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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暗湧捲 第二七八節 點頭 文 / M紫痕

    第二七八節點頭()

    冥月的點頭,讓兩人都是吃驚不已,怒痕更是驚訝的看著冥月,連聲道「不可以,我不答應」冥月說的那種方法,怒痕當然知道,死靈之書上都有記載,這樣的方法都是用於迫不得已的時候,也常用於長輩為了晚輩的實力而犧牲的方法。

    這種方法也是成為強者的最快途徑,霜月族的冰雪聖女就是,不過這個方法卻有一個蔽處,這個方法雖然在死靈之書名為,授金秘術,可是在亡靈族還有一個另外的名字,那就是吸食之法,因為這個方法就是一種吸食,由繼承人用自己的力量去吸食那名甘願付出的人的魔力,精神力,這個方法一定要在雙方都同意的情況下才能進行,不然只有被吸食的人生出一點反抗,那都會造成最後的失敗,以冥月實力,和怒痕的實力,如果怒痕吸食了冥月的力量,真的可能像玄巫說的那樣,成就一名神禁師,可是以冥月的年紀,如果失去了魔力,精神力,很可能氣力耗盡而亡,就算是年輕人,被吸食過後都會產生很大的損傷,更何況冥月這位年過百歲的老婦人,這也是亡靈族的禁術,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不允許使用的。

    冥月聽到怒痕的反對,自然明白怒痕再想什麼,伸手拉著怒痕的手,慈祥的笑了笑,道「就算你不答應,我們也一樣活不了多久,對方有天師,雖然可以用天芒煞月陣來宇宙抗衡,可是結局會怎樣,我們都心裡有數。」

    「不行,我決不答應,祖母,我們一定會想出另外的辦法的,我們還沒有到這個地步。」怒痕冷冷的反決道。

    冥月臉上的慈祥微笑從沒有斷過,伸手捋了捋怒痕額頭的頭髮,笑道「孩子,不要再騙自己了,對於這場戰爭,我們都是沒有多大的信心,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就算是祖母補償你這些年來所受的苦。」

    「祖母不欠我什麼,不用補償我,祖母,我們一定還有辦法的。」怒痕的聲音明顯有點哽咽,甚至都不敢看冥月的眼神,冥月說的對,怒痕自己都對這場戰爭沒有信心,在外面說的那麼好聽,完全是因為不想滅了大家的士氣,雖然他沒有見識過天師的可怕,可是從聖女和冥月那裡就可以瞭解到天師的可怕,怒痕雖然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可是他對冥月的實力也同樣有著絕對的自信,雖然冥月沒有月戒,可是怒痕自認還不是冥月的對手,雖然同為聖言師,可是在實力上,還是有著天與地的差距,並不是都是聖言師,兩人的實力就差不多的,冥月的實力完全是一點一點的累積起來的,而怒痕的實力,雖然是在痛苦中磨練出來,磨練出來的只有怒痕的意志力,實力雖然很強,可是還是不穩定,和冥月比起來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連冥月都那樣評價天師的實力,他對三天後的決戰,帶領十二祭祀的天芒煞月陣對看天師,他只有三層的把握。

    冥月笑著搖了搖頭,笑道「傻孩子,以前祖母真的做的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安排你的命運,讓你在那種非人的痛苦下生活這麼多年,還讓你們和凝月他們不能相見,就算你不恨我,可是你也該為小若,櫻姬和你的父母他們想想啊,還有整個斯卡納大陸,你不想看到你的孩子還沒有出生就沒有了爸爸,媽媽吧,孩子,答應我吧,這是祖母對你的請求,該放下的時候就該放下,這是身為守護者的職責。」

    怒痕張了張嘴,想要出聲反對,可是喊出來的只是哭聲,怒痕跪倒在冥月的面前,抱著冥月那枯瘦如材的身體,以前在寬大的月祭祀衣袍的遮蓋下,此時怒痕才發現,自己的祖母真的是一名老人,一名老人該有的她也有,瘦,眼神渾濁,聲音也有點沙啞,這是在以前怒痕都沒有發現的,在她的眼裡,他的祖母冥月一直都是一個強者,一個他高攀不上的強者,此時他才發現,他的祖母其實也只是一名老人而已,自己對冥月一直都是冷淡淡的,因為在他的眼裡,是他害死了自己的父母,讓自己和櫻姬兩人受苦,是他安排了自己的命運,他真的心有不甘,雖然心中知道冥月是為他好,可是一個人的命運被另一個人安排,任誰都覺得難受,怒痕自然也不例外,他的心中同樣對著冥月有著不滿,可是現在,他卻知道,冥月不僅安排了他的命運,也同樣安排了自己的命運,見自己的命運交與怒痕自己的手上。

    十分的可笑,對方安排了他的命運,現在將自己的命運補償與他。

    敬重,尊敬,這是此時怒痕對冥月的唯一想法。

    「答應祖母吧,可以麼,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可沒有時間考慮了」冥月拍了拍怒痕的肩膀,對著怒痕鼓勵的笑了笑。

    抹掉臉上的淚水,重重的呼吸著,試圖調整自己的呼吸,可是怒痕現在才發現,那是多麼的困難,想要說話,可是卡在喉嚨中的只有淚水和感激,還有後悔,後悔自己當初太年幼,太不懂事,不應該那樣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就對冥月態度那麼冷淡,以前,怒痕對待冥月就像是對待導師一般,尊敬,嚴肅,可以說怒痕對冥月沒有任何親人間的關懷。

    對上冥月那一雙渾濁而慈祥的笑臉,怒痕現在只能點頭,重重的點頭,帶著沉重的哽咽聲重重的點頭。

    冥月見怒痕點頭,笑了笑,伸手擦掉怒痕臉上的淚水,笑道「以後,月族就要交給你了,祖母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的眼光,今天晚上我們就開始吧,等下我會吩咐一下,我們就在望月山頂上開始,到時候我會吩咐不允許任何人來打擾我們,另外還要麻煩玄巫,來幫我們護法。」

    「嗯,我知道了」玄巫本就陰森的臉此時看上去更加可怕。

    冥月站起身,拍了拍怒痕的肩膀,道「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就我們三人知道,我會和雪月他們說我們要進關修煉,其他的你們也都不要說,就算他們問起也都不要說,晚上到山頂來找我吧,我在那裡等你們」冥月說完就邁開步伐走了出去,玄巫也跟著走了出去,只留下還跪在地上的怒痕,在那裡低聲的抽泣著。

    櫻姬和小若等人一直陪著凝月和怒斂兩人在房間中敘話,將這些年,開心的,不開心的,高興的,不高興的都說了出來,凝月聽了,眼睛就是一直紅彤彤的,怒斂還好點,只是強撐著笑臉陪在身邊,小若和藍諾依兩人也算是正式的拜過公婆了。

    凝月和怒斂對小若和藍諾依兩人可是滿意極了,櫻姬在一旁看了都有點嫉妒的感覺,反正一屋人有說有笑的。

    「哥。」眼尖的櫻姬突然撇到門口的怒痕,見怒痕神情落寞的倚在門口看著自己等人,連忙笑著走了過去,將怒痕拉了進來。

    眾人見怒痕進來,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凝月拉著怒痕的手,看著這個俊美的兒子,心中感到無比的自豪,見怒痕的臉色不是很好,柔聲問道「出了什麼事了麼,痕兒。」

    怒痕搖了搖頭,對著眾人勉強的笑了笑。

    櫻姬也學著怒痕的習慣,瞇著眼睛上上下下將怒痕看了一遍,笑道「哥,你可瞞不了我這個妹妹啊,你一定有事瞞著我們。」

    「是啊,以前我們不在你的身邊,一定受了很多苦,現在爸爸和媽媽都在,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吧,讓我們一起來為你承擔」凝月輕撫著怒痕的臉龐,關愛的說道,絕美的臉上都是母性的光輝,顯得更加美麗。

    怒痕想要笑一下掩蓋過去,可是到了嘴邊的微笑還是僵住了,露出一個比苦還難看的笑,淚水滑落,哽咽的呼吸聲讓眾人吃了一驚。

    怒痕伸手抱住凝月,趴在凝月的肩頭哭著。

    這一變化讓眾人都呆楞了,這樣的怒痕是他們陌生的,那個永遠都只會將痛苦埋藏在內心的怒痕是永遠不會露出軟弱的樣子來的,而此時,他卻哭了,毫無顧忌的哭了。

    凝月伸手輕輕的拍打著怒痕的肩膀,自己卻也哭了,雖然他只是從自己的母親雪月和櫻姬等人瞭解到怒痕的生活,雖然大家說的都很婉轉,可是她知道,自己這個孩子過的是多麼的苦,活的是多麼的累,他的內心外圍永遠有把鎖,將自己的痛苦鎖在自己的內心中,不讓身邊的人感受到他的痛苦,他只會露出微笑來讓身邊的人感到快樂,一切都是自己對不起他啊,凝月臉上也跟著流下淚水。

    「怒痕,對不起,都是我們不好,讓你受累了」凝月輕輕的理著怒痕肩上的長髮低語著。

    附在凝月肩頭的怒痕搖了搖頭,哽咽道「媽,我是不是好沒用,是不是永遠只會連累身邊的人。」

    「傻孩子,說什麼呢,你身邊的人都很開心啊,沒有什麼受你連累的說法,不要把所有的壓力都壓在自己的身上,那樣太累了」凝月輕聲開解道。

    想要張開口說話,可是話到了喉嚨又被嚥了下去,只能低聲哭著。

    過了一會,房間中就只剩下怒痕的哭聲,痛苦的哭聲,聲音中帶著強烈的悲傷,痛苦,連帶著小若等人也都跟著哭了起來。

    凝月拍了拍怒痕的肩膀笑道「好了,孩子,現在天已經黑了,外婆不是說你和玄巫三人都要到山頂上閉關修煉麼,還讓我們不要去打擾你們,現在時辰不早了,不要讓外婆她們等久了,快去吧。」

    怒痕的哭聲啞然而止,怒痕緊緊的咬著牙離開了凝月的肩頭,對著眾人點了點頭,站起身向門外走去,步伐十分的沉重。

    「媽,哥今天是怎麼了,他為什麼會哭啊,好久都沒有見過哥哥哭了」櫻姬坐在凝月的身旁哭聲問道。

    「那是因為男人的淚水不想被女人看到的,特別是他身邊的女人」說話的卻是怒斂,自己的兒子,雖然從小分開,可是性格上都是男人,只有男人最懂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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