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時不於他,此時此地,楚憐花只能克制住自己的滿腔情火,鬆開了蕭瀟的櫻唇,看著蕭瀟羞紅如血的俏臉,楚憐花先前的滿腔仇怨也終於被壓制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蕭瀟突然開口問道:「大哥,蕭瀟能感覺的到,大哥的心中一定很是傷心。」
楚憐花歎了口氣,抬頭看向了天,思緒涕零,彷彿又回到了從前,緩緩說道:「嗯,大哥心中的確是有很多的傷心往事,世事無常,人這一生總是苦樂參半,可是大哥心中的那段傷心往事實在是太過與苦痛,以至於大哥到現在都無法釋懷和忘卻。」
蕭瀟在楚憐花臉上吻了一口,道:「既然如此傷心,大哥便不必再去多想了,有蕭瀟在大哥身邊,蕭瀟可以保證,一定可以讓大哥天天開心,慢慢忘記那些傷心往事。」
楚憐花歎道:「想要忘卻,卻又談何容易呢,寶貝,大哥便與你說說這些心中的仇恨和苦楚吧…….」
楚憐花將自己從前的往事全部都講給了蕭瀟,沒有拉下任何一個細節,說到柳中誠和上官雲設計將自己逼到絕路,害得自己的愛人們全部自殺而死的時候,他的眼睛泛起一片血紅,身體禁不住又顫抖了起來,只是這一次他控制住了自己,並沒有再次失態,而蕭瀟在聽到這一切後,早已是泣不成聲,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楚憐花講完之後,蕭瀟泣道:大哥,那個叫柳中誠和上官雲的人好壞好壞,比我們那裡那些黑龍族的人還要壞,大哥,倘若有一日我們能找到他們,蕭瀟一定要幫你報仇。「
楚憐花道:「寶貝,其實那柳中誠就是黑龍族的人,他突破空間來到我們這個世界,做了許多的惡事,更可恨的是,他還投奔到了日本,為日本天皇效力,你可知道,那日本國是我們整個民族的仇敵,歷史上曾經帶給過我們數之不盡的殺戮與迫害,柳中誠投奔到了日本,可以說是與我仇上加仇,我恨不得生啖其肉方能解恨。」
蕭瀟臉色也變的嚴肅起來,道:「黑龍族的人生性殘暴,我自己也曾見到過許多他們所做的那些殘暴之事,而且黑龍族與我們風雲族歷來便是宿敵,想不到在你們這個世界,竟然也有黑龍族的人,黑龍族人雖然與我們的能量不大一樣,卻也厲害的緊,楚大哥,我們日後若要對付那柳中誠,恐怕也並不容易呢。」
楚憐花咬牙道:「即便打不過他,這個血海深仇,我也一定要報。」
蕭瀟看著楚憐花堅定的目光,纖手緊緊的握住他的大手,道:「嗯,即使是刀山火海,蕭瀟也會陪著大哥,永遠不離不棄。」
楚憐花感動道:「寶貝,這報仇之事,有我一個人就行了,我可不能讓你陪我去赴險。」
蕭瀟也不與他爭辯,轉移話題道:「大哥,你剛才從那些人口中聽到的柳氏一族,會不會就是那柳中誠呢?」
楚憐花道:「應該是,他們提到天涯龍門,緊接著便提到柳氏一族,在我以前的那個空間裡面,這天涯龍門與柳氏一族便是宿敵,想必到了這個世界也一樣不會有多少改變,只不過如今的世界,許多事情都不同了,如今的柳中誠究竟是變弱了還是變的更強了,我就不得而知了。」
蕭瀟道:「大哥你現在的九淫真氣已經完全恢復,再加上蕭瀟心中記得的那些武功,等蕭瀟將那些功法教給大哥你後,大哥一定會打的過那柳中誠,只可惜蕭瀟能量有限,始終練習不成那些武功,幫不上大哥多大的忙。」
楚憐花心中大喜,看來果然如自己所料,自己這寶貝公主的小腦瓜當真是一部取之不盡的武功秘籍庫,有了蕭瀟相助,自己對柳中誠的勝算,豈不是大大的增了幾分。
他抱住蕭瀟,又是一陣熱吻,直將這個小公主再次吻的意亂情迷,方才鬆口。
蕭瀟美目含情,酥胸起伏,雙臂緊緊的圈在楚憐花的腰上,渾身上下沒了一絲力道,心中卻說不出的歡喜,想到自己現在如此幸福,而自己大哥當初的那些愛人們卻是與大哥分別已久,心中不禁又悲傷起來,幽幽道:「大哥,你的那些愛人們,都尋回來了麼。」
聽蕭瀟提起自己的愛人,楚憐花的心禁不住又急躁了起來,道:「會的,我會將她們一個個都尋回來的,無論如何,今夜我一定要去醫院找龍俠,她為我吃了太多的苦,這次為了助我回來,她一定是受了嚴重的內傷,我一定要去醫院將她接出來,為她療傷,絕不能讓她一個人在醫院就那麼耗下去。」
蕭瀟卻變了臉色,急道:「大哥,萬萬不可如此急切啊。」
楚憐花道:「寶貝,龍俠為我吃了這麼大的苦,我又怎能不急呢。」
蕭瀟道:「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若貿然去了那處地方,恐怕會中了埋伏啊,那個被你折斷了骨頭的青年,知你急切想要尋到龍俠姐姐,想必他已經把這些全部告知了那些惡人,你若就此去了,豈不是正中了那些惡人們的招路。」在蕭瀟心中,那些警察對楚憐花無禮蠻橫,自然是惡人無疑了。
楚憐花歎道:「那又如何,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非去不可,蕭瀟,不瞞你說,龍俠在我的心中,地位尤為重要,她的安危,勝逾我的性命,明知她受了重傷,拖延不得,我若是就此在外,懼怕了那些警察,又怎能對得起她呢?」
蕭瀟臉泛憂色,道:「蕭瀟知道大哥你對龍俠姐姐情深意重,大哥要去,蕭瀟也便陪大哥去。」
楚憐花搖搖頭,道:「寶貝,這一次你卻是不能陪我去了,等會兒我會找一處地方,將你安頓下來,等我帶出龍俠,再來找你。」
蕭瀟那能依他,急道:「大哥,蕭瀟一定要隨你同去。」
楚憐花摸了摸她的俏臉,道:「蕭瀟,你不知道,在我們的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十分厲害的武器,這種武器射出來的子彈可以在瞬間便取人性命,若沒有極高極快的能量和武功,根本無法避開這種武器,你雖然也會些武功,體內也有能量,但是你的武功和能量還不足以讓你能夠隨意躲避這種武器的攻擊,寶貝,正如你所說,他們既然認定了我是一個殺人犯,便一定會派人在我有可能去的地方設伏,到時候我一旦無暇顧及到你,恐怕會讓你置於極大的危險之中啊,你要知道,龍俠對我很重要,你對我同樣也很重要,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即便能將龍俠帶出來,又有何意義呢,所以你還是乖乖聽話,安心的等著我回來的好。
蕭瀟權衡利弊,知道楚憐花所說無誤,自己隨他去了,非但幫不上忙,反而會給她憑添負擔,雖然心中極大的不情願,也只能乖乖的點點頭,道:「大哥,你平安而去,便一定要平安而回,蕭瀟那裡也不去,便在這裡等著大哥,一直到大哥回來為止。」
楚憐花道:「寶貝,在這裡怎麼能行呢,大哥還是給你找一處更安全的地方好……」
蕭瀟打斷他的話,搖頭道:「我哪裡也不會去,就在這裡等大哥,這裡有花有有草,蕭瀟待在這裡也不會覺得悶,而且蕭瀟知道大哥你對這座城市的其它地方也不是很熟悉,但對這周圍卻是熟悉一些,蕭瀟在這裡等大哥,也方便大哥回來尋找,不是麼?」
楚憐花想想也有道理,自己的確對現在這座城市很陌生,倘若將蕭瀟安置到別處,一是費時,二是自己記起路來也麻煩,倒不如就讓她在這裡等著自己,那大學醫院便離這裡不遠,自己將龍俠帶出來後,返回到這裡也會快一些,方便一些。
當下楚憐花也不再多說什麼,又叮囑了蕭瀟幾句,便縱身跳出了那公園的圍牆。
他一路施展輕功,身子拔空而且,只在兩處建築的頂上過渡了兩下,不到兩分鐘的的時間,便已經返回到了那大學旁邊的一座高樓的樓頂之上,他用足目力,找到了那處醫院的位置,仔細觀察了一番,並無發現什麼異狀,想必那些警察就算是設伏,也一定不會著制服,一定是換了衣服,夾雜在了那些醫生和護士當中了。
楚憐花心中一陣鬱悶,這麼大的一所醫院,龍俠受傷後究竟被安置在了那處病房,自己無從所知,倘若一個個病房的尋找下去,一旦被那些警察發現,難免會發生衝突,到時候自己再想將龍俠帶出來,就會費力很多。
楚憐花心中不停的轉著主義,卻總是想不出有什麼好的辦法,最後索性狠下心腸,心道:「奶奶個熊的,管他這麼多幹什麼,一會兒進去我便先找個醫生問一問,如果問不出來,我便一間一間病房找過去,那個警察敢阻攔我,我便點了他的穴道,叫他動彈不得,反正自己已經讓他們誤會了,這誤會再深一些又有何妨,這樣也爽快,省得自己在這裡費盡去想什麼辦法了。」
想到此處,楚憐花再不猶豫,提氣縱身,身子暴射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灰線,轉眼之間,已經到了那所醫院的樓頂。
他從頂口下到那醫院的頂樓,卻見這頂樓空無一人,想必這樓層多半不是病房,應該是這醫院存貨的地方,他走到電梯旁,摁了摁電梯,那電梯卻毫無反應,心中一狠,罵道:「奶奶個熊的,顧忌這麼多干鳥,進了這電梯,反倒速度慢,而且還會被電梯裡面的攝像頭拍到,還不如直接從這樓梯下去的好。」
想到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或許很快自己便能再見到龍俠,楚憐花心中異常興奮,再也不顧及那麼多,大步向那樓梯下走去。
等到了約摸是第五層時候,楚憐花碰到一個身穿白大褂帶著眼鏡的男醫生,攔住那醫生,問道:「醫生你好,請問你們醫院的病房在那裡?」
那醫生愣了一下,道:「你要探望哪科病人呢,是外科、婦科還是手術後的病人?」
楚憐花道:「我也不知道,他剛被送到你們醫院,我也是第一次來你們醫院,對你們醫院不算熟悉,所以才問你。」
那醫生推了推眼鏡,手抬起來指著楚憐花後背的方向,道:「這醫院東區的三四五層都是病房,你到每一層的接待處問一問,將你要探望的病人的名字告訴接待護士,他們會告訴你你要探望的病人究竟在那間病房的。」
楚憐花道了聲謝謝,不再與那醫生多說話,逕直向東邊走去,見到那接待處,心中稍微猶豫了一下,終是下定決心先去問問,他心中突然想明白了,自己其實又何必躲躲藏藏的呢,那些警察要想抓自己,想必也不敢鬧出多大的動靜來,最大的可能便是在龍俠的病房內和周圍等著自己,一旦自己去了,他們才會下手圍捕自己,自己索性直接找護士帶自己去,省時省力,不必再兜圈子。
一問之下,那護士果然知道龍俠的病房,楚憐花心中大喜,笑道:「這位漂亮的護士姐姐,麻煩你帶我去好不好。」
那護士被楚憐花這個超級帥哥叫了聲姐姐,頓時眉開眼笑,道:「你怎麼不跟你的那些同學一塊兒來看那位病人呢?」
楚憐花知道她一定是把自己當成了龍俠的同學,也不解釋,笑道:「我有點事情耽擱了,所以來得晚了,護士姐姐,龍俠她的情況沒什麼吧。」
那護士道:「我也說不清,她表面上看起來是勞累過渡,卻一直昏迷不醒,體內的各項器官活動指標也很不正常,可是一時半刻也不能確診她究竟是得了什麼病,具體的情況你還是問問醫生吧。」
楚憐花心中雖急,卻也不能再追問下去,當下也不再說話,隨著那護士,向龍俠的病房走去。
到了一處病房前,那護士道:「進去吧,你要看的女孩兒便在這間病房,記住進去後不要喧嘩,這病房內還有其它的病人,知道麼?」
楚憐花點頭笑道:「謝謝護士姐姐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喧嘩。」
那護士臉色一紅,急急躲開楚憐花的眼神,轉身快步去了。
楚憐花收攝心神,聽了聽那病房內的動靜,並無多大異常,長出了口氣,推門而入。
這病房內有五張床位,每張床位都躺著一個病人,有的輸液,有的在睡覺,看不出任何異常,其中一個中年男人見到楚憐花,笑道:「小伙子,你也是來探望那位姑娘的吧。」他的手抬了起來,指向了左邊最裡側的一張病床。
楚憐花順著那人的手看了過去,只見那病床上躺著一個人,蓋著被子,身體背向著自己,看不到臉面,只露出半頭長髮,靜靜的躺在那裡,似乎已經睡著了。
楚憐花心中急切,想那中年男人道了聲謝,也不多想,便向那病床快步走去,離那病床越來越近,望著那被子下的窈窕身材,楚憐花心中酸甜苦楚,百般滋味湧上心頭,輕聲的喚了聲:「寶貝,我回來了。」伸手將那被子撩了起來。
異變陡升,那病床的「龍俠」突然冷哼一聲,伸手向自己的脖頸抓了過來,速度快的驚人,楚憐花幾乎是本能的反應,體內的九淫真氣迅速提到了極致,生生將自己的身體後彎了下去,多開了那人的一抓,繞是如此,那人的指尖仍是碰到了自己的脖子,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指印。
楚憐花與那人同時驚呼出聲,那人似乎沒有料到楚憐花的武功會這麼高,手掌順勢下壓,又向楚憐花的肩胛抓了過來,看來她並不想置楚憐花與死地,只是想抓住他罷了。
但此時她再想抓住楚憐花已是不可能的事了,電光火石之間,楚憐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一定是著了那些警察的道,但是他卻不曾料到,那些警察當中會有一個武功如此之高的女人,自己因為太關心龍俠,根本沒有考慮到那麼多,險些就此被這個女警察制住。
楚憐花身子急退,這一退看似簡單,實則極其的難,他的身體絲毫不動,單憑自己體內渾厚的能量支配,生生的將自己的身體退了出去,而且速度極快,只這一下,那女警便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是楚憐花的對手了。
楚憐花穩住了身體,心中惱恨無比,這些警察竟然用龍俠來做餌,這是楚憐花萬萬不能容忍的。他目光如劍,狠狠的向偷襲自己的那個女人看了過去,這一看之下,身體頓時僵在了那裡,半天回不過勁兒來,胸口似乎被一塊大石頭壓住了一般,想要說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那麼呆呆的看著那個女警,如同傻了一般。
那女警看清了楚憐花的樣貌,心中也是一愣,一股難言的滋味霎時便衝上來心頭,一時之間,竟也忘了再次出手來制服楚憐花,兩個人就那樣彼此對望,誰也不說一句話。
楚憐花身後的那些「病人」和家屬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都圍了上來,各自手中都拿著槍,他們竟然全是警察裝扮的。
楚憐花卻渾然不理會這些,心中如滔天一般翻滾不已,眼中竟然流下了眼淚,嘴唇顫動不已,終於硬硬的擠出了一句話:「天香,是你麼?真的是你麼?」
那女警倏聽到楚憐花這句話,身子也是一顫,道:「你究竟是誰,為何會知道我的名字?」
楚憐花淚流不止,世事難料,他萬萬沒有想得到自己會在這裡遇到上官天香,更沒有想到如今的上官天香竟然會是一個警察,看著天香那絕美的俏臉,楚憐花心中感慨萬千,心中縱有欠般話,卻也不知從何說起。
上官天香愣愣的看著楚憐花,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覺也是越來越濃,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在看到這個男人之後為什麼突然有了這麼奇怪的感覺,難道是這個男人太帥了,可是帥哥自己也見過不少啊,再或許是自己震驚與眼前這個少年高強的武功和能量,所以才會心神不寧,可是好像又不是這個樣子,自己為何會覺得這個少年是如此的熟悉,自己彷彿與他認識了好久好久一樣,可是無論如何,自己也想不起來在那裡見過他,這種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也實在是太過去奇怪了。
此時,楚憐花身後有兩名警察已經慢慢的繞到了楚憐花的身後,伸手向楚憐花的胳膊抓去,處於本能的反應,楚憐花胳膊向後一抖,那兩名警察頓時被狠狠的撞了出去,身體彈在了病房的牆上,又摔倒了地上,慘呼不止。
那些警察盡皆大怒,紛紛喝道:「上官特使,你還猶豫什麼,趕快將他拿下啊。」
而上官天香卻只是呆呆的愣在那裡,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那些警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