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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八章 風起二 文 / 高月

    楊國忠聞言大悟,他離席向蘇喻長躬道:「我若壓寶成功,將來必重謝于先生!」

    「相國不必多禮,這是我分內之事,只是若相國既下了重注,就應有所行動,雖然皇上舉棋不定,但若相國能推一把,郯王豈不機會大增,而且如果相國不動,安知高力士不動,所以相國還須再努力一把。,,」

    「那如何動?」

    蘇喻牙一咬,低聲說道:「就是相國所想的,軍權!」

    楊國忠長歎一聲道:「我何嘗不想,只是天不遂願,奈何?」

    蘇喻微微一笑:「相國若想,我有一計,可遂相國之願。」

    楊國忠大喜道:「計將安出?」

    「相國想想,諸王之中,若有一人會謀反,皇上會想到是誰?」

    楊國忠想想說道:」郢王。」

    「對!郢王李瑛,本是太子而被廢,懷恨皇上已久,皇上心裡也知道,現在郢王尚在朔方軍中未歸,若相國密奏皇上說郢王欲謀反,然後再告訴郢王皇上要殺他,說不定郢王就真反了,屆時相國為兵部尚書,薦一心腹人去平叛,若皇上猶豫.再由貴妃吹吹風,那時不管郢王怎樣,但相國的軍權不就到手了嗎?」

    楊國忠點點頭:「果然是好計,但郢王一個閒王,如何反得起來?」

    「相國忘了朔方節度副使、奉信王阿布思了嗎?」

    楊國忠徹底大悟,他深思了一會兒道:「此事事關重大,我這就去和郯王商量一下,把他綁在一輛車上,他將來不聽我的也不成。」說完匆匆去了郯王府。

    就在楊國忠與幕僚蘇喻密謀之時,在長安城的另一座府邸內,也有兩個人在同樣的策劃著,他們正是壽王李瑁和他的心腹謀士譚言凱。

    這十幾年來,壽王李瑁可謂時運不濟,本來他是即太子位最熱門的人選,得李林甫全力支持,高力士也悄悄表態支持他,但隨著母親武惠妃的去世,他的運道就開始走下坡路,最倒霉的是,他的側妃楊玉環被父親看上了,強索去封為貴妃,有了**之嫌的皇帝自然遠離於他,財富是賞賜了不少,但政治生活卻沒有了份,儘管李林甫幾次使力,都功敗垂成,反而便宜了郯王李琮,隨著李林甫病逝,壽王的前景更加黯淡,好在武惠妃和李林甫還留給他一些班底,所以在皇位之爭中,勉強排第三位,但和前兩名的距離是越來越大了。「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前幾天,楊國忠借清算李林甫之名,大大清洗了朝中大臣一把,壽王的幾個重量級支持者禮部尚書秦漢、駙馬都尉太常卿張垍、戶部尚書張筠,退休的退休、被貶的貶,壽王的勢力一下子幾乎被掏空,僅剩幾個侍郎和羽林大將軍封常清,還都是一些見風使舵之輩。就如一個摘桃的人,鮮桃在望,卻最後走錯了路,李瑁心中實在不甘,所以和手下謀士開始商量對策。

    「殿下,恕我直言,殿下的形勢確實不妙。」譚言凱偷偷看了看李瑁,小心翼翼的說道。

    「廢話!我當然知道,所以才找你商量!」李瑁有點惱怒的說道。

    見壽王發怒,譚言凱暗暗歎一口氣,他本人也不看好李瑁,但自己的這個主子卻野心勃勃,說得不客氣一點,就是不識實務、自不量力。但他又不得不說,他想了想,便硬著頭皮說道:「殿下息怒,我的意思是想先分析一下目前的優勢和劣勢,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壽王怒氣稍斂問道:「劣勢我知,那你就說說我的優勢在哪裡?」

    「壽王的優勢有三,其一民間勢力強大,我聞武林大派中終南派和洛陽世家陳家就是壽王所掌握,壽王用他們為骨幹組成了大風堂,不能小看這些勢力,出奇兵者非他們莫屬。其二軍方有人脈,禁軍大將封常清和朔方節度使安思順都是壽王的支持者,還有一些掌握實權的文官。其三,也是壽王的最大優勢,那就是無論如何,皇上都不敢殺你。」

    李瑁正聽得高興,聽到第三點時卻一楞,問道:「父皇為何無論如何不敢殺我。」

    「他若殺你,滅口之說就坐實了,不管是什麼借口,讓他如何面對史書。」

    李瑁聞言,先是不明白,想了一想立刻明白過來,臉微微一紅,楊貴妃一事確實是他最大的心病。

    「我現在需要你想計策,改變目前的態勢,別的不需多說。」被人揭了傷疤,李瑁不免有點惱羞成怒。

    譚言凱忖道:「此人目光短淺,卻又野心勃勃,跟此人早晚必被連累,不如早謀個去路,他要去死,就隨他吧!」想到這譚言凱說道:「從正路很難扳回局面,除非是走奇兵。」

    「何謂奇兵?」

    「我剛才說過,武林大派中終南派和洛陽世家陳家是壽王的勢力,高手如雲。如果在武林大會期間太子遇刺,壽王說誰應負最大的責任?」

    「那自然是武林大會的籌辦者郯王李琮,啊!你的意思是?」

    「對!一箭雙鵰,太子已死,李琮獲罪,那那個位子還能逃過壽王的手嗎?」

    「讓我想想,他們畢竟是我的兄長。」

    「玄武門事變後,太宗可曾留惡名?」譚言凱陰毒地說道。

    「我明白了,無毒不丈夫,成大事者,焉能有婦人之仁,只是為何不直接用大風堂的高手?」

    「大風堂一動,太子的飛龍團必有警覺,不動為好。」

    李瑁點點頭,心一橫,對譚言凱說道:「你馬上叫人去通知他們來。」

    三天後,終南派掌門陳放(原來的青牛真人)和洛陽陳家家主陳歸之連夜趕到了壽王府。一番寒暄後,李瑁把二人帶進密室,譚言凱也參加了會議。四人坐定後,李瑁開門見山的說道:「皇上這次極為重視武林大會,獲第一名者可得御賜天下第一高手的金牌,另外第一門派可得五十至一百名名羽林軍的名額,可不知二位可有意?」陳放和陳歸之對視一眼,他們兩人都是熱衷名祿之人,如何不動心,但第二個獎勵卻沒聽說,其實羽林軍的事是昨天李隆基才定下來的,禁軍大將軍封常清昨日進言,羽林軍今年要退役一批人,會有缺口,能否從這次武舉和武林大會中招收一批優秀的年青人補充進來(這自然是壽王李瑁的授意),李隆基欣然同意,由禁軍會同兵部來選擇。

    陳放想了想說道:「天下武林人誰不想得此殊榮,只看誰的發揮更好一些吧!」

    李瑁冷冷的說道:「陳掌門可有把握勝過少林苦航,若陳掌門能聽我之言,這塊金牌還能逃過你的手嗎?上兵閥謀,我不信陳掌門沒有其他的想法?」

    陳放明白,這壽王請他們來密謀,必是有大事要他們辦,他早就上了壽王的船,想再下船卻很難了,想到這裡,他一咬牙說道:「請壽王明言,終南派必將遵從!」

    李瑁微微一笑道:「陳掌門果然痛快!」說完又看了一眼陳歸之,陳歸之心裡一凜,也忙說道:「願聽調遣!」

    「好!我要你們做的事就是刺殺太子,嫁禍少林!」

    陳放二人大驚,他們沒料到壽王要他們做的竟是這件天大的事,一個不妥可是要誅九族的。陳放此時極為後悔,自己當年何苦要攀壽王這根枯籐,上次武林大會後太子和郯王同時派人來找到他,他卻有苦難言,後悔莫及,早就上了壽王的賊船,若背叛,那壽王豈能放過他。現在他居然要讓自己去幹這種滅門的大事,陳放感到陣陣冷汗從背上滲出,他此時已經感到壽王冷酷的目光,今天若不答應,看來是別想活著走出這個門了,都是風強那小子,若不是他,自己豈會有今天,好!就讓你風強去幹,事後再把你滅口。正在他思考間卻聽見了李瑁冷冷的聲音:「怎麼?二位不想幹嗎?」

    「好!我答應,只是需要壽王的一個信物。」陳放答道,你想拖我下水,也別想跑,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

    李瑁一楞,眼睛緊盯著陳放,陳放也毫不讓步,一時間,大家僵住了,這時譚言凱出來打圓場:「陳掌門,壽王一言九鼎,豈是失信之人,你盡可放心!」

    突然李瑁說道:「好!我就給你一個信物。」說完從頸下取下一個玉珮遞給了陳放,譚言凱一見心中大急,這種大事豈能隨便授人於柄,但已經晚了,陳放接過玉珮,立刻收進了懷裡,譚言凱心中一涼,他沒想到這個壽王竟突然變得這等愚蠢,想登上皇位居然昏了頭,他真的以為皇上不敢殺他嗎?皇上不殺,假手於人或製造病故總可以吧!譚言凱立刻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藉故離開壽王府,否則他譚言凱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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