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侯冷臉看了石頭一眼,冷道:「莫須有之事有什麼好談的,靈皇陛下不要聽信些妄言之事。」
石頭看著申侯搖頭道:「侯爺,我來是帶著誠意的,我想侯爺對我近來的一切肯定瞭如指掌,我若來刺殺侯爺己是容易之事,侯爺真的不想跟我談談嗎?」
申侯冷道:「你是大羅皇尊,你我之間有什麼可談的,即然認為斧宣郡要造反,這條命你可隨時取去。」
石頭看著申侯,淡然道:「侯爺,有件事我想說一下,我是大羅皇尊,可我不是大羅皇親生的,憑這點我與侯爺應該不會成為死敵吧?」
申侯和寶晶聽了一齊震驚的看著石頭,石頭面色平靜的看向寶晶,柔聲道:「寶晶,我不是大羅皇的親兒子,你若不願嫁我,我不會強你的。」
寶晶一呆,但很快撲抱住了石頭,嬌惶道:「你別這麼說,不許你這麼說呀。」
石頭心暖的擁抱住寶晶,柔聲道:「寶晶,雖然我不是皇族血脈,但我會給你爭到一個皇族天下的,絕不會委屈了你的。」
寶晶嬌泣道:「你別這麼說呀,我不在乎的,我只想與你在一起就知足的。」
石頭心一酸,眼內有了淚光,動情的緊擁住了寶晶,朗笑的沙聲道:「好、好,我的寶晶好,我今後若負了寶晶不得好死。寶晶,記住了,我姓石,你是我石氏的女人。」
申侯呆看著兩人,神情有了些古怪。片刻後石頭抬頭目注申侯道:「侯爺,願意與我談談嗎?」
申侯一驚回了神,沉聲道:「你不是鯤氏血脈。」
石頭淡然道:「我若是也不會來見侯爺了。」
申侯皺眉道:「你想與我談什麼?」
石頭正色道:「侯爺是車氏一族,車氏若是造反侯爺能置身事外嗎?」
申侯冷道:「車氏未必會造反的。」
石頭歎道:「侯爺即然這麼說我們己沒有深談的必要了,只希望侯爺日後能手下留情了。」
申侯一皺眉,冷道:「有什麼話你直說。」
石頭正色道:「侯爺,假如斧宣郡造反,侯爺要麼響應,要麼劃清界限,我來是希望侯爺能與我合作,共同打建個皇朝。」
申侯看了他一眼,搖頭道:「你別自不量力啦,憑你現在的勢力,加上我也沒有可能建立一個皇朝,你應該清楚你現在所擁的勢力,是在大羅國的威懾前提下得到的,你封地內的各城勢力懼怕的不是你,而是大羅朝廷,你若宣佈造反自立,封地內的各路勢力就會倒戈的對付你。」
石頭正色道:「侯爺,這一點我清楚,因此我不會輕易的自立,只會依著形勢而抉擇,我的意思是,假如斧宣郡造反,希望侯爺不要起兵對付我,請侯爺與我一樣的觀望形勢,如果我們先行火拚起來是沒有任何益處的。」
申侯想了一下,歎道:「你放心吧,看在寶晶的親情上,真有那麼一天我不會與你爭鬥的。」
石頭點頭道:「多謝侯爺,不過侯爺若只守著礦區,對未來的生存應是非常不利的。」
申侯一愣,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石頭正色道:「現在太康國與河業國屯兵邊境,我想以戍邊為由加封侯爺為武侯,賜給邊境一縣之地,請侯爺在該縣屯兵擴展軍力,助我穩定封地的局勢。」
申侯訝道:「你這麼做可是犯忌的,不說大羅朝廷會責你,就是鎮守邊境的邊軍也會生惱的。另外你放縱我佔地擴張軍力,對你未必是好事。」
石頭淡然道:「大羅朝廷現在己起亂象,短期內沒心思管這裡的事。您剛才也答應了我日後不敵對,我相信您勢力強了也不會失信的。至於邊軍,我就是要觸動他們一下,看看他們的反應。」
申侯皺眉的想了想,道:「你這麼一廂情願的,難道不怕我是斧宣郡派到這裡的刀子。」
石頭微笑道:「我不怕的,我問過寶晶,侯爺在斧宣郡與宣侯不和,一向不得志,假如斧宣郡造反成功,宣侯一樣會排擠您的。侯爺帶著親信來到了這裡,應該就是不想再忍受壓制了。」
申侯聽的臉色一變,驚視了石頭一眼。石頭正色道:「侯爺,您做了我封的武侯之後,可以在這裡一展抱負,日後斧宣郡造反後,大羅朝廷也不會立刻派人對付你,假如時機成熟我自立稱皇,您將會成為一方郡王。」
申侯深視了石頭一眼,搖頭道:「你說的是很誘人,只是成大事是要有實力的,這一點你和我都不具備。」
石頭微笑道:「侯爺,我是說時機成熟才會做大事,實力不夠我不會狂妄的亂來。目前你我合作壯大這裡的勢力,共同應付未來的局勢變化。」
申侯沉思了片刻,輕歎道:「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困守礦區只能是被動的等死,與你合作了應該是條生路。」
石頭微笑道:「侯爺願意合作我就放心啦。」
申侯深視了石頭一眼,正色道:「即然要合作,我們就先好好的談談,談形勢,談時機,談敵人,談消息,看看你和我有沒有共識,進退同心才能有合作的意義。」
石頭也正色道:「侯爺年長見識多,請您多多指教。」
申侯和聲道:「我們坐下說吧。」
石頭微笑的點點頭,寶晶歡喜的為兩人搬來了木椅,坐下後申侯慈愛的看了寶晶一眼,和聲道:「寶晶是我看著長大的,這孩子性情善良,一顆心牽繫在了你的身上,你要好好的對她。」
石頭誠摯道:「您放心,我與寶晶是在斧宣結下的情緣,我很喜歡她,永遠會對她好的。」一旁玉立的寶晶聽了羞悅的微垂下了頭。
申侯點點頭,正色道:「我們先談形勢吧,目前的形勢對你是不利的,原因是你擁有的勢力多數是不穩定的,換句話說你缺乏的是牢固根基,局勢一旦有變,你所擁有的也會跟著改變。我雖然在礦區足不出門,但對你到封地的作為還是有所瞭解的,你現在的聲勢看著不錯,實則卻是中看不中用。」
石頭哦了一聲,申侯問道:「你知道一個國家的實力根基指的是什麼嗎?」
石頭想了想,道:「是強大的軍隊。」
申侯搖頭道:「你說錯了,在盤古大6每個國家的實力根基是修神門。」
石頭一愣,訝道:「修神門是國家實力的根基。」
申侯點頭道:「對,修神門才是國家實力的根基。修神門與國家是一種相互依存的利害關係,大羅國有三個皇封修神門,三個皇封門的門人遍佈大羅國的朝廷和軍中,每個修神門的向背直接影響著國家實力的變化,例如天機門,如果天機門背叛大羅國,那麼軍中天機門出身的將領很可能會跟著背叛,也就是說軍隊的忠誠度與修神門是密不可分的。」
石頭聽的心頭一震,他立刻聯想到了雲生國的太華門和元極門。因為何郡王和長川王都出身元極門,所以兩人才勾結在了一起,陀城駐軍將領因多數是太華門人,太華門支持端華王,陀城駐軍也跟著支持了端華王,自己也是因為兩門的對立矛盾才尋機做上了陀城軍司馬。
他哦了一聲,不解道:「侯爺,皇封修神門擁有這麼大的實力,豈不是對國家統治者有了威脅?」
申侯一愣,搖頭道:「你問出這種問題,說明你真的不是皇貴出身。」
石頭一愣,微窘道:「我這個問題是不是淺薄了。」
申侯正色道:「我說過皇封門與國家是一種相互依存的利害關係,皇封門維護了皇族統治,反過來皇族給予了修神門合法的地位,在大羅國皇封三門如此的鼎盛,完全是皇族扶植的結果,三個皇封門所在地均是靈脈寶地,皇封門的弟子中皇族貴族佔了相當大的比例,這些事實說明了皇封門與皇族是一體的,兩者之間是相輔相成的。」
石頭聽了點點頭,申侯繼續正色道:「除了相輔相成的利害關係,還有最重要的精神維繫,無論是皇族統治階層,還是皇封門,他們都有虔誠的敬祖觀,對祖宗傳承下來的遺訓門規,就是失去了生命也是要維護的,加上三門之間的實力制衡,修神門裡就算出了野心的人物,也只能去扶持某一個皇族間接的去實現權欲,根本無法取而代之,除非有強大的兵戈外因才能滅亡一個皇族的統治。」
石頭明白的點點頭,他想起了桑俞說過的一句話。「自古皇族宗祠第一,在敬祖的信念下雲生國諸王侯是支持雲生皇的。」從這句話看的出皇族都是敬祖的,那是一種強大的精神信仰的凝聚力,就像三玄門關珀所說的,門派立宗之地,用什麼奇寶也不會換的,也會用生命誓死捍衛的。
申侯繼續道:「我這麼說你該明白自己的弱點了吧。」
石頭點頭道:「經您這麼一說,我明白了我缺少的是修神門的支持。」
申侯點頭道:「你現在缺的是忠實的修神門支持,我知道你要舉行一個神兵盛會招募宮衛,但我告訴你,那種做法是下下之策並不可取,原因是招募到的修神人大多都是唯利之輩,甚至會有許多不軌之人的滲入,其害是遠大於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