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節夢中的女子()
你的命運不是在西饒大陸,而是注定在東暗大陸。
落痕久久不語,什麼意思,難道自己的命運被注定了,被誰所注定,是那個火領主麼,還是別的,是的麼。
『為什麼,是誰在操控我的命運,是那個火領主麼,他到底是什麼人?,告訴我』。
火角看了看落痕轉換不定的臉,又看了看落痕的右手,回道『你的命運一直都是你自己在操控,是你自己踏上了這條路,準確的說,當你戴上這枚月戒的時候,你的命運就已經改變了』。
落痕一顫,輕輕的抬起右手,看著那食指上的烏光,淡淡的,暗暗的,沒有華麗的外表,也沒有絢麗的襯托,只是默默的運轉著,支持著落痕,只會在落痕需要它的時候,它才會向世人展現它美麗的一面,展現它掩藏在內部的炫彩多麗。
『你可能不知道這枚戒指的含義,它在你們西饒大陸上或許就是一個魔法飾品,或者是一件強橫的武器,可是在我們東暗大陸,那是一個象徵,一個強者的象徵』火角見落痕呆愣的看著戒指,輕聲解釋道。
『強者的象徵,是麼?』落痕似乎在問火角,可是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當然,它是月族的象徵,代表著族長的身份,也代表著月族守護者的身份,更或者說是代表著我們東暗大陸上強者的象徵,這枚戒指只有月族的族長或者是下任族長才有資格佩戴的,而月族卻是我們東暗大陸上的鼎足之一』。
『真的是麼,』落痕在心中問著自己,從自己有記憶以來,這枚戒指就是母親的,是母親每晚都要看著落淚的戒指,也是它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十年前如果自己沒有戴上它,那現在會是什麼樣的情況,可以和櫻姬,小若他們在一起開心的生活麼,自己能做到麼,當初是自己心甘情願的戴上它,是自己心甘情願的咬著麻布躺在月光下的,是啊,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操控著自己的命運,這枚戒指只是一個在自己改變自己命運時給予我幫助而已,我現在可以改變它麼,可以改變我的命運麼~~~~~。
『原本這些話都是火領主叫我說了,我現在是提前說了而已,落痕,我一直也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你的命運已經不在你的操控範圍之內了,當你成為強者的時候,你的命運已經脫離了你的手心,而是掌握在別人的手心,而是掌握在你身邊的人身上,掌握在那些你關心的人身上,我的感覺告訴我,總有一天,你會為了你關心的人,放下你那什麼平靜的生活,你的體內流轉著月族人的血,當你成為月族人的時候,成為一名真正的強者時,你才能掌握你自己的命運』火角說完也不再管落痕什麼表情,趴在一旁的地上,閉上眼睡了起來。
夜,風徐徐吹動,吹動深夜愛好者的衣衫,吹動那些火熱的心,也吹涼了某些人的心,平靜的一夜,在黑色的夜晚背後,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平靜。
清晨,當依依醒了時候,就看見落痕坐在床邊,呆呆的,伸手碰了碰落痕的手,卻發現那手十分冰涼,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爸爸,你怎麼了,你冷麼」依依小聲的喊了句,拿起一旁的被子就往落痕的身上蓋去。
感覺到自己身上重了重,落痕回頭看了看一旁的依依,露出一絲分不清是苦還是甜的笑。
看見落痕有反應了,依依拍著小手看著落痕身上被子,似乎在滿意自己的傑作,摟住落痕的脖子,笑道「爸爸以後冷了話,依依給爸爸蓋被子,依依是不是很乖啊。」
落痕費力的一笑,給依依穿好鞋子,便轉身帶著依依向門外走去。
落痕帶著依依隨便吃了點東西,便向著魔法陣會所走去,此時火角的身影已經消失,落痕擔心火角的樣子會被櫻姬他們發現,只好用最簡單的方法將火角送進了契約空間之中,讓火角進入沉睡之中,當自己需要它的時候再召喚它,向著依依說了一邊自己改裝的樣子不要和別人說之外,又仔細的想了想以後的日子~~~~~。
落痕簡單的偽裝了一下自己的容貌,因為聲音十分難偽裝,落痕只能偽裝成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只是看上去平凡一些。
當落痕趕到魔法陣會所的時候,洛姆科的馬車已經停在門口了,此行,洛姆科是單身上路,加上落痕兩人,老少三代。
有洛姆科在,很輕易的就得到魔法陣的使用權,經過簡單的傳送,三人就出現在一個顯得有點蕭條的會所裡,落痕撤除圍在依依身上的防禦,以防依依在傳送的時候有什麼不適,落痕三人一踏出魔法陣,頓時一陣寒風迎面吹來,落痕立即撐起魔法屏蔽,一層無形的魔法氣息包裹住落痕和懷中的依依,依依身上亮起淡淡的紅芒,隨之就消失了,可是抱著依依的落痕卻感覺到依依的體溫明顯升高了不少。
一隊穿戴整齊的將士走到洛姆科的身旁,低頭行禮道「請問閣下是否是洛姆科,洛法師。」
「你是洛元帥派來的吧」洛姆科定聲道。
「是的,元帥派我來迎接洛法師,元帥因為軍務繁忙,所以沒有時間來迎接先生」領頭的將士回道。
「好了,走吧」洛姆科擺了擺手,樣子顯得有點狂妄,可是你不狂妄,別人怎麼會尊敬你。
領軍將士帶著洛姆科和落痕向內城行去。
落痕看了看周圍的景色,和繁茂的王城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氣溫十分寒冷,草木皆以枯萎,只有冬季裡的花草才給這個冰色的大地增加的一點色彩,顯得有點蕭條,只有遠處不時傳來的將士練兵時發出的喝聲才給這個寒冷的地方增加了一絲生氣。
坐在馬車中,遠遠的就看見遠處那座號稱永不動搖的寒冰之城,鐵科城,厚實,堅硬,這是人們看到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隨處可見演練的士兵,揮動著刀劍,甩動著槍矛,顯得十分有精神,大概是寒冷的天氣不得不讓他們打起精神來演練,活動身體。
落痕一行人沒有進入內城,而是直接從外城向指揮府行去。
一下馬車,幾座高聳的法塔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法塔內的魔法陣可以增幅魔法師們的魔法,只要將魔力輸入法塔內,法塔頂部的攻擊陣就會發動攻擊,是守城的強力建築,四處可見巨石車,箭樓,指揮府看上去也有點破舊,可是卻絲毫不會影響那給人的莊嚴,穩重感,似乎沒有什麼可以擊碎它一般。
「大哥啊,你可算是來了。」剛下馬車,指揮府裡就走出一對人,領頭的正是一個穿著厚實甲胃的老者,年紀大約在五十至七十之間,頭髮有點花白,還是能看出原本的髮色,紫色,厚實而沉重的甲胃並沒有讓老者彎腰,反而老者看上去更加威嚴,濃密的粗眉,一雙笑呵呵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彩,蒼老的臉上沒有絲毫老者的疲憊感,紅光滿面的,不知是凍的,還是原本就是這樣,精神抖擻,步伐沉穩,有力,每一腳踩在地上彷彿大地都會抖上一抖的威武,這就是戰蘭國的鐵血元帥,洛蒙。
「接到你的信,我就立即趕來了,你還嫌我來遲了是麼」洛姆科上前對著洛蒙低聲哼道。
「不敢,大哥啊,你就不要給我難堪了,我們快進去吧,你來了,我可就放心大半了」,落痕上前摟住洛姆科的肩膀,此時,落痕才發現兩人竟有幾分相似,只是洛蒙的臉上多了幾分剛毅,而洛姆科臉色卻多了幾分淡定。
洛姆科似乎看出落痕疑惑,對著落痕笑道「他是我弟弟,不要奇怪。」
落痕聽完一愣,忙向洛蒙點頭行禮道「晚輩怒遺見過洛元帥。」
洛蒙的目光才從洛姆科的身上移到了落痕身上,見對方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相貌平平,還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生,十分可愛,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看著自己,疑惑的看向洛姆科。
「這是我認識的一個小兄弟,這次也是來協助你守城的。」洛姆科對著洛蒙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洛蒙對落痕更加好奇,能得到自己老哥推薦的人還真是不多,而且還是這麼年輕的少年,感受到對方身上的魔法氣息,哈哈笑了一笑,拍了拍落痕的肩膀,道「好,謝謝你了,請進吧。」
落痕對著洛蒙點了點頭,抱著依依在洛蒙的帶領下向裡堂走去。
一進正門,寬大而擁擠的感覺就映入落痕的眼中,隨處可見忙碌的將士,沙盤,地圖,隨處可見,周圍的人都圍著幾個聚在一起商量著,雖然感覺十分擁擠,可是卻沒有絲毫的混亂,井井有條。
「抱歉啊,老哥,這裡就是亂了點,我們去偏廳說吧,你們的住處我已經安排好了,就在內城的驛館裡,對不住了,老哥,現在很多人都聚在這裡,你也知道,那些每個國家來的學院裡的學員,看著是來增援,試煉的,可是還不是都是來過個場,能幫上忙的可沒幾個,各個還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好地方都被他們用了,所以就委屈老哥和小兄弟了」洛蒙邊走邊說道。
「我知道,隨便住哪都無所有,對我們來說都不是那麼重要,阿怒,你沒意見吧」洛姆科回頭對著一旁的心事重重的落痕問道。
「嗯,我還要謝謝元帥的安排。」落痕點頭謝道。
說著三人在一處算得上寬敞的房間坐了下來,簡單,沒有絲毫雜務,屋中的裝飾品大概就是那些地圖,沙盤之類的戰爭用具。
洛姆科看了看落痕,對著洛蒙笑道「那些學院來的人都住在哪裡。」
洛蒙想了一下,道「我們本國的和奇豐國那些學員都住在那些雅居中,因為房間缺少的問題,當初也爭吵了好長一段時間,只有那些奧修國的學員們不錯,沒有任何挑剔,都住在了驛館之中,和你們都住在一起,今年的奧修國那些學員不錯啊,有個叫阿古的小子,小小年紀就達到了武師境界,而且對軍事也懂不少,要是我們本國的學員話,我一定要挖來,阿爾斯特院長還真是讓人佩服啊,可惜,前兩天回去了,不然你們又可以好好談談了,算算,你們也有好幾年沒見了。」
「是啊,是有好幾年沒見了」洛姆科輕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懷念的神色,看見一旁落痕疑惑的目光,笑著解釋道「我們這些老法師啊,當年大部分都是從一個學院畢業的,阿爾斯特還是我的學長,當初他在我修煉空間魔法的時候給了我很多幫助啊。」
落痕點了點頭,內心已經飛到了那驛館之中。
「阿怒啊,我和他要拉些家常,你也插不上話,不如帶著依依去外面走走吧,去熟悉一下這座傳奇性的城市」洛姆科似乎看出落痕心不在焉的樣子,笑著說道。
「那我就不打擾洛爺爺和洛元帥了,晚輩先行回驛站休息了」落痕對著洛姆科笑了笑,站起身點頭道。
「來人。」洛蒙輕聲喊了一聲,門外立即走進來一個人。
「帶小兄弟去驛站休息吧」洛蒙輕聲吩咐道。
「不用了,洛元帥,我自己走著去就行了,不用麻煩了」落痕拒絕道。
「這樣啊,那讓他送你出去吧」洛蒙想了一下道。
落痕點頭謝過兩人,在那人的帶領下向外面走去,心中雖然焦急萬分,可是卻還是踩著輕鬆的步伐,淡定的跟著。
「怎麼了,依依,是不是冷啊,還是不舒服」落痕看被厚厚的皮襖蓋的嚴嚴實實的依依一直沒有說話,輕聲問道。
「沒有,依依不冷,還很暖和,就是有點怕」依依看著周圍那些面容嚴肅的士兵,小聲的回道。
落痕看了看四周,道「依依不要怕,他們不會欺負依依的,他們還會保護依依不被別人欺負的。」
「真的麼」依依小聲問道。
「真的啊,正是因為他們在這寒冷之地抵禦獸人,我們才能過上開心的生活啊,如果沒有他們保護著我們,我們就會被獸人欺負的,他們一點都不可怕,所以依依也不要害怕他們,要對他們尊敬,知道麼」落痕小聲的說道。
「哦」依依輕輕的應了聲,小手忙伸進自己的懷裡摸索著,過了一會,拿出一個小小的包裹,看著跟在落痕旁邊的那位將士,笑道「叔叔,依依請你吃糖,這是爸爸買給依依的,很好吃的,依依沒捨得吃光,給你吃」說著將手中的小包裹遞到了那位年輕的將士面前。
那位年輕的將士先是一愣,隨即嚴肅的臉盤露出一絲有點生澀的微笑,笑道「不用了,叔叔不吃,還是你留著吃吧,謝謝你了」笑聲也顯得有點生澀,和臉上的微笑一樣,對這些將士來說都是那麼的陌生。
「為什麼啊,很好吃的,依依都沒有捨得吃啊,真的很好吃,你吃過就知道依依沒有騙你」依依嘟著小嘴,以為對方不相信自己的話,忙稚聲的保證道。
將士又笑了笑,無奈的接過依依伸的長長的小手,依依見對方接過自己的小包裹,立馬臉上笑開了花,拍著小手對著將士笑。
「叔叔,你怎麼不吃啊,很好吃的,是不是涼了,剛剛還是熱的啊」依依見對方拿著自己的小包裹,遲遲沒有動手,嬌聲問道。
「叔叔等下回去吃,謝謝了」將士眼圈有點紅紅的,笑道。
「那一定要趁熱吃哦,涼了就不好吃了,下次我再來的時候我再叫我爸爸買些好吃的給你吃好不好,這樣的話,叔叔就會保護依依,不讓依依被別人欺負了」依依摟著落痕的脖子嬌笑著。
「嗯,叔叔一定會保護好依依小姑娘的,絕不讓獸人欺負依依。」將士堅定的對著依依保證道。
落痕微笑的看著兩人,這樣的人,最勇敢,最可泣,同樣的也最傻,一個硬硬的麵包都能將他們哄的把命交給你,可是他們的傻,卻是傻的可愛。
落痕在府邸門口與將士分別,謝絕了將士的相送,步行在街道上,可是精神力卻向四面八方穿去,很快的,那幾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精神氣息出現在落痕的腦海中。
抱著依依向那驛館走去,一步一步的輕輕的走,很小心。
對驛站門口的人說明了來意,邊抱著依依向裡面走去,向著那個角落裡的別院走去,剛剛越過拱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顆高大的藍杉雨樹,藍杉雨樹的樹幹上帶著淡淡的藍色根莖,此時卻是一片樹葉也沒有,光禿禿的樹立在角落裡,在那光禿禿的樹枝下,一抹熟悉的藍色魔法袍立在那裡,右手輕輕的伏在樹幹上,另一隻手卻握著一個小巧的木雕,一個兔子形狀的木雕,那是落痕在小若生日的時候雕刻的,那就是用藍杉雨樹的根干雕刻的,又經過落痕用藥水處理,可以散發出一種淡淡的藍衫花的香味,如同小若身上的幽香一般,令人迷醉。
落痕呆呆的看著那個一臉思戀之情的女子,那個深夜中夢迴百遍的女子,靜靜的凝視著對方呆愣的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