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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三十二章 聲東 文 / 高月

    唐軍的鐵騎踏碎的清晨的寧靜,第三天凌晨,唐軍便趕到了鄂州,按照事先的部署,唐軍的行軍極為張揚,就是為了讓敵軍知曉唐軍主力攻打鄂州,但光州的敵軍並沒有象想像的那樣,聞風而動,不過這也在李月的意料之中,李璘雖見識平平,但他手下謀士汪子機卻是一個厲害的角色,據日組的情報,這個汪子機年紀約四十幾歲,進士三考不中,淪落長安街頭替人相面為生,一日李璘便裝出遊,正好遇見汪子機,便讓他看了一相,汪子機張口便說:「閣下面相百位,唯四位缺陷,應為大貴之相,三停均衡且山根通天,應是皇室之嗣,你上亭第六位飽滿異常,顯示父命為天子相;而第五位有明顯缺陷,顯示你母在你幼時已逝,當今天子諸子中母早逝者僅太子李瑛與永王李璘,閣下無天子命相,自然是永王李璘了,草民汪子機,叩見永王殿下……」李璘聞言大驚,急忙把他引入府內,又問其自己的發展,汪子機笑笑往東南一指,並不多言,李璘更加驚異,父皇曾經對他說過,將來放他到江南,從此他便將汪子機留於府內,用作幕僚。李月又想起,在北平鐵騎堡時,這汪子機就曾經招納過自己,不過當時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坐騎赤血魔。

    李月見光州兵不出,便率領全部主力,向光州撲去,荔非元禮的五千鐵騎亦掉頭向東,這時所有的跡像已表明,李月的戰略目的便是取光州,扼斷敵軍三地倚角之勢。

    壽州,永王行宮內,李璘正召集手下商量緊急對策,光州是他的糧草重地,大半糧草皆存放在那裡,若光州一失,這場戰役就危險了。

    「屬下以為,我軍應全力支援光州,集優勢兵力和李月軍進行決戰,若此役得勝,我軍便可以乘勢取襄陽、長沙,屆時大唐的半壁江山可盡歸永王殿下了。」

    說話的是李璘手下大將項彭,徐州人,他是李璘手下的第一猛將,有萬夫不當之勇,自詡為西楚霸王項羽之後,原名項勇,後自更名為項彭,貌似粗魯無智,但實際上卻心細如髮,城府極深。

    李璘點點頭,又向汪子機看去,汪子機手捻長鬚,微微一笑說道:「項將軍所言不錯,若此戰得勝,我軍便佔據了戰略上的主動,不僅可盡得兩湖之地,且可趁川中空虛,走黔州入川,若巴蜀拿下,那關中便可唾手可得。」

    李璘聽得不禁熱血沸騰,連忙問道:「先生以為如何應對現在李月之軍?」

    「現李月的目的很明顯,他先佯攻鄂州,見我們不上當,便直接出兵取光州,我若是李月也會先取光州,不僅糧食可得,而且會完全打亂我軍的部署,將我軍完全隔開,所以我才勸殿下不要援助鄂州,那必李月的調虎離山之計,李月此人最善此道。」

    「多虧先生提醒,否則我真出光州兵援助鄂州了。」

    汪子機喝了口茶繼續說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李月我承認他厲害,但他也不是完人,我有一計,可讓我軍佔六成勝面。」

    「先生快快講來!」

    「現李月幾乎傾巢而出,我軍出一奇兵,直接去攻戰申州,申州一失,李月必然回援,這時我壽、光兩州的軍一起殺出,李月無心戀戰,必然大敗。此乃圍魏救趙之計也!」

    李璘大喜,長身謝道:「我若得天下,必以相位待公。」

    李璘當即命大將孫國良,領一萬騎兵偷襲申州,自己率九萬主力,屯兵舒城,看光州的動靜。

    李月大軍開到光州,並立刻大舉攻城,光州主將張嘉延率領五萬軍一面死守城池,一面向李璘求救,

    但很快他就發現,李月並沒有使用火藥利器,而是用傳統的器械攻城,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李月僅圍攻三門,並不同時進攻,必要到其中一邊退下後,另一邊的才開始攻城,每次只派一萬人,這便讓張嘉延可從容佈置,一連五天過去了,張嘉延軍損壞唐軍雲梯、樓車無數,連巨大的攻城槌也被巨石砸毀兩架,唐軍死傷已近五千人,仍然無法登上光州城一步,張嘉延才微微放下心來,這時他已知道了李璘的計劃。終於在第六天,城上突然有士兵發現唐軍有撤退跡象,張嘉延大喜,他知道申州必然已被孫國良佔領,唐軍欲回援了,他立刻飛鴿傳書給李璘,李璘得書大喜,立刻命令三軍急速向光州進軍。

    九萬大軍在李璘的親自帶領之下,以一日兩百里的速度向光州方向急速進軍,李璘騎著他的寶馬-玉照雪蹄蓮,行在前軍。他一生酷愛收集寶馬,所以汪子機當年才會招攬李月,這次他事先有令,李月務必生擒,他看中了李月的赤血魔。九萬人中有五萬為新募士兵,皆來自江南一帶,由於李璘是要趕到中途伏擊李月的退兵,所以必須和時間進行賽跑,勝負可能就在毫釐之間。二日後,五萬新募之兵已無法承受這種高強度的行軍,皆已筋疲力盡。

    「殿下!」處於中軍的項彭趕了上來說道:「士兵們都已疲憊,這樣作戰時會對我軍不利。」

    「都是一群飯桶!就在前面河邊紮營吧!汪先生呢?怎麼不見他?」

    「他在後面,我估計他也是夠戧!」

    「速請汪先生到我這裡來,我有話問他。」

    士兵們聽說可以休息了,無不歡聲大作,紛紛解下行囊,安營紮寨。

    「殿下!」汪子機氣喘吁吁地趕來。「殿下找我何事?」

    「哦!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先生請先休息一下。」

    過了一會兒後,李璘方才問道:「我聽說先生見過李月的赤血魔,可是真?」

    「那是好多年前了,那年燕北的鐵騎堡舉辦騎射大會,我不是也去參加了嗎?當時有個年青的道士,騎一匹馬,雄壯非凡,連一生相馬的鐵騎堡堡主萬雲天也垂涎不已,那個年青道士就是今天的李月了,當時我不知道,還招攬過他,那匹馬確實不是凡物,人也不是凡人,我後來急急趕回報告,李月就沒有了消息,現在想來,當時真是錯過了招攬李月的機會。」

    「先生看那李月可有天子相?」

    「他的相並非凡人相,是我至今唯一看不出的,看似年輕,但已無凡人的煙火之氣,我當時只當他是修道之人,但現在看來,絕不是那麼簡單,他以道入世,在人間體驗道之真諦,以求解脫,我真是看走眼了。」說到後來,他聲音愈加低微,己近不可聞。

    「我是問先生如何能得到那匹赤血魔?」李璘不耐煩地問道。

    「寶馬神器,自有緣者可得,殿下不要多慮了。」

    「看來汪先生連日行軍,也真累了,先生可自去休息,此事以後再說吧!」

    說完遂不理汪子機,自己回帥帳去了。

    汪子機看著他的背影,不禁苦笑了一下。汪子機,字伯肅,京口人,從小為孤兒,他叔嬸嫌他無用,八歲時便送他到茅山天機宮做了小道士,他師傅酷愛食鮮果,每日命他上山去收集山果,十歲那年,一次無意中在深山看見一茅廬,認識了一名苦修的老道士,便分了一半的山果給他,老道士見他資質不錯,便收他為半徒,汪子機便不再回天機宮,一直跟著老道士學道,七年後,老道士突然不知去向,汪子機索性還俗回到京口,應聘做了一名富人家的西席,以此餬口。他因功利心太重,不甘平淡,遂重新苦讀尚書、大學等經濟之書。二十五歲時中了舉人,後來進京趕考,連著三次均落第。為了謀生,他擺了個相麵攤,無意中遇到李璘,便做了他的幕僚。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急功近利之心慢慢淡去,同時也看出李璘其實為一庸才,不足成大事,幾次想請辭,但礙於李璘的面子,一直拖了下來。這次李璘起事,他並不贊同,他認為,李璘以先皇之命,割據江南方是上策,一旦謀逆,無疑給李亨找到了一個借口,但李璘野心太大,根本就不聽他的勸。他不由仔細研究起這次的對手李月來,從種種傳聞和他的親見,他越來越對李月感興趣,他師傅曾經告訴過他,道之所大,浩瀚無渺,常有修道者,為解心結,來人間歷練,小者藏於市井,或為一卒一販;大者顯於權貴,修身治國平天下。汪子機認定李月無疑就是後者,他突然湧起了一種強烈的願望,希望能和李月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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