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娥一走,石頭暗吁了口氣,鳳貴妃的事打了他個措手不及,好在自已遇上了能有所挽回,鳳貴妃若是死了,他的臉可丟大了,對雪瑤他會負疚一生,當初一廂情願的上書,自以為皇后犯不著得罪自已而能讓步,卻沒想到皇后不但不買帳,反而遷罪重懲了鳳貴妃。
「大羅皇后,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小不讓則亂大謀,你想讓兒子做大羅皇,今日起休想了。」石頭心裡恨恨的詛咒著,大羅皇后的遷罪惡行激怒了他,他決定不再觀望大羅的內部權鬥,要利用一切手段打擊大羅皇后的勢力。
石頭面對廳門的背手而立,恨惱的思索著怎麼對付大羅皇后。大約過了盞茶時間,玉娥和藍雪回來了,石頭一問藍雪果然是去找買主,而且按慣例她要認官奴玉晶為女兒釋為官女,送給玉晶在春園內的一些財物和八名官奴,其餘的官奴藍雪要賣掉換成錠金帶走,因為官女官奴入籍離開春園時,除了錠金交給戶主帶離,其他的什麼也不會帶走的,包括衣物飾全都不要了。
石頭有了心事悠閒的耐性也降低了,他讓藍雪不用賣出名下的官奴,全都帶走歸入他的戶籍,每個官奴什麼身價由他算給藍雪,他托藍雪辦理鳳貴妃的事。
藍雪聽了石頭的所托看了小青一眼,面色為難道:「弟弟,這個小青是服過長的極品官奴,嬗如買她時就花費了一千錠金,就算現在付出雙倍的錠金,也很難讓嬗如放手的。」
石頭沉臉強硬道:「藍姐,你可以告訴那個嬗如,兩千錠金她若是不賣,她的命我要了。」
藍雪聽的吃了一驚,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接下來藍雪聚集了所有官奴,詢問後個個都願離開春園,於是開始收拾物品送給春園內別的官女,石頭瞬移回行宮,吩咐管事帶著戶冊去春園辦理入籍,管事領命遵行。
石頭又回到春園等待,等到嬗如拿著小筱奴契回來時,嬗如聽藍雪一說果然不肯賣掉小青,最後藍雪拉她去樓上談了一陣兒嬗如才答應,不過附加條件是也要入籍離開春園,石頭自然是滿口答應,同樣將嬗如名下的官奴他全部買下,出去後給付錠金。
整整用了半日辦理完了入籍手續,石頭一下買走四十三名奴妓,造成了不小的轟動,堂堂大羅皇尊買了一群奴妓,一時京城內外說什麼的都有。
回到行宮,石頭守約的寫了兩道手諭給了藍雪和嬗如,證明她們擁有的財產獨立存在,並給付了她們不要的奴妓身價錠金,讓兩女自由去買屋生活。
嬗如拿著財物,帶著五個女奴離開了京城,有所屬戶籍證明和石頭的手諭,她去那裡都可以合法居住,後來聽說石頭造反自立她才逃去了白沙國,憑著石頭的手諭在白沙國定居,安度了餘生。
藍雪卻沒有離開,入行宮拜見了兩位皇太妃,因她與石頭的關係曖昧不明,又閃爍其辭的透露石頭喚她姐姐,加上她居於行宮後對兩位皇太妃經常拜見問候,不久就接著小月離開的空缺做上了內府總管,後來隨兩位皇太妃去了泉靈皇宮後,憑著石頭義姐身份做了皇宮內務總管,經過數年後因甚得雲妍的歡心和良好的人緣,由雲妍做主冊封為長公主身份,成為了一位執掌宮廷大權的統治核心人物。
石頭因藍雪要居住在行宮,就讓她專門管理春園來的女奴,告訴藍雪日後這些女奴都會釋為半奴下嫁給將士,囑她不要再當她們是奴妓的打罵虐待。
事情了後,石頭詢問戶籍名為小青的鳳貴妃願去那裡,那知鳳貴妃也要留居京城行宮,石頭怕生意外勸她去封地,鳳貴妃堅決不肯,石頭強行送她去了泉靈皇宮交給了雲妍,至於她是否願意去見雪瑤,石頭可沒那心情多管了。
石頭從封地返回京城行宮不久,有名傳旨官來到了行宮,宣讀太子理政的朝議皇旨,命石頭接旨後,兩日內率破塵軍開去巖城駐援並接收上國遠征軍。
石頭接了皇旨,開始做統軍出征的準備,命人取來殿帥金甲試穿了一下,他的帥印和刀令均在雲妍手中,對他來說破塵軍多少己是敬服,有了出軍皇旨三軍會聽調的。
接近黃昏時,忽有人來遞貼子,竟是太府巡查藍玉子興派人請他過府吃宴,送貼人請石頭悄悄的便裝前去。一向未見過的岳父相請,石頭雖覺意外也是不能回絕的,而且藍玉子興此時見他,八成是與他的大哥藍玉子華有關,現在藍玉子華即將是他的下屬,大概想勾通一下彼此間的立場。
脫了帥甲換上了一身平民袍衣,石頭悄然獨自的去了巡察府,到了巡察府門前,守衛恭敬的讓進,他一邁入府門,立刻看到了一對男女,男的四十多歲,一身錦衣便裝,端正的容貌,白淨臉,有著溫文的氣質,女的年近三十,身穿二品誥衣,是位成熟的風韻美女。
男女一見石頭立刻迎上數步,跪下拜道:「臣藍玉子興叩見靈皇尊陛下。」
石頭忙上前伸臂相扶,客氣道:「藍玉大人不必多禮,請起。」
藍玉子興夫妻起身後,恭敬的請石頭入了前廳,他請石頭在主位落座,石頭婉拒的坐到了客位上,落座後有府婢送上香葉,藍玉夫人吩咐人通知廚下備宴。
石頭喝了口香葉,藍玉夫人先柔聲問道:「靈皇尊陛下,阿亞在封地好嗎?」
石頭微笑道:「阿亞很好的。」
藍玉夫人微笑道:「上次靈皇尊陛下親來看望阿亞,阿亞又是雲妍尊主親自接回的,看的出阿亞在靈皇尊心中是很重的。」
石頭點頭誠摯道:「阿亞是我最喜歡的妃子。」
藍玉夫人微笑道:「靈皇尊陛下即然是最喜阿亞,怎會未封阿亞做皇妃呢?」
石頭一愣,藍玉夫人這是在挑理質問,他想了一下正色道:「我是最喜歡阿亞,但皇妃只能有一位,現在的蘭皇妃是我明定的第一位妻子,皇妃之位只能屬於她,琴貴妃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救過我的命,瑤貴妃是大羅公主,這兩個貴妃位我也沒辦法給阿亞。」
藍玉夫人點頭道:「是不能因喜而廢正。」
她是正室,雖然希望阿亞能做上皇妃,但更不願意有男人做出寵側廢正的事情。
藍玉子興溫和道:「靈皇尊陛下,臣請陛下來一是敘談親情,二是想與陛下勾通一下,臣的兄長己奉旨率軍即將歸屬陛下遠征上國,陛下日後請多照應臣的兄長。」
石頭微笑道:「藍玉軍司馬統軍多年,目前似乎用不著後輩照應,需要照應的反而是後輩。」
藍玉子興一怔,有些尷尬道:「陛下言重了。」
石頭微笑道:「大人,我說的是事實,我雖是遠征主帥,但即將歸屬的大軍不會聽我的。」
藍玉子興正色道:「陛下成功的接收過三萬修神軍,這次也一定能壓服軍心聽令的。」
石頭搖頭道:「大人,這次是不同的,上次是軍在京地無人敢抗皇旨,現在卻是大軍在外,皇旨的威權不及將領的軍令,這一次統軍我會殺人的,會殺很多的人。」
藍玉子興一驚,失聲道:「要殺人。」他是虛權掌禮的文官,一聽殺人很是不習慣。
石頭點頭道:「要殺的,這次我統軍增援巖城駐軍,我若不能軍令通行,如何抗禦大月國的百萬大軍,至巖城後凡抗我軍令者一律格殺,假如巖城軍司馬敢抗我軍令,也一樣格殺。」
藍玉子興震驚道:「軍司馬是一品重臣,陛下怎敢無旨斬殺。」
石頭淡然道:「我是皇尊,在外除了大羅皇旨我最大,抗軍令之人除非有大羅皇旨護命,否則一律斬殺以正軍法。」
藍玉子興神情有了些不安,石頭和聲道:「大人放心,我不會拿藍玉軍司馬笫一個開刀的。」
藍玉子興神情一變,石頭這話反過來聽那就是藍玉子華抗軍令也不會倖免的,他遲疑了一下道:「陛下對朝中的形勢是怎麼看的?」
石頭微笑道:「朝中的形勢很複雜,大人您認為那個勢力最強?是大羅皇后的勢力嗎?」
藍玉子興遲疑了一下道:「朝中的形勢是複雜了些,整體上看是大羅皇后陛下的勢力最為雄厚。」
石頭微笑道:「大人,我與您的看法不同,我認為大羅皇后的勢力不是最強的。」
藍玉子興一怔,訝道:「陛下這麼說,是認為太子的勢力最強嗎?」
石頭微笑道:「那也不是,大羅國朝中的勢力錯蹤複雜,各個勢力都有很強的暗勢力,現在明面上看大羅皇后的勢力最大,可是細一看大羅皇后的支持勢力卻是最不穩的,先支持她的烈王對皇位也是趨之欲得,只是在利用皇后去達到廢太子的目的,太子倒了烈王也該翻臉了。另外支持皇后的許多軍中勢力就更不穩了,真正能讓軍人心服的是戰功和威望,皇后與軍隊是隔斷的,只是靠提拔佈施的恩賜很難長久攏住人心,例如破塵軍的三萬將士,他們的將帥都是支持皇后的,可是我做了他們的上官後,我的軍令己能約束將士,我若阻撓破塵軍支持皇后,皇后絕對調不走一兵一卒。同理,京東京西兩軍中歸屬皇子的,皇后也一樣失去了控制力,因為軍人軍令隸屬為先,他們隸屬變了,記恩之下不會與舊主作對,也不會再事事都聽令舊主。」
藍玉子興聽了沒什麼異常反應,莊重問道:「臣聽說陛下去了太子外府赴宴,太子送給了陛下許多的美奴,陛下是支持太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