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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章新星 文 / 高月

    在金陵勤政院的官職結構中,長史一職相當於實權宰相,而東西閣祭酒則等同於尚書,但在長史之下又設置了記室參軍事、錄事參軍事和諮議參軍事三職,其中記室參軍事掌管上遞文書、納諫、校審;錄事參軍事掌管下發文書、理令、司印;諮議參軍事則掌管草擬律令、條規、刑法、徒隸、授勳等。,,這三個機構都是權力極重的機構,一般政務在上報長史之前都要先經這三個機構預審,在制度逐漸完善以後,很多公文長史也只是形式上的簽批,實際的審核都交給了這三個機構。諮議參軍事雖然排在最後,但它的重要性卻超過了前二者,因為它掌握著具體的立法權和刑律解釋權,大歷四年,李月欲赦免三思商行大東家王三思之子酒後傷人之罪,卻被當時的諮議參軍事司馬石紋以論律不可赦而頂了回去,最後判流放夷州十年,當李月好容易在授勳令中找到一條授從六品以上勳官者可免家人一次非死之罪時,但又被石紋以王三思當年繳稅只有三萬而不足五萬貫只能授從七品勳官再一次將李月的授勳頂了回去,最後王三思只得提前收購『淮幫』以湊足了五萬貫的稅款,才得到從六品的勳官,將其子從夷州接了回來。

    這件事轟動了江淮兩道的官場,一方面為制度的鐵面無私而喝彩,但另一方面大多數人卻是暗暗羨慕諮議參軍事的權力。

    第二年揚州刺史段秀實調回長安,諮議參軍事司馬石紋被調為揚州刺史,由常州長史劉原接任諮議參軍事司馬,一年後崔煥卻認為劉原風骨不夠不宜任此職,強烈要求罷免劉原,但李月因私心作祟便將劉原調遷為楚州刺史,此後兩個月諮議參軍事司馬一直空缺,此時崔煥已年老,任命新的諮議參軍事司馬一職便成為江淮官場關注的焦點。

    杭州刺史李棲筠也是李氏宗室,他前年剛從湖州刺史任上調來,原來的杭州刺史李良則調到常州為刺史,但因為共同投資『浙東聯合商行』的緣故,李良和李棲筠走得特別近,並結成了親家,說起來李棲筠在官場已經歷練了幾十年,深知為官之道在於圓滑和揣摩上意。限田令剛推出之際,他本人是第一個交田的,但收田卻一直保持在中位,既不出風頭,也不拖後腿,同時一次又一次的組織官吏學習限田令,顯得雷聲大但雨點卻小,從未真正收過權貴的一塊田,倒是在中小地主地主身上做文章,搞得轟轟烈烈,到了李月擊敗田承嗣後,他立刻看清了形式,又是第一個向金陵府呈交了在湖州所有權貴的田產詳細清冊,甚至包括魚朝恩的田產,所以得到好評被升為上州杭州刺史。

    李棲筠共有二子一女,長子前年中了進士,在洛陽都下任縣令,次子也是舉人,但因屢試不中便被其父派去做了『浙東聯合商行』的監事,負責代他打理生意,女兒則嫁給了李良的長子。這天李棲筠正在書房內思考官場之事,突然管家跑來報告:「女婿和女兒來了。」

    李棲筠一怔,他的這個女婿現在在金陵府法曹事下的復議署當主薄,現在公務應十分繁忙才對,怎麼會有時間陪女兒回娘家,他立刻便意識到,其中一定有緣故,他便讓管家直接把女婿帶到書房來。

    「小婿給岳父大人請安!」李克己向岳父李棲筠跪下行大禮道。

    「賢婿快快請起!家翁身體可好?」

    「前月的上元夜就和父親一起過,他酒量依舊很好,還讓我多謝岳父送的厚禮。」

    李棲筠淡淡一笑便直奔主題問道:「賢婿此來,必是你父親有話要告訴我吧!」

    「父親就告訴我在岳父大人面前不必饒彎子,岳父大人果然厲害。」

    「說吧!是什麼事?」

    李克己從懷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封信,雙手遞給李棲筠。

    李棲筠看後點點頭道:「原來是此事,賢婿,恕我直言,你資歷尚淺當不了諮議參軍事司馬一職,要知道這可是中州刺史方才有的資格啊!何況又是這個要害部門。」說完眼睛直視李克己,目光似乎在說,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李克己卻不慌不忙的說道:「小婿當然有自知之明,不敢去想那高位,家父的意思是想請岳父大人向吳王上書,聯合推薦暢大人做諮議參軍事司馬一職,他是法曹事司馬,正合此位。」

    李棲筠微微一笑道:「暢當做了諮議參軍事司馬,為回報你父親和我,自然會推薦你來做這個法曹事司馬,這可是你父親的主意?」

    「這是我本人的想法,後徵得父親同意的。」

    「哦!這是你的想法?看來賢婿確實不簡單啊!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和你父親真的老了。」

    李棲筠不由有些感慨,他看了看李克己,不知為什麼,心中卻微微有了一絲不快,他到今天才發現自己的這個女婿的心機竟是這樣深,他不由得有點替女兒擔心起來。

    「你坐下,給我說說你對這事的看法?」李棲筠盡量掩飾自己的不快,拉女婿坐了下來。

    李克己想了想說道:「其實我們金陵府內的官員更比外面要關注這個諮議參軍事司馬的歸屬,按慣例上應由六曹事中的司馬升半級提任,雖然上一任劉大人是直接從常州長史提拔,但大家都知道劉大人的妻子與吳王有一定的淵源,所以破格提升他大家並不奇怪,只是這個劉大人的人品連我都不齒,還有傳聞他手上不乾淨,所以只做了一年便被調走,這也在大家的意料之中。這個職位已經空了兩個月,從種種跡象分析,大家都認為這個職位非三個人莫屬。」

    「哪三個人?」這下連李棲筠也有了興趣。

    「這三個人可以稱作江淮官場上的三顆政治新星,將來前途絕不可限量,一個便是法曹事司馬暢當,其父暢璀現在已是左相,位高權重,他本人也在歷年的官評中得到上上之選,更重要是法曹事與諮議參軍事本屬同一脈,他的可能性最大;再一個是兵曹事司馬張去疾,他父張巡是吳王舊交,大哥張亞夫又是兵部侍郎,本人也十分幹練精明,深得吳王的器重,去年的忘年會上,吳王第一個表揚的就是他;最後一個就是監察令杜崇,他是宰相杜鴻漸的獨子,我們公認他大智若愚,常常出人意料,更關鍵是他深得崔大人的賞識,崔大人就曾經說過他低調隱忍、做事穩健,最適合做諮議參軍事司馬。其實除了這三人,像瀏河巡檢使蔡問之和戶曹事司馬陸羽也都不錯,不過蔡問之出身貧寒而陸羽則耗太多的精力去著他的《茶經》,所以我們就把他二人排除在外了。」

    李棲筠聽完半天都沒有說話,他不得不承認女婿的論述十分精闢,看得透徹,他其實也想過按吳王重視年青一代的作風,或許應該是這三人中的一人,但李棲筠卻想得更深了一層,崔煥明顯年事已高,恐怕再做不了幾年,他去後這個長史之位由誰來接任恐怕就是這個諮議參軍事職位二個月不決的真正原因,去年皇上已經答應下一任長史由吳王自定,本來最有希望的顏杲卿已死,韋黃裳又一直不被李月所喜,而西閣祭酒周蒔明顯資歷不夠,其他幾人能力又有欠缺,所以他李棲筠幾乎可以肯定,這個新任諮議參軍事司馬一定就是金陵府長史的過渡,就是李月為崔煥之後所定的繼任者,那這個人到底是誰呢?李棲筠也非常非常想知道答案。

    就在李棲筠和女婿李克己討論諮議參軍事司馬新人的十天後,金陵勤政院內,吳王李月和崔煥終於商定了諮議參軍事司馬最後的人選。

    「殿下,在各地刺史推薦的這三人中我主張杜崇任諮議參軍事司馬,一方面他的年紀已過而立之年,做事比張去疾和暢當要更加穩健,從他當監察令後,挖出了隱藏極深的貴溪縣縣令馬堰,並由此用十分老到的手段扳倒了信州刺史李道明,使得江南吏治得到徹底改觀這一點來看,此子絕對是堪用的大才,所以微臣大力推薦杜崇任諮議參軍事司馬。」

    李月並不回答,他背著手走了幾步望著窗外說道:「崔大人可知我意?」

    崔煥歎了一口氣道:「雖然我想再做十年,但我已經七十歲了,『人生七十古來稀』,我不能改變上天所安排的自然規律,我知道殿下之意,所以我推薦杜崇就是想讓他接替我繼續維護江南的繁榮。」

    李月卻淡淡地笑了笑對崔煥說道:

    「我知道崔大人心意,杜崇是個稱職的監察令,他是我將來要用的西閣祭酒,不用再做諮議參軍事司馬。其實這個人我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定好了,我讓他去最貧瘠的縣鍛煉,提升別人卻偏偏讓他再去偏遠之地做司馬,別人都以為我是對韋大人有成見而牽累了他,可他卻毫無怨言,兢兢業業的做好每一任,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默默地關注著他,崔大人,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嗎?」

    崔煥恍然大悟,「殿下,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

    李月欣然一笑,提筆在案上寫下了三個字:韋應物。

    大歷七年二月,一度讓江淮官場猜測了很久的諮議參軍事司馬一職終於有了結果,並不是人們所想的那樣由暢當、杜崇或張去疾中的一人擔任,而是提升了由名不見經傳的明州司馬韋應物來任此職,一時間江淮官場大嘩,這個韋應物何許人也?有人記得他曾是當年金陵府試的甲第第一名,後來就不知所蹤,韋應物在雙溪縣默默無聞的數年裡幾乎被人們所遺忘,現在他突然冒了出來,頓時引發了無數猜測,最多的一個版本便是韋應物是韋黃裳之侄,是借了韋黃裳之光才得此高位,但很快這個說法便不攻而破。

    大歷七年三月,一場大火吞噬了位於華亭縣的江南造船工場,整個工場幾乎被燒成白地,一百五十名工匠和二百名士兵被燒死。事發後,李月當即罷免了東閣祭酒韋黃裳,但真正主管這個工場的金陵騎曹事中卻無一人受牽連,於是人們終於明白了李月是借此趁機向韋黃裳發難,長久以來二人不和的說法終於由此被證實,試想那韋應物又怎麼可能沾他叔父的光得到如此重要的職位呢?

    韋黃裳去職後,李豫遂將其調回長安任命為工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等於是准宰相了。這時有心人才終於明白了李月與韋黃裳不和的真正原因,韋黃裳竟然就是李豫安插在江南最大的親信,這麼多年來朝廷對江南情況的掌握一直極為精準,干預也非常有效,很多人都隱隱猜到在江南的高官中一定有朝廷的耳目,不料這個人竟是資歷僅次於崔煥的韋黃裳。韋黃裳的去職造成了東閣祭酒的空缺再一次引發了人們的猜測,不過只過了三天答案便出來了:騎曹事司馬賈賁代理東閣祭酒。

    賈賁的任命是在一個極為重要的會議上作出的,這是韋黃裳去職後李月召開的一次重要軍政會議,賈賁的任命只是一個附帶的決定,真正的會議內容卻是那場燒燬了整個江南造船工場的火災,這場火災沉重的打擊了金陵府的造船業,最起碼要延緩造船業五年的發展,但僅僅是一個造船業受損也不會引起李月如此重視,從而舉行金陵開府以來的第三次軍政首腦會議,真正讓李月震驚的是順風的一份秘密報告,報告中指出,所有的工匠和士兵都是被割喉而死,一刀致命,凶人沒有百人以上的規模是不可能辦到這一點,存放在造船場中被重兵把守的造船資料副本也出現異常,民用船隻的副本散落一地,留下被燒燬的遺跡,但軍用艦船的資料卻不知去向。李月立刻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一個新的敵對勢力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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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到這裡,本書已漸漸到了尾聲,感謝各位隨我走了這麼長的一段路,後面大約還有十章左右,我可能會停筆一段時間了。因為要停筆一段時間寫《晚宋》,所以我覺得有必要要給讀者朋友們把後面的情節交代清楚,以示尊重。

    其實這本書我本人並不是很滿意,這是我的第一次寫作,起篇不好,鋪得又太大,卻又把握不住,典型的貪多嚼不爛,所以起點不推薦,我也不停寫埋怨,全當是一種練筆。現在我的寫作重心已漸漸轉到《晚宋》上來,可以說它是我寫《李唐》近百萬字後,用積累的經驗和教訓的涅盤重生。

    從某種意義上《晚宋》應該是《李唐》的續集,但它的故事情節和《李唐》卻毫無關係。

    說它是續集,一方面因為《晚宋》的主人翁李思業其實就是李月的養子李徐的後裔,這便是我在《李唐》中給李月安排一個養子的主要目的(當然還有另一個目的,我後面會說到)。李徐和李思業兩人間的關係我並不直說,但讀過《李唐》的讀者就會知道在「摩尼」一章中摩尼教的睿息曾給李月兩枚戒指,一個是鑲有血鑽的王者之戒,一個是鑲有黑鑽的霸者之戒,戒體是用波斯國璽的碎片所制,後來李月就將霸者之戒給了崇文的李晨,將王者之戒給了尚武的李徐,這枚王者之戒就是李思業家的祖傳之寶,一直是李思業的母親所收藏,後來被蒙古大汗窩闊台得到,這就是李思業毒死窩闊台的動機,給母親和姐姐報仇。

    說《晚宋》是《李唐》續集的另一個原因,其實就是我寫《李唐》最大的一個遺憾,那就是李月不能稱帝。李月要稱帝其實很容易,但我的感情上卻接受不了,我是一個極傳統之人,我不想小說中主人翁的奪帝是發生在中華民族的盛世之中,所以我就考慮讓他的後代來了結我的這個遺憾,要從蒙古人和女真人中把漢人的江山搶奪回來。所以《晚宋》也成了我感情上的一個延續,同時也要把唐朝時不可能發生的一些事情如資本主義萌芽等等,放到《晚宋》中去完成。

    有讀者說摩尼教是邪教,其實我並不以為,摩尼教在中東地區被統治者定為邪教,一方面它的本體是伊斯蘭教的死敵猶太教,另一方面他宣揚的眾生平等不符合統治階級的利益。但李月卻需要這種眾生平等的思想,所以要利用它向人民宣揚一種平等、自由的思想。

    在《李唐》的後一章,大歷十二年,唐日兩國因貿易危機最終爆發了戰爭,李月帶著李徐親去征討日本,這一方面也是他想讓自己的兒子李晨有治國的經驗,一去就是兩年,日本也發生了內亂,光仁天皇被籐原百川殺死,光仁天皇的兒子山部親王借唐兵剷除了籐原,最終和唐朝簽定了自由貿易協議和戰爭賠償協議。等李月回金陵時才知道江南在前一年已經發生過一次重大的瘟疫,使人口銳減四成,他的兩個側妃都在救助兒童中染病先後去世,大哥李豫也駕崩,李適即位,史稱德宗。隨著官商對民間資本的打壓,一個重大的政治問題慢慢浮出水面,那便是此時的江南還是處於一個人治的體制下,一切的改革都是靠李月的威信在維持,一旦李月不在,江南遲早會走回老路,而李晨卻是一個傳統君權的維護者,再換李徐已經不可能,李晨已經站穩了腳跟。

    於是李月就想建立一種新的體制,把權力交給人民,打碎原來的君權體制,但是君權思想已深入人心,傳統的儒家、佛教等等都是這種君權思想的維護者,李月和韋應物發起復古運動,企圖否定兩漢以來形成的新儒家思想,恢復真正的孔孟學說,但遭到了官僚階級和所有讀書人的強烈抵制,他的兒子李晨就是新儒家思想最堅定的維護者,父子倆思想上的矛盾開始不可調和,這時幾乎所有的官僚甚至普通百姓都支持李晨,反對廢除君權制,這讓李月看到了任重道遠,他終於意識到沒有數百年的時間是不可能改變一種根深蒂固的思想,於是他決定要播下一顆思想種子,於是就利用了摩尼教的思想,讓它在百姓中去宣揚平等和自由,他相信總有一天,人民會推動國家朝他理想的方向走去。

    德宗以後,李月慢慢開始厭倦了政治,逐漸把權力移交給了李晨,而讓李徐和南霽雲在台灣掌管水軍,自己退到幕後,這時長樂的飛昇讓他感到一種明悟,他開始重新修道,十年後,趙綠敏之死讓他了結了最後一個心結,微笑著追隨妻子而去。

    李月走後,李晨開始排斥老臣,重用心腹,把長史韋應物貶為蘇州刺史,用劉原為長史。不久蔡明德、荔非元禮先後病勢,李晨就用心腹路嗣恭盡奪軍權,同時長安李適的眼睛也開始東顧江南的富庶。數年後,長安爆發涇原兵變,李適向江南求救,李晨派大將路嗣恭率軍十萬進京平叛,但平叛後路嗣恭竟投靠了朝廷不再回來。

    這時魏博的田悅趁機發難,兵鋒直指揚州,李晨急向弟李徐求救,李徐率八萬水軍北上打敗了田悅,但李晨卻聽信劉原讒言,在李徐凱旋之時將他毒死,同時殺其全家,李徐幼子逃亡襄陽,這便是《晚宋》主人翁李思業的先祖。李晨欲奪其水軍,但劉原卻又把事情告訴南霽雲,南霽雲在得知李晨自殘手足真相時不禁悲憤交加,一怒之下率水軍投靠了朝廷。

    這時德宗李適乘機發難,李晨被迫交出吳王實權,李適遂殺劉原收買江南人心,同時派李晨外公宰相韓晃任江南東道節度使,李晨在悔恨交加中病死,李適感李月之恩重用李晨之子李紳,三十年後李紳也成為唐朝宰相,又過了數十年,唐朝滅亡,江南軍閥並起,大亂,隱居江南的李紳之子全家被殺,惟其幼孫李被徐明謙的曾孫吳國宰相徐溫念在祖先的舊交所救(這就是我寫徐明謙的伏筆),改名徐知誥,徐溫死後,徐知誥執掌吳政,受封為齊王,吳天祚三年(937年),廢吳帝自立,改元升元,國號大齊,升元三年恢復本名李,重改國號為唐,史稱南唐。

    我希望《李唐》的老朋友們如龍軍風、狼武士、河北石家莊、快樂的和平鴿、我是一棵秋天的樹、風。緣、**、穎州大俠等等,恕我不能一一列舉,希望你們能接著看《晚宋》一書,在那裡我們一起創造一個新的世界,感謝你們的相伴。

    高月

    年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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