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節結果()
落痕和冷言三人在小屋裡商量好久,最後才決定,讓冷言和武婷兩人去到離這裡最近的微盧森城找救兵,而托雷特卻引開黑殺,然後武婷等人在帶著守城兵偷襲黑殺寨,原本一切都很順利,可是沒想到半路殺出莫科斯和核裡兩人,三個人擔心落痕的安危,一路上都是緊抽馬鞭,在清晨的小路上揚起一道灰塵。
原本守城兵的將領是不願意出兵的,不過後來是冷言威脅那個肥頭大耳的將領,這裡是邊境,管理鬆懈,當然也沒有人願意在這裡發展,所以武師級別在這裡都是一等一的人物,就連帶隊的將領也就只是一個高級武士而已,所以冷言的威脅很有效,那個將領便派了六百人偷襲黑殺寨,事情也如冷言說得那樣,偷襲很成功,三百多人的黑殺寨在沒有黑殺的領導下,很快潰敗,死的死,傷得傷,沒死的人也都被抓回去了,黑殺寨也就消失了,一上午就消失了。
在去水潭的小路上,三道人影快速的奔走著,托雷特是魔法師,體質很弱,所以在放棄馬匹後,都是冷言拉著他奔跑,即使這樣,也累得托雷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在哪裡」冷言三人達到水潭後,並沒有發現落痕和黑殺等人的身影,冷言忙問道。
「在~~在那邊」托雷特喘著粗氣,手指著一片小樹林道,冷言也不說話,放開拉著托雷特的手,一個人向拖累特指的方向飛奔而去,武婷也緊跟在後,不過越跟越遠,先前冷言拉著托雷特自己還能勉強跟上,現在想跟上就不太可能了。
武婷猛提鬥氣追趕前面的冷言,剛進樹林,武婷就看見冷言一個人呆呆的站在一個大樹後面。
「冷姐,終於追到你了,落痕呢」武婷看著發呆的冷言,順著冷言看得方向看去,武婷張大了嘴,和冷言一樣呆呆的站在那裡,通過樹木看著前方。
「終於~~終於追到~你們了」沒過多久,後面的托雷特也追來了,看著兩人喘道。
「怎麼了。」托雷特見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得站在那裡,看著前方,托雷特也好奇的看去,一時之間托雷特和冷言兩人一樣,呆呆得看著前方。
樹林的中心是一塊空地,此時場中正有兩個人,如果死人也算的話,那就有四個人,囂張的核裡此時再也囂張不起來了,靠在一顆大樹上,雙眼圓瞪,一臉不相信,嘴巴張的大大的,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卻一點聲音也沒有從口中傳出,安靜的靠在樹幹上,好安靜,連呼吸聲都沒有傳出。在他的前面不遠處,地上躺著一個穿著黑色魔法袍的男子,看不見臉部表情,只是前伸得手握得很緊很緊,手指因用力過渡,變得好白,連裡面的骨頭都隱約能看見,那已經不是一隻活人的手了,因為手上的白已經不是因用力過渡的白,而是死白。兩人都很安靜,真的好安靜,而能讓他們安靜的原因大概就是兩人胸口處的洞吧,兩人的胸口處都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兩人的地上都是紅色的血液,而在空地的中心也同樣有兩個人,一個躺在地上,一個站在一邊,不用猜,躺在地上的自然是黑殺,剛毅的臉上只剩下痛苦和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即使那絲微笑很難發現,可是還是被戰在一邊的落痕發現了,落痕現在的心中除了痛恨之外,意外的多了一絲敬佩。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麼,我現在可以告訴你」落痕看著躺在地上,渾身上下不少於二十處傷口的黑殺輕聲說道。
「你~~咳~咳~你是怒痕吧」黑殺微微一笑,咳道。
「你已經猜到我是誰了」落痕驚道。
黑殺露出一絲勉強的微笑,道「除了將軍的兒子,我實在想不出還能有誰能在二十歲就達到魔導士」黑殺不在咳了,大概就是所謂的靈光反照吧,竟然還能微笑。
「你知道就好了,也不會死不瞑目了,我是來為父親和母親來討回你欠我們怒家的東西」落痕手一揮,一層黑色的屏蔽圍繞住兩人,落痕看見了冷眼等人,他不想讓他們聽到自己和黑殺的談話。
「我明白,等了十年,這一天終於讓我等到了。」黑殺笑道。
看著黑殺得開心的微笑,落痕實在不明白,這種時候,黑殺還能笑出這麼滿足的微笑,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你在等這一天麼,你也為你的所作所為而後悔麼。」落痕冷冰冰的說道。
「是啊,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黑殺虛弱的問道。
落痕看了看黑殺,點了點頭。
「你妹妹還好麼,我記得當年將軍和夫人把你和生病的妹妹傳送走,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落痕不解的看著地上的黑殺,回答道「我和妹妹過得很好。」
地上的黑殺聽到落痕的回答後,明顯的鬆了口氣,微笑道「那我可以拜託你一件事麼。」
落痕再次點了點頭,道「請說,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一定幫你完成。」
黑殺微笑的看了看落痕,道「你和你父親一樣,有一個能裝下天空的胸襟,我拜託你和奇安村的武叔,也就是冷言的爺爺說一聲,麻煩他了,你和他說他自然會明白的,謝謝你了。」
「武爺爺,你和他有什麼關係」落痕忙問道。
「你只要和他說就行了,好了,你現在可以為你的父母報仇了,動手吧」黑殺費力的轉過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冷言三人,微微一笑,滿足的閉上了眼。
落痕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的黑殺,他真的不明白,一個人面對死亡竟然可以這樣勇敢,這樣坦然面對,他真的不明白。
「你不怕死麼」落痕終於問出了心裡的不解。
地上的黑殺睜開眼,微微一笑,道「對於我們這些上過戰場的人,死亡並不可怕,死可能讓很多人害怕,可是在我們這些無數次在生與死之間徘徊的人來說,那是一枚金幣,一枚解脫的金幣,孩子,對不起了,動手吧,看到你們已經長大,我也可以安心得死了,也算不負將軍的托付。」黑殺說完再次閉上了眼。
父親的托付,那是什麼,我一定要搞清楚。
「睜開眼,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微笑等死的黑殺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動聽的聲音,彷彿是來自遠方的呼喚,來自水底的呼喊,更像是命令似的吶喊,對於一個軍人,一個過去式的軍人,黑殺服從的睜開眼,卻看到一雙美麗的雙眼,一雙誘惑的雙眼,一雙明亮的雙眼,一雙~~~~。
邊上的三人吃驚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三人無法相信落痕的實力會這麼強,從這裡到黑殺寨來回也就半個小時,沒想到落痕竟然在這半個小時裡,擊殺一名高級魔法師和一名武師,還重傷了一名大武師,這要什麼樣的實力,三人看著被一層黑暗屏蔽圍住的兩人,不解的看著落痕,落痕只是低著頭看著黑殺得臉,三人沒有看到,此時落痕的雙眼已變成銀白色,而躺在地上的黑殺,雙眼中沒有平時的犀利,現在只剩下空洞。
過了良久,落痕的雙眼才便會原來的深藍色,落痕看著地上渾身是血的黑殺,忙從藥袋裡拿出幾個藥瓶,給黑殺止血,包紮傷口,過了一會,等黑殺身上的傷口都包紮好以後,落痕手一揮,數根烏黑色的細鏈從落痕的手中急射而出,纏繞住躺在地上的黑殺,黑色的羽翼再次出現在落痕的背上,猛地煽動起來。
「冷言,你們把這收拾一下,我先回去了」落痕對著一邊的冷言三人說完,煽動背上的羽翼,幻化幾道黑影,消失在樹林裡,留下一臉奇怪的三人。冷言三人只能互相看看然後打掃戰場。
黑,好黑,眼前完全是一片黑暗,怎麼回事,黑殺想要做起,可是剛有這個念頭就被疼痛打消了,全身都好痛,是死了麼,死了為什麼還有痛覺,難道~~~我還沒死。
黑殺費力的睜開眼,卻看見一個陌生的環境,是一個小屋,簡單的桌椅,溫暖的陽光通過窗戶照射在自己的身上,好溫暖,全身被綁的緊緊地,連動一下手臂都是奢侈的。
「吱」的一聲,是小屋的門被打開,落痕端著一個藥碗走了進來,看見躺在床上的黑殺醒了,微微一笑。
「你醒了。」落痕走到床邊坐下。
「你沒有殺我。」黑殺虛弱的問道。
「我為什麼要殺你」落痕低著頭淡淡地說道。
「你不為你父母報仇了。」
「報,我一定會報,只不過我們之間沒仇。」
「我們之間怎麼回沒仇呢,當年是我背叛了你父親,害了你們怒家」黑殺忙說道。
「十年前我父親和母親都已經原諒你了,我幹什麼還要追究呢。」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當年你們不知道才對」黑殺吃驚的看著落痕。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你還是把藥喝了吧」落痕端起那碗藥送到黑殺的嘴邊。
黑殺只能被動的喝下那碗藥,雙眼還是奇怪的看著落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