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一看軍司馬府與兵帥大殿是一樣的建築,不同的只是殿門上方的匾字。他下了馬,客氣的向門衛報名請見。門衛們驚訝的看著他,有一個入內去通稟。
片刻後門衛回來請他入內,石頭抖擻精神進了這座軍區司令部。軍司馬府比他的王府小一號,結構差異很大,最大的區別是守衛森嚴,那像他的泉王府防衛幾乎為無。
隨著門衛的引領,石頭來到了一個類似迎客廳的地方,進去後見廳內主位坐著一位三十多歲,面如冠玉,目中華光流轉,是個文氣十足的便裝男人。石頭知是西京軍司馬佟韋,雪妃說此人八面玲瓏,最是奸詐。
石頭上前恭敬禮道:「新任西京軍督殿帥鯤泉拜見軍司馬大人。」
佟韋面色平淡的點頭道:「原來是泉王殿下,今日是殿下統軍之日,怎麼有空到這兒來啦。」
如此冷淡的態度,分明是不喜鯤泉的到來。石頭恭敬道:「今日是鯤泉奉旨統軍之日,但鯤泉是隸屬大人轄下,理應前來拜見。並請大人下令三軍歸屬鯤泉。」
佟韋冷視他一眼,淡漠道:「殿下奉旨統軍,身懷三軍皇符兵印,今日起本軍己無權號令歸屬殿下的三軍,殿下自去接收便是。」
石頭猶豫一下,強笑道:「大人即然這麼說,那鯤泉告退了。」
佟韋冷漠道:「殿下慢走,本軍不送啦。」石頭躬了一禮才轉身出廳離去。石頭一走,佟韋雙目寒光陡盛,左手一抬拍的一聲拍在身旁客几上,那客幾卡嚓一聲散碎在地,看來大羅皇用皇子分奪軍權之舉令他異常惱怒。
石頭出了軍司馬駐地回到奉旨官近前,奉旨官尖聲道:「殿下回來的好快,有收穫嗎?」
石頭笑道:「有收穫,軍司馬大人說我身懷三軍皇符兵印,他己無權號令三軍,允我接收三軍。」
奉旨官皺眉道:「這本該如此,他同意接收又能如何?」
石頭笑道:「請大人借我六位修神深厚的紫衛。」
奉旨官疑惑的看了石頭一眼,喚過六名紫衛交給石頭,他倒要看看石頭幹什麼。石頭對六位紫衛拱禮道:「六位,今日相助鯤泉不會忘的。」
一名紫衛笑道:「殿下有事吩咐吧,不必太客氣。」
石頭點頭道:「多謝了,我請六位每兩人一組,到三軍轅門外用元力高喊幾句話,內容是第五軍全體將士聽著,新任督殿帥奉旨接收你們,現己與奉旨官大人拜見了西京軍司馬大人,軍司馬大人己允許接收三軍,現皇旨至,令全軍萬兵長,千兵長和百兵長各率轄下兵士,至西京軍演兵之地聽宣皇旨,在卯時之前到一位宣旨一次,過卯時不候,罪責各級將官自負。」
六個紫衛互相看看面現詫異,石頭笑道:「各位只須這麼喊就行,不過前面番號各對各的,鯤泉再謝各位啦。」
六位紫衛點點頭,縱馬離去。奉旨官尖聲道:「殿下這麼做也算高明,不過三軍若還不來,殿下該怎麼辦?」
石頭笑道:「如果還不來鯤泉只有隨大人回京請罪了。」
奉旨官搖頭道:「那殿下的罪可不輕了。」
石頭淡然道:「如果三軍將士連皇旨都敢對抗,鯤泉留下又能如何。鯤泉就算被治罪,這些為難我的帥將也會個個比我的下場悲慘。」
奉旨官臉色微變,對石頭有了一些驚懍。因為石頭的辦法,等於將抗旨之罪從上到下都牽連上了,雖然法不責眾,但這只是三萬軍隊將官,還算不上眾,大羅皇為正皇威必然會大開殺戮。
石頭賭的就是人心不齊,將罪責擴大化,那些千兵長百兵長一想到抗旨之罪,必然人心惶惶,萬兵長只是頂頭上司,只有指揮權,得罪了頂多被排擠為難,抗了皇旨那是要殺頭滅門的,涉及個人罪責都會有私心的。
石頭和奉旨官率眾去了演兵之地,所有人全上了兩米高的點將台,面對著空曠寬廣的演兵之地,人人心裡感到憋悶。
一個小時後六個紫衛回來了,奉旨官問道:「怎麼樣呀?」
一紫衛回道:「回大人,我們喊了三十遍,營內士兵雖亂,但無有出駐地跡象。」
石頭沉穩道:「離卯時還有一個時辰,到了卯時我們就走。」奉旨官點點頭。
石頭含笑道:「多謝六位了。」
一紫衛笑道:「殿下客氣啦。」
時間在等待的沉悶中又過去了半個時辰,石頭沉穩的目視遠方,心裡卻越來越失望,看來是低估了三軍的凝聚力,分化之策沒起到什麼效果。
正失望中,忽有人叫道:「快看,有兵來啦。」
石頭精神一振,掃目一看,果然西邊有數不清的騎兵湧入了演兵之地,看方向來的應該是西京十五軍。奉旨官尖聲笑道:「恭喜殿下,有人來聽旨啦。」
石頭笑道:「這是大人相助之恩,請大人將旨意給我,由我大聲點的代宣好嗎?」
奉旨官尖聲道:「這旨意本就是殿下的了。」說完取旨給了石頭,石頭客氣一句握旨走到點將台邊,執旨威立。
大隊衣甲鮮明的鐵騎很快到了點將台下,為一人身穿殿帥金甲,四十出頭的年紀,豹眼虎口,一面鬚髯,坐於馬上威儀不凡。
「來的是西京十五軍龐彷殿帥大人嗎?」石頭平和朗聲的問道。
龐彷坐於馬上仰視點將台上的石頭,冰冷道:「我是龐彷。」
石頭拱禮道:「在下鯤泉,龐大人即來了請聽宣皇旨。」說完展開了皇旨。
他目光掃了一下正6續到達的將士,施出鬼語天咒中的天咒音朗聲道:「大羅皇陛下皇旨,請西京軍第十五軍將士全體跪接。」
聲音清朗的貫入每一個人的耳中,彷彿那聲音就在面前響起,不但清澈而且震懾著每一個人的心靈。鬼語是意念暗音,天咒卻是蝕心明音,石頭修煉層次雖不高,但己有初步的音攻威力。
台下眾將吃驚不小,俱驚訝的仰視石頭,尤其是龐彷臉色變了變。他看了石頭一眼,緩緩斜身下了馬,主帥一下馬別的將士紛紛下馬,以龐彷為單膝跪在台下,一時盔甲頻響,密密麻麻的將士跪在地上,一萬人吶,場面非常宏大。
石頭看後來的全跪好了才朗聲道:「大羅皇陛下皇旨下,任命鯤泉為西京軍三軍督殿帥。西京軍第五軍,第十軍和第十五軍歸其節制統帥,變名為破塵三軍。賜京西軍轄下三軍督殿帥鯤泉皇符印三顆,寶光帥甲一副,破塵刀令一柄,即日起程入西京軍報到統軍,欽此。」
念完朗聲道:「宣旨畢,眾位將士請起。」
龐彷站了起來,後面將士6續站起。石頭又朗聲道:「將士們,本督帥大朝上奉旨統軍,遵循禮制己拜見了西京軍司馬大人,經軍司馬大人的允許才來這點將台正規的接收三軍。現在將士們來點將台聽旨,表明了你們都是忠於大羅皇陛下的軍人。本督帥遵守大羅皇陛下旨意,宣佈京西軍第十五軍更名為破塵軍第一軍。」
說完看了下面一眼,見下面以龐彷為一片沉默,完全是他在自拉自唱。石頭飄身下了點將台落在龐彷身邊,和聲道:「龐大人,不管您是怎麼想的,您來聽旨表明您是忠於大羅皇陛下的。不過奉旨官代表著我父皇的皇威,您未曾至轅門迎旨是大不敬之罪,您即然表明了忠於大羅皇陛下,那在這種小事上沒必要讓奉旨官回去說不好聽的。鯤泉請大人率所有千兵長上點將台去,向奉旨官大人見個禮,您尊重他就是在尊重大羅皇陛下,請率眾上台吧。」說完平靜的看著龐彷。
龐彷皺皺眉,臉色陰沉不定。石頭和聲道:「龐大人,您即然來了,不差這點面子,拜見代表我父皇的奉旨官是很正常的事情。」
龐彷看了石頭一眼,沉聲道:「所有衛尉隨本帥上點將台拜見奉旨官大人。」
不少人哄諾一聲,石頭一轉身做了個肅請手勢,龐彷一走他緊隨著並肩順階上了點將台,後面十個千兵長衛尉後跟,不知情的還以為主帥己聽從新督帥的命令啦。
上了點將台,到了奉旨官那裡,石頭忙道:「龐大人,這位是奉旨官大人。」
龐彷恭禮道:「西京軍殿帥龐彷率眾拜見奉旨官大人。」
奉旨官冷視他一眼,尖聲道:「龐大人,你們好大的軍威呀,本公傳旨二十多年,可頭一次遇見無禮的,要不是泉王殿下攔著給你們機會,本公現在己回去交差了。」這奉旨官最會鑽營擺威,見石頭有了成功的跡象,立刻順勢幫腔。
龐彷臉有些不好看啦,石頭知軍人好面子,怕他下不了台一怒而走,那可弄巧成拙了。忙道:「大人,龐殿帥來聽旨表明是忠於我父皇的,我父皇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奉旨官不過是虛威,在這種軍地他很膽怯的。立刻尖聲道:「龐大人的忠心,本公會轉稟給陛下的。」
龐彷臉色和緩下來,拱禮道:「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