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節慘變()
落痕回到雅閣居,一進院長就聽到依依笑聲和火角的叫聲,好奇的看了一眼,見一人一狗正玩的開心呢,落痕笑了笑,便去廚房幫忙了。
夜晚,落痕一個人爬上屋頂,靠在屋頂的瓦片上,抬頭看著深藍色的夜空,放在膝上的右手閃著淡淡的烏光,又在例行十年來一直沒變的吸取魔力,只是這次戒指吸收的魔力並沒有溶進落痕的體內,也無法輸進,被吸收的魔力全被那枚古樸的戒指佔據著,這是落痕早在藍諾伊商隊的時候就發現了,自從那天之後,落痕沒有理會過戒指,直到後來落痕想通了,才發現戒指的異常,落痕曾經用精神力探索過戒指,戒指的內部此時完全是另一個天空,深藍色的夜空中掛著妖艷的銀月,銀月邊上鑲著紅色的血跡,落痕能清晰的感應到那是自己的血,已經和銀月融為一體的血跡是自己的血。
銀月的周圍是十三顆碎星,如同那天落痕背後的情景,十三顆碎星圍著銀月緩緩旋轉著,其他的夜空也都是繁星,起初沒有一顆繁星,可是當戒指在夜晚吸收黑夜中濃郁的魔力之後,就會有繁星亮起,剛開始落痕也沒有在意,後來落痕才發現,一顆繁星就是一份魔力,被戒指吸收的魔力全被那輪銀月吸收,然後再分佈給眾多的繁星,一顆,兩顆的亮起,一個月的時間讓戒指內的天空亮起的一片小小的星空,而這些力量對於落痕來說,可以用,也不可以用,落痕不能利用戒指內的力量釋放任何黑暗魔法,可是落痕卻能釋放出本命陣,煞月之陣,也能釋放出殘月之刃,只能使出戒指本身的力量,魔力由戒指吸收的力量提供,而落痕卻只是用精神力操控,想起這,落痕不禁苦笑,落痕真正的實力只是精神力而已。
落痕在屋頂上坐了良久,直到月亮也悄悄的蒙上烏紗的時候,落痕才起身回屋,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努力不去想腦海中的一切,只管安靜的享受此時的生活,享受一般人睡覺的樂趣,過去的十年,落痕基本上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覺,此時落痕才覺得生活才有點充實的感覺,嘴角含笑的進入夢想。
清晨,落痕再次早早的坐在木凳上劈柴,而依依也起的很早,一大早就纏著火角,趴在火角的身上,火角則載著依依到處走動,樂的依依滿臉笑容。
「怒遺,怒遺」一聲清脆的女聲從後房傳來,緊接著一個嬌小可愛的女生跑進後院,看見怒遺在一旁劈柴,忙跑了過去。
「哦,是小巧啊,有什麼事麼」落痕抬頭看了看,是前廳服務的小巧。
「找你當然有事啊,難道沒事就不能找你麼」小巧蹲在落痕身旁,嬌聲道,雙眼從看見落痕開始就一直盯著落痕的臉。
「到底什麼事啊」落痕放下手中斧子,笑道。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啊」小巧不等落痕答應,直接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有,有一個很喜歡的女人,現在可以告訴我什麼事了吧」落痕笑道。
小巧聽完明顯臉色露出失望之色,低語道「外面有人找你,是個男人。」
「謝謝。」落痕站起身,向外面走去,精神探索又向四周散發出去。
再次踏入接客廳,一個粗獷的大漢站在裡面,面貌有點熟悉,落痕頓了一下,便想起此人正是昨天那個駕車的大漢。
「請問是你找我麼」落痕首先開口問道。
大漢看了看落痕,點了點頭,道「我是吩我家小姐的意思,請怒先生到外城的『鳳仙居』一坐,有事相商。」
落痕皺了皺眉,道「如果是昨天的事,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這個我不知,怒先生隨我走一趟便可知曉。」大漢說完看了一眼怒遺,道「我家小姐還說了,請怒先生務必前去,小姐會一直在那裡等你的。」
「好吧,請你帶路吧」落痕思考一會,還是無奈的皺眉道。
「請」大漢請示了一下,領先向屋外走去,落痕只能緊跟在後,並同時用精神感應叫火角小心的跟在兩人的後面,不知道為什麼落痕感覺到這次有絲不對,哪裡不對,卻說不上來,不禁讓落痕心中有點焦急。
城,一個完整的城池分為內城,外城,內城大是鬧市,住宅,有錢有勢的活動場,而外城則是平民們的地盤,小街小店,便宜的服飾,食品,擁擠的房屋,這就是平民們所佔有的地方,而城池的軍隊則是駐紮在城外,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軍隊就會湧進外城,佔用平民們的一切,外城,戰事過後,即使戰事是如何的小,外城都會前後不一,一片狼藉,城主只會『慷慨』的施捨一些補償金,一筆讓平民手握得緊,牙咬得緊的補償金。
落痕跟著大漢穿過幾條小街,內城與外城的看守較為輕鬆,基本上都是暢通無阻,兩人來到外城一處『鳳仙居』的酒樓,大漢將落痕引進樓內的一間典雅的隔間,裡面卻一個人也沒有,不禁讓落痕皺起了眉頭。
「怒先生,你先等一下,我家小姐馬上就來」大漢站在門口,解釋道,對於大漢的解釋,落痕只能淡淡的笑笑,坐在一旁仔細的用精神探索搜查附近能威脅到自己的氣息。
過了良久,藍諾伊還是不見蹤影,落痕不禁更加焦急起來,可是表面上還是一副淡靜如水的表情,安靜的坐在那裡。
門開,大漢和落痕同時看去,進來一人,卻不是落痕所想的藍諾伊,而是一名精壯的青年,青年看見大漢,先是行了一禮,朝著大漢點了點頭,伸手入懷,將一份書信遞給大漢。
大漢接過書信,看了看上面的筆跡,朝著青年點了點頭,青年退身而出,從進屋到出屋,青年和大漢完全沒有說過一句話,完全是以一套外人看不懂的眼神,神情,動作來交流,可見其組織的可怕性,隱蔽性。
大漢轉過身看著落痕,道「怒先生,我家小姐有書信交給你。」
落痕接過書信,輕輕的打開,不急不慢,沒有絲毫的慌張,看著書信,微瞇的眼睛漸漸變大,猛然憤怒的站起身,看著面前的大漢,強橫的精神壓迫壓向大漢,大漢立即身形一顫,晃了晃,最終還是穩住身形。
「依依在哪裡?」冰冷的聲音,落痕向前踏了一步,看著大漢,眼神冷峻,氣息冰冷,此時的落痕不再是那個溫文爾雅的藥師,也不是那個老實巴交的劈柴工人,而是一個強者,一名令大漢心顫的強者。
大漢額頭上的汗水如雨後春筍一般,紛紛冒出,大漢過了一會,才穩定住自己的心神,強迫自己用平靜的聲音回道「信上說的很清楚,到城外的『烈焰坡』,自然一切都會知道」大漢的聲音雖然很平靜,可是卻是斷斷續續的,有點顫音,大漢說完不禁暗罵自己,釋放出自己的鬥氣,高級武士,一層淡藍色的水系鬥氣包裹住大漢的身影,可是對於落痕的精神壓迫沒有絲毫幫助,精神層面和鬥氣,魔法完全不是一個領域,大漢只能無奈的收回自己的鬥氣,平靜的看著落痕。
落痕此時十分憤怒,響起依依那張可愛的小臉此時是滿面驚慌,淚水,落痕的內心就十分心痛,暗罵自己一聲為什麼要帶火角出來,看著眼前的大漢,冷哼一聲,越門而出,招呼火角向雅閣居跑去。
一人一狗還沒有到達雅閣居的後院,在雅閣居後院門外的街道上就居後院的街道,落痕心中不禁升起一絲不安,此時火角的催促聲也在自己的腦海中響起,落痕連忙跑過去,撥開人群向裡走去。
「榮爺爺,榮爺爺」落痕破開人群就看見榮爺爺倒在血泊之中,福嬸正抱著榮爺爺哭著,落痕忙上前,握住榮爺爺的手,仔細查看榮爺爺身上的傷勢。
「福嬸,到底是怎麼回事」落痕看完傷勢之後,暗淡的詢問道,榮爺爺的傷勢讓落痕無力挽救,除了光明系禁咒之外,再無東西能阻止榮爺爺生命的消散。
「阿怒啊,你快救救榮叔吧,剛剛有兩個人進了後院,什麼也沒有說就抱起依依向外走去,榮爺爺跟在後面追,哪~~哪想到,一出門就被一輛馬車撞倒了,阿怒啊,你看看,一定要救活榮叔啊」福嬸看見落痕彷彿看見救命草一般,握住落痕的手,大聲哭道。
落痕握緊榮爺爺蒼老而無力的手,低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榮爺爺,是我不對」,淚水滑落臉頰,這種感覺又出現了,那種被人拋棄的感覺,十年前父母拋棄了他,十年後櫻姬他們又拋棄了他,現在又有人要拋棄他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落痕臉上滿是淚水,低聲哭著。
「傻孩子,這不是你的錯,我的傷勢就是紅衣大主教來了也治不好了,你不用自責啊。」榮爺爺說完嘴角又吐出鮮血,蒼白的臉色變得暗淡,死灰。
「榮爺爺,你還有什麼事,我一定會為你完成的」落痕握緊榮爺爺的手,哽咽道。
「阿怒啊,你一定要找回依依啊,她是個苦命的孩子,你一定要找回她啊,替榮爺爺好好照顧依依行麼」榮爺爺斷斷續續的說道,渾濁雙眼中的生命的光華也越來越少,越來越淡。
「嗯」落痕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會的,我一定會找回依依的,一定,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她的,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榮爺爺聽完,緊了緊被落痕握著的手,面帶微笑的去了,渾濁的雙眼緩緩閉上,生命的氣息也在同時離體而出,留下一具皮囊,什麼都沒有帶來,走的時候去帶走了那晶瑩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