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扭頭一看,皺了皺眉頭,然後從書袋中掏出幾張紙,拭了一會兒,才道:「你是怎麼搞得,你沒事吧。」
這一下楚憐花對她的身份已是確信無疑,但凡是一位普通的女學生,見到他現在這口吐鮮血的情景,不是大聲尖叫著逃走,就是呆怔著不發一語,但面前這位女生,卻根本一點都不怕,不僅沒有過激的反應,反而去擦拭自己身上的血跡,表情絲毫都沒有變化,表現的足夠膽大、從容與平靜。
這一個看上去溫柔美麗、嫻靜大方的女留學生,極有可能就是那日本迷藥財團的小姐,也只有這種帶有販毒和黑道性質的日本財團的大小姐,才會具備這種心理素質。
楚憐花抹了抹嘴邊的血跡,道:「我沒事,不過你那幾位同胞就不一樣了,他們都受了很重的傷,你若去的晚了,他們的血就像沒了閥門的自來水那樣流著,估計他們一定會有生命危險。」
那女生道:「你說的那些日本人究竟是誰,他們為什麼會讓你來找我。」
楚憐花道:「我是他們僱用的司機,今天帶著他們到郊區遊玩的時候,突然碰到了一夥搶匪,說要從他們身上搶走什麼什麼藥,那位松島先生和那位崗田先生叫我馬上到這天成市大學來找你,因為我只是一個中國司機,形象看上去也比較忠厚老實,所以那幫搶匪只是打了我一頓,就把我放走了,不過你的那幾位日本同胞可就不好受了,我臨走之前還見到了其中有兩個已經被那幫搶匪打的人事不醒了。」
那女生臉色稍微變了一下,卻並不明顯,他盯著楚憐花的眼睛,又道:「你所說的那幾個日本人我並不認識,你一定是找錯人了,再說,你說的話也未必是真的,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那樣,碰到了一夥搶匪,他們又怎麼能輕易把你放走,難道他們就不怕你報警。」
楚憐花想不到這個日本女生居然會想的這麼細,腦子急轉,回道:「你以為他們是殺人麼,他們只是搶劫而已,並不想弄出人命,雖然出手狠了些,但還不至於要人性命,再說,我是一個中國人,他們多少也會照顧我一些,所以才會把我放走,即便我去報警,等警察趕到的時候,他們可能早就跑的沒影兒了。我之所以不報警,是因為那位崗田先生叮囑過我,讓我千萬不要報警,只管找到你就行,這幾天他們很照顧我的生意,所以雖然我受了傷,但是我還是先到這裡找你。我的話已傳到,你不相信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他頓了一頓,又從口袋中拿出前晚在龍天夜總會與馬天龍對話的,道:「崗田先生就怕你不信我,所以專門給了我這部,說只要你見到這部,你就會相信了。」他將遞到那女生手中之後,便假裝轉身要走,果然剛走了兩步,那女生就突然喊住了他。
那女生道:「他們現在在那裡,你馬上帶我去。」
楚憐花道:「你現在相信我了嗎,白白耽誤了這麼一會兒功夫,我們中國有句俗話,叫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既然攤上了這件事,就要負責到底,你跟我來吧。」說完轉身便向圖書館外走去。
那女生又猶豫了一下,不過她終究還是緊跟著楚憐花出去了。
出了天成大學門口,那女生見楚憐花攔了一輛出租車,又疑問道:「年不是司機麼年沒有開自己的車過來麼?』楚憐花道:「你瞧我現在這幅樣子,連走路都困難了,還能開車嗎,我剛才回來的時候,也是走了很遠的路,找了一輛出租車到這裡找你的。」
那女生點點頭,不再問話,隨楚憐花上了一輛出租車,向冀興市的郊區駛去。
等到快到楚憐花前晚搞定那幾個日本人的地方時,楚憐花叫出租車停了下來,吩咐那出租車司機在原地等他們一會兒,然後與那日本女生下了車。
那女生道:「到了麼?怎麼在這裡停車。」
楚憐花道:「難道你想讓那個出租車司機看到那現場嗎?接下來的路我們得走著過去了,也沒多遠了,一會我們再陸續把他們扶出來,如果我的車還沒有被那些搶匪開走的話,我們就更省事了。」
那女生又用疑惑的目光看了一眼楚憐花,不過仍是不說話,默默地跟著楚憐花走進了樹林裡。
在行走的過程中,楚憐花向那女生問道:「立花小姐,你來中國有多長時間了?」
那女生道:「你問我這個幹什麼,我來中國多長時間與你有什麼關係。」
楚憐花心中一愣,想不到那女生會對自己如此戒備和冷漠,看那女生對自己冷冰冰的樣子,難道自己受傷後就連那九淫真氣都失去效用了麼。
他乾笑了一聲,道:「沒什麼,只是問問而已,你不想說就算了。」那女生瞟了他一眼,也不再說話。
等到了前日自己滅掉那幾個日本人的地方,那女生的臉色終於發生了一些變化,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很凌厲,整個人的氣質也彷彿在剎那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由一個溫柔可愛的女學生突然變成了一個深沉冷酷的女殺手。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寒意。
她走到那車前,一個個打量了一遍那幾個昏死過去的日本人,臉上的表情卻由激動憤怒又慢慢的變回了平靜。
她轉頭向楚憐花問道:「那些搶匪的樣子你看清楚了麼,有沒有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出他們是什麼人。」
楚憐花道:「樣子看不清楚,至於聽到了什麼,他們好像反反覆覆都在說什麼迷藥,我聽得糊里糊塗,你知道他們說的那些迷藥究竟是什麼嗎,他們也真是奇怪,放著車和錢不搶,偏偏要搶什麼迷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