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性命攸關
如果論本身的單挑能力,神秘老頭當然不是葉滄海的對手,但是老頭除了身手好之外,還有一項特殊的本領,那就是懂得養鬼。
這片茅洋山墓區說大不大,但說小吧,其中的墳丘也有不下數百,而且此地陰氣重重,特別是在晚上,讓人感覺渾身冰冷,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暗中窺視著自己。
「關天祐,你應該知道,現在的你已經被組織通緝,竟然還敢在我面前露面,你真的不怕死?」葉滄海站在神秘老頭對面十米處,瞇著眼睛問道。
「怕死,就是因為怕死,所以我才躲了一年,不過最近實在憋的慌,所以就出來走動走動,順便收幾個魂魄去提煉。」神秘老頭彷彿輕描淡寫的說道,不過語氣卻是毋容置疑的透著股霸道。
「哼,你還是在做傷天害理的事。」葉滄海額頭青筋一突,顯然非常憤怒:「本來都是一個組織的人,但就是因為你心術不正,所以才落得個被掃地出門的地步,沒想到事到如今你還是這樣死不悔改,我葉滄海雖然不會什麼奇門異術,但是憑借我手裡的蜀八劍再加上從三歲開始就學習劍術,今天說不得要做一件替天行道的事情。」
「哼哼。」神秘老頭冷笑一聲:「論身手我當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是如果我們兩人都抱著殺死對方的心思,你恐怕就不是我的對手了,況且,現在的你手裡佩劍斷了一半,我真要感謝那位素未蒙過面的人,這樣,你在我手上存活的幾率無疑又掉了一大截。」
葉滄海被老頭戳中軟肋,把手裡的蜀八斷劍緊了緊,心裡歎息一聲:「關天祐說的不錯,蜀八劍一斷,殘留在劍上的煞氣也就留不住了,不過他想殺了我可沒那麼容易。」
葉滄海心裡這麼想,同時嘴上說道:「那就來試試好了,我的蜀八劍也是好久沒有飲過生血了。」說完,葉滄海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竟有種嗜血的味道。
與此同時,關天祐袖子一揮,在葉滄海的眼中竟然感到空間一陣扭曲,緊接著關天祐整個人消失不見,只留下一陣莫名邪惡的蒼老笑聲:「葉滄海,上次你跟阮承空兩人聯手讓我吃了不小虧,今天,看你一人能不能從我手裡逃生。」
聲音飄忽不定,原本跟關天祐是同一個組織的葉滄海再清楚不過他的能力,因為他在加入組織的時候,說是懂得看相算命,當時眾人不信,為了考交一下於是讓深藹此道的襲乘風跟他較量了一次,結果兩人竟然不相伯仲,甚至這關天祐還要隱隱佔據上風,本來組織對於擁有共同能力的人是不予以吸收的,不過念在關天祐的算命本事確實比襲乘風要高上一點,於是破例招收,只是事後有人發現這關天祐透著股弔詭,然後在一次偶然之下竟然發現關天祐在收集死屍。
當時組織裡面只剩下阮承空與葉滄海兩人,而恰好阮承空知道關天祐這舉動是在養屍,於是一怒之下聯合葉滄海兩人先斬後奏把關天祐給打成重傷,不過到最後還是讓他給跑了。
「同樣的障眼法,用在我身上你以為還有用嗎?」葉滄海冷冷道,閉上眼睛,細細聆聽空氣中為妙變化。
每天早上葉滄海都有堅持舞劍,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而劍法一旦臻至大成就是秋風掃落葉,所以現在的葉滄海甚至能夠聽出一棵樹劇烈搖晃,落在地上的葉子的數量。
「哧!」快如閃電的一劍刺向身後左側三十度上方,一根紅色飄帶應聲而斷,不過與此同時,飄帶落下正好遮住葉滄海雙眼視線。
「嘶!」葉滄海狠狠抽了口涼氣,因為他感覺到腿上彷彿被某種東西狠狠咬了一口,撕心裂肺的疼,不過等他低頭一看,腿上安然無恙,緊接著,四面八方傳來關天祐飄忽陰險的蒼老聲音:「看來,沒有阮承空在身邊,同樣的招數對付你依舊能夠達到同樣的效果。」空氣中傳來一陣奸笑,聽到葉滄海非常不舒服:「我就這樣慢慢耗死你,等到我最近收集提煉出來的靈物一口一口吸乾你身上的生氣,那麼就算是華佗在世,你也注定是一個死亡。」
腿上彷彿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的葉滄海感覺腿上劇痛無比,但就是看不到傷口,於是咬了咬牙朝前方胡亂揮出一劍,想要刺中暗中那個讓自己看不到的東西,不過奈何他的蜀八劍成了斷劍沒有煞氣輔助,別說刺不刺得到那個東西,就算是刺到了也是不痛不癢。
四周再次陷入寂靜,葉滄海耳聽八方把聽力放至極限,然後就聽到頭上有東西掉了下來,睜開眼睛一看發現是一片樹葉,於是隨手一劍把樹葉劈成兩半,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被砍成兩半的樹葉中間斷裂部分剎那間變成一張足以吞下一個人頭部的血盆大口。
葉滄海心裡一驚,本能的想要躲開,不過在臨時彷彿想到了一件事情,使得他眉頭稍微舒展,咬破舌尖,然後「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一股腦都噴在了那張沒有臉部沒有牙齒,只有上下嘴唇的血盆大口之上。
一時間,空氣之中響起鬼哭狼嚎的聲音,以及關天祐的疑惑:「你怎麼會這招?」跟茅山道士打了幾十年交道的關天祐知道這一招就是在茅山術當中的什麼妖魔鬼怪都談之色變的真陽涎,雖然這招只是臨時解圍的招數,但是對一些陰物鬼物還是有非常大的傷害。
葉滄海嘴角微微上揚,腦海浮現出一個穿著樸素,身後背著一把古樸長劍,腰裡別著一桿旱煙的青年,心說:如果沒有遇到你,當時在那荒地你沒有傳授我們遇到詭異事情就咬破舌尖,只這一下我就可能已經死了。
在葉滄海臉上露出欣慰表情的時候,徐國慶正追著二徒的步法向茅洋山墓區趕去。
「阿嚏!」徐國慶打了個噴嚏,心裡咒罵是哪個天殺之人在罵自己。
又跑了大概十分鐘,徐國慶眉頭一皺,因為這裡已經到了紹興一個非常偏遠的地方,再過去就算是出來紹興了,而在這個荒蕪人煙的矮山底下,則是豎立一塊古樸的牌匾,上書五個字——茅洋山墓區。
徐國慶眉頭微微一皺,突然喝道:「小心點,這個地方不簡單,恐怕有髒東西。」
「嗯?」白展翼走在徐國慶的前頭,剛想要跨過一灘小溪水,冷不丁聽徐國慶這麼一說,腿一哆嗦,給踩到了水潭子裡,然後猛然回頭說,就這麼盯著徐國慶,那表情就彷彿是在說:給我個理由,不然要你好看。
徐國慶看了看白展翼濕了的褲腿,尷尬一笑,打了個哈哈解釋道:「我的靈覺告訴我,這個地方不簡單,而且隱約間我也感覺到,在距離我們兩百米之外,陰氣很重,而且其中夾雜了兩股陽氣,走,我們去那裡,沒準葉老哥在那。」
白展翼用一種很怪異的目光看了徐國慶一眼,心說我好歹叫葉滄海為前輩,你倒好,一口一個葉老哥,佔我便宜也不帶這樣吧?
狠狠鄙視了徐國慶一把,白展翼問道:「那那名會下降頭的青年呢?」
徐國慶揮了揮手:「不管他了,那傢伙胸襟太小注定成不了氣候,先任由著他,我們一起三人合力,把大的妖孽給解決了再說。」
「嗯。」白展翼點了點頭,然後由徐國慶帶路,兩人朝陰氣頗重的那一處地方趕去。
葉滄海的舌頭已經腫了,腫的他都害怕再去咬他,不過沒辦法啊,要保命恐怕也只有用這招了。
「真後悔沒有向徐國慶好好討教幾招,不然也不像現在這樣狼狽了,咦,對了」彷彿想到了什麼,葉滄海眼睛刷的一亮,心說我現在一口血噴出去,有的還沒噴到,豈不浪費,不知道把血給滴到劍上,不知可行不可行。
想到這裡,葉滄海硬是在自己紅腫的舌頭上擠出來一點血,然後和著口水全部噴到了蜀八劍之上,緊接著耳朵微微一動,一個閃身跳到離剛才那個地方三米開外。
只見他原本站著的地方憑空出現一隻黑色的手,手上面還沾著血,手上的指甲自不必多說,足有七八厘米那麼長,扎到肉裡肯定痛的不行,當然這還不是最恐怖的,讓葉滄海這個飽經滄桑的人都感到有些渾身發毛的是這隻手上血肉模糊一片,而且有好幾處地方都可以看到骨頭,只是那裡流出來的血卻不是紅色或者暗紅色,而是黑色。
一擊不中,黑手消失,然後憑空出現在葉滄海的腳邊,那長長的爪子正要一抓下去,被葉滄海眼疾手快用蜀八劍給整個釘在了地上。
跟之前一樣的,四周傳來恐怖的鬼哭狼嚎聲音,葉滄海心說,看來這招管用,只是這樣耗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畢竟一個人身上的血液畢竟有限,總有耗完的時候,而且看前方出現三張大嘴,每隻大嘴裡面伸出來兩隻手,根本就沒有要完的意思。
其實葉滄海不知道,他是中了關天祐邪門歪道中最簡單的一個邪法,就是鬼遮掩,鬼都把他的眼睛給遮住了,這鬼遮掩倒不是真的被鬼給遮住了眼睛,而是鬼施了障眼法,使一個人神志模糊,產生幻覺,所以的,不管葉滄海斬落多少隻鬼手,或者血盆大口,注定是沒完沒了。