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三節風雨欲來()
怒痕看著面前的兩位佳人,心中充滿了甜蜜,一種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那種感覺就像,寒風吹在臉上你會感覺到清爽,而不是寒冷,陽光照射在臉上你會感覺到溫暖,而不是刺眼,那種說不出道不清的感覺。
怒痕再次緊握兩人的手,笑道「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快去找櫻姬,依依他們,快去傳送陣那裡。」怒痕從月戒中拿出一塊銀色的空間魔石遞給小若,接著叮述道「如果魔法陣無法運轉就用這個魔石運轉,你們先到蘭姆城那裡,等戰事結束了我會請人去找你們的。」
小若笑著將魔石收進了自己的空間之戒中,對著怒痕笑了笑,拉著藍諾伊向外走去,怒痕站在原地目送著兩人,直到兩人離開,怒痕還是傻站在原地,不過身旁卻多了一個紅色的高大身影,火角站在一旁好奇的看著怒痕。
「火角,你暗地裡跟著小若她們,直到他們進入傳送陣的時候再回來。」怒痕轉過身,跟剛剛一樣,站在那裡,面朝南方的天空,低聲吩咐道。
『你感覺到了什麼麼,那邊的天空似乎又有了什麼變化』火角蹲坐在地上,同樣的看著天邊那微微有點陰暗的天空。
「嗯,應該是獸人的新一輪攻擊又要來了,你快去吧,我想這一場仗不好打,我要去找洛爺爺他們商量一下。」
火角轉過狗臉,看著怒痕,那張狗臉上竟帶著人類這樣的靈性生物才有的感情,疑惑,那兩顆狗眼溜溜的轉了兩圈,道『怒痕,你不是不喜歡參與這些國家紛爭之中,你現在大可以帶著小若他們離開,去過你想要的生活,為什麼現在卻要~~』。
怒痕苦笑的搖了搖頭,白皙年輕的臉上竟寫滿了滄桑,嘶啞道「我也不知道,阿爾爺爺說的對,就算你的實力再強,你只是一個人,而不是那傳說中的神,只要是人就要面對現實,面對那無法揣測的現實,人只會隨著現實而走,而不是現實跟著人走,有太多我們無法決定的事,而我現在只是在跟著現實的步伐而已。」
火角那雙靈性的狗眼中透著淡淡的精光,戰龍王怎麼會是泛泛之輩,就算是一隻還沒有成年的戰龍王,說起閱歷,火角那幾十年的獸齡絕對比怒痕多的多,自然明白怒痕想說的到底是什麼。
『你小心,我等會就回來』火角說完,晃動有點肥大的身體向院外走去。
寒風灌進怒痕的衣襟中,帶著絲絲寒意,那輕薄的衣角隨著風動而一搖一擺的,火角走到院門的時候回頭看了看怒痕的背影,除了優雅之外,在優雅背後還隱藏著憂鬱,此時看上去,那身影給人的感覺只有落寞。
魔法陣台,小若,藍諾伊,櫻姬,還有依依,雪姨等一干人,一乾渴望得到戰鬥但是卻無法戰鬥的人。
「好了,各位,魔法陣已經補充魔力完成了,你們可以進入魔法陣了。」一名魔法師打扮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對著眾人,特別是對著小若和藍諾伊誠懇的說道。
「那我們走吧,小若,快走吧」藍諾伊看了看小若,見對方一直看著遠處的鐵科城,上前拉住小若,輕聲道。
「小若姐,藍姐姐,我到現在都不明白,哥為什麼要我們走,單是那一點原因,還不夠」一直沉默的櫻姬走了過來輕聲道,當櫻姬聽小若兩人說怒痕的那些吩咐時,櫻姬就一直沉默著,原本調皮的大眼睛卻帶著一點嚴肅和成熟。
「你們先走吧,我想留下來」也同樣一直沉默的小若突然開口道。
「我也要留下來,我也不要走,小若姐,我有種感覺,就像上次那樣的感覺,我要回去找我哥」櫻姬上前緊緊拉著小若的手祈求道。
「你們到底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你們的臉色不太好」藍諾伊關心的問道。
小若對著藍諾伊一笑,道「怒痕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有事永遠都是埋藏在他那顆心底,都是一個人去承擔,即使是死,他也要一個人去承擔,而不想看見他身邊的人受到一點傷害,怒痕今天的臉色有點不太好,所有他一定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你的意思是~~~~~」藍諾伊還沒有說完,小若便已經點了點頭。
「那我們一起回去吧,我們要在一起的」藍諾伊看著小若堅定的說道,一旁的櫻姬不解的看著兩人,小若還沒有將藍諾伊的事告訴櫻姬,暫時也不想公開,原本打算讓怒痕公開的,可是現在~~~,小若只能對著櫻姬微微一笑,也回以藍諾伊一笑。
「你們快看,小若姐,你們快看,鐵科城,鐵~鐵科城被包圍了」一旁突然傳來炎靜的驚呼聲,眾人的目光瞬間全部都看向南方,看向那屹立在獸人和人類間的分割線上的鐵科城。
原本還只是有點陰暗的天空,彷彿要下雨一般,可是現在那天空變了,黑了,陰森了,也猙獰了,猶如黑夜中一頭在掙扎的巨龍一般,團團將鐵科城的上空包裹起來,此時那不可動搖的鐵科城就像一個縮躲在一把雨傘之下的無助孩童一般。
怒痕抬頭看著天空那莫名的雲流,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了,清晨的時候只感覺到一個無形的精神壓迫,那種風雨欲來前的壓迫,在天空還沒有昏暗下來的時候,怒痕趕到正央的樓台時,樓台上已經有兩位怒痕早已想到的人,洛莫科和韓冰,兩人都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天空,而怒痕自然而然的加入了兩人的隊伍之中,同樣抬頭看著那漸漸昏暗的天空,甚至下起了絲絲細雨,三人還是站在那裡動也不動,只是沒人撐起一個魔法屏蔽,一藍,一銀,一黑三道魔法屏蔽成了樓台上一道特殊的地方,樓台上的士兵,魔法師無不好奇的看著三人,順著三人的目光再看向天空,可是天空出了有點昏暗之外沒有其他的什麼,這樣昏暗的天氣在這樣邊城的地方,隔三岔五的都會出現,沒有什麼好看的。
原本三人疑惑的目光在天空中閃過一道紅色的光彩變得凝重起來,接著便是震驚,以他們魔導師的精神力感應到了那天空之中隱藏著多麼可怕的魔法力量,比之上次那個疊加禁咒還要浩大的魔法力量,卻被人用一種類似於結界的力量掩藏起來,要將那股力量包裹起來,隱藏起來,那需要多大的力量啊。
包裹著那股力量的結界漸漸在消失著,而那股可怕的力量也在一點一點的向著鐵科城展現出來,天空漸漸暗了下來,幾次呼吸的時間而已,天空竟然硬生生的變出一朵漫天的烏雲將鐵科城籠罩在其中,暗雲遮日,細雨飄零,氣氛有點沉重,甚至是壓抑,壓得人說不出話來,也彷彿喘不過來氣一般。
風不斷吹起人們的頭髮,衣角,對於這些在戰場上滾來爬去的人們,他們對兩樣東西最為敏感,那就是血和殺氣,那絲絲刮在臉上猶如刀割一般生疼的寒風中就帶著刀一般的寒氣和殺氣。
「老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韓會長,阿怒,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洛蒙那沉穩的聲音適時的在三人的耳邊響起。
三人還是動也不動的看著天空,沒有將堂堂戰蘭國有著鐵血之稱的洛元帥的問話放在眼裡,過了一會,在洛蒙即將暴跳如雷的時候,三人才互相看了一眼,一同茫然的搖了搖頭。
「洛蒙,吩咐下去,嚴防,提高警惕,將魔法師們分批分配到法塔下,準備隨時開啟法塔防禦罩。」洛莫科嚴肅的對著洛蒙喊道,而洛蒙只是楞了一下,隨之將洛莫科的命令對著手下重複了一遍,鐵科城因為那團烏雲的出現而變得忙亂起來,士兵們握緊他們手中的夥伴,那些鐵科城中為數極少的平民和商人正按照士兵們的指示聚集在內城中,魔法師們也按照指示聚集在那四座次法塔內,圍繞在法塔內部的一個突起的圓形石台旁邊,平滑的石台上刻畫著一個殘缺的六芒星法陣。
天空中,下起了細雨,那黑雲越攏越大,最後竟然大的將真個鐵科城包裹起來,霎時,處在鐵科城內部的人們已經分不清白天與黑夜,在他們的眼中天空暗了下來,彷彿鐵科城與世隔絕一般,魔法師們不斷的釋放出魔法彈照亮天空,可是那只是瞬間,當魔法彈炸裂之後,鐵科城再次回到黑暗之中。
「轟」的一聲,天空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巨響,與此同時,在鐵科城的看不起的上空亮起了四個亮點,四道微弱的光線從那四個亮點中射出,匯聚在一起,正是那正面面對南蠻大陸的主法塔,鐵科城又開始了輕微的顫抖,一個五顏六色的光罩以主法塔之上的那個在『黑夜』中最為明亮的亮點為中心向四周展開,將鐵科城包裹在其中。
鐵科城內的士兵們見到那不算陌生的法塔防禦罩撐起,眾人也都安心了不少,而怒痕,洛莫科,韓冰三人的臉色卻是越發的難看,因為他們通過他們過人的精神力感覺到了一股強橫的力量正在漸漸聚合。
雖然有了光罩的出現,可是鐵科城城內還是一片黑暗,比之剛剛越來越黑,幾乎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怒痕三人身旁沒有過多的人,只有洛蒙以及兩三名親信,眾人雖然快速的燎起了火把,可是那卻只能照亮火把周圍不足一米的距離。
「喂,老胡,你打了也打了二十多年的仗了,這樣的情況你見過麼」在一個牆角的角落裡,一名青年士兵問著一旁的一名看上去有四五十歲的中年壯漢。
「沒有,從沒見過」那麼被稱為老胡的中年人輕聲回道。
那名問話的青年聽完哈哈一笑,道「真tm的不知道獸人是怎麼想的,把天弄這麼黑搞什麼,是打仗還是玩捉迷藏啊,真夠倒霉的」,青年說完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
「這樣的天氣最適合打一種仗了」中年士兵意味深長的說道。
「什麼仗。」
「捉迷藏的仗,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