頭一看真的是服氣了,一般人的第一反應肯定是呼喚求救,而這位大月帝皇卻很理智鎮定。
他微笑道:「大月陛下勿驚,我是炎黃帝君,此來是沒有惡意的,只是與大月陛下勾通一些看法。」
這一自我介紹大月帝皇和兩個重臣神色驚變,大月帝皇不由自主的離了大位後退了兩步,眼睛難以置信的駭盯著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