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正色道:「你放心,十九皇子五歲就去了紫羯國做皇質,至今未回過大羅國,大羅國也只是三年一次由宗府派使節去看望,上次去的那個己經死了,現在大羅國上下知道十九皇子長什麼樣子的只有我和鯤生。你先代替十九皇子隨奉旨官去面皇,幫十九皇子先將封地討下來,以後找到十九皇子一起去封地,到時我保你做上萬兵長兵帥的大位,跟著我們享受榮華富貴。」
石頭根本不知他說的是否可行,所想的是能離開這裡開溜。面上應付道:「我聽您的。」
男人面露喜色,忙告訴了石頭事情原由和該怎麼做。原來桑海上國所屬的眾多皇國並不和平,桑海上國只是個擁有表面統治權的老大,屬下各國與盤古上國的屬國一樣,常常為利益互戰,十九皇子去紫羯國做皇質的因由,是大羅國用利益請紫羯國出兵抵禦了外國入侵。戰後大羅國一拖再拖的不兌付承諾的五百萬金錠,做為皇質的十九皇子自然無法歸國。
一恍十九皇子二十歲了,按禮製法規應該舉行冠禮封王和賜封屬地。這件事被這個叫鯤剛的人盯上了,他是皇族親王的孫輩,正是失去權益的一代。悄悄與同族的鯤奇去了紫羯國面見十九皇子,表示願意打通關節助十九皇子,條件自然是十九皇子有封地後任他為封地的府太宰,就是相當於宰相的官職。任用鯤生為封地府司馬,就是政府軍事長官。
十九皇子在紫羯國困居無助,門都不敢出,紫羯國的軍民非常鄙視他,都挨過很多次不明飛行物的暗襲了。一見有人幫自是求之不得的滿口答應,鯤剛走後日盼夜思,可過了大半年也無音信,眼看快二十一歲了,終於忍不住潛逃回了大羅國。
鯤剛和鯤奇兩人回國後傾盡所能的打通關節,只是大羅皇根本不在意這個兒子,雖有大臣提醒十九皇子己到成年了,依舊不予理會的擱置,最近一個臣子上奏建議,為了不讓臣民非議大羅皇,可先讓十九皇子回國行冠禮封王賜地,以合宗規法度,封王后再讓他回去繼續做幾年的皇質為國分憂。大羅皇這才接納,關鍵還是大羅皇不想兌付五百萬金錠債務。
鯤剛傾盡力量總算能讓十九皇子歸國封王,歡喜中忽聽十九皇子竟私逃回國啦,這消息好似被悶棍當頭狠擊了他一下,驚怒怨氣的差點死過去,那可是大罪呀。
他原計劃十九皇子有封地任他為府太宰,十九皇子再回去做皇質,封地大權自然落入他的手中,日後只須打點紫羯國的權臣善待十九皇子,讓十九皇子自由自在的風流快活,這是他與大羅一些朝臣計劃好的,那知竟出了天大的岔頭。
石頭整整與鯤剛談了一個小時,知道了十九皇子名字是鯤泉,瞭解了相關的簡單言辭和該注意的事情,這才由鯤剛帶他出了大牢。
出了牢門,石頭看見一個威武的方臉大漢不遠處看著這裡,鯤剛出門就急步走向那大漢,到了扶著大漢低聲說了片刻。那大漢驚惶的看了石頭一眼,沖鯤剛搖搖頭,鯤剛又急說了數句,大漢猶豫了一下才點了頭。
鯤剛回身向石頭一擺手,石頭明白那大漢叫鯤生,是大羅國的千兵長,這次與鯤剛合夥為將來打拼,看樣子鯤生對假十九皇子去面皇討封並不大同意。
他過去溫禮道:「皇侄鯤泉拜見鯤生皇叔。」
大漢鯤生一愣,只好強笑拱禮道:「殿下客氣了。」說完無奈的看了鯤剛一眼,鯤剛微微肅容點,為達目的他是豁出去了。
接下來鯤剛帶他去拜見奉旨官,走了兩三分鐘到了一座甲兵林立的肅殺廳堂,石頭走進堂裡看見了端坐正位的奉旨官。一身寬大繡魚黑官服,生的倒也端正,就是表情像別人欠了他錢似的一臉冷峻。奉旨官見他來了,大刺刺的從座上站起冷道:「你就是十九皇子鯤泉。」
「是的。」石頭低氣的回著,心裡暗罵這是什麼世界,皇子的地位象奴隸似的。
「十九皇子鯤泉接旨。」奉旨官一甩大袖,取出一張象畫軸的文書。
「兒臣鯤泉接旨。」石頭只好吃虧的跪下了。
「皇諭下,大膽鯤泉,未奉皇旨私歸,犯下危國大罪,立即押解京都治罪。」奉旨官念完一合旨意。
「兒臣知罪領旨。」石頭冤屈的磕了三頭。
「帶走。」奉旨官大袖一甩先行了,有兩個甲兵上前架扶著石頭向外跟去,鯤剛忙在後跟著。
順利的出了斧城後石頭卻傻了,他這個假皇子完全是囚犯待遇,被關在一個鐵製囚籠內。這還是小問題,讓他心驚的是押他的軍兵足有兩千,其中有三十個千兵長或百兵長品級的鬥士圍在囚車周圍行進,這和他當初預想的差太多了,這陣勢那有逃的希望,怎麼也想不到這麼重視押送他。
鯤剛也不知是什麼身份,竟然可以騎馬與他的囚車貼行。行了一個小時,他忍不住道:「鯤剛皇叔,押我也用不著這麼多人吧?」
鯤剛淡笑道:「斧宣郡王一向忠於皇命,他怕殿下出事無法向大羅皇陛下交待。」
石頭聽了恍然,敢情斧城是郡王的封地,原來大羅國也有封地郡王。他點點頭不敢再多問,連郡王封地都不知,多說肯定會引鯤剛懷疑他的來路。
他是不清楚大羅國的情況,大羅國幅員遼闊,有九十四個府,其中八府分封給了四個駐邊郡王,郡王的封賜起源都是有大功的人,大羅國斧宣郡王和池商郡王勢力最大,各佔了兩府富饒封地,由於處在邊境,也像鳳梧郡王一樣擁有強勢的精兵。
不過郡王的擁兵數是有限制的,邊防郡王的封地內都駐有皇轄軍隊,一是戍邊,二是牽制監視郡王。但郡王擁兵數量雖被限制,卻用增加護衛擴大實力,招募了大批直屬郡王的人才做為府衛軍,並實行備兵制,常常抽丁為兵勇輪番軍訓戍邊,表面上只有規定的兵額,實際一聲號令,十萬合法軍很快會變成上百萬訓練有素的正規軍,所以各國統治皇族對一些勢大的封地郡王十分憚忌,己成了一種隱患。
石頭路上逃跑無望,只好等待時機,他叫嚷受不了風吹日曬,總算被照顧的用大布蒙住了囚籠,不聲不響的在囚籠內除了吃飯出恭,其他時間全投注在修煉真龍決上,他明白多一分努力就多一分逃命的機會。
走走停停的也不知過了多少天,石頭忽聽到車外一陣喧鬧聲,他忙喊道:「皇叔,生什麼事啦?」
「沒事,己到了羅都城門了。」鯤剛和聲說著。石頭心一驚,暗道好快呀。他整日入定修煉,當然不覺得慢。
大約又走了六七個時辰後車停下了,掀去大布開鎖放他出了囚車,他手搭眼上遮光看了一下環境,現這是一處很不錯的幽雅之地,佈局與玉華宮很像。
囚車走後他看看周圍的十幾個甲兵,沒看見鯤剛,他問道:「請問這是那裡呀?」
「這裡是宗人禁宮,請殿下隨我來。」一個甲兵回答了他,領著他去了一座二層宮樓。
進了宮樓,甲兵道:「殿下在此居住,自有人來侍候。」說完走了出去。
甲兵一走,石頭看看這裡,窗明几淨,很不錯嗎。他不知這宗人禁宮是專門關押獲罪皇族的,一入此處很可能終身難離,對一個皇族來說吃喝再不愁,關在這裡也是悲傷的。
大約半小時後來了兩位銀蒼蒼的老婦,一見石頭顫巍巍的拜見道:「殿下,奴婢們奉命服侍您來啦。」
石頭被嚇了一跳,看兩位老婦得有六十了,滿臉的皺紋,身子彎曲著,看樣子走路都費勁,這還服侍他,忙道:「不用了,兩位奶,啊請坐吧。」
一老婦吃力道:「殿下風塵滿身,奴婢給您調水洗浴一下。」
石頭身上都臭了,是想洗個澡,可這兩位奶奶級的女婢也太嚇人啦。眼見兩老婦請他跟到了一間浴室,石頭進去一看面現訝色,敢情這間浴室非常的漂亮,面積二十多平米,牆壁和地面全是純白玉石鑲成,平於地面有一波清澈水池,東面壁上有一大塊垂地的玻璃鏡子,西面壁上有兩尾玉魚,兩道清流自魚口而出注入池中。
「殿下,您試試水溫,不合適奴婢去調一下。」一位老婦吃力的說著。
石頭聽了點點頭,兩位老婦過來,伸出乾枯的手兒要為他寬衣。石頭忙道:「我自己來。」說完閃旁一步,迅的脫下了污穢不堪的衣服,急切的邁入了池中。雖然是老婦侍候,他還是很羞窘的。
一入水中,立覺溫暖適中,就兩個字,舒服!
「殿下,水溫合適嗎?」一位老婦問道。
「非常合適,你們休息去吧。」石頭滿意的回答著。
「奴婢奉命侍候,不敢失職。」老婦恭敬的說著,石頭的好心被拒絕了。
石頭看看兩位恭立的老奶奶,心道書上都是美人溫香侍浴,我卻是奶奶旁立觀浴,自己這個假皇子真夠衰的,一點好處也沒沾上。他看著不忍,見池旁有一長石凳。和聲道:「兩位,坐石凳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